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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长工当老攻(49)

作者:肥桂 时间:2019-01-05 13:49:14 标签: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宅斗 成长

  “怎么?舅爷,这信,你是找不到了?”
  “谁说的,只是这信至关重要,万一轻易拿了出来,被你夺取,毁灭了证据,那时又该如何?”
  “呵呵。各位叔伯长辈,大家听一听,既说我是东林党派之人,却又不愿意把证据拿出来,就凭着他田德桂的一张巧嘴,便把这东林党人的帽子给我扣的死死的,试问天下如何能有这个道理?官府抓人,还都得有真凭实据才行,难不成我薛家族人,全都听他姓田的一张嘴了不成!”
  薛照青一席话说下,底下族人顿时沸腾了起来,他们之中有些年轻的后生早就已经看不惯那田德桂借着薛家的名头在外花天酒地,四处惹事了。现今,让他们单独听了田德桂的说法就认定薛照青是朝廷要犯,那便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一个胆大的后生忽然喊起来:“把信交出来!”这一声喝叫出来,祠堂之中其他的后生纷纷跟着也喊了起来,一时之间,祠堂鼎沸难平,薛家长辈叔伯见事态如此,说道:“既然族人要求,那便请舅爷把那书信拿出来吧。若照青真的与东林党人有所瓜葛,我等也必不会选了他做这当家之人,可若是有人使计诓骗了我们,我们薛家一族,也定不会饶了那人!”
  田德桂听罢,顿时脚下一软,可如今,他早已逼上梁山,毫无退路了,如此,不如笃定心思拼上一拼,想着,他便冲祠堂一角招了招手,一个小厮走了过来,田德桂在他耳边耳语几声之后,那小厮便转头冲着他居住的厢房过去了。

