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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将明(17)

作者:兔形恶龙 时间:2018-12-02 00:08:29 标签:青梅竹马 甜文 狗血

“刚刚就想揉了,怕医师骂我……”凌松上前半步,让凌凌方便以坐姿将侧脸靠在他身上,语气听起来还挺委屈的样子。
凌凌失笑,顺从地贴过去蹭了蹭他的肚子:“怎么会,谁能舍得骂您呢?”
气氛正好,凌松想了想还是斟酌着开了口:“觉得今天这个医师怎么样?下次让他帮你看看身子,好吗?”
说到这里,他感觉怀里温热的身躯僵了一下,连忙又安抚道:“别怕,只是我听说男子那处本不是承欢之所,若是疏于保养,日后恐怕要吃些苦头。若是不喜欢这位医师的话,改天我带你去看看其他几位如何?”
凌凌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把脑袋埋在他身前,乖乖地点了点头。

凌松顺着他后颈微微突出的骨头,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他单薄的脊背,像是在给什么受到惊吓的小动物顺毛一般,直到感觉到他重新放松下来,才暗暗舒出一口气:“希望你能慢慢好起来,毕竟我……”
最后几个字被他含糊地吞进了喉咙里。凌凌犹豫了一下,试探着抬起双手虚虚环住了他的腰,将侧脸贴在他身前,默默露出了一个十分安心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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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这日凌凌路过庭院,还没走近便听到里面传来叮呤咣啷的一阵阵巨响。
他有些疑惑地抬腿迈进院中,发现凌松背对着他搬了把矮矮的小凳在树下坐着,正赤裸着上身拿着一柄锤子在敲打什么。
背肌的流畅线条随着他抬臂和落锤的动作越发明显,透明的汗水在阳光下闪耀着麦色的光泽。几道连年征战留下的疤痕斜横在侧腰,随着时间的辗转已经褪去了狰狞的颜色,却无声地记载着主人亲自走过的一场场万死一生的战役。
凌凌又往前走了几步,凌松便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到来,随意地用小臂抹了把额头,转头看了看他在阳光下仍有些发白的脸色,皱眉道:“吵醒你了?”
凌凌从怀中掏出帕子,轻轻为他拭干了额角的汗珠,温声道:“没有的事,我昨晚睡得很好。您这是在做什么?”
凌松的手又快又稳,那个形状怪异的木制品很快便在他掌下现出了雏形,他咧唇一笑:“猜猜看?”
凌凌努力揣摩了一下,猜测道:“这是……狗窝?”
“是啊,”凌松得意地将半成品举起来给他展示,“好看吧?”
“我不在家的时候把将军拴在这里,平时就不会乱跑吓到人了。”
明白那个“人”特指的是自己,凌凌心中一片柔软,不由自主地开始盲目夸赞那个完全是由一堆木块随意拼接而成的东西:“朴实又大气,将军一定会喜欢的。”
凌松矜持地微微颔首,放下锤子捞起另一个小板凳给他:“坐。”
凌凌忍着笑温顺地在他旁边坐下,饶有兴趣地探头看着他继续做狗窝。
他发现将军在这些照顾小动物的事情上尤其喜欢自己动手,之前军营里给小马喂草和胡萝卜也是,差点被咬了手指还乐在其中。
……真是可爱。

