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坐在床边,下巴生了圈青碴,道:“我差点弄死他。”
他掐住阮承青脖子施暴强奸时,确实有杀了他的念头,他用力抽阮承青耳光:“就这么欠肏?”
“两个乾元喂不饱你?”
“母狗!”
“贱货!”
阮承青嘴角裂开,脸整个木掉,嘴里全是腥味儿,他不敢动,张开嘴哧哧喘气,双目翻白,被掐的说不出一个字。
秦川插的很深,娇嫩的穴口被暴力撕伤,他冲撞着紧闭的壶嘴,阮承青叫了一声,险些痉挛地昏过去。
他把滚烫的蜡油往那口的骚穴里灌,手底下人的哆嗦的厉害,已经没一点力气挣扎,秦川掐着他的乳头,把粗大的蜡烛全推进去,阮承青也只是抽搐了下。
外头女人的哭喊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屋里的暴行还在继续。
秦川掐着阮承青的下颚,说:“听见了么?那个蠢货,因为你死的。”
“……”
阮承青眼圈一下子红了,好像要滴出血,他眼皮闭了一下,完全忍不住啜泣,淌出来大颗大颗的眼泪。
阮承青觉得,他并没有多喜欢春红。
就算她死了,他也没什么好哭。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春红,那时候,他生下朱景禹不久,终日浑浑噩噩,并不大清醒。他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娃娃,秦川像是玩傻子一样的逗弄他,掐着他的乳头,揪过去给刚长牙的娃娃喂奶。
无论多大力气,根本什么都嘬不出来,小娃娃急得脸色发红,小牙一口下去,直接就咬出血。
他疼的抽气,秦川就在旁边笑,把朱景禹扯下来,揉他的胸口,把破损的乳头含到嘴里舔,伤口沾上口水,疼的他发抖。
春红给他喂饭,叹息着说,真可怜,这辈子选不了了,下辈子千万别做坤泽。
阮承青想不通,他有什么可怜。
他过得挺好。
他醒过来,抱着这个孩子时,每一个人都在告诉他,你应该知足,你已经足够幸运,你本应该是要在坤楼里,被不知道多少人玩烂的。
这句不经意的怜悯,如同一盆冷水浇在头上,他反复的琢磨,突然就有那么一日,烈日当头,他什么都想起来了。
他早就已经烂透了。
秦川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拧断了阮承青的腿,他忘了是为什么,好像是他疼狠了,磕了他一下。
阮承青在往外爬,秦川想不明白,他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敢要跑。他叫人拿来狗链子,拴住他前,在阮承青背后抽了一下。阮承青一下子就不动了,他趴在地上,背后遽然一道黑紫,凸起条渗血的棱子。
秦川扯着狗链把他拖回来,阮承青抱着肚子咳血,昏过去后,一直没醒过来。
阮承青趴在床脚,惨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没有一点光泽,他被拴着,还真像只剃了毛的狗。
朱瞻正踢他一脚,阮承青栽在地上。
朱瞻正僵住了,他站在原处,好一会儿,都没有动。
秦川先突兀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不会是死了吧?”
朱瞻正心脏猛的跳了一下。
秦川揪着链子把人扯起来,阮承青紧紧闭着眼睛,腿间全都是血。
他伸手在阮承青鼻子下探。
没有气息。
干瘦的胸膛停滞着,他们见过阮承青熟睡的样子,胸口微微起伏,他总睡不安稳,睫毛不停颤动。
“……”
秦川笑不出来了。喉咙口像是骤然卡了块坚硬的石头,他用力咽了几下,都没好转,后来他才发现,他没有在呼吸。
秦川把阮承青抱起来,死死搂在怀里,问朱瞻正:“他死了么?”
朱瞻正问:“你爱上他了么?”
