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牛知无不言,很快就草草地将事情都说了一遍:“俺觉得这事还云里雾里不知道谁干的呢,但教主却很笃定明日必定会有结果,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俺说,直接派魔教弟子去抓人不是更痛快,哪里需要这么绕来绕去的,脑瓜子疼!”
张大牛大大咧咧地说着,或许是因为面前之人是跟他本性臭味相投的沈浮白,他根本没有掩饰心中的想法。
而沈浮白却对他的意见不屑一顾:“教主的心思,岂是你能够判断的,虽然是敌人,但其心思的缜密计谋的精准皆是上乘,不可轻视。既然教主说明日兵器铺子便可知道真相,那必定便是如此,你要做好本分工作,万万不可让贼人逃脱!也不能劳烦教主亲自出手!”
沈浮白语气里淡淡藏有对教主的敬佩,又很快转瞬即逝:“至于我会派人盯着那辆马车,确保他们不会逃脱掉我们的视线!”
他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了最忠心的台词:“确保一切都在计划之内,才是我们下属应该做的事情。”
见他想得如此周到,张大牛一时间都觉得口中的茶水不香了,忍不住频频赞叹,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啊,你说得对!”
就这忠心的程度,让谁看谁能觉得这是卧底啊,简直是卧底的最高境界!
……
沈浮白只给他一枚白眼,便驱赶着他早日回去了。
翌日清晨,通宵修炼一夜的秦铭活动了下筋骨,竟觉得从未有过的神清气爽,很是舒坦。
没想到对着月色修炼功法还有这种功效,让他几乎内功运转一周,一跃突破了境界,正式踏入了周天境。
这可让秦铭有些惊讶了,此地修炼的效果比他在魔教中修炼快出一倍,简直神奇。
果不其然,能让大众聚集在一起沉迷修炼的必定是好事。
他忍不住向展越打探道:“展兄,你可知为何在这里修炼效果是别的地方的两倍?”
“什么?”展越还有些困倦地揉揉眼睛,乍一听此话却猛然抬起头,惊讶不已,“大家一起修炼时,内功会相互影响,比自己修炼会更轻松一些,不过两倍?你在开玩笑吧?怎么能进步这么快?”
秦铭一怔,细细打量展越,才发现其内力跟昨日相比只多了一丝,其余修炼者也没有多少突破之人,这时,秦铭这才意识到,或许是他修炼速度本身就过人,再加上心境开阔,因而修炼速度加快不少。
果然,只有他才是天才啊。
“是我感知有误。”表现过异,必会惹来麻烦,秦铭不动声色地改口,“时候差不多了,我们准备一下,该去找严掌柜了。”
三人吃了点早点,就去了兵器铺子接替严掌柜的活,秦铭和展越在大堂守着,至于惹眼的张大牛则在后院守着。
刚开始展越还表现得很是新奇,到处走走看看,但时间一久,又没什么生意,他就感到无趣起来,随便在地上一坐,就准备继续修炼,不知为何,他也觉得昨日在秦铭身边修炼进步速度比平日快,此时此刻,还想再尝试一下。
秦铭也坐在案前,没有修炼,反而是悠哉地喝着茶,手中拿着一卷杂记,津津有味地阅读着,展越看了两眼,便没兴趣地开始打坐了。
但他只打坐了一会儿,就被两个客人给吵醒了,他警惕地一睁眼,发现来人穿着富贵,腰中也没佩剑,必定不是魔教之人也就没在意。
结果那人却再次叫住他:“诶,你这小哥儿!看见我们二人前来怎么不来接待,且算算这把剑的价格。”
展越一愣,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在叫我?”
他面容古怪地指了指坐在案前,明显更像是接客的秦铭道:“怎么不去问他?”
那客人只看了端坐在案几前、岁月静好气质不凡的秦铭两眼,就不满道:“人家一看就是店内的掌柜,怎好麻烦?你身为他雇佣的伙计怎么能够如此懈怠推脱责任,快来算算这些剑的价格!”
