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攻)我们教主有特殊的追妻技巧(29)
慕容灵蜷缩在地板上,脸色极其苍白,却是长舒了口气,痛苦的潮流已经褪去,但她也已经耗尽了体力,便闭上双眸就地休息。
“好了。”
姬清河站了起来,想慕容灵走过来,笑着问她:“不知道是哪只蛊虫赢了呢?”
慕容灵喘了口气,没好气的哑声回道:“你觉得呢?”
姬清河抚掌笑道:“看来是蛊王赢了。”
慕容灵腹部疼痛刚歇,浑身疲软难受,懒得搭理姬清河,哼了一声,继续闭眼装死,她手腕上的血口已自行结痂,不再流血,却将紫色衣裙和地面都洇湿了,染上了猩红的斑斑血迹。
可当她终于缓过来,知晓自己是何等狼狈,在地板上缓缓坐起来时,却觉得手腕血口上一阵阵胀疼,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要冲出来似的。
一直注视着她的颜绥羽是最先警觉的人,他跨步上前将姬清河拉到身后护好,一面急道:“师父小心!”
姬清河还在茫然,忽然听到慕容灵闷哼一声,将视线转移过去,倏然睁大双眼。
慕容灵亦是满脸惊诧,手腕血口伤的伤口突然崩开,有一只比方才那只母虫还小的虫子钻了出来,竟是通体月白,沾染上一层薄薄血光,它慢悠悠地爬到血口之外,一阵死寂当中,它倏然张开一双轻盈翅膀来,比它本体大上许多倍的幽蓝翅膀。
竟是一只不过两寸宽长,通体似宝石一般冰蓝剔透,颜色渐变,从里到外层层加深,从冰蓝到深海般的湛蓝,绚烂美好仿若画卷中灵蝶一般的凤蝶。
而这只凤蝶抖落一身血雾,在烛火照映下更显璀璨,蝶翼宛如星空一般,挥舞间仿佛掉落点点星光,迷蒙幻影,让慕容灵一眼便入了迷,竟也不觉得从身体里钻出来的毒虫恶心了。
姬清河缓缓露出笑颜来,几人眼睁睁看着这只凤蝶初时颇为笨拙的跳跃到慕容灵指尖上,随后绕着慕容灵翩翩飞舞起来,明显是对这个曾经寄宿了多年的身体十分依恋。
最后又落回慕容灵手中,让慕容灵不由得好奇的戳了戳,眼底泛起星星点点的喜色与好奇,回头望向姬清河。
“这是什么呀?”
姬清河双目注视那只凤蝶,片刻也不曾移开。
“蛊王出来了。”
“这只蝴蝶就是蛊王?”慕容灵眨巴眼睛,满脸惊讶。
“没错。”
姬清河用看乡巴佬的目光看着慕容灵,不过还是耐心不错的解释道:“不过它不是蝴蝶,而是一只特殊的蛾虫,正是我师父练成的蛊王,在玄月宫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纵使是在整个蛊派,那也是叫人闻风丧胆的。”
慕容灵似懂非懂的点下头,忽见那蛊王突然又缩回了一团小小的仿佛虫体一般,往她手腕血口里再钻了进去。
慕容灵:“……”
亲眼看着它出去,然后再看着它钻进自己身体里,慕容灵脑补得一脸恶寒,再不觉得这只蛊王漂亮了。
姬清河有些失望,他刚想要去将这只蛊王抓起来,而机敏的蛊王察觉到危机便躲起来了,果然是活久了,比人还要精明。
但姬清河很快感觉到头脑昏沉起来,眼前一阵眩晕,他看见颜绥羽也是扶着额头晃脑袋的模样,唯独慕容灵没事,精神奕奕地抓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倒抽冷气。
约莫猜到了什么,姬清河端起方才盛了慕容灵血液的杯子,竟真的抿了一口。
慕容灵大惊,“你喝人血!”
姬清河擦了擦嘴角血丝,又灌了一杯温茶冲去口中血腥味,这才慢悠悠地解释道:“蛊王不愧是蛊王,方才它在屋中飞舞的时候,借着挥舞翅膀的动作,将蝶翼上的毒粉洒遍屋子,我和小颜都在无意中中了毒。”
慕容灵闻言,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明显被姬清河捕捉到,他笑道:“不过可惜了,蛊王身上的毒性固然难解,但你的血却是解毒良方,小颜,你也快些喝下解药,省得阿灵为你我担忧。”
慕容灵:……我才没有担心。
颜绥羽明白自己忽然眩晕是怎么回事,所幸师父聪慧过人,他接过姬清河递来的杯子,在喝下前却注意到杯沿的血印子,这是姬清河方才留下的。
颜绥羽也就稍顿了片刻,耳尖微红,垂着头喝下慕容灵的血,随后面前又递过来一杯茶水,抬眸便是姬清河温柔清雅的笑颜。
“喝口茶润润嗓子。”
颜绥羽无声接过,还是姬清河也用过的同一个杯子,他悄悄调转一侧,对着姬清河没碰过的地方饮茶,姬清河单单瞥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慕容灵拍着衣角灰尘站起,也不顾自己一身狼狈,反而突然一身轻松的模样,抿唇笑道:“既然姬师叔已经证明了蛊王就在我身上,而且它也醒过来了,那师叔应该没事了吧?可我现在觉得浑身都不舒服,想要沐浴,烦请姬师叔为我准备一下。”
“慕容灵,你别得寸进尺!”
