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不要太好,太好了万一李先生提前让他们回去上课怎么办?
过年可就放了几天的假。
柳树哪能想到就这么一个天气的事,柳书也能在脑子里想那么多。
问到后来,两个小孩先扛不住睡着了。
柳树是回想了一下,好像没什么疏漏的了,回想完了才入睡。
第110章 官司
第二天, 下雪了。
柳树也想起来了他忘了什么,他忘记铁县的养鸡场屋顶没有检查了。
他先把自家屋顶上的雪扫了,昨天晒的土坯也全都收起来, 忙活完了再急匆匆骑着小黑往铁县赶去。
铁县服役的犯人是没有假期的,每天都要干活。
柳树去的时候,看到大壮二壮两个人在收拾鸡窝。
“看守你们的衙役呢?”
“在县衙里头值班呢?”
“那你两这是在干嘛?”
“收拾鸡窝,天冷了,鸡都不咋下蛋了,也不爱动弹了,是不是生病了?”
当初柳修建这里的鸡舍的时候, 考虑到一些因素,没有做成暖房。
虽然屋子里外都围了稻草, 做了保暖措施,但是温度肯定是没有暖房高的。
母鸡不下蛋也正常,冬天它们进食也少。
“没事, 天冷了这样正常了, 我来的时候看你们拿着板子, 是哪里被雪压垮了?”
柳树看着天上飘下来的小雪,才一个晚上应该不至于吧。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说起来这也有他们一半的责任。
“还是说你们想在鸡舍外头围一层加固一下?”
“没有,前两天鸡舍被人砸出了个口子, 我两拿木板是想把那块补上。”
“口子?”
他跟着两个人到了被砸破的地方,这哪是口子, 明显是一个打洞,站在外头就能看到里头的鸡都缩在一起,被冻的瑟瑟发抖。
“谁干的?”
这洞补起来也快, 拿块木板堵上,里外再糊点稻草就行。
但是搞破坏的人不抓到,这洞就有可能再次出现。
这回因为太冷,鸡舍砸了个洞鸡也没跑,都窝在鸡舍里了。
万幸没有少鸡,也没有被冻生病的。
柳树仔细检查了一圈鸡舍,只看到几个石头,估计是砸鸡舍的人干的。
“是不是地主干的?”
这事肯定是和他有仇的人干的,但是和柳树有仇的人真不多,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地主们。
要说起最近的恩怨,那就是他在肥料上坑了他们一笔。
之前他们就有试图找人投毒想要毒死他的鸡,不过被李猎人下在附近的陷阱拦住了。
柳家村那边人多口杂,想干点坏事不容易,铁县这边就不一样了。
这边只有白天有衙役和大壮他们在,晚上几乎是没人看守的状态。
因为这是县令拍板想干的事,也没哪个人会想和县令作对,所以这晚上就没安排守夜的。
现在鸡舍被砸了,县令也生气,把所有衙役都叫到一块,势必要把那个搞破坏的人揪出来。
而且不管谁是幕后主使,动手的那个肯定是个本地人。
因为外地人在铁县晚上是受限制的。
没抓到人之前,柳树也不敢回去了,留在铁县守着这些鸡,准备等县令的调查结果。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干坏事的不是地主,是个卖猪肉的屠夫。
或者说是一群卖猪肉的屠夫联合起来干的事,他们对鸡肉积怨久矣。
一开始这些卖猪肉的屠夫日子过的还是很痛快的,虽然都说猪肉肉贱,上头的高官大户不爱吃,但是又不影响他们做生意。
比起其他肉来,猪肉三四十文的价格算是很便宜了。
鸡鸭鹅这种自己养个一两只往外卖七八十文一斤的价格根本影响不到他们。
生意好点的摊位一天能卖掉一头猪,生意不好点的半头也是能卖掉的。
这种每天去乡下收猪收了拿来卖的生活,很快就被柳树打破了。
首先是市面上出现了很多小鸡,比起三四十文的猪肉,三五文的小鸡买回去养大了吃鸡蛋吃肉显然更划算。
买猪肉的人就少了。
其次是养猪肉的人,因为现在还不流行煽猪,而且养猪也不是像柳树这样投喂饲料的精心喂养。
大多是上面建个茅房,下面养个猪,这样养出来的猪也不会像现代一样出笼就有三四百斤,能长到一百多斤就算好的了。
但是肥料的推广,让大家都意识到了粪便是个好东西能肥田,那自然就有些不愿意喂猪了。
还不如养鸡喂的少。
就这样,养猪的人越来越少,养鸡的人越来越多,鸡肉的价格也逐渐下降到和猪肉差不多,甚至比猪肉还便宜。
有些屠夫脑子灵活,发现猪肉不如鸡肉好卖以后,立马转卖了鸡肉,就比如赵屠夫。
虽然一只鸡赚的不多,但是买的人多了,赚到的和以前也差不太多。
有些还是想卖猪肉的,看不上卖鸡肉一只就赚那一点钱的,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没了赚钱的生意,他们当然也就恨上了柳树开的养鸡场。
这回是有个屠夫在过年走亲戚的时候,发现自己有个在铁县的远亲。
然后他起了歪心思,收买了那个远亲,让他去把柳树的鸡舍砸了。
到时候鸡舍里的鸡全跑光了,柳树肯定会因此亏一大笔钱。
想得很好,结果没算到天太冷了,鸡都窝在窝里头一个都没跑。
然后人还这么快就被抓住了,好在他们之前就有商量过遇到这事要怎么办。
被县令抓了以后,他们没有慌张,反而主张想要告柳树,告他一个农户居然行商贾之事,这可是大罪,按律官府能没收他的全部财产。
这个时候的律法是在那边告的状,就在哪边审理案件。
所以一群其他县的人告了柳县的柳树,然后在铁县对簿公堂。
能做屠夫的基本上都膀大腰圆的,这回抓到的屠夫又不少,几个人一起站在堂下,差点把站边上的衙役们也给挤走。
现在边上的柳树在这样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弱小可怜。
铁县县令咳嗽了一下,试图让自己保持客观的态度,“堂下众人状告何事?”
几个屠夫互相看了看,最后派了说话最利索的一个站了出来,“禀大人,我们想告柳县柳家村柳树以农户的身份行商贾之事。”
“根据我朝律令,商户每年需缴纳市税,但是柳树此人卑鄙无耻,借着农户的身份在柳家村行商贾之事。”
“他卖的那些鸡一分钱的税都没交过,按照律法,应当没收他的所有财产。”
说完他还瞥了柳树一眼,明摆着自己不好过也要让他不好过的意思,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的底气。
柳树还真不知道这条律法,他在卖鸡的时候也咨询过钱游商等人,按照如今的规定,柳树只是养鸡卖自己养的鸡算不上商户。
商户的定义是像钱游商一类的不自己生产,收购别人产出的东西再转手卖出去的,才算商户。
知道这个以后,他就没再担心过这事了。
铁县县令当然也熟知律令,“你们说柳树行商贾之事,可有什么依据?”
“据本官所知,还有其他农户养鸡卖鸡,难道所有卖鸡的农户都在行商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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