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出,妖魔灭。
这把剑仅仅只是出现,周围十里的妖魔全部因为剑势暴体而亡。
罗风仙不可震惊的望着那把剑,那个握剑的人,心里忽然生出了莫大的恐惧。
在远处,一尊巨大的法相渐渐从桃夭宫升起。
他身着白袍,面容无悲无喜,微垂着眼眸注视着南荒内的所有人族修士和妖魔,雪白的长发,雪白的衣袍在泛着光,他是如此巨大,比在大宛月国时更加巨大,宛如一个支撑天地的巨人,可他带来的并不是光明,在他的身后,黑色的魔焰如影随形,随着法相的增大水涨船高,魔焰滔天不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一个动词。
黑色的魔焰像瘟疫蔓延,天地变色,昏暗无边。
不少人族修士仰头看着这一幕,惊骇欲绝。
唯有妖魔在浴血狂欢。
陆楼急驰到战场中央,他苍老的眸子藏着震惊和无法掩藏的悲伤。
终究是他错了吗?
清远他真的要置人族以死地,一点情面也不留吗?
闻寒握紧凌霄剑,后退了一步。
这才是师兄的真正实力?
如此恐怖,仿佛魔神降临。
忽的,一抹天光劈开黑暗。
陆寂起身,站在半空中,衣袍无风自动。
太上剑灵嗡鸣不止,他的身后,一把剑凌空出世。
谢沉渊闭上眼睛。
微抬手。
他的天魔相也随之抬手,雪白大袖飘扬,魔焰焚烧一切,与天魔相掌一起降下。
陆寂神色平静,亦伸出一掌,对上那遮天巨掌。
在天魔相前,它何其渺渺。
但众人只听见一道震破耳膜的轰鸣。
两掌相撞之间,余势在空中爆发,直接将桃夭宫化为废墟,天地震荡,远处山体碎裂,黄河倒流。
绿色的柳条在南荒裂开的土地下窜行,萤光时隐时现,不过几息,南荒边域竟是都被萤光包围。
婆娑出现在谢沉渊身边,人形黯淡许多。
白凰带着天守,表情严肃,陆寂比他想的还要厉害许多,堪称恐怖了。
天守脖子上挂着书籍和桂花糕,腰间缠着几个拨浪鼓,不是很懂桃夭宫怎么忽然不见了。
唐依依趁着战乱把轩辕逸风和几个师弟解下来,把人偷偷藏在墙角处,眼睛含泪的望着轩辕逸风的伤口。
轩辕逸风固执的将目光看向外面,他不相信,人族会败,他们一定会胜利的!
陆寂单手持剑,另一只手挥出,李冶手里拿着的剑直接飞到了谢沉渊处。
“接剑吧,你是剑修,我不与手中无剑的剑修交手。”陆寂声音淡淡,响彻四野。
修士一阵哗然。
罗风仙忍不住怒道:“陆宗主,现在可不是讲礼仪道德的时候,那天魔如此强大,你还送剑给他,岂不是助虎添翼?那剑不能给,陆……呃…”
话未说完,一道银光从他的喉咙间闪过。
“与妖族私通的人类叛徒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说话。”陆寂一指神通,竟是直接把罗风仙杀了。
底下的人族修士莫不惊惧,但要他们为了一个死人反抗陆寂那是不可能的事,哪怕是属于青莲宗的修士,他们面面相觑,甚至退了几步,担心陆寂发怒连累他们。
青莲宗早在失去了一个大乘期的高手时已经落败了。
善人尊者冷汗直流,躲在后方。
“我在一日,人族就不会败。”陆寂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这很快安了底下修士的心,是啊,他可是陆寂,大道门的掌门,仙剑太上剑的剑主!
