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宋宁又小鸡啄米,“挺猛的,挺猛的。”
宋宁也不懂秋哥儿在说啥,反应点头就对了,啥猛不猛的,睡觉不都那么回事吗?书上说的好像挺舒服的,什么红绡帐暖什么的。
秋哥儿又给了宋宁一胳膊肘,没收着力气差点把宋宁给杵趴地上,秋哥儿嬉笑着把人给拉住了,“你和虎子哥一夜几次呀?”
宋宁眼底一片迷茫,但他小脑袋瓜聪明着呢,“你和大壮哥几次呀?”
“你先说。”
“你先说。”
“好吧,也就两三次,我小爹说了,男人不能纵着他,我家大壮刚成亲那几日夜里都不消停的,男人不能让吃饱了,要不然容易偷腥。”
宋宁脸上的红晕都蔓延到了脖子上,他掰着手指数了数,看得秋哥儿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五次!这么多!”
其实是宋宁刚摊开一只手还没收回来呢,宋宁觉得次数少了丢人,又给加了两根手指头,“嗯,七次。”
“七……七次!虎子哥果然猛!不愧是那么多哥儿女娘想嫁给他!”
宋宁坚定点头,“嗯,猛!”
两人又抵着脑袋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啥,见快晌午头了就背着柴下山去了,两人跟喝了兑水的酒似的,脚步漂浮下了山。
相视的时候都嘿嘿傻笑了一起,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
两人交换了小秘密更加黏糊了,这下彻底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宋宁这次上山他的背篓都装满了干柴,这可把他给累得不轻,秋哥儿也知道今儿他家里就剩下了他一个人,刚好趁着没人教他做饭。
厨屋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哎呀,油太多了,谁家做饭放那么多油呀,拿错了,拿错了,那是糖,是糖!盐在那边呢,我的祖宗呀,快翻一翻呀……”
厨屋里都是秋哥儿暴躁的声音,宋宁跟个唯唯诺诺的小奴仆似的不敢吱声,秋哥儿好凶哦,还是魏虎哥好,魏虎哥教他的时候都不敢大声和自己说话呢。
可不呀,魏虎一见油点子溅到了宋宁的手上都舍不得他干了,他那种教法,教到猴年马月都教不会的。
“宁哥儿,你在做饭呢,做这么早呀。”
两人抬头一看是李小莲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宋宁记得她,那次还帮他点火呢,他朝人家笑了笑,“小莲呀,你来了。”
第22章 022
见有外人过来了,秋哥儿立马止住了话头,他和李小莲不熟,但也怕她往外传闲话,就在一旁帮着宋宁往锅底添火。
李小莲脸上带笑,“我过来看看你,好久没找你玩了。”
“我现在在做饭,改日我去找你。”
李小莲嗯了一声,“行,那我先回家去了。”
秋哥儿从厨屋伸出头,看着李小莲走远了,在扭头一看,“哎呀,这能炒出水的菘菜怎么还能糊锅了呀!”
秋哥儿忙搭把手帮忙,最后还是弄出来一盘子带黑点的酸辣菘菜丝。
秋哥儿实在是想不明白,做饭有那么难得吗?可是他从小就会了呀。
宋宁都不敢看秋哥儿的脸色,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炒成了这样,秋哥儿拍了一下大腿,“不成,今儿非要教会你做成个菜不成,翠花婶子一般很晚才回来,我还能教你!”
宋宁感动地眼泪汪汪,“秋哥儿,你真好。”
秋哥儿也不回家吃饭了,就和宋宁一起在他家吃饭,热了热葱花饼子,中间还有一道黢黑的酸辣菘菜。
秋哥儿尝了一口葱花饼子,“这饼子做得不错,还都是白面的哩,翠花婶子手艺真不错。”
“是魏虎哥做的。”宋宁一脸地骄傲,“他怕我晌午吃不上饭,特意给我做的呢。”
秋哥儿有些酸溜溜,“魏虎哥对你真好,我家大壮都没有他贴心。”
他夹了一筷子宋宁炒得菜,这下更酸溜溜了,“宁哥儿,你这是放了多少醋呀!”
