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妖追夫记(生子)(19)
“主子?”玉坠试探着叫了一声,“要不要歇一会儿?”
紫容确实有些没精打采,但他还是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玉坠便默不作声地拿过盒子,将绿玻璃一颗颗放进去。
她身着大丫头的深粉色宫装,比普通洒扫伺候的宫女多一件夹棉秀云纹马甲。脸颊圆润,双腮敷粉,身材纤细,骨骼匀称。
单从样貌上来说,是个好看的小姑娘。
紫容渐渐将注意力转移到她脸上,从细致处偷偷打量一番,又想起昨日齐木说过的话。
玉坠见紫容看她,便犹豫着道:“主子有心事,若是不打紧,可以跟奴婢说说。奴婢虽蠢笨,但奴婢知道,烦心事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他说,两个真正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睡觉,并不仅仅是“睡觉”。会不会你家殿下原本便喜欢女子?
其实开始两个人只是很正常的聊天,说各自在府里可做什么。显然是齐木的生活更丰富些,种花逗鸟还养鱼。紫容露出向往的神情,齐木规规矩矩地坐着,正想着要不要客气点邀他去府里坐时,紫容自己开了口:“我能去你家玩吗?”
齐木点点头。有些僵硬。
怎么总感觉这个和他之前见过其他宗亲的屋里人有些不一样……
再多说两句话,齐木确定,这个人,好像真的比他还傻。
于是由齐木单方面开始的推心置腹,使这场“官方见面”朝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方向飞奔而去。
但饶是紫容再单纯,也不会傻到把他和陆质在床上做什么都告诉齐木。
只是齐木不止高他一个段位,打听的自然也没那么直接。
“豫王殿下待你好吗?”
“殿下对我很好。”
“那你晚上定睡得很晚。”齐木不怀好意地笑,以为自己讲了一个两个人都懂的调皮话。
紫容摇头:“没有啊。殿下要早起上朝出宫,还说怕我熬夜会发热,每日都按点睡的。你家睡的很晚吗?”
齐木转转眼珠,道:“有时候吧……天天都按点睡吗?”
紫容自认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点点头道:“对呀。”
齐木听了便捂着嘴笑,半是惊奇,半是好笑,神秘兮兮地对紫容说:“那可不大好。我告诉你,如果两个人都是真的互相喜欢,睡在一个被窝里、可没那么容易安分。”
“我们睡两个被窝呀。”紫容的脸颊一鼓一鼓,手上不停顿剥着花生往嘴里塞,如此说道。
齐木瞪圆了两只眼睛:“你骗我的吧?”
这个豫王殿下,难道有什么怪癖不成?
紫容喝口水咽下嘴里的东西:“什么意思?我不会骗人的。”
“……豫王殿下真说过喜欢你?”
紫容挺着胸脯道:“当然说过,说过好几次呢。”
他不甘示弱,反问齐木:“那陆宣说过喜欢你吗?”
直呼陆宣的姓名,连齐木都很少有过。他顿了顿,见面前的人没有改口的意思,暗自诧异,但没多想,回道:“说过,我连孩子都给他生过了……重点是,我现在觉得,豫王殿下说的喜欢,不是你理解的那种喜欢。”
可惜紫容只听到生孩子三个字。
接下来的时间,齐木没机会向他解释两个“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样子,被紫容逮着把生孩子相关问了个遍。
但是在齐木看来,构造不同,再怎么说,紫容也不可能真的生出个奶娃娃来呀。
可换个方面想,解释了这件事,不就能转而给紫容说明白他真正想说的那个问题了吗……
于是齐木老师的热情也高涨起来。
而且齐木看紫容一直纠结生孩子的问题,心道这不会跟他一样,也是个双吧?
这个念头一出,亲切感愈浓,解释起来当然更加尽心尽力。
两个人咬耳朵一下午,齐木被看着傻不拉几的紫容把老底都套了出来,才成功把男子和男子之间那点事解释清楚。
紫容被说的满面通红,末了忍着灼热问齐木:“按你说的那样做就可以生孩子吗?”
