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古玩铺子后(4)
许成荫虽然看起来也是个年轻人,但他平日的爱好就是养养花花草草,经常往花鸟市场跑,因此在这方面算半个行家,一般人糊弄不了他。
摊主知道这是碰上懂行的了,拉不下脸,又想把鸟卖出去,最后嘴硬道:“行了行了,我亏一点,六十,不能再低了。五十这鸟和这个小笼子一并给你,爱要不要。”
殷乾原本并不想浪费精力在讲价上,但自己身边这热心年轻人都快撸袖子帮他据理力争了,殷局长便难得愿意纡尊降贵,随意道:“四十吧。”
摊主犹豫了一下,拒绝道:“不行,这个价我是真亏了,六十。”
殷乾似笑非笑:“你这鸟不太精神,不会有病吧。”
“怎么可能,刚刚你也看到了,这鸟……”
摊主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因为这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为了验证殷乾的话一般,直挺挺从鸟架上摔下来,两只爪子朝天,还十分逼真地抽搐了两下,看起来即将魂归西天。
摊主:“……”
“嚯。”许成荫还来加把火,“不会要死了吧。”
“行行行,四十四十。”摊主这才松口,摇了两下笼子企图让这珍珠鸟起来,“鸟没死!还活着!你要你带走。”
许成荫嘴角抽搐:这突然半死不活说倒就倒的鸟傻子才会买吧。
心里头刚吐槽完,就听殷乾道:“行,我要了。”
许成荫:“……”
“想买鸟的话附近花鸟市场就很实惠,你可以去那看看。”许成荫对殷乾道,“老街就一些传统小吃不亏,其他都比较坑,你以后可以注意些。”
许成荫毫无自觉,顺道把自己古玩铺子“坑”也一并说了进去。
“这鸟合眼缘,就它吧。”殷乾提着笼子,原本想走,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许成荫两眼。
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刻,殷乾嘴巴动了动,本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冲他微微一笑:“多谢了。”
“没事,举手之劳。”
对方坚持要买许成荫也不好说什么,说不定对方不差这点钱呢,这大概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吧。
许成荫在古街拐角处和这有钱帅哥道了个别,对方也对他摆摆手,接着许成荫便拐进巷子打算抄近路回铺子,并没有过多在意这段小插曲。
殷乾则提着鸟笼出了古街,直接把笼子打开了。
笼子里原本半死不活的珍珠鸟倏地来了精神,飞出笼子停在殷乾肩膀上扑棱着翅膀。
殷乾全然没了刚对着许成荫时那张笑脸,此时冷笑着语气中带着嘲讽:“居然能被人抓到还关笼子里卖,你们可真是修炼得越来越有出息了,我都想口头开除你的鸟籍。”
珍珠鸟耷拉着脑袋,叫唤了几声。
“受了伤就好好养着,到处乱跑被人抓也怨不得别人。”殷乾说着从口袋里套了张卡片出来递到珍珠鸟嘴边,“拿着,我的名片。”
珍珠鸟:“啾!”
谢谢大人!
拿到精怪局局长的名片相当于拿到了局长的联系方式!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珍珠鸟要有靠山了,要有出息了!
“哦,不谢。”殷乾淡淡道,“记得照着名片上的手机号加我,到时候转我四十,X信或者支X宝都可以。”
珍珠鸟:“……”
感受到肩膀上小鸟的僵硬,殷乾接着道:“怎么,没有智能机?你们这可不行,时代在进步,就算精怪也要跟上科技发展的脚步,与时俱进,开拓创新,只有顺应时代潮流才不会被时代淘汰。”
珍珠鸟:“……有的。”
“那就好,别忘了。”
殷乾让珍珠鸟把名片叼嘴里,然后便示意对方可以走了。
殷乾还想再溜达一会儿,那个非主流小胖子的电话便来了。
年华:“喂?老大,坏消息和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殷乾面不改色:“红烧猫肉和烧烤猫肉,你要先吃哪个?”
