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这店面也有十几年,可卖不得。
被掌柜的打断思绪,季冠灼猛然回神。
他格外尴尬一笑,脸上不加掩饰的狂热被迅速冲淡:“抱歉,只是想事情有些走神,打扰你做生意了。”
经历过这样社死的事情,季冠灼再也不敢在街上多做停留。
他抬眼在繁多的招牌中辨识着自己要的那一个,匆匆地走了进去。
店面里已经有一个客人,季冠灼也不着急,坐在一旁仔细听那客人同掌柜的讨价还价。
等到那客人走后,掌柜的忙过来接待季冠灼。
“这位客官,您来这里是……”
“金叶子要怎么算?”季冠灼摸了摸衣服口袋,掏出了两片金叶子,放在桌上。
刚才在驴车上,他仔细检查过这次穿越被他携带过来的东西。
一直被他小心翼翼提在手里的手提箱里装的是他刚刚在黑市上购买的大量抑制剂。而衣服口袋里,原本应该被他好好收起来的金叶子,也出现在那里。
抑制剂没办法用来换钱,他也不舍得用抑制剂换钱。
在这个不存在分化的时代,如果没有这些抑制剂,就意味着他要靠自己挨过漫长的发情期。
“一片金叶子,可以换取三十贯。”掌柜的称重后,对着季冠灼道,“只是客官,带这么些钱去街上,终究不方便。不如换做银钱,方便拿取。”
“可以。”季冠灼微微点头。
倒是跟他所想差不太多。
他身上带来的金叶子不多,又给了老刘头一片。如今剩下的金叶子,还不知够他在这个时代呆多久。
到目前为止,季冠灼只知自己穿越到沧月。至于是哪个皇上在位时期,又是什么年号,他实在很难从目前的信息中搞清楚。
换完钱,季冠灼走出钱庄。
时间已经逐渐接近正午,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越发多。
小贩热情地招呼着来来往往的客人,街边卖饼的大婶正在卖力吆喝。
季冠灼从不同的摊位之间穿过,在馄饨铺坐下。
他一举一动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是以虽然打扮得有些新奇,却也没招惹太多目光。
吃着碗里如同浮鱼的馄饨,季冠灼竖着耳朵听旁人对话。
“你说,这一次会试,会有多少寒门子弟登科及第?”
“不知,还得放榜后再看才行。”另一人道,“说起来,自太文帝坐稳江山后,更改科举制度。如今不少朝廷要臣都是布衣出身,实在是难得。”
“我只盼着那些寒门子弟入仕后,能多多照拂百姓,也让你我的日子好过一些。”
“这就不是你我需要操心的了。等会儿便会放榜,早些吃完还能排在前面,否则什么也看不着。”
他们吃得快,季冠灼吃得更快。
会试放榜会写明年号,他去看罢,就能确定是在哪个时代。
他匆匆吃完,便起身赶往东市。因为这一天走了太多路,脚下隐隐约约传来酸痛,季冠灼却也顾不得。
这个时间,赶往东市的人也越来越多。
不少人都想第一时间去看。
哪怕并未参与此次会试,但第一时间看榜,似乎也能沾沾喜气。
最后几步路,季冠灼几乎是被推挤着到了榜前。他迫不及待地抬头,看向榜上的年号。
“太武五年”四个字出现在季冠灼的视线里,几乎印刻在他瞳孔上。
脚下一晃,巨大的狂喜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身旁的嘈杂早已听不清楚,只有极端的情绪涌动。
居然真的是太武年间!他居然真的穿越到这个时代!
他压抑着心中狂喜转身,跌跌撞撞地挤出人群,无法发泄自己心中的喜悦。只能在街上狂奔,以消耗掉心底无法排解的情绪。
旁边的人瞧着他这幅模样,不由纷纷侧目。
榜都还未放出,这人就高兴成这幅模样。
不会是疯了吧?