齐木拍胸:“我会骗你吗?我自己都生过一个了。”
紫容看出他好像有些不高兴,但又不十分确定的时候,下一刻齐木便笑起来,道:“你要真能生,到时候可要我做干爹。要是没我,你连娃娃怎么生都不知道。”
紫容答应的痛快:“好呀好呀。”
两个人说到这里,仿佛怀里已经抱了个香喷喷白嫩嫩的奶娃娃,晃动着两节莲藕拼成的手臂在呀呀叫。均喜不自禁,面对面傻笑起来。
晚上刚送走陆宣和齐木,紫容便迫不及待,拉着陆质进了水元阁。可惜是他自己想的太美,脱光了衣服往陆质身上凑,人家压根不想要。
说什么生孩子的事情,陆质只觉得匪夷所思,当作是紫容拿来求欢的巧话。虽身体跟着这样直白大胆的话即时起了反应,脑子总归还是清醒的,于是他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兴冲冲的花妖。
紫容在他这儿还是个小孩儿,那么早要了他,只怕对身体不会好。
因而陆质极致耐心的向紫容解释了,并不是做了那件事就会有孩子。但齐木的话已经在紫容的脑子里扎了根,此时陆质不愿意,他又想着齐木说的有关“两个真正互相喜欢的人在一起”云云,更加伤心,已经不单是因为那个还没影儿的孩子,他担心会不会陆质真的不是那样喜欢他。
所幸陆质早晨又改了主意,说可以“试试”。
玉坠不知道原来从昨晚闹到今早上的就是这事,听完后,她不免替紫容捏了把汗。明明是豫王殿下好心放过他,却被怀疑是不够喜欢他。
“王爷对您多好啊。”玉坠道:“奴婢从来没见过皇子这样宠屋里的人。”
紫容当然知道陆质对他好。再想起早上口不择言,对陆质说的那句“不要喜欢你了”,他心里直发虚,垂着脑袋点了点,道:“我也会对他好的。”
“玉坠。”过了一会儿,紫容又道:“你见过人生小孩吗?”
不知他怎么突然想到这个,玉坠疑惑地点点头,道:“我小时候,那会儿还没进宫,看过我娘怀孕,后来生了我弟弟。”
紫容道:“那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玉坠不知道紫容想让她说什么,想了想,道:“女人怀胎生子,先是受孕,然后肚子慢慢变大,到了时候,便把孩子生了出来。”
紫容沉默,眼睛忽闪忽闪。玉坠便细致些道:“怀孕得要十个月,这中间可要受不少罪,但再怎么也比不上最后生的时候。奴婢娘生奴婢弟弟的时候,奴婢在院子里等,听娘亲足足痛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弟弟来。”
“很疼么?”紫容的脸微微绷着,有些紧张的样子,道:“要生一天一夜那么久?”
玉坠见主子感兴趣,心里升上一股奇怪的自豪感。自然不论什么,真真假假,和着听来的传闻,一股脑讲给紫容听。
紫容听得肝颤,把点心盘子往玉坠那边推推,叫她吃点心,可别再说了。
那边陆质去了大理寺,一整日不忙不闲,傍晚时分见了来大理寺找人的陆宣。
陆宣说过他自己的事,便绕去和陆质打招呼,刚坐下,便道:“昨儿我看齐木挺高兴的,这么长时间来还是头一回。以后可以让他俩多见见,多个伴多宽心嘛。”
陆质却没给他好脸色,靠后一仰,把公文摔到看过的那摞里,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是怎么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陆质道:“请回吧。”
陆宣没头没脑的碰了一鼻子灰,回家讲给齐木听,齐木没理他,反而开始担心紫容。
紫容单纯至极,这个豫王听起来却性格蛮横,阴晴不定。紫容在他身边,岂不是要天天受他的气?