秦川有些恍惚,这句话,好似许多年前,他就听到过。
他说:“没有。”
朱瞻正转过身,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没人看得清他的表情。
“那就好。”
他叫赵常来进来,把屋里清干净。
赵常来从秦将军手里把阮承青接过来,中途费了些力气,秦将军双目血红,他死死盯着阮承青,说:“还是找人来看一看。”
朱瞻正道:“不用了。”
“一个贱籍而已。”
秦川松手了。
贱籍两个字听多了,好似一条人命,多少年的纠缠不清的光阴,就只是这轻飘飘的两个字了。
“也是,一个……贱籍而已。”
赵常来敛尸时,给阮承青换了身体面的衣裳。
他想,于盛清帝而言,他也许心里是早就期盼着这日的。
阮承青死了。
挺好的。
他就还是那个杀伐果断,全无破绽的帝王了。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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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躺了一宿,睁开眼时,有些头晕,昨夜喝的有些多。他咳了一声,有奴才从门外敲门进来,端着醒酒汤,穿衣伺候。
秦川揉着头问:“前几日,屋里熏了什么香?”
那奴才一怔,道:“奴才不知,这屋里以前住的是别人。”
秦川这才想起来,这屋里原来住的是阮承青。
他性子不好,十分孤僻,不会允许别人随意进出他的屋子,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点什么香。
小奴道:“将军心情很好?”
秦川:“我?”
“将军在笑呢。”
他宿醉几日,白天痛快喝酒,夜里找随行的坤泽作陪,终于躺腻了。这天,他从屋里出来,天晴日朗,秦将军衣冠端正,比往日还要精神。
出门前,他碰着赵常来。
赵常来还是那副巴结样子:“将军,陛下说几日后便要返京。”
“嗯。”
秦川应了一声。
阮承青不在了,朱瞻佑留着只是祸患。
当天夜里,他领人冲进上官明睿的房间,屋里空无一人,一个奴才在门外跪着,抖着道:“方才明睿大人回来,同十四爷吵起来,他人跑出去,十四爷去追,一直没有回来。”
朱瞻佑跑了。
赵常来继续说,昨日京都传来急报,有贼人破开城门,劫掠城北数家钱庄,一把大火烧到了坤楼,坤楼外门加着重锁,城中乱成这个样子,早就没人管那些个贱籍。
等到有人想起,里头只剩了数不清的焦尸。
秦川:“我知道了。”
一脚踏出门了,秦川又回头问:“对了,他喜欢熏什么香?”
赵常来装傻:“谁啊?”
秦川不耐烦道:“你说呢?”
赵常来弓着身子道:“咱们这群主子里,没人玩香。”
秦川皱眉。
不对。
他住的那间屋子里,确实是有味道。
秦川去了趟龙头山,山腰有处孤坟,还立了块被擦的干干净净的碑,他把坟刨了。
秦将军把里头的枯骨刨出来,挑了一根竖到香炉里。
后晌他又去喝酒,这回,去了苏州最大的酒楼。
秦川翘着腿,看台上的戏,等他回去,已是三更的天,前天夜里伺候过他的一个随军坤妓在门口等着他。
小妓子搓着手道:“将军。”
秦川笑盈盈的:“等我的?”
小妓子一个劲的点头。
月光底下,秦川眼前有些模糊,他搂着人,对着嘴狠狠亲了一口。
他抱着寒夜里冻得瑟瑟发抖的人,问:“你想要什么?”
那小孩要冻僵了,哆嗦着说:“将军能收下我么?”
秦川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秦川把人抱回屋里,什么都没做,趴在床上就睡着了,他梦到来福从坟墓里爬出来向他索命,他往他身后看。
秦川觉得无趣。
他杀过这么多人,却只有这一个孤魂野鬼。
隔日天亮,秦川起身,屋里已经没有原来的味道了。
那香气还挺好闻,没了有点可惜,却也不是非有不可。
秦川这趟到苏州来,本是有许多事要做,如今却没了想法,每日吃喝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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