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与子爵(9)
“啊——”伯德发出一声如同窒息将死之人的嘶喊,他疯狂地蹬腿试图挣脱那块温热的裹挟,“你疯了吗!快吐出来!”
他不敢叫出声来,唯恐惊到他人,低声的喊叫带上了哭腔,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刺激,泪腺几乎要崩溃。
纳塔尔吐出来,在他抽搐的左右腿根都印上他的痕迹,再次含住,扩张的手加速使力,感觉到他小腹一阵不规律的急速起伏,连忙退出来,不再刺激他。
这样一来伯德的一副心神全吊在了半空中,他直觉即将攀上什么高峰,却又被迫抽离,要把他神魂拽回,本来就溢满的泪腺一下子绷断了阀门,呜呜咽咽地哭了出来。
纳塔尔没想到还没开始正事就先把人弄哭了,咬咬牙,给他擦了擦眼泪,低声哄道:“忍一忍,伯德,我的小鸟,忍一忍。”
他两手掐住伯德的腰胯,对准了,沉腰——
伯德好似刚被捞上岸砸上砧板的活鱼一样,猛地弓腰欲逃,可纳塔尔身下一个头都进去了,哪里还会容忍他想跑就跑,死死抓住他的腰胯,任他怎么踢打哭喊都不心软放松。
“放松,我的小鸟,放松——”纳塔尔被他夹得生疼,不得不停了下来,“深呼吸,伯德,听着,呼吸——呼吸就不痛了。”
伯德抖着嘴唇跟着纳塔尔的节奏一呼一吸,纳塔尔趁他放松赶紧推进,安抚地抽手抚上他那半挂在空中的小小鸟,赞赏道:“很好,伯德,你做到了。”
伯德气哼哼地一脚踩上他的俊脸,怒道:“你个混账东西——”
纳塔尔任他打骂,可伯德动弹了两下发现体内的巨物反而越动越明显,那存在感令他心惊胆战,只好僵住身体不再踢打,净用口舌出气。
纳塔尔看他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下了,于是只当做是他们俩床上的情调,他骂他的,他动他的。
他只一抽动,伯德就猛抽了口气,差点呛到,骂得更厉害了,纳塔尔怀疑他是不是这次巡视去找那些平民取了经,这越骂越厉害,越骂气越顺,若不是他顶动之下伯德总会有些回应,诸如抽气哽咽,胯下的小小鸟也十足给面子的挺直了身子,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技术当真差到根本没法给床伴什么反应了。
等伯德适应得差不多了,骂人的话也开始车轱辘了,纳塔尔长舒一口气,提醒道:“伯德。”
“什么?你还有脸喊我?你这个——”伯德一句话没骂完,纳塔尔骤然开始大开大合,他尖叫出声:“不——等等!停下!”
刚刚他骂得欢实,因为那只是纳塔尔憋着一口气让他适应的轻风细雨,如今他彻底放开了膀子,常年的征战得来的体力可不是什么摆设,他那满是腹肌的腰腹也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这才是真正的狂风骤雨。
伯德被他欺负得崩溃大哭,可不知道纳塔尔擦到了哪里,他的哭声又变了调,越发绵软甜腻,精通战术的公爵阁下自然不会漏掉任何一个战机,他发起猛攻,伯德又被他带上了那处高峰,高亢地尖叫了一声,哭喊着泄了身。
他的头脑还一片空白,眼前似乎发了花,如同一条搁浅的海鱼摊在床上濒死喘息,纳塔尔却不肯放过他,不论他如何推搡抗拒,撒娇求饶,仍然坚定地再次把他拖入了欲望的漩涡之中,不得挣脱。
清冷的月亮似乎都被这一对胡闹的恋人给羞臊得不敢见人了,拖过一片厚重的云层,隐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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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瓦伦郡的天黑得晚,亮得却早,伯德被闹得眼皮都要哭肿了,完事之后趴在床上昏昏欲睡,等纳塔尔打了水回来给他擦洗干净时,他觉得他迷迷糊糊间都做完了一场梦。
纳塔尔看他脑袋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似的,可爱极了,忍不住亲了一口,小声道:“我陪你下去,我们悄悄走正门。”
伯德既然是偷跑出来和他会面的,之前肯定是翻墙进来的。来的时候翻墙好进,现在要走却腰酸腿软,纳塔尔可不敢放他一个人去翻墙溜走,如果不是他必须得把马儿也骑回去,纳塔尔敢去把马车牵出来送他。
“记得给我写信,地址别忘了。”最后给马鞍上塞了厚厚一层软垫,将人扶上马背时,纳塔尔捏着他光裸的小腿恋恋不舍道:“真想把你给掳回王都去,就当做是旅游特产?”