宋宁有些心虚还不忘甩包袱,“你看着我做得呀,你让我放的呀。”
秋哥儿朝他翻白眼,“胡说,我哪里让你放那么多醋了呀,这醋呀盐呀精贵着呢,你可少点放,还有那油,哪个像你做饭的时候舀那么一勺呀,要是我婆子娘看见了非骂我不成!”
“可是魏虎哥就放这么多呀。”
秋哥儿被噎了一下,“虎子哥对你可真好,做饭舍得放油,村里可没有人家像他这么放油的。”
做饭的都知道,这油大了菜肯定好吃呀,但乡下人俭省,做饭不舍得放油,更别说炸什么东西了,那更是舍不得的,有的穷苦人家做饭都是不放油的,直接白水煮一下就行了。
宋宁尝了一口他弄得菜呸了一口吐出来了,秋哥儿说了他一句,“浪费粮食。”
最后那盘子菘菜都被秋哥儿给吃完了,他舍不得给扔了,宋宁就啃了一个饼子又喝了点茶水。
两人吃完饭了也刚刚晌午头,两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宋宁拖着下巴微微眯着眼睛,“秋哥儿,你真不回家做饭呀?”
“不回,反正我家大壮不在家,让她自己做去吧。”
田大壮接了个给人家盖房子的活儿,得忙活几日呢,秋哥儿又懒得回家伺候孙婆子,这才在宋宁这没有走。
秋哥儿也没啥事了,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就去屋里转悠去了,他还是第一次进魏家的屋里呢,一进来就看见一副彩色的中堂画,他呦了一声,“宁哥儿,你家还买了画呀,真好看,这得个二两银子吧?”
“我自己画的,我还有一副水墨画没地挂,你要吗?”
“你,你画的!宁哥儿你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呀,可真厉害啊!”秋哥儿从屋里跑了出来,“宁哥儿,你好厉害呀,我还没见过哪个小哥儿会画画呢!”
宋宁被人家夸了厉害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没有你厉害,你会做好多事情。”
“那不一样,要真论起来,整个村子都没有你厉害呢,我可没见过谁会画画呢,别说小哥儿了,就连小子我也是没见过的!”
“真,真的吗?”
“真的!我给你说呀,说不定你可以去卖字画呢,这字画可贵了呢!”
宋宁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来,“可是,可是我现在没有铜板买纸,画画一般要用好一点宣纸,太贵了,我买不起。”
“我忘了,这纸呀书呀这些东西都贵,没关系等你日后攒了铜板了在买也行的。”
秋哥儿不懂这些,但也知道这读书人供养起来可贵了,普通乡下人家要想供养出了个读书人非要倾家荡产不可。
宋宁也进屋给秋哥儿拿字画去了,他还有一副不大的已经装裱好的水墨画,都是他之前在宋家画的,“就剩这最后一幅,当手信送你了。”
秋哥儿拿着那副山水画很是高兴,这幅山水画旁边还有几行小字呢,底下还有一枚红色的印章,挺漂亮的一副字画。
秋哥儿惊呼了一声,“宁哥儿,你可是还识字的?”
“认识一些,早年读过一些书。”
“宁哥儿,你可千万别说着自己笨了,和你一比我才是那个笨的呢,虽然我不识字,但看这字就写得很漂亮呢!”
又见宋宁的床边墙壁上挂着四副漂亮的山水画,秋哥儿说道:“我拿回家去也挂在我的床头,多漂亮呀。”
宋宁被夸得都不好意思了,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吗?
秋哥儿在这和宋宁闲话了一下午,又教他做了个萝卜干炒腊肉,还有一道清炖菘菜,看起来倒是比晌午做得像模像样多了。
就是宋宁的手遭了老罪了,切腊肉的时候不仅滑了一道子,炒菜的时候油又溅到手上了,宋宁虽然红了眼眶,但觉得还行,他就是怕疼。
秋哥儿教完宋宁做菜就回去了,他心情不错哼着小调背着他的柴火回家去了,不出所料又被他婆子娘给说了两句,秋哥儿不搭理他,自顾自给自己床头挂字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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