凌凌坐在他斜后方看他挥汗如雨地敲敲打打,不知不觉便出了神,没忍住在他放下锤子的间隙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后腰的伤痕:“……还疼吗?”
“嘶——”
凌松猛地立直了身子,凌凌吓了一跳,飞速收回手,声音中染上了一丝慌乱:“对不起对不起!我弄疼你了吗?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严重吗?”
他惊得连尊称都忘记了,凌松的语气越发沉痛起来:“实在是太严重了……”
“——你没听过男人的腰摸不得吗?摸了就要负责任的。”
凌凌终于明白过来对方又是在耍弄他,红着耳朵撇了撇嘴,转过头去不肯再看他:“……没听过。”
他难得显出这般有几分稚气的情态,凌松一时心尖痒痒,连狗窝都不想做了,凑近过去,试图偷一个吻。
然而凌凌还记着他刚刚欺负自己,不太愿意被亲,推拒间身体便不自觉地向后倒去,却马上被揽着后腰使另外巧劲带回来,一个没注意就扑到了凌松胸前。那个男人还在不要脸地在他耳边委委屈屈地撒娇:“还疼啊,凌凌帮我摸摸就不疼了……”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耳侧,凌凌终于还是心软了,被骗去一个吻的同时,修长手指也犹豫着搭上了对方劲瘦的腰身,轻轻揉了揉那一道陈年的伤疤。
温暖的感觉如同一片羽毛般划过凌松的后腰,也抚慰了他心上连接成片的坑洼裂痕。在俏皮地从树梢跃下栖息于肩头的融融日光中,嫩绿的新芽悄无声息地从一片荒原上萌发,他仿佛真的在时隔多年的这个午后,被温柔地重新治愈了。 

狗窝做好了以后,习惯了幕天席地自由奔跑的狗子挣扎了许久都不愿住进去,嗷嗷呜呜叫得委屈极了,最后还是凌松冷酷无情地用靴尖顶着它圆润多毛的皮肤,一点一点把它整个狗怼了进去。
这狗倒是记吃不记打,没过多久便承认了这个奇形怪状的新住所,围着窝撒了一圈尿做标记后又开始没心没肺地滚地撒欢了。

凌凌似乎对此感到愧疚。凌松有几次都观察到他趁狗不在的时候将它爱吃的食物放到小木屋旁,还躲远了看它叼起来吃完才很开心似的走了。
同样躲在暗处观察的凌松没忍住单手捂住了心口。
妈呀怎么能这么可爱……

某天凌松在外院遛狗时一个没看住,狗子不知怎么地甩开了绳子就跑得没影了。怕他吓到人的凌松急急忙忙地满院子寻找乱跑的狗子,突然发现角落里闪过一抹黄影。他足尖轻点一个掠身,正好看到凌凌像是触碰什么剧毒物一般,脸色苍白地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点了点狗子额头上的黄白的毛毛。
狗热情地蹭了过去,沾了他一身毛。
像个狗一样蹲在暗处窥视的凌松不由自主“嘿嘿嘿”小声笑了起来。
“……”察觉到一个形迹可疑的人结果发现是自家主子的护卫们只好继续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守在凌凌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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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卫流光办事一向很有效率,没过几日便托鸽子带来了凌松需要的信息。
他们茶馆里遇见的谈论无弦公子那人只是偶然,并非有心人刻意为之。卫流光已经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位口无遮拦的不明不白地倒霉了几天,也算是出了气了。
至于可能安插在凌松身边的探子,卫流光给出了一份名单和他们各自的可疑之处,但是他也无法完全确定这几个人是否的确有问题,只建议凌松平日可以多观察一下,改日有机会他也可以帮忙设个小局试探一番。

信的结尾,卫流光提到了现下跟在凌松身边的青年。
卫流光通过几个不同的渠道深入查探了一番,但很奇怪的是,硬是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记录和文书。这个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又或许是,有谁彻底抹去了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一阵寒意爬上了他的背脊,凌松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
部分权势地位足以只手遮天的人为了打击报复或者其他龌龊的理由,会将自己想要磋磨的人通过种种手段扔到这种 不堪的地方,以此故意折磨对方。
如果是这样……凌凌所背负的命运也未免太悲惨了一些。
幸而凌松既然已经决定将人护在羽翼下,就不会让他再有机会被别人伤害。

