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总是太磨人(42)
封半仙只八卦不算卦。
傅同给他添了个备注:“八卦封半仙,说起来我还真有一件事想问你。”
封云蔚很痛快的应了一声。
接着就看见傅同戏谑的笑了:“八苦不是佛家的说法么,什么时候你们道家也开始流行这个了?”
封云蔚:“……”
完了,嗨翻车了。
封云蔚干咳一声:“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八苦里的意思和卦签的结果,其他的先不说了,这个你带回去。”
他把木签重新塞到傅同手里:“拿好,否极泰来的那天,记得带着香火钱过来还愿。”
木签光泽莹润,上面的字似乎流着光。
傅同把它收起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低低嗯了一声。
封云蔚倒是半点都不担心,看看他手里的木签再看看他,片刻后,意味深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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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连着半个月,傅同都很忙。
和薄楠走了《不期而遇》的mv补拍,录了一两首插曲,剩下的时间都在赶《天籁荣耀》的录制。
《天籁荣耀》的前期流程走的特别快,初赛后最开始的一百人只剩了五十个,复赛后又被直接砍了半。
今天是导师组队选择。
这场结束后,三个导师一组七人,就只剩下二十一个人坚守阵地。
谭霖照旧看傅同不顺眼,每说一句话都像在呛声,而傅同对这个中二病小傻子充满包容,无意间倒是给节目添了不少梗。
晚上八点,录制结束。
傅同去后台卸妆,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房间的门被打开,谭霖从外面走进来,脸上的笑在看到傅同的一瞬间荡然无存:“……你怎么在这儿?”
这个问题问的也是傻。
傅同微微一笑:“这里就一个化妆间,我不在这还能在你家?”
谭霖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要是在我家,我现在就能把你打出去。”
傅同挑眉:“你这是想邀请我去你家?”
谭霖完全不知道傅同这个所以是怎么得出来的,刚要啧啧啧,就听见傅同先开了口:“丑拒。”
两个字,干净利落。
语气里的嘲讽度满到快要溢出来。
谭霖:“……”
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讨厌?
谭霖超气的,眯起眼睛就想炸毛怼人,结果话还没想到该怎么说,先听到敲门声响了起来。
“嘭,嘭,嘭——”
谭霖不耐地皱起眉:“敲敲敲什么敲,门没关,自己进来不就——”
后面的话突然停住。
谭霖僵硬的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那里空空如也,工作人员都没有。
但敲门声还在继续。
谭霖瞬间毛骨悚然。
要是放在以前,他可能还不会往什么超自然的地方想,但因为最近刚接了一部小说改编的恐怖片,恶补原著时被吓的心理阴影还没消失,猝不及防,遇到这么一出真觉得害怕。
谭霖不由自主的往傅同那边移了一点,声音打颤儿:“傅,傅同,你,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你是说敲门声?”
“对对对对对对!”
傅同有点诧异他能听到,想了几秒后,坏心眼地笑了一声:“听到了,不仅听到了,还看到了,你想看看么?”
谭霖一愣:“什么?”
傅同朝上一指。
谭霖怔怔抬起眼,下一秒,瞳孔猛地缩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谭霖:“我害怕嘤嘤嘤。”
导演:“他不是主角。”
上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了解。”
第34章 第034次太磨人
谭霖看的地方是天窗。
不知道多少年没打开过也没被清洗过, 灰蒙蒙的连星星都看不清,谭霖之前看的时候只觉得脏,而现在,却感受到了无穷无尽的恐惧。
因为他看到了一只怪物。
四肢扭曲趴在天窗玻璃上,面色青白, 原本应该是眼睛的地方黑洞洞的什么都没有, 暗沉的血液沿着脸颊落到嘴角, 露出一排野兽一般尖利的牙齿。
它在那里疯狂拍打着天窗, 接触到谭霖的目光后,阴森森地朝他笑了。
玻璃上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
谭霖僵硬地收回视线:“不不不不不可能,封建迷信不能信,我一定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物质世界二十四字真言护体, 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富强文明……”
后面一连串儿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毕业那么多年还能记这么清,一看上学那会儿就是好学生。
傅同差点笑出声:“你干嘛呢?”
谭霖先往上看了一眼,确定那只怪物还在不是自己的幻觉后,绝望的都快哭了:“那什么玩意儿啊你不害怕?走走走我们快走, 玻璃都快碎——”
“啪——”
玻璃碎片应声而落,傅同几乎是瞬间就有了反应,一把将已经吓到僵硬的谭霖拽到身后,潜渊刀漂浮盘绕在他旁边,刀纹上隐约流转着淡色的光。
谭霖紧紧拽着他的衣袖:“你,这别是你找了演员故意来吓唬我的吧?是的话我认输行不行?我真的害怕。”
声音听起来都快哭了。
傅同太阳穴跳了一下, 一句你是傻子吗刚说到一半,怪物突然纵身朝他们扑了过来,傅同带着谭霖躲开,只听到嘭的一声,后面被它撞到的地方赫然多出了一个扭曲的窟窿。
如果刚才撞到的是他们,那……
谭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刚才的问题才无形中得到了回答。
不是演戏,不是吓唬。
就是实打实的现实恐怖片怪物。
谭霖忍不住往傅同那边靠的更近了点,胆战心惊:“现在该怎么办?”
傅同已经把潜渊刀收了回去,毕竟谭霖只是个普通人,还喜欢黑他,睚眦先生没打算把自己暴露在他面前。
不能动手,身边还有个累赘,那么唯一的出路就很明显了。
傅同把谭霖的手从自己袖子上扯下来,一个字干脆利落:“跑!”
谭霖这会儿终于机灵了,听到指令后瞬间开溜,两个人出了门,外面空荡荡的,工作人员和选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消失了,静到让人恐慌。
谭霖哪里经历过这些,又怂又怕又慌,能继续往前跑不腿软都是靠临时拼凑起来的勇气。
傅同本来想把怪物引到谭霖看不见的地方解决掉,没想到它挺聪明,对傅同半点不招惹,就只追着谭霖跑。
谭霖很快发现了这件事,声音里带着哭腔:“我和它有什么仇,为什么只追我啊啊啊啊啊!”
傅同没忍心打击他。
其实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欺软怕硬柿子挑软的捏,是所有生物和非生物的本能。
但总归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小傻子死。
傅同在心里叹了口气:“过来。”
谭霖的灵敏度在这一刻到了人生巅峰,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一般,怂唧唧地缩到了他身后:“我的天哪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不行我还没谈过恋爱呢死了太可惜了必须出去啊啊啊!”
一段话里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吵的傅同耳膜痛。
同时被吵到的还有那只怪物,它的脾气显然没有傅同好,烦躁的朝他们扑了过来,漆黑的指甲上沾着脏血,一身难闻的血腥味。
傅同悄无声息地握住刀,刀刚从袖子里探出一点,面前突然暗了下来。
绸缎的触感掠过鼻尖,银线绣着的龙在四周昏暗里随着主人的动作不停游走,傅同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就听到了一声巨响,张牙舞爪的怪物在傅潜渊手里连三秒都没能撑过去,很快倒在地上,成了一个赤色的玩偶。
或许也不能叫做玩偶,更贴切的说应该是纸扎小人。
就是鬼节忌日烧给死者的那种。
傅同收回刀:“你能放手了么?”
说的是谭霖。
中二病小傻子从刚才开始就死死扯着他的袖子,夏天的衣服本来就薄,傅同都怕他把那块布料给扯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