慕容灵本就是大小姐脾性,忍他许久皆是因为自己没有筹码,如今知道蛊王就在自己身上,而且还能对姬清河二人下毒,自也不再畏惧他们,也知道姬清河会答应她这个无关痛痒的请求。
果然,姬清河笑着点头。
“无妨,师叔这就去为你准备,阿灵顺道自己包扎了伤口,或是让小颜帮你包扎亦可。”
“师父!”颜绥羽露出不满的神色。
姬清河不以为然。
第52章
钟仪箫抱着小孩离开客栈后,小孩已经彻底昏过去了。
如此严重,让钟仪箫忧心不已,他快速送小孩回到租住的院子,请了附近的老大夫来看诊,奈何那老大夫压根看不出来任何毛病,只说是脉搏紊乱,但他的医术不精,看不出来其它问题了。
老大夫背起药箱出了屋子,钟仪箫着急追上去,好说歹说,但也别无他法,老大夫还推荐他去找江南有名的常神医,这等疑难杂症,兴许常神医能看好。
可是常神医远在百里之外……
钟仪箫无法,将老大夫送出院门,便匆忙回了屋子,跨进房门时却吓了一跳。
“娇娇,你醒过来了!”
莫骄坐在床头,蒙着面纱让人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他开口时声音喑哑,听着像是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
“我没事,只是心疾突然发作了。”
他只能胡诌一个心疾的借口,钟仪箫一听更加担忧,快步走过来,亲自诊起小孩的脉搏,果然脉象已是平和许多。
“你从前有心疾?怎么不告诉哥哥?”
莫骄避开钟仪箫的视线,将自己的手也抽出来,垂眸道:“我没事了,休息一下就好了,哥哥还要去救人,不要被我耽误了,今夜蛊王觉醒,对于姬清河他们来说是大喜事,必定会放松警惕,他们全心神都在关注慕容灵,便会疏忽了对庄飞羽和苏靖川的看守,正是哥哥去救人的好机会。”
见小孩真没事了,还跟他说了许多话,钟仪箫松了口气,但还有些不放心。
“你说的这些我都懂,可是你一人在这里,哥哥不放心。”
尤其是莫骄还很反常的喊他哥哥了,也不说要跟他一起去了。
而且莫骄今夜格外大度地跟他说:“我去了只会拖累哥哥,哥哥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不会乱跑的。”
钟仪箫本就心急,听了莫骄的劝告,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叹道:“那你乖乖的,哥哥让邻居婶婶帮忙照顾你,你等哥哥回来,哥哥还要带你回闲云庄去,知道吗?”
莫骄眼里一怔,缓缓点下头去。
钟仪箫嘱咐多遍才终于起身离开,待人走后,莫骄忽然紧紧揪起衣襟,小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亦面如菜色,起身跌跌撞撞地出了屋去,撑在院里那颗梨花树下才堪堪站稳,似乎十分急切,他扯下面纱的顷刻间便吐出了一大口黑紫血液,将黝黑泥土洇湿。
彼时胸腔里才好受些,莫骄靠着树根就地坐下,心口还是疼痛难耐,身上每个关节都在剧烈疼痛中,指尖颤抖着在怀里取出几瓶药,将几颗不同的药丸倒在手心,一股脑都塞到嘴里。
苦涩药味席卷整个喉咙,莫骄紧抓着药瓶靠在树根上狼狈的忍受痛楚,双目紧紧阖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未定。
疼痛中时间过得特别慢,不知道过去多久,药效开始发作,他身上的疼痛才慢慢减轻。
莫骄缓缓睁开眼睛,正好见到星空中那一轮越来越圆的如霜冷月。
返璞归真的母虫被蛊王蚕食了,莫骄身上的子蛊已经开始疯狂作乱,哪里还不明白这个道理,母虫死了,子蛊还能活多久?
亦或者这么说,他莫骄还能活多久?