伯德作势要踢,笑骂道:“老不正经的东西。”
纳塔尔很想说自己才三十岁,算不上老,不过他看着伯德的笑脸,觉得现在伯德就算把伯里曼家族从头拉出来骂一顿他大概也不会生气。
伯德最后看了他一眼,小声道:“路上小心。”
马匹打了个呼噜,踢踏着小碎步跑开了,纳塔尔看着那白色的睡袍消失在视野内,这才拂掉身上头发上沾染的夜露,回去了。
伯德忍着腰酸屁股痛跑回了府邸,还好纳塔尔的庄园距离并不算太远,总算赶在他彻底直不起腰之前跑到了。
他悄悄地把马儿牵回马厩,给辛苦等了一晚上的好伙计添了把草料,跑回卧室楼下,熟门熟路地攀上窗前栽种的大树,轻轻松松就翻回了房。
伯德松了口气,躺回床上,几乎是一挨上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日他虽然起晚了,但精神头还算不错,纳塔尔很仔细,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显眼的痕迹,睡了一觉起来骨头有些发酸,但没有什么严重的不适感和疼痛感,不必像他想的那样装病卧床了。
“伯德。”在早饭呈上来之前,里斯本夫人突然发问,“你最晚睡得好吗?”
“怎么了?”他心里咯噔一声,怀疑是不是母亲发现了什么,表面上一切如常,“我睡得挺好的,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噢,没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了而已,”里斯本夫人的模样不像是察觉了什么,“昨晚上我忘了关窗户,睡到半夜冷醒了,今天有点头疼,所以关心你一下。”
接下来里斯本夫人的每句话在他耳朵里听起来都像是别有深意的试探,但他理智上不认为母亲在发现自己半夜偷跑出庄园还能这么冷静,她一向是最注重贵族礼仪的,他小时候和父亲一起爬树被发现之后足足被禁足了半个月,连那时候的子爵先生也被好好训斥了一通,如果被她发现如此“不知廉耻”的行为,现在应该已经在哭闹不休了。
一直到用完早餐伯德都心不在焉,年轻的子爵先生昨晚凭着一腔仿佛醉酒的热情去夜会了情人,来不及设想假如私情败露所带来的后果。
他,一个子爵,一个贵族,居然去给另外一个位高权重的大贵族做小情人?这岂止是不知廉耻,简直就是鬼迷了心窍,他当真如玛甘蕾一般,迷失在了浮士德魔鬼的追求之中?
他想要立即跑到纳塔尔面前质问他,又觉得有次想法的自己如同歌剧当中那位可怜的羔羊一样可悲,最终只是叹息道:“就当是一次度假好了,伯德。”
而另一头的公爵阁下并不知道自己刚刚确定下关系的年轻恋人正因为母亲无意的几句话而承受灵魂的拷问,他还沉迷在昨夜,闭上眼呼吸好像就能闻到恋人甜蜜的芬芳气息。
因为是皇帝的急召,他没有像来时一样坐马车,而是带上罗曼和几位仆从骑马赶路,只不过十天不到的时间,就跨过了小半个帝国,赶回了王都。
雄心勃勃的皇帝陛下早已等不及了,纳塔尔甚至没法停下来梳洗一番就风尘仆仆地进了宫。
“陛下,皇后。”纳塔尔半跪下,低下头颅,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长时间的奔波之下完全看不出来他此前还是一个温润的绅士模样,像是一柄亟待出鞘的利剑,“纳塔尔·伯里曼为您效劳。”
“你总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要被他们给烦死了。”皇帝迫不及待地走下高位扶起自己最忠诚的骑士,“我都说了多少回了,不用这些虚礼。”
“我想行政大臣们也对您快丧尽耐心了,陛下,”纳塔尔无奈地起身,反握住莫洛用力拍打他臂膀的手,“您又欠了我一次假期。”
“呃,算半个吧,你这不也过去呆了一个多月了吗?”
