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游戏秀:理性的恶魔(22)
魏子虚皮肤白,所以下巴上的淤青格外明显,嘴角不时往外渗血,嘴里的伤想必很疼。徐启祥跟她说过起因是他向魏子虚发起了“积分抢夺”,但倪尚没料到他把魏子虚打成这样。倪尚“嘶”了一声,问魏子虚:“你的伤......”
“哦,你说这个。”魏子虚刚一张嘴,眉毛皱起,又强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没事,也就看着吓人。”
倪尚看向他,带着歉意说:“对不起,我不知道启祥会做出这种事。他以前不是一个冲动的人。”
魏子虚轻轻笑起来:“你道什么歉。”他说完这句,别过视线去,“该道歉的人是我。”
“其实,我刚才去厨房找吃的,碰巧看见徐启祥也在。我莫名其妙被打了一顿,有点生气,突然见到他,没忍住,冲上去给了他几拳。”
魏子虚很自责地说:“但是打完他我就后悔了......实在抱歉,这鬼地方搞得大家都不正常了。你下次看见他,能帮我转达一下吗?我希望下次见面大家都能冷静一点。”
“什么,你打了他?”倪尚刚想问问详情,但看魏子虚这么诚恳地道歉,也不好继续追究,改口道:“额...毕竟是他打你在先,你们以后别再起冲突,上午那混乱的场面太吓人了。”
“当然不会了。”魏子虚说完,正要走,想起了什么,回头说道:“徐启祥好像在找你,要上楼去吗?”
“不了,我现在...走不动。”倪尚摇头,动了动腿。
魏子虚注意到她脚踝有轻微红肿,“怎么崴脚了?”
倪尚笑笑,说:“这双鞋跟太高,启祥拉着我跑的时候崴到了...其实他说的没错,我不应该穿这双鞋的。”
她指的是被脱在一旁的裸粉色高跟鞋,细高跟约有6厘米,剪裁精致简洁。
“肿的不明显,应该只是轻微扭伤。”魏子虚观察着她的脚踝,微微皱眉:“他怎么不给你处理一下?请别介意......”魏子虚半蹲下来,与她隔开半米,伸出两根手指碰了下伤处,小心地问道:“这样疼吗?”
“有一点。”倪尚回答。魏子虚动作绅士,并没有让她感到冒犯。
“嗯,体温也正常,内部没有出血,及时热敷一下消得快。”魏子虚提议道:“我送你回房间吧,徐启祥马上就下来,你可以让他帮你敷一敷。”
倪尚有点犹豫,既然徐启祥马上就下来,她让自己男朋友送不是更保险,为什么要随便相信这个陌生男人。但反过来想,魏子虚知道徐启祥会来,那他应该不敢打什么坏主意,也许真的只是出于好心。倪尚犹豫的这片刻,感到脚踝被轻轻扶住,魏子虚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托着鞋,温柔地为倪尚穿好。
她和徐启祥交往三年,徐启祥从来没有为她穿过鞋。原来一个男人作出这种类似臣服的举动,再强势的女人也忍不住内心震颤。而魏子虚颔首低眉,仿佛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真漂亮。你小腿纤细,穿裸粉色很合适。”魏子虚仰头看她:“你知道不应该穿这鞋,但还是穿了,是因为想穿给徐启祥看吧。你把最好看的样子给他看,他却没发现,真是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
她的心结竟被一语道破。
魏子虚给她穿好鞋,倪尚站起来,魏子虚扶住她右手臂,慢慢走向她房间。魏子虚用了不少气力,稳稳驾着她,让她走路轻松不少,并且两人除了手臂之外没有肢体接触,魏子虚没有做任何逾越的举动。
“尚尚,尚尚——”徐启祥端着蛋糕跑下楼梯,扫视一圈,整个一楼空空如也。
奇怪了,她不在二楼,也没有在一楼厅里坐着,难道是回房间去了?明明倪尚之前说房间闷,不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的。徐启祥这么想着,向倪尚房间走去。
“那你先休息,他马上回来,我先走了。”
徐启祥听见倪尚房间里传出男人的声音。这声音让他下巴隐隐作痛,因为对方正是刚教训过他的魏子虚。徐启祥不知不觉加快脚步,胸腔很闷,深深呼吸也不见好转。
等他跑到倪尚门前台阶下,魏子虚正好出来,背对门外,轻笑着跟倪尚告别。
徐启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用闲着的那只手揪住魏子虚衣领,把他顶到栏杆上。
“唔...喂,放手!”魏子虚上半身后仰,被按到栏杆外,领子勒得他说话困难。阶梯高约3米,摔下去倒是不会死人,但头部着地还是免不了脑震荡。魏子虚现在悬在外面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惊险,倪尚惊叫一声,出声制止徐启祥:“启祥,你放开他!”
