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小家伙,现在却痛苦地蜷缩着。
如果于归洋能看见自己,便会知道现在的他跟一头熟透了的大虾没什么两样。
幸好他不能。
不然他会恨不得当场去世。
池渊赶忙游过来,检查于归洋的伤势,眉头紧锁。
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如果不是小人鱼捂着腰部,他甚至看不出伤在哪里。
在他印象中,还没有什么生物有这么大的本领,伤人鱼于无形。
于归洋弱弱举手,那个人大概是我。
至于怎么伤的……这个可以略过吗?
他实在没有脸面,也不知道怎么向池渊转达自己受伤的前因后果。
腰已经断了,神龙摆尾也使不出来。
呸,去他的神龙摆尾!
不论如何,现在治伤才是关键。
池渊望着小人鱼翘起过头顶的尾巴,感到颇为棘手。
他不知道该从哪下手,怕动了不该动的地方,给小人鱼造成二次伤害。
于归洋却在此时展现出了惊人的魄力和决断。
实在是他不想一辈子当一头歪脖子啊不,应该叫做脊柱弯曲的人鱼。
他牵起池渊的手,让他摸自己的腰。
摸到了吗,我凸出的骨头?
略带薄茧的手掌在小人鱼的腰间游走,温热的触感顺着两条人鱼接触的部位传来,气氛开始变得暧昧。
于归洋望向池渊略带闪烁的眼神,没好气地抓过他的手指咬了一口。
人鱼大哥,我是让你摸骨头,不是让你摸我。
也不对,是让你摸我,但不是那么摸。
就,刚刚那样,摸。
你……你懂吗?
池渊沉默地看向于归洋,他眼中的幽绿色似乎加深了些许,带着些令人心惊的深邃。
只惦记着腰疼的于归洋自然没有注意到酷哥的眼神,他咬了池渊的手指,才发现味道其实不错?
哦,应该是残留着海牛的鲜血。
再舔两口。
好了好了,现在不是舔血的时候!
他抽出池渊的手指丢到一边,自己咬牙忍疼,顺着脊柱往腰部探索。
自己摸和别人摸是有很大区别的,他自己摸,会下意识避开疼痛的部位。
这对找到骨头错位的地方非常不利。
但他必须成功,为了不做一条脊柱弯曲的人鱼,拼了!
皇天不负有心鱼,他终于摸到了那块骨头。
于归洋一只手摁着那个部位,另一只手拉着池渊,在他按着的地方下手。
池渊总算领会了小人鱼的意思。
有了于归洋的指引,他顺利摸到了错位的部位。
可是,这位杀伐决断的执法者,却在下手的时候犹豫了。
动手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于归洋转过头,向池渊点了点头。
池渊却没急着那样做,他把小人鱼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尾巴上,一只手摁着于归洋错位的部位,另一只手臂绕过他的腋窝,横在他面前。
在于归洋困惑之际,强势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说实话,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尺度过大。
只见俊美高大的人鱼牢牢将比他小了一圈的人鱼禁锢在怀里,迫使小人鱼的鱼尾巴高高抬起,仿佛下一秒就要不可描述。
但两位当事人鱼都没有往那方面想。
于归洋眼底闪过一抹震撼,他明白了池渊的意图。
池渊把小臂塞进他的嘴里,是让他疼的话就咬下去。
鱼尾挂件做到他这份上,值了。
傻瓜人鱼大哥,他怎么舍得咬,这不是手臂,是人鱼大哥满满的关怀鸭。
呀呀呀!
池渊你怎么突然就动手了,他还没准备好啊喂!