现在的每时每刻都显得格外珍贵。
莫骄抬手便摸到满额头的汗水,整个后背的衣物都被冷汗浸湿,夜风徐徐,吹得莫骄身上有些冷,也让他更加清醒。
吹了一阵子风,莫骄扶着树根站起来,双腿还有些发软,短时间内是没办法去帮钟仪箫了,他不是不担心钟仪箫,但也相信钟仪箫能救出庄飞羽,毕竟武林四公子之一的名号也不是光靠相貌得来的。
可谁料,钟仪箫将庄飞羽和苏靖川救出来了,却把自己搭进去了。
莫骄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顺道将树根下那摊血迹挖了个坑埋上土掩藏好的时候,庄飞羽和苏靖川二人狼狈不堪的相扶着推开了院门。
这二人身上都受了伤,看着不轻。
莫骄将小铲子丢到一边,蒙上面纱走过去,这二人已经瘫在院门前只会出气了,莫骄没搭理他俩,抓着衣摆跑到院门外去看了又看,门外无人。
他皱着眉走到庄飞羽身边,挑着一块没血的地方踢了一脚。
“钟仪箫呢?”
庄飞羽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张了张口,却是没说出来,只摆摆手。
苏靖川晃晃脑袋坐起来,捂着肩上还在渗血的血洞问莫骄,“莫少爷,你这有金疮药吗?”
待他们二人互相上了药包扎好之后,总算恢复了人样,看起来庄飞羽伤得比较重,但他精神比苏靖川要好,二人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莫骄坐在椅子上等了半晌,庄飞羽才道:“昨夜阿箫来救人,灵儿让阿箫挟持自己,逼姬清河放了我和苏师兄,但没想到他们出尔反尔……”
苏靖川也是一脸愧色,道:“我们血战一场,始终不是颜绥羽的对手,更何况姬清河还是个用蛊的高手,最后是灵儿逼出了蛊王将他们毒倒,我与庄飞羽才能逃出来,只不过钟兄因为体内蛊毒发作……”
又是一阵沉默,庄飞羽叹道:“阿箫先前说他体内蛊毒已经解了,我就信了他的话,可是没想到他是骗我们的,我们只好把他留在姬清河那里,因为目前也只有姬清河能让他稳定下来了。”
莫骄眉头紧皱,毫不客气道:“那你们还回来干什么?”
钟仪箫都没回来,这些混蛋回来干什么?还有脸要金疮药!
庄飞羽二人面面相觑,“是阿箫说你生病了,希望我们先来照顾你。”
莫骄看他不顺眼,哼了一声不再搭理,忽然见到他们二人身上的剑伤,有些地方伤口较为窄细,并不似颜绥羽的重剑所伤。
“你肩上那个洞谁戳的?”
闻言苏靖川垂头看了眼,苦笑道:“钟兄剑术超群……”
果然是钟仪箫,想来应该是姬清河催发他体内蛊毒,钟仪箫便敌我不分了,自己人都下了狠手,恐怕庄飞羽身上也没少伤到。
想明白后莫骄就不又埋怨他们了,起身就往屋外走去。
庄飞羽大腿上被扎了一剑,行动不便,毕竟受钟仪箫托付对莫骄上了心照看,
现在就算着急也只能看着他背影嚷道:“莫少爷,你干什么去!”
莫骄没兴趣搭理他,不耐烦的摆手道:“你少管我,自个儿养伤去!”
不等庄飞羽叫苏靖川追上来,他就已经消失在院门前了,而苏靖川跟到院外后整个胡同里都没看到人,二人心道遭了,却已经晚了。
莫骄身上还是有些难受,骨骼动起来便阵阵生痛,可谁让那个总是叫他不省心的小混蛋老是给他找麻烦呢?
姬清河给钟仪箫下的蛊毒名为噬魂,到了姬清河手里,钟仪箫还不是听他差遣,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脖子上爬上蛛网似的青紫纹路,蔓延至下颌,悄然攀上脸颊。
此时他正双眼发红失神,就站在慕容灵身边。
慕容灵的手腕已经被王媛媛包扎好了,那蛊王又钻回她身体里,而她又被绑起来了。
姬清河在她面前审视已久,经过昨夜这一闹,大家都没睡好,本就受了内伤的颜绥羽脸色更是苍白憔悴。
姬清河面容冰冷,冷笑道:“阿灵好聪明,跟师姐一样天赋异禀,才接触了蛊虫多久,就能使唤蛊王了。”
慕容灵抬眸望望站她面前的钟仪箫,眉头一皱,又垂下头去。
姬清河也不欲与她多言,吩咐王媛媛和红缨看好这二人,便与颜绥羽一前一后出了去。
这客栈如今客人越来越少,整栋楼十分冷清,姬清河出了房间后便让颜绥羽先回去休息,孤身一人下了楼,不知道要去何处。
颜绥羽在走廊上看他下了楼,又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回房,却不料方才进了房间的那一刻,身上突然一僵,是被一颗石子打中,偏偏还打到了穴道上,颜绥羽这便动不了了。
房梁上跳下来一个小小身影,是个小孩,颜绥羽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一个小孩子暗算。
可那戴着面纱的白衣小孩并不说话,而是拽着颜绥羽的衣襟让他跪下来,之后丢了一颗药进了颜绥羽嘴里。
颜绥羽直觉味蕾被一股清甜包裹,睁大眼睛看着那小孩。
莫骄没打算搭理他,手腕一翻飞出一把飞刀,深深扎进了墙上,上面还插着一张信纸。
颜绥羽口不能言,又动弹不得,让他十分无能,他搞不懂这个小孩想要做什么,但他看到对方的眼睛,却又觉得这不是一个小孩会有的目光。
冰冷,阴鸷,却又十分冷静。
但颜绥羽没机会想这么多了,因为这小孩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后便将他抗在肩头往窗外跳了下去。
颜绥羽无疑是大惊的,这小孩不到他一半身高,却是力大无比,将他抗在肩上犹自无比轻松,甚至轻功精妙绝伦,在屋檐上行走亦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就被一个小孩子抓走了!