调查一时间没有进展,正好最近又比较清闲。凌松一个没看住凌凌,就发现后者又开始部分日夜地窝在房子里睡觉了。凌松实在看不过眼这种不健康的作息,估计他伤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就计划着要拉他干点别的事情。
比如说今天天气不错,就决定带着他骑马慢慢跑一圈。
出战之前母马生了头全白的小马,等到凌松回来时已经长成了一头温顺的小马驹了。凌松领着他来到马厩,让他试着摸摸小马,喂它胡萝卜,先让小马试着亲近他。
小马温顺地舔凌凌的手,大大的黑色眼睛一眨一眨的,长长的睫毛扇子般慢慢地上下扫动。凌松鬼使神差地侧头看了看凌凌的眼睛,后者正低头微微笑着看着小马。
凌松突然觉得他们有些像。
“它叫什么名字?”凌凌问。
“小毛。”凌松理直气壮地回答。
凌凌:“……”
凌松丝毫不觉得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凌凌也只好假装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小毛很快和凌凌亲近起来。为了让之前应该从来没有骑过马的凌凌坐起来更舒适一些,凌松之前特地给小马弄了全套的马鞍和脚蹬,此刻小心翼翼地扶着凌凌让他安安稳稳地上了马,打算为他牵着马在庭院里慢慢跑几圈吹吹风。
凌凌突然脸红了,抓着缰绳没有动。
浑然不觉发生了什么的凌松回过头安抚他:“不要害怕,我拉着你呢。放松让他慢慢往前走就好,小毛不会跑得太快的。”
然而问题就是在这里啊。
“怎么能让您为我牵马呢……”
凌松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怎么不行,每个人应该做自己擅长的不同的事情,比如我就很擅长牵马。”
凌凌一副无言以对的样子,但是还是轻轻踢了一下马腹,让小毛慢慢往前走。
凌松注意到他似乎并没有怎么害怕,甚至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第一次骑马的人会有的兴致勃勃的样子,虽然动作放得很慢,但是控马和骑乘的姿势看起来都很娴熟。凌松推测他应该是骑过马的。
但是直到凌松牵着缰绳带着他在庭院里慢悠悠地遛完一圈,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要自己控马或者说跑得更快一些的意思,而是在树下乖乖扶着凌松的手下了马,微笑着向他道谢说自己很开心。
凌松感觉到他似乎真的是挺开心的样子,不由得更加莫名其妙了。
问他想不想自己骑一圈,他也摇头说不必了。
凌松沉思了一小会儿,猜测他说不定又是碍于什么奇奇怪怪的不想麻烦自己之类的想法,于是令马夫牵了一头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来,向凌凌介绍说这是一只灭景追风的名驹,他多年的坐骑红枣。
凌凌刚刚仰头看着大马露出欣赏的笑容,听到这个名字嘴角一僵,差点维持不住微笑。
他小声嘀咕:“起名字的品味真是十年如一日的差……”
凌松没有听清楚,问了一句他说了什么。
凌凌微微一笑说他觉得这马十分威武。
凌松得意地拍了拍马背,说那是当然,红枣还是个小马驹的时候就已经跟着他了,那时候他还经常去给红枣挖它最喜欢的一种马草吃,是因为他养得好才能长成这样又高又壮的样子。
堂堂将军说起自己亲自去挖马草的经历,没有半点落了身份的感觉,反而觉得十分光荣似的洋洋得意。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凌凌一直用十分温柔的目光凝视着他。

凌松令下人拿了马鞍来给红枣配上,自己翻身上马,向凌凌伸出手。
凌凌愣了一下,犹犹豫豫地将修长的手指轻轻搭上递到面前的宽厚手掌。凌松一个用力,将他拉上了马,抱到自己身前坐好。
“我带着你跑一圈怎么样?”
凌松微微低下头,在他耳边说。
凌凌坐在他身前,微微低下头,露出一段形状优美的洁白脖颈,默默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凌松发现自己说完这句话,面前散发着白玉一般莹润光泽的耳垂微微红了。他发现凌凌这次没有再说“太麻烦您了”之类的话,于是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得很好。
迎着春日的微风,凌松带着他策马出了庭院来到郊外。冬雪已经化得差不多了,有洁白如絮的残雪依然流连枝头,但是已经压不住探头探脑地想要舒展身体的新春薄绿。
凌凌迎着风眯了眯眼,看起来笑得更舒心了一些。他自来此处后便没有再自行出府过,此刻正睁大了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从身侧掠过的景色。马跑得这么快也没见他怎么害怕,眼底反而流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凌松很少见到他这种看起来有几分稚气的神情,感觉有趣的同时又止不住心生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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