呜呜呜,对不起,他没忍住。
他低头看着那一排血糊糊的牙印红了眼眶。
第20章 尝试捕猎后
于归洋哭得直吐泡泡。
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因为疼多一些,还是心疼更多一点。
两者都有是肯定的。
他的人鱼大哥,面对鲨鱼群的围攻面无惧色,还能深入敌军反杀一头鲨鱼;捕猎一吨重的海牛头领,就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写意。
凶残的鲨鱼和深海龙鱼,还有海牛那样的庞然大物都伤不到池渊。
就是这样几乎无所不能的池渊,战无不胜的海洋霸主,被他这条小菜鱼咬得胳膊血肉模糊。
他之前有多庆幸人鱼强大的咬合力,现在就有多痛恨它。
对了,之前池渊是怎么帮他止血的来着?
墨鱼壳暂时没有,但是海草他现在腰间就有一条啊!
他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海草腰带解开,要给池渊的小臂包扎。
手忙脚乱的小人鱼不小心碰到了伤处,疼得差点又哭出来。
许久没有闹腾的鱼尾巴又不受控制地摆动,连带着他的身体重心偏移,眼看就要翻转过去。
池渊果断出手,接住了小人鱼,顺便把他心爱的鹦鹉螺捡起来还给了他。
好险好险。
于归洋顺了顺小海葵的须须,他只顾着解海草腰带,忘了小家伙还在他的鹦鹉螺里。
差一点点我们就要天各一方了,你也一定很害怕吧小海葵,放心,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小海葵:我累了,毁灭吧。
安抚好了小海葵,于归洋继续干正事。
他把海草腰带仔细地缠绕池渊的伤处,缠绕了三圈以后,绑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
海草足够长,包扎好伤口还有剩,于归洋就用他尖尖的小虎牙用力咬断。
大功告成!
在此期间,池渊的目光始终落在于归洋的身上,专注而深沉。
他记得小人鱼有多喜欢这条海草腰带。
每天睡觉前,小人鱼都要把腰带解开洗干净再绑上,每次在腰带夹层里藏了零食,吃完后他也会仔细清理,直到海草腰带光洁如新。
现在却为了帮他包扎伤口,毫不犹豫地咬断了他心爱的海草腰带。
池渊抿了抿唇,手掌按向心口。
那里涨涨的,还有些细细密密的疼,贫瘠的词汇量无法形容他此刻纷芜的感受,他只知道自己满足又心疼。
他想告诉小人鱼自己一点都不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让小人鱼理解他的意思,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然后亲吻泪眼婆娑的小家伙的额头。
哈诺。
于归洋怔怔地抬头看向池渊,这应该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声音,是让他不要害怕吗?
或许这个单词,在人鱼的语言里带着安抚的意味。
然后,池渊低头,吻了吻他包着泪的眼睛。
小人鱼耳朵红红地往后仰头,他想,池渊这么做一定是舍不得他哭,没有其他的含义。
呜呜,人鱼大哥怎么能这么好。
他擦干了眼泪,重新振作起来,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腰好像没那么疼了。
痛感还是有的,但已经比最开始好太多了。
而且现在的他可以直起身子,再也不必像刚刚那样蜷缩成大虾,妥妥的社死现场。
他试着轻轻地摆动尾巴,还好,不影响他正常活动。
活过来了,他不用再当一条废鱼了!
只不过动作太大还是会牵扯伤处。
于归洋学着池渊的动作,按着池渊的肩膀,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
人鱼大哥,你受伤了,捕猎的事就交给我吧!
对了,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墨鱼,我去找点墨鱼壳给你止血。
你就在这等我,乖乖的。
今天的小人鱼,不再是饭来张口的拖油瓶,而是养家糊口的男子汉了!
骑上我心爱的小飞象章鱼和小海葵,海里永远不会堵车!
哦,是我被骑。
那没事了。
小飞象章鱼趴在于归洋头上,两只眼睛四处乱转,对一切充满了好奇。
他们此行的目标是乌贼,也就是墨鱼。
不用太大只,太大的于归洋自知把握不住,他只要找那种常规体型的就好。
只是茫茫大海,想找到一头乌贼不仅要靠实力,更多还得靠运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片海域不适合乌贼生存,他游了好半天连根墨鱼须须都没看见,这让原本斗志昂扬的小人鱼有些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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