徐启祥没有理睬她,揪着魏子虚提到自己面前:“离我女朋友远一点,你听清了吗?”
“什么?”魏子虚无所畏惧地笑:“她是你的宠物吗?”
“我不是说了,我不是说了不让你打人吗!”倪尚忍着脚痛走出来,强行分开他们两个。徐启祥气不过,指着魏子虚对倪尚说:“尚尚,你别被这小子骗了,他刚才还在厨房打了我一顿,他接近你肯定没安好心!”
“那还不是因为你先打人!他都告诉我了,还要跟你道歉,你看看你这什么态度!”倪尚知道徐启祥正在气头上,让他服软不现实,于是自己给魏子虚赔不是:“不好意思,你先走吧,我跟我男朋友谈一谈。”
“啊?他跟你说了?”徐启祥读不懂这套路,他觉得明明是魏子虚居心不良,现在看来他却成了无理取闹的那一个。
魏子虚整了整衣领,越过徐启祥冲着倪尚笑了一下:“没关系。”
第16章 名字
“怎么出去了这么久啊?”
年未已吃完了曲奇饼干,又玩了会儿平板,抬头一看太阳落山了,傍晚已经来临。
魏子虚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也没说要去干什么,年未已就在他房间里怡然自得地享受甜点,吃完还用吸尘器把地毯吸了一遍,尽显贤妻风范。魏子虚出门不回来,年未已只当他有什么重大发现,自己深入研究去了,根本没往魏子虚眼烦他这方面想。
其实也可能是魏子虚遭遇不测了,他一个人在外面晃,保不准有别人来抢他积分。但是年未已并不担心魏子虚受欺负,他有自信他比魏子虚更容易受欺负,魏子虚出事他也做不了什么的,还不如玩电脑吃曲奇。
年未已推开门,一楼大厅没有人。其他人也许是吃晚饭去了,也许是缩在自己房间不出来。晚霞的光从玻璃走廊照射进来,有点像暗金色的糖稀,粘稠地流淌进室内。
年未已走下楼梯,沿着砖石路散步。进过周僮房门下时,他听见有人冲他打招呼。
“嗨。”
他抬头看去,周僮扶着栏杆,轻轻招手,笑得媚眼如丝。年未已对她点了点头,视线重新回到砖石路上。路面凹凸不平,由大小不一的花岗岩拼成,缝隙长了苔藓,是唯一常驻这栋大厦的生命。
年未已用鞋底蹭了蹭,苔藓被蹭掉一层,露出下面深棕色的土壤。
泥土?
年未已蹲下来,用手指抠挖土壤,挖下去一指多深,再往下石头间的缝隙变窄,手指伸不进去了。一楼的地面除了这砖石路,都被合金地板覆盖,无法破坏。这些岩石之间却没有用水泥砌上,而是任凭苔藓蔓延,利用植物根系来固定,最终形成了颇有乡村气息的岩石小路。
如果这些土壤来自土地,那么是不是能连通外界呢?
但年未已立刻就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先不说他们根本找不到挖掘工具,就单从建筑学角度来说,这么高的大厦的地基不可能这么浅,这些土壤应该只是装饰用,土壤下面是封闭的地基,而且从常识上来说,director不可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游戏进行到现在,如果有一个出口摆在年未已眼前,他更倾向于相信那是陷阱。
年未已迟迟没有站起,搓搓手中的泥粒儿,颜色深且潮湿,看来很久没有翻动过。他又凑到鼻子边闻了闻,没有任何气味。挖穿地底逃出去这想法不现实,但对年未已来说,泥土本身就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