  ☆、第 61 章

  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那小厮便拿了一本古籍过来,田德桂接过古籍,从中抖落出一封书信,自己却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便直接往众人面前一亮:这便是证据,各位长辈亲眼看一看!
  现今,东林一党已经被朝廷悉数诛杀,东林党人之中,首领的那几个人姓甚名谁几乎天下皆知,田德桂自以为这一族之人,看到信封上的周季候三个字便会讳莫如深,可没曾想,和他预想的一片哗然不同,这整个祠堂之中,看着他的薛氏族人却满是不解和疑惑。
  “这信……,有何不妥?”薛家叔爷捻着白须问道。
  “这不是很明白么,薛老先生,这是薛照青写给东林党首领之一周季候的信啊!”
  “这位田……先生,你是否搞错了,这分明就是我家照青写给家中父亲的家书,你为何说是谋逆之信?”
  “什么?!”田德桂这才把信收了回来,眼见着那封几乎一模一样的信件上面,信封上却写的是:父,薛乾亲启几个端正的字体。
  “这,这……”田德桂一时堂皇,惊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拿着一封家书就说我是东林党人,田舅爷未免也太过儿戏了!”薛照青冷笑道。
  “是你,一定是你,把那封信偷走了!”
  “哪封信?莫不是,这一封?”薛照青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封棕褐色的信封,信封边角磨损的有些厉害,一看便是有了一些时日了。
  田德桂定睛一看,果然是他之前伪造的那一封信,想都没想,直接嚷到:“居然提前去我屋内偷信,分明就是做贼心虚!”说罢,伸手就要去夺那封信。谁料还没碰着薛照青的袖子便被一堵黑壮无比的墙顶的弹了回去。
  “你!”田德桂被顶的一个趔趄,连连后退了几步。刚想撸着袖子动手,却见牛耿一脸凶狠的看着自己,心中顿时生怯,再也是不敢向前,只在原地恶狠狠的瞪着二人。
  “如田舅爷所说,那么这封信便是你口中所说我亲手写出的谋逆之信?不会有错?”
  “正是!”
  “那好,今天当着薛家这么多族人长辈的面,我薛照青也不藏着遮着,请各位叔爷长辈看看,这封信到底是不是我写下的?!”
  说罢,直接把信递到了薛富的手里,薛富仔细看了封面的几个大字,这字体风韵乍一看来的确是薛照青所写,可若细细斟酌比对,似乎又有什么不同。薛富虽识的字,但毕竟造诣不深,单独这么辨认却有难度,他辨识不得,便将信件递给了祠堂上八仙椅上坐着的薛家长辈们。
  那些长辈之中虽有人看过薛照青的笔迹,却因不够熟悉也难能辨识,那薛家最年老的叔伯说道:“那位,田……先生,能否把你手上照青写过的家书拿过来,我们对比一下,好识真假。”
  “这……?”田德桂犹疑,手上这封家书真假未知,此时交出去于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处。
  “怎么,舅爷在担心什么?!”薛照青在一边似乎是在说风凉话,他不经意的甩给牛耿一个眼神,牛耿心下了然,趁田德桂晃神之时,一下把信夺了下来。
  “这封信的确是照青所书,可至于为什么到了田舅爷的手上,我可就不知道了。”薛照青悠然的把信一点点的拆开,牛耿挡在二人之间,拦的田德桂死死的。
  “请各位长辈对比一下。”薛照青说着,便把信双手递了过去。
  有了这一封信在手上,孰真孰假便一下分清,两封信虽笔迹极其相似,可那□□在对比之下便有着显而易见的差距。
  薛照青的字,端秀之中似有风骨,如傲雪梅花,美而不娇。而这份伪造之信,却毫无骨架,像落雨春泥,绵软不堪。
  “这信,却有猫腻,的确不是照青所写,这位田先生,老身还想问你一句,这信你是从哪里获取而来?”
  “我,我。”田德桂憋的满身冷汗,浑身通红,正语塞之时,却听薛照青说道:“这信,怕是田舅爷拿着我写给家里的家书临摹而来的吧。”
  “你有何证据这么说?这信……这信是当时你在清远书院时有人塞到我房间之内的,谁知道是不是你在书院里得罪了什么人,别人借着我的手要赶走你呢?!”田德桂情急之下慌乱攀咬。
  “我有什么证据?!”薛照青微微一抿嘴角,继续说道:“各位长辈,各位族人,前几日的时候,我和牛耿大哥一同在三原县县城之外遇见了一个外乡人,这外乡人遇见我们惶恐无比,认为我们是来索他性命的,我们二人奇怪,反复盘问才发现了一些事情。现在,照青想把这外乡人带进祠堂之中,由他亲自说说,咱们这位舅爷不为人知的本事。”
  几位长辈相互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算是许了薛照青。
  闻言,薛照青看看牛耿,牛耿略一点头,径直走向祠堂门口,从门外带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走了进来。
  祠堂之上的田德桂细细看了,脸色一下阴沉了下去。
