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快吹!”
萨里一惊,忙催促到,查理在匕首和刻耳柏洛斯的双重威胁下,也只能不顾干燥的嘴唇,重新吹了起来。
在过道尽头,萨里和查理刚刚拐弯的位置,那只獠牙呲出,须发怒张的恶兽又安静了下来,歪着头看向前面的两人。
“别看了,快找。”
萨里被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的大声,他咽了口口水,匕首更是不敢离开查理的背部,在难听的口琴音乐中,查理痛的闷哼了一声。
索性只是虚惊一场。
在这紧张的环境下,萨里一边威胁着查理,一边一寸一寸的找了过去。
果然,凯瑟琳的记忆没有出错,在阳台靠外的位置,萨里找到了那本笔记。
这座好似年代久远的阳台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荆棘缠绕着,那靠近坍塌阳台边缘的笔记很可能就是凯瑟琳在逃跑时不小心甩出去的。
查理动了动两只胳膊肘,向萨里示意,他没有能力去捡那本笔记。
“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招。”
萨里在查理面前晃了晃匕首,随后小心的向那坍塌的边缘靠近。
“小心!”
就在萨里的手快要碰到那本笔记时,他音乐的听到了下面传来的凯瑟琳的尖叫。
萨里猛地回头,身后是查理狰狞的脸。
查理一脚笔记踢了下去,萨里下意识的去捞,没想到查理反过身又是一脚,将失去平衡的萨里踹了出去。
萨里条件反射的抓住了身边的荆棘,尖锐的刺扎进手掌,痛的萨里有一瞬间的瞳孔扩散。
口琴的声音迅速远去,野兽的喘息逐渐靠近。
萨里心中有不甘的汁液蔓延开来,辛酸苦涩。
他的生命,今天就要走到尽头了吗?
他向上看,硕大的恶兽头颅悬在他的上方,刻耳柏洛斯张着血盆大口,在它脖子上,无数条毒蛇向萨里吐着信子,好像在思索着怎么下嘴。
萨里现在的位置非常尴尬,因为太靠近坍塌的一边,他握住的荆棘有点短,并不能支撑他爬到荆棘更加坚实茂盛的地方,他并不能像凯瑟琳一样,顺着荆棘逃走。
如果从这里掉下去,恐怕也会没命的。
萨里低头看到自己与地面的距离,不由得紧了紧鲜血淋漓的手臂。
尖锐的疼痛将他唤醒,他有些疑惑的向上看去——刻耳柏洛斯为何还迟迟没有结束他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有小天使看到剧情不连贯可以看上面两章,修文的时候补了六千字
今天只有两千,明儿三千,有空就四千~
跑了一天的医院呜呜呜oyz
第43章
先是轻微的如同泉水般清澈亮丽的声音叮叮咚咚的响起, 随后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发出声音的东西也离自己越来越近。
头顶上的刻耳柏洛斯发出了愉悦的呼噜声,将头从萨里上方挪开了。
萨里一咬牙, 顺着荆棘爬了上去,还没等他喘匀一口气,他就看到了手捧七弦琴的阿诺德。
那一刻, 恍若阿波罗重临人间。
“阿诺德?”
萨里晃了晃头,抛开不切实际的联想:“你看到查理了吗?”
萨里没有细纠阿诺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口就问了查理的去向。
“我并没有碰到他。”
阿诺德说到, 依旧弹奏着悠扬的七弦琴:“这座钟楼仿佛有其他出口。”
“那我们快出去吧,笔记……”
萨里下意识向后看去,下面有着大片茂盛的树冠, 已经看不到笔记的踪迹了。
“笔记被查理从上面踢下去了!”
萨里咬牙道:“那个小人……”
“萨里。”
阿诺德向前走了两步:“你被影响了。”
确实, 自从亲眼目睹了布莱恩夫人、银行家、安妮以及莉莉安小姐的死后,就有一种焦躁萦绕在了萨里心中。
更何况他还每夜经历着那与恶魔有关,但又没头没尾的梦境。
听闻阿诺德的话后, 萨里一愣,也没发现随着阿诺德的靠近,那只凶恶的地狱三头犬竟然温顺如家犬般向后退了几部, 忠诚的护卫在阿诺德的身后。
“我……”
在阿诺德美妙柔和的七弦琴下,萨里火燎般的大脑就像被在被泉水洗涤,除却莫名而生的焦躁,连同疼痛的伤口都变得没那么难耐了。
如此,萨里才更深层次的感到了自己行为上的冒失, 索幸没把自己的小命玩完。
“先不说这些,我们先出去,你的手也需要进一步包扎。”
阿诺德摇了摇头, 示意萨里此地不是聊天的地方,有什么话出去说。
何况,重要的笔记还在下面呢。
萨里点点头,视线从刻耳柏洛斯身上划过,又停在了阿诺德手中的七弦琴上。
“这是什么?”萨里一边简单包扎枪口一边谨慎的向钟楼里走去。
他从未在马文庄园看过这个样式的乐器,精致而尊贵的弦乐器。
马文庄园里只有传统的大小提琴与钢琴,非常的古典。
当然,这与马文男爵没有过多的财富保养那些娇贵的乐器也有关。
听说其中有几件老男爵的收藏,就被马文夫人卖去补贴庄园的开销了。
“这是希腊的里拉琴。”
在到达钟楼一层的安全位置后,阿诺德大方的将琴递给了萨里观摩。
“是传说中太阳神阿波罗的乐器。”
“真奇怪不是吗?”
萨里摸了摸金灿灿的琴身,并没有接过七弦琴,他将琴向阿诺德推了推,又接着说到:“魔鬼,七宗罪明明是基/督教的神话体系,但阿波罗和刻耳柏洛斯又是古希腊的神话,还有你给我的那个鞭炮,是古中国神话对吗?”
“世界众神的起源本大概是殊途同归吧。”
阿诺德托着琴身,心不在焉的拨弄了两下:“谁都存在,但谁都不信谁。”
阿诺德像是有感而发,又别有深意。
“你在哪找到它的?”
萨里下意识思索了两下阿诺德的话,但感觉太玄奥了便没有管它,反而问起了七弦琴的出处。
这么大一把琴,阿诺德要是带在身上,没道理不被发现。
“在钟楼上方。”
阿诺德顺着萨里的问题回答道:“当你们在过道里和刻耳柏洛斯对峙的时候,我顺着另一条路,到了楼顶。”
“那里似乎还有别的线索,现在你要去看看吗?”
阿诺德问到。
“不了,我们先下去看看笔记的位置,或许我们能比查理更快找到笔记。”
“我们有三个人!”
萨里看了看自己简单包扎过的伤口——血水又透过布料渗了出来,萨里的包扎技术显然不怎么样。
“或许还应该拜托凯瑟琳帮我重新包扎。”萨里注意到了阿诺德担忧的视线,罕见的来了个玩笑,“我可不想流血致死。”
好吧,这是一个冷笑话,阿诺德并没有笑。
……
“萨里!”
当阿诺德打开钟楼的木门时,凯瑟琳就像一只刚见到被夺走的鸡仔的母鸡一样,冲上来抱住了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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