他一时间有些后悔,觉得自己昨天不该跟紫容说那么多。
入了夜,陆宣从身后抱着他,细碎地吻落到后颈上,齐木握住陆宣的手,问:“豫王殿下不会……”
“说他干什么?”陆宣道:“我看他那个脾气,只有他屋里那个能受得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齐木基本已经能确定他刚认识的、还有点喜欢的人,可能真的在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陆宣却早就撇开那茬,凑上来还要再吻,齐木却一点没察觉到,避开他认认真真问:“你是他哥,你就不能说说他吗?”
再怎么着,也不能天天给人气受啊。
陆宣不提他从小没被陆质叫过几声哥,先忙不迭点头应下:“好,我记着,下次见了一定教训他。”
景福殿里,被齐木惦记着的“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紫容刚沐浴完,光着两只白生生的脚坐在床沿,双手撑在床上,乖乖让陆质帮他擦头发。
大浴巾一盖,陆质两只手包着他一颗小脑袋,力道不轻不重,擦得又快又舒服。
陆质和紫容一样只着绸衣,身上还带着水汽。紫容摸黑抱住他的腰,软嫩的脸蛋在上面蹭蹭,只是没有跟往常一样嘻嘻嘻的笑,反而一直很沉默。
陆质看看擦得差不多了,随手将浴巾搭在屏风上,垂眸看紫容,道:“怎么了?”
紫容先是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很不好意思似得闭着眼问:“你早、早上说的试试……是、是真的吗?”
他仰着头,陆质低头,可很清楚的看到松散的绸衣下没遮严的一片雪白肌肤。
陆质的眼眸随之渐渐染上墨色,抓着紫容肩膀的手不自觉的用力,嗓音低沉,道:“是真的。”
29.第 29 章
一截窄腰不堪一握, 紫容被陆质按住后腰, 稍微施一点力道, 便受不住似得,顺着他提拽的动作跪坐起来。
细瘦的身体, 陆质还未碰过, 便已半软,眼底跟着浮起些许水汽。两个人贴的很紧, 错开一掌高度的两双眸对上,一双羞怯,一双淡漠。
陆质的脸也是淡漠的,与此刻暧昧的情境对比强烈。反观紫容自己的悸动, 无端令他的脸上更烧,脑中愈乱。
可花妖没注意到, 扑在他面上的呼吸有多灼热、滚烫。可融数九寒冰,化铁为水, 缠绵无所不至。
“殿下……”紫容耐不住长久的沉默,撇开视线, 求饶似得低低叫了一声。
陆质握着他腰的宽大手掌随之再加力气,掌中人便呜咽一声,侧脸伏在了陆质肩上。
紫容心里想着白日玉坠说的话, 并不是不紧张。
但他垂眼看看陆质从下颌往上的半张脸,有些严肃, 却有他所熟悉的温和。身体被陆质紧紧箍住, 也令人万分安心。
他突然不怕了, 他喜欢陆质,什么事情与陆质有关,他便不管会有多痛。
袅袅香雾不断从模样憨厚并兼威武的金兽口中吐出,紫玉兰的气味便持续飘散在整个内殿。
但别有一股清香从中跳脱出来,陆质微微低头,它们便从紫容发热的颈间窜到陆质鼻尖。陆质的眼角带上些微笑意,歪头在紫容脸上轻柔地吻了一吻。
帐幔微动,暖香熏人。
陆质支着上身看花妖动作,那副情态极其引人沉醉,却不似毁人根基的温柔乡与销金崫。
它是温暖的,情意绵绵,只给陆质。
浪潮来时汹涌,退却时却缓慢。粗喘过几口气,陆质才揽过紫容,搂着他打颤的神塔,亲他汗湿的额头并还在流泪的眼睛,轻声细语的哄。
刚才那一阵,陆质明明爽利的紧,嘴上却还要数落缓过劲儿来的紫容:“不知天高地厚。这样动动手便哭,要是真依你做了,不知要委屈成什么样子。”
紫容大概也觉得自己没理,抽抽搭搭的,一手搂住陆质的腰,把脸贴在他肩窝,哼哼了两声,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汗湿了,还混着不知名的液体,抱在一起粘腻的很,却都很喜欢似得,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相拥着沉默了一会儿,气氛正温馨,紫容却突然探手下去,刮了一点陆质弄到他大腿上的东西,举到陆质面前问道:“殿下,就是把这个弄进我里面,就会有小宝宝了吗?”
