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少君(209)
“啊啊…饶命…父亲救命…啊…”
“饶了我,不要…啊…”
阴暗的大牢深处,十几个人被绑在墙上,男女都有,各个皆衣衫破烂,浑身鞭痕,锦衣卫还在用浸泡过盐水的鞭子抽打着他们,殷焕阳夫夫和褚天浪等人跟着叶君珩进入的时候,远远就听到了痛苦的惨叫与求饶,除了褚天浪和虎子三人,其他五人都是见惯了血腥的,单从面上看,基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变化。
“殿下,厂公!”
看到他们入内,锦衣卫不约而同的抱拳躬身,这里是叶君珩的地盘,殷焕阳没有要喧宾夺主的意思,只见叶君珩若有似无的点点头,抚着袖口走了过去,锦衣卫适时地搬来了几张椅子供他们落座,不过叶君珩和封继夜都没有坐,兄弟俩先后迈步走向被绑在最中间,上半身衣服被抽得稀巴烂的封易山。
“啧啧…封大人,别来无恙啊,你这副模样本座还差点没认出来呢。”
封家曾经算得上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世家,底蕴深厚,族系庞大,作为族长的封易恒更是位居内阁一品,若是不出意外,将来弄个爵位跻身勋贵之流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封易山却为了一己私心,借着大皇子失踪,满朝皆敏感的时候举报封易恒勾结蛮夷,暗示大皇子失踪与他有关,导致封易恒一脉全部遭殃,要不是几位阁老联名求情,一家人怕是全部都要被问斩,而按照明夏国的律法,作为举报之人的封易山不但没有受到牵连,还坐上了封家家主的位置,获得了封易恒三分之二的家产,可惜,他自身的能力并不高,眼皮子又浅,家中个个都跟他一样,只知道挥霍没有上进赚钱的能力,短短两年多的时间,那些家产就被败去了十之七八,封家也越来越没落了。
“你,你们…叶君珩,你这是屈打成招,就算我们招供了,也不足以取信于人!封继夜你个小畜生,劳资是你的二叔,你竟敢让叶君珩如此对待我们,你不得好死!”
抬眼看着他们,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封易山瞪眼嘶吼,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西厂锦衣卫会突然冲进封家,原本知道小畜生回来的时候,他还战战兢兢的,生怕他会突然要求皇帝翻案,毕竟叶君珩可是皇帝面前的大红人,可当他成为太子君之后,他反而不怕了,满朝文武谁不知道皇帝不待见大皇子?连带的,他这个太子君应该也是不得皇帝欢心的,而且他作为罪臣之后,本身对太子而言就是一种打压,皇帝又怎么可能让他们翻案?至于以后,太子坐不坐得稳东宫之位还不一定呢,遑论登基为帝?可是谁能到,前一刻他才得知,皇帝已经允许他们翻案了,并且将此案交给了与封继夜关系不一般的叶君珩,下一刻锦衣卫会就强行冲进了封家,将所有人一起拘了来,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直接上刑,竟是要逼他们自己说出真相。
“继夜,不,太子君饶命…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是你二婶啊,太子君…”
“太子君饶命…饶命啊…”
“太子君…”
一时间,整个牢房里都响起了哭喊求饶的声音,换做是一般人,可能就心软了,但封继夜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视线始终放在封易山的身上:“我早就说过,你没资格做我的二叔,我会不会不得好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和你的妻妾以及子嗣全都会不得好死!”
语毕,封继夜拂袖转身,冷着脸在殷焕阳的旁边坐下来,他特地舍弃了午睡时间亲自前来,就是要亲眼看看他们是如何凄惨求饶的,也是要亲耳听到他们是如何栽赃陷害封易恒的,借以慰藉原主在天之灵!