“……”展越扭头看了看悠然自得,自有一副大佬做派的秦铭,略微无奈地闭上嘴,只好跑去接客了。
直到傍晚,展越都形成了条件反射,一听到有人进店的脚步声就立刻起身去迎接,只不过这次他的眼睛一眯,发现了些许异常。
前来的也是二人组,但身着朴素,腰间佩剑,面容平平无奇,眼睛却在四处打量。
那二人先是看了展越和秦铭一眼,似是蹙起眉,但很快便从墙壁上拿了两把不错的剑,就要离去。
“一共六两银子。”展越立刻迈出一步,提前堵住他们的去路,将掌心摊开示意他们交钱。
那二人,左侧的束发男子默不作声,右侧面色颇凶的汉子却先一步横眉冷目道:“银子什么银子,我们魔教做事,还用得着银子?”
魔教?
展越眸中立刻闪过精光,意识到守株待兔终于有了效果:“我可不管你是什么人,既然买东西就要交钱,连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吗?”
“呵,你是在威胁我们?”凶神恶煞的汉子眼睛一瞪,越发显得神色恐怖,“我魔教就扎根在十连山上,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这小镇就会被轻而易举屠杀,你确定你能承受得起那样的后果?”
“你!”展越被他气得不轻,但仔细一想又真就对他的威胁有些忌惮。
之前他做事全凭一腔热血,此时真正面对魔教之人,才意识到事情的棘手!
若是因为他的挑衅,让魔教之人一举入侵镇子,他又无法打过,岂不是好心做了坏事。
见他面露愤懑,却不敢说话,凶神恶煞的汉子眉眼满是得意,果然这群人稍微威胁一下,就不敢惹事,如同师兄们说的一样。
只是他刚得意洋洋地准备将剑拿走,却听屋内传来一声冷笑:“你们是魔教之人?”
“我听说魔教素来不称呼自己为魔教,你们怎么不遵守规矩呢?”
凶神恶煞的汉子皱眉看向屋内,却见在角落里的柜台旁,正坐着一个年轻人,一袭青衣,手中还执着书卷,茶水袅袅的雾气升起,让他的面容看起来模糊不清,但那冰冷没有温度的眼睛却藏在银色的面具之后,正直直地射向他们,嘴角微勾,似乎带着些讽刺。
凶神恶煞的汉子下意识觉得此人有些不好招惹,脑子一顿,又听他这么说,竟是一时间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解释。
倒是身侧束发的男子直接开口了:“我怎么没听说我教还有这种规矩,你个外人道听途说,便信以为真,真是愚蠢!”
凶神恶煞的汉子立刻找到了方向,也随即附和道:“就是,难道你还能比我们魔教弟子懂得多吗!”
话音刚落,却见青衣人嘴角上扬,更是忍不住笑了出来,立刻变得火冒三丈起来:“莫非你真要挑衅我们魔教,大可以来试试!”
“秦兄!”展越越听越觉得与魔教对着干并非上策,忍不住朝秦铭小幅度摇摇头,小声道,“我等背后无人撑腰,不要鲁莽。”
见他这副紧张态度,凶神恶煞的男子便再也没有一丝慌乱,略微得意地扬起眉眼。
“我怎么知道你们真的是魔教,还是假借魔教行事的小贼。”秦铭却完全不慌,只悠悠抿了口茶水,“你们且说清魔教实力最高以及第二高的人是谁,有多少名长老,武功最差的长老又是谁,待我确定你们是魔教之人,便可放你们离去。”
“……”
看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的二人,秦铭笑道,“这点情报连我都知晓,你们不会不知道吧。”
眼见这二人对魔教之事一问三不知,就连展越也意识到其中的不对,狐疑道:“莫非,他们不是魔教的人,只是假借魔教名声行贼之事?”
秦铭戏谑接口:“穿着朴素,人人佩剑,每隔两月下山采购,如若不是魔教的话,离此地最近的是哪个门派来着?”
此话一出,对面二人猛然脸色铁青,身体一晃,相互对视一眼后,竟是一言不发直接提剑就刺:“师兄嘱咐过,绝不可让人知晓我们真正身份,杀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