年华:“……”
年华这才老实了:“我待会发你个地址,你直接过来吧。又发现了一具尸体,死法跟金悦小区的一家三口如出一辙,虽然这次没有被捅刀子了,但那股子魇兽味儿十有八九是同一只干的。”
殷乾皱眉:“行。”
此时的许成荫顺手帮了一把买鸟被坑的大帅哥后,进了一家名叫“忆西平”的铺子,这便是他爷爷许康留下来的古玩铺子了。
里面的摆设还挺有年代感,有那种韵味,前提是没有正中间摆着那些统一生产的纪念品小玩意儿。
许成荫提了袋垃圾出去想找垃圾桶扔了,余光瞥到一处红光,便回头瞧了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许成荫惊奇地张大了嘴巴,手里的那袋垃圾也“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只见一道红光从古街不远处窜起,巨大的火翅从云城上空划过,像燃烧着的流星,映红了傍晚的天空。
美丽又震撼。
第4章 精怪局 (四)
许成荫眯起眼睛仔细一瞧——这哪是什么流星啊,那翅膀,那爪子,那尾巴……分明是一只正在飞的火凤凰!
“我的天……”
见周围人什么反应也没有,许成荫不确定地拿出手机开了摄像头对着那只火凤,发现自己屏幕里一切正常,什么也没有。
许成荫又抬头瞧了瞧那渐渐消失在他视线内的红光,叹了口气接着装瞎:得了,自己这是又发病了。
而且幻觉已经越来越离谱,现在居然连凤凰都出来了。
照着趋势下去那他离看到外星人还远吗?
许成荫心事重重地回到店里,发现门口站着的一个往里张望的妇人。
“玲姨?”
这个妇人是许成荫妈妈的好姐妹,据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也住在老街,平日里对他和爷爷多有照顾,她也是看着许成荫长大的长辈,做了什么好吃的都会送份过来,许成荫管她叫玲姨。
“成荫啊。”玲姨看到他后眼角的细纹加深,把手里提着的一袋东西给他,“这是几个梨,你拿去吃。”
许成荫也不客气,接过来:“谢谢玲姨,要进来坐坐吗?”
“不了,我明天就要搬家了。”玲姨解释道,“孩子在邻市买了房,要接我过去。”
“这样啊,是好事。”
“嗳。”玲姨又好好看了看这铺子,带着些怀念,最后看着许成荫的眼睛意味深长地道,“你爷爷这说走就走的,也没留下什么东西,这是你爷爷大半辈子的心血,你可要把它看好了。”
许成荫觉得玲姨的话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想,应了下来。
而殷乾此时正赶往年华所通知他的,又一起凶杀案所在地。
负责本案的依旧是杜齐,看到凭空出现的殷乾,纵使他知道些什么,也遭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惊吓。
待平复一下心情,杜齐向殷乾一五一十地如实汇报:“死者名叫阮红英,女,76岁,丧偶独居,儿女在外居住,她也是云城有名的神婆,平日里就神神叨叨,也不出来走动和人来往。尸体这种样子,我们也无法判断死了多久,不过据其他人说昨天中午有人来拜访阮红英就没见到人。很可能跟昨日薛寻龙一家的死亡时间差不了多少,甚至在他们之前。”
杜齐顿了顿,接着道:“剩下的我们会继续走访调查,有线索我会联络年华。”
殷乾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客套道:“辛苦。”
年华还在尸体旁,与他一道的还有一个金发男,两人看到殷乾后都叫了声“老大”。
年华将手里的一叠资料递给殷乾:“这是杜齐给我的,走访薛寻龙周围人际关系得到的全部口述记录。”
殷乾一边翻看一边开门见山地问:“今天召集而来的魇兽如何?”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金发男搔着后脑勺,“今天在精怪局有登记的魇兽都来了,我和青鸟排查了一遍,应该都没有问题,我怀疑那魇兽是在我们登记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