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个皇帝做老婆(123)
.以及肃景墨的消亡……
说到底,解开这大墓阵法的关键还是在肃景墨身上。
曲志文知道这事,身为大墓的主人,肃景墨更是对此一清二楚,阵法消失,他便消失,而他消亡,大墓也会一同毁了,除非,有人心甘情愿在他肃景墨消亡前,顶替他成为大墓新主人,而这世上唯独一人愿意干这种傻事……
消失了的手臂配上半透明的魂体,怎么看怎么不如意,肃景墨轻轻的扶起覃程,却见着这几日从未动过的覃程眼睑微颤,就知这人应当是要醒来了。
果不其然,覃程青黑的脸一点点恢复正常,呼吸也渐渐平顺起来。
肃景墨不由得勾起唇角。
待覃程睁开双眼时,肃景墨才开口说道:“你睡了很久呢。”
耳边是熟悉的声音,但是刚刚醒过来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却依旧很强烈,天地都在晃悠,眼镜更是不知跑哪儿,覃程只能眯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开口道:“景墨?”
“是我。”
听到声音,覃程笑了起来,因为长时间未进食,覃程身体疲软得不行,靠在肃景墨身上,覃程摇了摇头,这才稍微看清眼前的景象,
这儿,好像在墓中?
这么想着,覃程挣扎着侧过身子,肃景墨离他很近,他便能清晰的看见肃景墨半透明的魂体,还有消失的手臂……
眼眸猛地紧缩,覃程声音嘶哑的吼道:“怎么回事!景墨,你的手、不、不可以,景墨,你不可以离、”
只是话没说完,跟前的人便凑了过来,凉凉的唇瓣印在他的唇上。
覃程愣了一瞬,下一刻就提起手狠狠的抱住眼前的人,像是发泄一般用力撕咬着怀中人的唇,想要让肃景墨吞下自己的阳气,想要让这人恢复原本的模样……
可是无论他怎么做,肃景墨就是不愿吸取哪怕一丝阳气,那只消失的手臂也依旧如故,
“你快恢复啊……肃景墨,我不怕死,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恢复原样,好不好?你答应我,好不好?”
颤抖的哀求声,不知何时滑落的泪水,滚落在贴合的唇瓣上,那热度炙痛了肃景墨的心……
苦涩的味道在唇间蔓延,肃景墨想,如果他有知觉,那覃程这一个吻,怕是会让他觉得疼痛吧,就像现在疼痛的心一样……
缓缓的抬起手,轻抚覃程的面颊,肃景墨的吻落在覃程的唇上、面颊、吻过泪痕……
“覃程……覃程……没事的,我没事,”这么说着,肃景墨闭了双眼,掩盖了眼底就要溢出的痛苦。
“我很快就好了。”
肃景墨再次睁开双眼时,那双眼蓦然变得血红一片,而也就这一瞬间,蔓延在这个大墓,整个宁化村的鬼气,尽数消失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九十年代末, 宁化村千人陪葬坑开始挖掘, 李国贤早就迫不及待想要打开主墓, 让几个学生当做棋子,尝试去挖到达主墓的探沟, 结果那些学生死了, 墓开了个口子, 那近千人将士的魂魄怨气就一点点飘散出来。
这森冷的怨气,常人感觉不到,但是动物小孩却是感觉得到的,林子里鸟叫声越来越少, 院子里黑狗也里叫得越来越厉害,小孩也哭得厉害……
住了那么多年的村子, 谁愿意搬迁?
说实在的,住在西安这样的古都,周边随便一座山都很有可能是某个曾经王侯将相的陵墓, 西安人见得多了去了,也没见到处搬迁的。
很多人不是想搬走,而是不得不搬啊,他们是有感觉的, 这大墓,不详……
漏出的怨气越来越多, 当肃景墨醒过来那一刻,浓重的鬼气散开,这宁化村也陷入了死寂, 不知何时没有虫鸟的叫声,不知何时,这一片早已看不见一只虫鸟……
人都受不了肃景墨的鬼气,何况是小动物?