“我想您是从我下战场算起的?您所谓的一个多月里,光路上行路花费的就有一个月,相比起来我抵达之后真正的度假时间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布里芬十分不给面子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恼火的莫洛被自己的皇后笑得讷讷不能语,最后泄气地一拳头砸上纳塔尔的肩道:“你小子,度了个假回来怎么火气更大了?”
纳塔尔耸耸肩,道:“说正事吧,陛下。”
“其实是好事,纳塔尔,”莫洛清了清嗓子,“恭喜你,你要升职了。”
纳塔尔挑眉:“还能升什么?皇家骑士长这个职务恐怕已经是最高了吧?”
“你总是爱装傻。”布里芬拿过桌上的一卷用红绸绑缚的调令,“自己看看吧,纳塔尔。”
莫洛也挤眉弄眼地示意他打开,纳塔尔接过来拆开,烫金的花体字写了一长串辞藻华丽的场面话,他扫了一眼,道:“虽然很想说我的荣幸,但我想这并不合适。”
“更何况,”纳塔尔指着上面“赐封富饶的巴克地区以及加斯特地区”,“这里离王都太近了,陛下。”
他合起调令,不给两人劝说的机会,果断道:“爵位我接受了,封地不着急。我猜急召我回来是为了那群不省心的贵族吧?决定对他们动手了?”
说起正事来莫洛就不再嬉皮笑脸了,布里芬走到一旁的墙边,伸手一拉,一副广袤的新制帝国地图就“哗啦”一声展开,上面新添了纳塔尔此前打下的伊斯般那行省。
“在三天前我们已经通过了行政法令,新颁布了《博普雷法案》,打击将帝国平民当做奴隶贩卖的行为,”布里芬解释道,“目前难以看出收效,但你知道的,我们并不只是打算颁发一条花瓶法令,如果不杀鸡儆猴,这条法案难以推行。”
“除此以外,”莫洛接道,“我们可以趁机收回那些被部分贵族占有拒绝归还的帝国领土,我们需要你的军队,纳塔尔。”
纳塔尔的视线扫过下方的瓦伦郡,目光不可察觉的柔软了一瞬,很快又化作利剑,盯准了瓦伦郡上方的那片广袤领土。
“我有一个主意。”纳塔尔冷笑一声,“记得我在信里面提到的那位叫做雅妮的小姐吗?”
“记得,那个差点顶替姐姐被父亲卖掉,独自穿越了大半个瓦伦郡直接找到领主求助的小女孩。”布里芬点头,“印象深刻。”
“或许可以从她入手,”纳塔尔圈出一大片土地,“路西亚郡属的贵族……比起北方的巴克和加斯特,我更喜欢南边的安达略斯地区。”
“为了我的私心,只好先请他们滚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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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这个秋收并不平静。
瓦伦郡获得了几十年来罕见的大丰收,这片土地上每一个结出了麦穗的角落都洋溢着深切的喜悦。
而相邻的路西亚郡却是截然相反的状态。不久前一位来自博普雷的少女雅妮怀揣着一张以鲜血为笔,从衣摆上撕下的一块麻料为纸张而书成的一纸控诉状,跋涉了足足一个月,前往王都控告来自路西亚郡的贵族:马里斯·瑞格,企图掳走她的姐姐作为奴隶,因为姐姐出逃,居然又在失败之后又转而迫害年仅十五岁的她。
这位少女抵达王都时已经形销骨立,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令她惊恐万分,她在晕倒在王宫门口之前,不顾守卫骑士的警告声嘶力竭地宣扬了一番这位贵族的恶行,最终惊动了布里芬皇后。
皇后陛下见到这位形若乞丐的可怜女孩同情得落下了眼泪,同时也气愤难忍,不管不顾地冲进了议事厅,当着所有大臣的面逼迫皇帝陛下对此事做出裁决。帝王在听过事情经过之后也为这位贵族丑陋的恶行感到了震惊,勃然大怒,直接将此事交给了皇室首席骑士长、直属于皇帝陛下的骑士,纳塔尔·伯里曼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