  “田舅爷,看到同乡,为何是这种脸色?”薛照青问道
  “此人是谁,我并不认得,你休要随意找个人来便来栽赃嫁祸于我!”
  “他半句话都未说出,你又怎么知道他是要栽赃嫁祸你?”薛照青冷哼一声。他走到田德康身边,对他说:“你说出之前对我们说出的话就好,事后,我必保你周全。”
  田德康有些胆怯的看看薛照青,他的余光撇到了田德桂身上,后者的一对利目像是剜心的刀子一般射了过来,吓得田德康慌忙转过身去。
  “各位爷,小的,小的名叫田德康,是田德桂的同乡。因知道田德桂的一些陈年往事,原想借着这些事情对他要挟,换取一些钱财过活,没曾想反被他教训了一遍……。”
  “各位薛家的长辈,这人本就是心术不正的小人,薛家大少爷拿这样一个人出来到底是何用意?!”田德桂仍然毫不放弃,垂死挣扎着。
  “各位老爷,我虽有要挟田德桂的心思,可我所说的话句句都是真事,若各位老爷不信,听完之后可以派人去灵水县随便找人问问,田德桂他自小就会临摹字体和画像,尤其是字体,常常能以假乱真,若非对书法了解特别多,或对原来作者字体十分熟悉,都难以分辨的出,他靠这个本事在我们灵水县附近骗了很多的乡绅财主,随意一打听便能知道。”
  众人听罢田德康所说,祠堂之中顿时一片议论,坐在祠堂之上的薛家长辈们早已心中了然,道:“如此一说,这事情怕是明白了,这位田先生,你可还有什么话好说?!”
  “……”田德桂浑身冷汗,几乎动弹不得,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人的呜咽声竟从祠堂一侧渐渐传来。
  这声音越来越近,众人听的也越是清楚,那声音哀怨悠长,仿佛天上的歌姬哭诉自己坎坷多磨的一生。
  此声一起,薛照青和牛耿便相视双双冷笑了起来,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薛家二夫人此时正掩面往祠堂正中而来,她本就生的娇媚无比,再梨花带雨的哭泣一遭,祠堂之上不少男人便起了怜爱之心。虽说薛家祠堂一向不许女人进入,可如今这情境,外姓人都进来了好几个,一个本家的夫人过来,看守的小厮自然更不敢阻拦了。
  只见这二夫人不去管脸色铁青的田德桂,不去管呆若木鸡的薛照文,反而径直往薛照青身边走去。
  “照青,我的照青啊,你居然还活着,姨娘以为你死了,就差要给你办丧事了。你既然活着,为什么不回家来,你可知道你爹,因为念着你,都病倒了!”说罢便又是一番梨花带雨,哭的下面男人的心都酥了起来。
  “姨娘,照青之所以回不来,还不是拜我那舅舅所赐。”薛照青冷冷的看着她,眼底却没有半分感情。
  “照青你这么说,是怀疑,姨娘和这人所谋之事有关?”薛田氏一边用手绢掩着脸,一边委屈的哭着。
  “照青不敢,只不过照青在外这些时日里,看了很多东西,听了很多东西,知道了所见并不一定为真,正如姨娘您说,若不是仗着和姨娘的关系,他田德桂又怎么敢在我薛府横行霸道?”
  “你身为嫡长子流落在外,你爹病来的突然,照文他又难以独成大事,姨娘一时慌了心神,才让这娘家舅舅留在这里,里里外外也好有个帮衬,可没成想,知人知面不知心,姨娘也是被这厮骗的好惨!”
  田德桂刚想再多说什么,却被薛田氏一记眼刀给挡了过去,顿时不多言语,只低头站在一边。
  薛照青在一边看的真切,看来薛田氏是打算舍车保帅了,如今,田德桂的罪名已然坐实,可这些事情牵扯不到她和照文,若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和娘家舅舅共同谋害薛照青,那按照薛家的家法,薛家的族人还真是动她不得。
  薛照青眯着眼睛细细盯着薛田氏看,看的薛田氏全身发毛,她赶紧说道:“照青,这是怎么了?难道信不过姨娘不是?”
  “照青不敢,照青年幼丧母,这么多年以来,若不是姨娘照顾,哪里会有今天的照青,所以照青知道,姨娘并不会加害于我,可是……。”薛照青微微一顿,紧接着,尖利的嗓子似乎像是有刀锋划过一样,音调一下便高了上去:“只是照青不明白,为何姨娘能够狠下心来,谋害陪伴自己多年的丈夫!”

  ☆、第 62 章

  如同一盆冷水在寒冬腊月之中浇灌而来似的,薛田氏顿时浑身冰凉。分明是暑热难耐的季节,可她身上竟起上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照青……。姨娘素日待你不薄,你怎么……怎么……。”薛田氏颤抖的抬起右手,纤长的食指直指薛照青面部。一双含泪的媚眼之中却再没有半分悲伤的感情,深深藏匿的眼底里满满的全是惊恐和怨毒。
  “哥!你胡说什么?!娘怎么可能害爹!”这时,祠堂正中的薛照文似是忽然反应过来似的,惊呼一声,他那肥硕的脸庞上拥挤的五官这会儿更是挤成了一团,活脱脱像极了刚捏好的包子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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