如今肃景墨自己无法撑住大墓阵法,只能将自己的鬼气释放出来,应当是等到有人能代替他成为大墓的主人,撑住这大墓吧?
可是,这鬼气忽然尽数消失,是怎么回事?!
曲志文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唐家明,“怎么回事?”
只是唐家明也同样惊诧不已,他摇了摇头,“不,不知道……难道……”唐家明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覃程已经死在墓中,顶替肃景墨成为新的主人……想到这儿,唐家明脸色难看起来,这他妈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不用唐家明说,曲志文也知道是什么情况,想到肃景墨那句话,曲志文心中不知为何翻腾出一股厌恶感,
不想要覃程的命?他曲志文也是脑袋出了毛病,才会有那么一刻相信肃景墨这人的话吧?
“覃程死了……那这大墓阵法永远也解不开了,肃景墨也是真的狠”
“不,不对,”
唐家明打断了曲志文的话,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曲志文,你施法探一下这大墓的阵,这……这大墓的阵,好像要崩塌了!!”
周边鬼气的消失,覃程感觉不到,阵法的破裂,覃程也看不见,他只看到眼前的人一点点恢复了最初的模样,魂体不再透明,只是消失的手臂没再恢复,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变作血红色……
“怎样?”肃景墨抬起手望了望,笑着问道:“怎地不说话了?虽说是魂体,但还是这般模样好看些吧,能透过自己身子看到别处,那感觉怎的都不习惯呢。”
覃程哪能不懂肃景墨这是在勉强自己维持这般模样?他不是道士,可他也猜得到这般做法不会好到哪儿去,只会对肃景墨造成伤害。
那双血红的眼更是刺痛着覃程的心,覃程说不出话,只抬起颤抖的双手紧紧将跟前的人搂进怀中。
覃程不说,肃景墨也猜到这般勉强地强行收回那么多的鬼气,他只怕此刻像极了鬼怪,而不像个正常的人……
轻轻靠在覃程肩头,肃景墨笑道:“搂得这般紧,是因为现在太难看,不想再看一眼?”
“不、没有!”肃景墨的话让覃程急了,连忙松开怀里的人,抓着肃景墨的肩膀,“好看的,景墨,你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怎么样都是好看的?”肃景墨挑了挑眉,“言外之意便是此刻不那么好看了,至少比以前难看。”
“不是,”覃程凝视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到:“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你,如何知晓你心间想的甚么?”
见肃景墨笑,覃程便知这人是习惯性的调笑,也不再解释,只探过身子,小心翼翼地吻了吻肃景墨的面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笑落在肃景墨眼中,肃景墨忽然发现,他是有些喜欢覃程这般模样的,眼底从始至终只有他肃景墨一人,他看着覃程,便能看到一个人爱上他肃景墨,会是什么模样,说真的,他心底是欢喜的。
走近一步靠在覃程怀中,果然这人很自觉的就把他搂得紧紧的……肃景墨勾唇浅笑,
“覃程…”
“怎么?”
“你在想甚?”
“啊?”肃景墨突然说这话,覃程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干巴巴的说道:“我在想你呢。”
这回答让靠在覃程肩头的低笑出声,
肃景墨的笑声,震颤着覃程的胸口,覃程不知为何眼眶一热,索性将人搂得更紧了,“我就是在想你,我想着该怎么才能把你搂得更紧些,这样你就不会走了。”
肃景墨没有回话,只是一直笑着,笑得声音都颤抖,笑得连心口都开始疼痛了,他才抬起手回应了覃程的拥抱。
墓室冷冷清清,没人说话,没了笑声,就更是显得孤寂了,肃景墨透过覃程肩头,望着不远处那口石棺……
那是他的归宿,他的终点,他早就死去一千六百年了,死前不过而立,这延续的日子,也算是对他的补偿了……他该满足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