谢沉渊望着那把剑,将剑布解开,露出了熟悉的剑柄。
上邪剑。
他握住上邪剑,闭上眼睛,而后猛然睁开,他的眼眸变成了全然的黑色,犹如深渊不见一丝光亮,于此同时,天魔相的眼睛也第一次正式睁开看世间。
被他所注视之处,人族妖魔皆是一阵眩晕,一股不可控的恐惧在他们心间蔓延,他们的眼睛只能看见天魔相黑色的眼眸,无数妖魔跪伏在地,定力差的人类修士则是捂住脑袋,哀嚎不已。
陆楼焦急的打晕一个大道门的弟子,奋力吼道:“静心打坐!”可惜,无人听从,只有数百修士可以保持清明。
“阿弥陀佛。”慈佛寺的大师纷纷盘腿而坐,默念佛咒。
陆寂高高举起手臂,太上剑升空。
在他的身后,一轮日月冉冉升起。
所有人顿时清醒过来。
陆楼站在一具巨大妖族尸骸上,仰望着天地间出现的日月,心有所感,他转过头,看见了一直盘腿而坐的天魔相缓缓站了起来。
他坐时便有如天倾之巨,此刻站立更是不知几何高。
他好像远在天边,又好像近在眼前。
所有人族和妖魔都屏息注视着这一幕。
这场战争的关键,一直不是他们。
而是如今天下最强者的碰撞。
来了!
先动的是陆寂。
这位压的同时代黯然失色的太上剑主一手持剑,另一只手竟是托着日月而行,他的速度极快,日月与剑势相碰,辉煌无边,直接将天幕砸开一道大口,洪流之下,万物成空。
势必斩魔!
谢沉渊微微一动,巨大的法相也起了剑势,一把由魔焰缠绕的剑出现在他手中。
上邪剑在他手中颤鸣不止。
谢沉渊望着越来越近的人影,整个人也如离弦之剑拔剑而起。
随后,挥剑而下。
仿佛要斩开这方天地!
沈纵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不肯放过分毫。
天魔相即将与日月相撞。
而上邪剑也即将与太上剑相撞。
陆寂无表情的面容更加冷寂,唯有一双眼睛散发着可怕的杀意,他可以清楚看见谢沉渊的招式,他亦知道如今这个成长起来的天魔有多强大。
但他心中无惧。
他是陆寂。
此战,必斩天魔,哪怕是死!
手中日月蓄势到极致,陆寂手托日月,狠狠砸下,整个人忽然穿过了天魔相。
他的剑倒映着谢沉渊淡漠的面容,而后,穿腹而过。
时间仿佛静止了。
一轮明月轰然坠地,随后,日轮边缘出现了裂缝,一阵风吹过,所有都消弭于无形。
而那尊白衣天魔相仍完好无损。
天魔相盘腿而坐,微垂着眼眸。
谢沉渊站在南荒战场下,白衣飘扬。
陆寂转过身,一向古井无波的眼中出现了翻腾,愣了足足一刻钟。
他走过去:“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有他知道,刚刚交手的最高点,谢沉渊忽然卸了所有力道,他的一击让成为白纸的他千疮百孔,必死无疑。
谢沉渊闻言,淡漠清冷的面容忽然笑了起来。
他笑的很开心,眉眼舒展,琉璃般的眼眸弯起,宛若春水消融。
陆楼望着这样的笑容,恍惚了一瞬。
他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清远笑了。
其他的人族修士不明所以,以为陆寂失败,惊悲交加退出了战圈,只有大道门的弟子站在战场中央。
他们茫然的望着掌门师伯们。
不知该不该上前。
婆娑站在远处,控制着那些妖魔,白凰看了一眼谢沉渊,又看了一眼婆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按住天守,似是自嘲:“我就知道,让一个妖魔拥有感情是最残酷的惩罚。”
“真是傻。”最后一句不知道在说谁。
沈纵不明所以,让天守乖乖呆在白凰身边别动,就急匆匆的跑到了谢沉渊那边。
“沉渊,你有没有受伤?”
他低下头检查自己的藏金屋,发现藏金屋的光芒淡了许多,可是沉渊身上并无血迹
他抬起头,还是不明白啊。
他不明白陆寂和白凰为什么要那样说,是失败了的意思吗?
“没关系,打不过就打不过。”沈纵握住谢沉渊冰凉的手,心里莫名慌乱:“等你养好伤我们在打。”
沈纵感觉肩膀忽然一沉,毫无防备之下,踉跄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他转过头,把全身靠在他身上的谢沉渊扶正。
上一篇:缠蛇
下一篇:我的信息素撩了星际最强Alpha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