陆质眸色深深,扯过锦被把紫容盖严,下床抱他去清洗。
见陆质不理,紫容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研究一会儿,又抬头问:“殿下,是不是?”
陆质抱着他的手臂收紧,道“胡言乱语。”
紫容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反正怎么说殿下都不懂,比他还笨,就不费功夫跟他解释了。
沐浴后,两个人躺在床上,紫容被热水熏起了睡意,却还要困难的睁着眼睛看陆质。
陆质道:“怎么?”
紫容摸到他的手握住,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浑身软绵绵,声音也软绵绵,道:“殿下好笨。”
陆质不明所以,还是笑了一声,伸手把人搂进怀里,狠狠揉了两把,道:“好的,你最聪明。”
低头去看时,累极的花妖已经睡着了。哭过的眼皮红红的,鼻尖和嘴巴也红,可怜又可爱。
陆质觉得自己看不够似得,像是魔怔了。很想碰碰他,不论哪个地方,耳朵、嘴唇、下巴、肩膀。但是人刚睡着,陆质便也只是想想,把身体下滑到与紫容平齐的位置,不错眼地盯着人瞧。
小傻子这两天心里就揣着一件事:想给他生孩子。陆质心里发笑,想该是齐木也看出他呆来,便故意说些假话来诱,这呆花妖便信了。
陆质无声扬起嘴角,眉眼也柔和,很想揉揉紫容的头发。这人自己也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孩子,就想着要自己生一个了。
第二日陆质去上朝时,紫容还没醒。这事儿罕见,严裕安伺候陆质的时候,还偷偷往里间探了两回脑袋。
“叫他们轻着些。”陆质道:“别吵他。”
严裕安躬身应了,道:“不必叫主子起来先用饭么?”
陆质道:“不用,什么时候醒了再吃。”
严裕安道:“奴才记得了。”
这一睡,紫容到大中午才醒。醒来身上倒没有什么不痛快处,原本陆质就没把他怎么样,只是折腾的时间有些长,纯粹是睡晚了。
玉坠领着小丫鬟服侍他洗漱穿戴整齐后,脸上都是喜色,一时都跪下了,齐声道:“恭喜主子。”
紫容不知道恭喜他什么,只道:“没事,快起来,我们去外面玩,不要在这里跪了。”
昨晚陆质抱他去洗时,是玉坠带了人进来换床褥,满床凌乱,任谁都能看出他们干了什么好事。
白日紫容才为这个烦心过,这回可不正合了他的意?玉坠抿嘴笑,先起身,其他几个小丫鬟才跟着起。她道:“主子可还困乏?今日不若就在屋里散散?”
紫容往外头走,道:“昨天没看马,咱们现在去吧。”
他回头冲玉坠笑:“我看看他想我了没有。”
出了正殿,喜祥和顺意便赶紧凑过来跟上,闻言喜祥道:“定想了,估计连草也吃的没兴致。”
“啊?”紫容当了真:“它不吃草,饿病了怎么办?”
喜祥只好说:“没事,只是吃的稍微少些。主子去看了它,它一高兴,说不准吃的更多!”
紫容这才放心。
玉坠斜他一眼,喜祥只偷偷讪笑
几个太监宫女年纪都不大,在紫容面前又没那么拘谨,玩时便放得开。紫容在马场待了一个时辰,喂了马又骑着遛了两圈,便只牵着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