第02章 初见
在街上狂奔一会儿,季冠灼才从巨大的欢喜中冷静下来。
他沿路慢慢往前走,仔细回想自己曾经学过的历史。
在这个时期,沧月应当算是个刚建立不久的新朝。
昭明末年,昭明末帝周文英生性嗜杀,暴虐无度。他偏听谗言,专宠佞臣,又挥霍成性。导致昭明迅速衰落。
再加上天灾人祸,百姓民不聊生,周文英却仍旧无止境地加重赋税,肆意征敛,使得民间怨声载道,沸反盈天。
昭明边境更是被周边各国大肆入侵,占据了十年之久。
师从烨的父亲师梦平本是番阳县县丞。他治下严明,爱民如子。番阳百姓在乱世之中,也勉强算得上安居乐业。
周文英的鹰犬却根本不打算放过这么一小块净土。他们故意找借口将师梦平下放牢狱,还将他的发妻凌虐而死。
师梦平被逼得起兵造反,并在短短一年时间内,斩恶皇,建新朝。
新朝建立后,他在扶京控制局面。刚刚十三岁的师从烨便被他托付给好友褚瑜,在边境平定战乱。将侵占沧月领土的国家彻底击退。
五年后,师梦平殚精竭虑而死,师从烨继承皇位,继续发展沧月。
只是,历史上对于师从烨的评价,却并不如何。
他继位后,虽然的确提出不少有益百姓的新政,只是在许多历史学家和历史爱好者眼中,他阴晴不定,又手段残暴。
有时只是一件小事,他便能下令鸩杀朝廷命官,根本不顾及其他。
历史上被他鸩杀的官员难以计量,有一些甚至是为民请命的好官。
直到太武十七年,北狄再次入侵沧月。师从烨带兵亲征,虽然成功击退敌军,却也死在战场上。
只留下一身骂名。
但季冠灼从来不认为师从烨是暴君。
他自小便对师从烨身上的那些骂名抱持怀疑,大学时期更是将所有关于师从烨的书刊杂志等都翻看多遍,对历史书里的描述深深存疑。
对于师从烨的死,他更是觉得强烈的不甘心。
师从烨继位前征战多年,留下赫赫威名。
最后却死在手下败将的手中,尸骨无存。
这样的结局,季冠灼实在不能接受。
在翻阅这段历史时,季冠灼曾无数次想,如果他能够来到这个时代,如果他能凭借自己对于历史的认知,去改变师从烨的死。
那他将死而无憾。
但他不能,他只能通过研究沧月历史,试图为师从烨作传,努力尝试洗刷师从烨的声名。
如今好不容易得到这种机会,他又怎么能不高兴?
混混沌沌中,颈后传来的胀痛拉回季冠灼的理智。
他摸摸腺体的位置,长叹一口气。
只可惜,他的时间并不多。
在历史上,ABO性别分化,还要再等五百年才会出现。
性别分化给人带来更大的差异,AO结合几乎已经成为常识。
如果没有alpha提供的信息素,omega就只能凭借抑制剂度过每月一次的发情期。
而箱子中存放的抑制剂,也只够他在五年内使用。
季冠灼抬头看了眼四处的招牌,带着满身疲惫,向一家客栈走去。
是夜。
客栈后门处,停靠着一辆马车。
马车通体黑色,在漆黑的夜色里,隐没在阴影之下。
不留心去看,只会以为是屋檐的剪影。
“方才那人去了何处?”马车里,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不耐烦。
一个黑色的影子站在马车外,闻言低声道:“方才属下瞧见他进入这间房中。”
他抬手一指,指向二楼一个窗户。
“属下已让贰八守在门外,若有异动,便会立刻将他抓捕。属下在这里守着,防止他找到退路。”
马车窗帘被修长的手指掀起一角。
漆黑的瞳孔比夜色还要深邃,宛如能攥取人的心魄一般。
黑色的影子不敢直视,深深地躬下|身去。
长久的静默中,窗帘被再度放下。
“房中可有其他客人?”他语气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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