“不,你这个畜生,畜生…你不能这样…”
封易山挣扎着撕心裂肺的大喊,同样走回去坐下的叶君珩掸了掸衣摆,翘起二郎腿淡淡的说道:“你放心,本座不会屈打成招,因为,从这一刻开始,本座不会再问案了,你就是想屈打成招也不行了,来人,给封大人梳洗一下。”
“是。”
“不…”
话音落下,锦衣卫躬身听令,封易山却吓得脸色发白,颤抖间两腿间竟滴落了尿液,叶君珩所谓的梳洗可不是梳妆清洗,而是只有东西厂才有的一种极为残酷的刑法,它指的是用铁刷子把人身上的肉一下一下地抓梳下来,直至肉尽骨露,最终咽气。
“等等。”
眼见锦衣卫就要上前放下他,准备实施梳洗之刑,封继夜突然开口,整个牢房顿时鸦雀无声,封易山及其妻妾子嗣全都期盼的望着他,殷焕阳等人则是微微挑眉,唯一没啥特别感觉的可能就是根本不知道梳洗是什么的褚天浪虎子等人了,虽然他也意识到不可能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一下子弄死就不好玩儿了,慢慢来吧,先从手臂开始。”
“不,封继夜你个小畜生,不,不要…”
原本以为他是要制止叶君珩,谁知道他竟比叶君珩更狠,是想一点点的折磨死他,封易山惊恐的大叫,撕心裂肺的嘶喊响彻整个牢房,其余不管知不知道梳洗是什么的封家人也都吓得呜咽不断,特别是封易山的嫡长子封继孝,因为他不但是知情的,不久前还冒犯过封继夜,封继夜一出手就如此狠毒,他有预感,下一个铁定会轮到他。
第180章 梳洗之刑,浪少耍无赖!
“不,你们不要过来…”
“撕拉!”
眼看着锦衣卫一步步的接近他,封易山吓得快爆翔了,惊恐的声音渲染着赤裸裸的颤抖,可依然阻止不了靠近他的锦衣卫,两人一左一右的解开他被捆绑的手,撕拉扯掉袖子,强行让他跪下后,拉起赤条条的双臂按在长条凳上捆绑好。
“啊…不要,我说,我全都说了,我说…”
另外的两个锦衣卫抬来一口大锅,舀出滚烫的开水往他的手臂上来回的泼,犹如民间杀猪用开水烫过之后再去毛一般,封易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双臂在眼前被烫得红肿泛起水泡,心理防线终究还是崩溃了,没有等来正式的行刑就高喊着要招供。
“愣着干什么?继续!”
可叶君珩却没有要放过他的意思,冷漠的命令暂时停下来的锦衣卫继续行刑。
“不,叶君珩…我招供,我全都招了…求求你不要再继续了。”
梳洗之刑极为残忍,哪怕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都不一定扛得住,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封易山?
它最恐怖的一点就在于,被行刑之人全程都是活着的,会眼睁睁的看着铁树来回抓梳干净自己身上的肉,只剩下森森白骨,确定他们是跟他动真格的,封易山还怎么敢硬扛着?哪怕明知道招供后是死罪,他也不敢再有所隐瞒了。
叶君珩随手端起锦衣卫送上的茶杯,送到唇边轻抿一口后才淡淡的说道:“本座说过,不会再问案了,你也不用说了,反正知道真相的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的媳妇儿孩子,总有一个愿意主动交代,本座不急,耐性有的是,咱们慢慢玩儿,行刑!”
“是!”
“不不不…”
两个锦衣卫分别拿着一把铁刷子朝他走了过去,封易山吓得瞳孔急速收缩,心跳都快停止了。
“啊啊…啊…”
当铁刷子压在他的手臂根部,从上往下梳的时候,惨叫声尖锐凄厉,一层血肉顺着刷子的滑动被梳理了下来,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牢房,被绑住的其他封家人全都吓傻了,大部份都抖着腿儿尿湿了裤子,第一次看到这种刑罚的褚天浪和虎子三人身体也有些僵硬,他们的成长环境不同,在此之前可以是从未想过还有如此残酷的刑法。
“啊啊…饶命…啊…”
梳洗还在继续,铁刷子他的手臂上反复梳理,一层层的血肉被梳下来掉在地上,注意到褚天浪呼吸有些窒闷的叶君珩转过头看着他:“怕了?”
“嗯?”
反射性的扭头对上他的视线,褚天浪短暂的怔愣后才回道:“不是怕了,只是有点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