而当姬清河端着药上楼时见不到徒弟,却见到墙上那柄闪着雪亮寒光的飞刀,就知道徒弟出事了。
待看完来人留下的信后,整个人都气得将桌面的瓷器全部扫落地面。
那张被飞刀戳了个洞的信上是姬清河熟悉的字,上面写着——
想救颜绥羽,带上钟仪箫和慕容灵,午时三刻,城外竹林交换,过时不候。
即使没有留下署名,单看那苍劲有力风骨独特的字姬清河就知道是谁了,也总算是明白为何他徒弟颜绥羽功夫分明不差,却被人一掌打成重伤,只因背后那个人是他!
隔壁哗啦破碎的声响惊到了慕容灵等人,王媛媛和红缨相视一眼,均有种不好的预感。
颜绥羽被人掳走了。
慕容灵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然后被王媛媛瞪了一眼,慕容灵扬起漂亮的下巴得意的哼了一声,调过头去。
不到午时,他们坐上马车,慕容灵被松绑,钟仪箫依旧浑浑噩噩的跟在他们身边。
这一上午姬清河的脸色都很难看,一路上他都在死死盯着慕容灵看,看得慕容灵非常不舒服。
终于,马车停下时,姬清河开了口,“阿灵可不要忘记了师叔,待有时间,师叔还是会带回玄月宫玩的。”
慕容灵知道姬清河这是不甘心拿自己去交换,但他那么看重颜绥羽,不可能不去换人。
“师叔太过客气,不过灵儿害怕自己会水土不服,只能婉拒师叔的好意了。”
“慕容灵!”
姬清河突然咬牙切齿地叫她名字,慕容灵眨巴眼睛,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师叔怎么了?这是舍不得灵儿了?”
姬清河深吸口气,假笑道:“是啊,师叔多年来一直盼着阿灵,这才见面几天,阿灵就要走了,师叔自然是舍不得,还有那蛊王……阿灵可要好好养着,若是有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师叔。”
慕容灵点头,语气轻快地说:“好呀,娘亲留给灵儿的东西,灵儿自然会好好保管的。”
姬清河勾勾唇角,但眼里全是怒气,这才出了马车去,慕容灵随后跟上,颇为忧愁地回头看了看钟仪箫,对面还是那副中了蛊的模样。
慕容灵暗自叹气,心道如果钟仪箫再被控制了了怎么办……
不过慕容灵也十分好奇,掳走颜绥羽只为了救他们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第53章
颜绥羽在一架马车上躺尸。
马车前是一个白衣蒙面的小孩在赶车,慢悠悠的,车轱辘碾进了遍地青叶的竹林里,漫天竹叶随风摇曳,发出沙沙声响,偶尔飘落在小孩肩上,再滑落泥土,等待多时后化作尘泥。
小孩的神色异常凝重,终于在到了另一架马车前,他勒紧缰绳使马车停了下来。
红缨和王媛媛一人押着慕容灵,一人抓着钟仪箫,跟在姬清河身后,也见到了马车上的人。
见到这个小孩,姬清河抽抽嘴角,差点崩了一张冷面。
“……莫骄?”
莫骄就知道他会认出来,在字迹上也并没有作任何伪装,抬眸见到钟仪箫那副失神的模样,便知道他又被蛊虫控制了,索性扯开面纱,露出一张紧绷的漂亮小脸。
慕容灵大惊出声,“怎么是你!”
她只见过一次莫骄,但是这个小孩给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亦如此刻,慕容灵依旧觉得他不是个一般的小孩子,或者根本就不该是个小孩子。
他的眼神非常坚定,眼瞳幽黑如墨,那一身杀气并非是一个小孩子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