众人听了不由得一阵恶寒,罗永年小声道:“这种经验还是一辈子都别用上的好。”
很快,木慈感觉到眼前一亮,灯光透过被子的面渗透进来,他掀开一点闷在头上的被子,换了换空气,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关灯啊!快关灯!怎么这就开灯了?!”
众人则惊恐不已地检查着自己在灯光之下的影子,确认它们没有再度乱跑。
只有左弦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机观察时间,收回按在开关上的手,随口敷衍道:“没事了,已经过去了。”
20:04
当时情况太紧急,左弦没来得及在心底默数,一分钟听起来很短,可六十秒听起来就很长了,他们当时分散开来,苏凌站在电灯开关边,毛哥跟罗永年立刻去端了桌子,麦蕾发现电脑上的视频,堪称一场前所未有的默契搭配,在木慈进来的时候,桌子已经被推过来了。
这个过程配合出超乎寻常的默契,毕竟地方并不大,大厅又足够接近卧室,估计是在三十秒左右。
视频总共循环了三次,第一次从第三秒开始,衣柜开时是在第三次的第一秒,总共九秒,紧接着毛哥就让苏凌开了灯,他们被影子袭击,期间大概只有两三秒差。
二十秒……
足够杀死一个人了。
“奇怪,为什么影子一开始不杀我们。”木慈从被子里钻出来,迷惑不解,“在大厅里大家都坐在一起,直接全灭也不是不可能,为什么会选择先敲门恐吓我们?难道鬼怪盲盒也需要刷分?”
左弦忍不住因为这句话笑出来,而其他人听不懂这句话的梗,疑惑地看向木慈:“什么刷分?”
木慈摆摆手:“没什么,我说游戏呢。”
这次连罗永年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毛哥更是怒火上头:“都什么时候,还开什么游戏的玩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只有乐嘉平茫然无措地看着所有人:“我们……我们都活下来了?!没有人死?”
“不……等等,游戏?!”左弦沉思片刻,忽然对木慈道,“我举个例子,你要去玩游戏,哦,不,算了,更简单一点,你要是去游泳,需要什么?”
“呃,需要我……然后水?”木慈抓抓头,忍不住又补充一句,“如果是不会游泳的人,就需要游泳圈。”
左弦点点头:“没错!就是你跟水,还有游泳圈!”
“什么意思?”罗永年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但仍然有些困惑不解,“我能理解人去游泳大概是对应鬼要杀人,可是游泳圈的意思是?”
“人作为旱鸭子游泳时需要游泳圈,而鬼作为旱鸭子杀人时,同样需要游泳圈。”左弦眼睛一亮,“你想想我们遇到过的鬼怪,卫生间的情况我们不清楚,姑且不提。女鬼、人形娃娃、影子,它们三个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游泳圈。”
木慈已经反应过来了:“女鬼借助雾气跟水出现,人形娃娃是梦,影子是光照,都有限制!”
“不,这是他们的水。”左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们的游泳圈是头发、化妆跟方位。”
木慈:“?”
“游泳健将不需要任何辅助,可是旱鸭子就需要游泳圈。”左弦轻声道,“这些盲盒里的鬼,全部都是旱鸭子,它们杀人都需要一些手段来帮忙,同样也是致命的弱点。头发可燃,人形娃娃不打扮到最后就不会死,同样,影子需要正确的方位,它们制造混乱,发出动静,就是为了驱赶我们站起来。”
罗永年已经完全明白了:“这样说来,只要我们放掉游泳圈的气,就可以逃过一劫!”
“又或者,直接到点关闭游泳馆的大门。”左弦沉思道,“现在我们起码可以确定,每次鬼怪盲盒出现的时间大概是在一到四分钟之内,甚至更短,只要撑过这几分钟,它们自己就会离开。”
苏凌脸色发白,汗珠滚滚,重复道:“一到四分钟……原来你开灯,是为了确定影子的活动时间。”
回忆起之前的种种情况,苏凌终于意识到,他们跟老乘客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
左弦几乎在一瞬间就掌控判断了局势,而他的大脑当时只有一片空白,根本没能反应过来,只能麻木地跟着别人的声音行动。
分秒之内,人与鬼的博弈,哪怕判断错一个关键都是极为致命的。
亲身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众人心有余悸,更不要提险些被掐晕过去的麦蕾,一时间变得很是安静。
“还有八个小时。”
罗永年苦涩地说道:“下一关……就会开始。”
这三日假期,才刚过去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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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四站:“盲盒”(15)
筋疲力尽的众人走出卧室,外头的灯仍然开着。
七个孤零零的影子被拉长,倒映在地板与墙壁上,温顺地牵连在众人的脚下,难以想象它们在几分钟前展露出的凶残跟可怕。
永远跟随着自己的影子,与光同时存在的影子,却险些将人拖入最致命的黑暗之中。
“咦,门没有事?”
麦蕾有些恍惚地看着禁闭的大门,那里不再发出敲击声,也没有任何倾倒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他们莫名其妙发了一场疯。
大门当然没有真的倒下,那只不过是影子制造出来的动静。
“人会被自己的五感所欺骗,听见门的声音,就以为可怕的东西是从外面进来的,实际上也许恐怖是从里头生出来的。”左弦似笑非笑地扫过眼前众人,低沉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场所里令人毛骨悚然,意有所指,“从某些人的心里。”
乐嘉平有些沉不住气,脸下意识阴下来,又很快恢复原状,变得很是焦急跟关切:“左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们当中有谁……”
他欲言又止,没有说完,只是环顾其他人,除了毛哥崩溃地蹲在角落,其他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拖所有人下水……
木慈脸色一凛,刚要开口,忽然觉得脖子一紧,原来是后领被左弦扯住,差点被勒断气,迫不得已只好退后几步,找寻呼吸的空间。
“怎么这么想。”左弦仍是笑眯眯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似乎总是在笑,就算再生气,那种负面的状态也不会在他脸上停留过久,更多的时候是各种各样的笑容,那双凌厉的眼睛藏在镜片之下,看不出太多情绪,“我的意思是,盲盒是从我们脑海里提出来的,也就是我们最深的恐惧。”
有时候木慈实在怀疑,左弦脸上的表情,不管是严肃、恐惧、愤怒亦或者是微笑,其实都是他面对其他人的武器,只是使用的时间或长或短,而微笑是最有用的。
笑容能让人减轻压力,有时候也很适合增加压力,更多时候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左弦的声音很轻,却极有压迫感:“在这种时候,实在不应该对自己人起疑,大家应该要团结合作才对啊,你说是吗?乐小哥。”
众人听出话外之音,脸色不由得一变。
乐嘉平脸色一白,打哈哈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是我想太多了。”
“是啊,不要自己吓自己嘛。还有八个小时,大家还是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吧。”左弦微微一笑,轻描淡写道,“无论接下来发生什么,有体力才能好好应对。”
八个小时的安全期已经被确定,不过新人们还是聚集在大厅之中,左弦打了个招呼,带着木慈一起到客房里休息。
木慈就看着左弦定下闹钟,又从背包里翻出睡眠眼罩,好整以暇地躺在了那张柔软的大床上,看上去像是准备实打实地睡上七个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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