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江进去给他暖被子,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取暖。
宁繁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慕江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被宁繁这样盯着看有些受不住。
他捂了宁繁的眼睛:“好好睡觉。”
宁繁微微一笑,翻过身压在慕江的身上,在他耳畔说了一句话。
慕江把他按下去:“别闹,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御医不让做这个。”
宁繁捧住他的脸,抬头亲了上去。
两人距离太近,慕江甚至能看清楚宁繁的眼睫毛有多长。
宁繁身体没太多力气,软软靠在他的身上,微凉的唇瓣轻轻含着他的下唇,亲一会儿就喘几口气歇一下,一双细腻修长的手在慕江宽阔的肩背上来回撩拨。
慕江心浮气躁,将近一个月没有和宁繁同房,不可能不想,何况宁繁撩拨起人来确实风情无限。
他反身将宁繁压回去:“你真的想找死?”
宁繁眼波流转,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陛下有本事就让我死在床上。”
慕江重重的拧了拧他的脸:“你想得倒美,三个月后你再说一次试试。”
他下床去沐浴更衣。
宁繁轻笑一声,翻个身睡过去了。
慕江被宁繁弄得心烦意乱,偏偏他又不可能把气撒到宁繁的身上。宁繁性情不算特别好,稍微训斥他两句,他就会翻脸回敬十句。
出来之后早就有使臣在外面等着。
海山这个儿子对佐里木太重要了,佐里木年过四十,即便能再生几个出来,能不能养活都是问题,就算能养活,也不一定像海山这样讨北彪王的喜欢。
佐里木坚信自己儿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是被魏朝皇帝掳走了。
他这些天打听了一下,打听到魏朝新皇在做太子的时候确实荒谬了多少年。
但这两年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肃清吏治推出新的政令,将不少权力都揽在了手中。
佐里木不敢小瞧这个年轻的皇帝,只想把自己的儿子弄回来。
他废了很多功夫刺探消息,得知魏朝新皇的皇后是宁家三公子,才被封了燕王,地位在其它皇亲之上,听说容貌非同一般,因此很让皇帝喜欢。
佐里木还打听到这位燕王殿下喜欢各种珍奇药材,还有文玩古董字画珠宝。
使者第三次被慕江拒绝后,佐里木让使者探到宁繁的住处,偷偷去找了宁繁。
隔着一扇山水屏风,使者并不能看到宁家三公子的真实样貌,只隐隐绰绰看到对方躺在床上。
他把带来的奇珍异宝献上,天冬捧过来送到宁繁的床头。
宁繁打开看了看。
北彪国抢了周边国家那么多东西,又和西边、北边的国家有着商贸往来,拿出手的东西当然不错。
宁繁看了一眼就扔了出去:“我魏朝泱泱大国,稀罕你来献宝?”
金银珠玉碰撞的声音传来,那名使臣赶紧道:“这些只是见面礼,殿下若能答应我们安可狼主的请求,来日会再献上十倍厚礼给您。”
宁繁淡淡的道:“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们北彪国人的话?你们阴险狡诈,做出的承诺从来不会兑现。九年前北彪王被我们魏朝打败,承诺永远不犯我国边境,每年送上贡品,结果不出三年,你们就来抢劫杀戮我们的边境百姓,给魏朝献上你们国家不吉利的花木。你们违约在先,本王绝对不会相信你们狼主的话。”
使者擦了擦额头冷汗:“这次绝对不会。倘若您不相信,明天我们就献上厚礼给您,只要您答应把我们的少主还回来。”
“本王不稀罕这些。”
使者犹豫片刻:“可有其它事情是我们狼主能为您办到的?”
宁繁并不言语,对旁边人做了个手势。
天冬见状过来,要把使者给轰出去。
这名使者赶紧道:“殿下,只要您提出来,我们狼主一定给您办到。”
宁繁道:“雁州和本王的封地相邻,你们频频冒犯雁州,置本王的脸面于何地?”
“倘若我们少主能顺利归来,安可部落承诺不再冒犯雁州。”
那名使者承诺了许多,宁繁和他们商量好具体之后,把他打发走了。
天冬把下人煎好的药送来。
宁繁摆摆手:“送回去。去把陛下请来。”
天冬:“您要是不喝,我现在就去告诉陛下。”
宁繁气笑了:“你已经学会怎么拿捏我了是吧?”
天冬道:“大公子和老爷不在,这里除了陛下,也没其它人能管得住您了。”
宁繁接过来慢慢喝了:“去把他请来。”
过了一会儿慕江过来了,打发房间里其它人出去:“北彪国使者对你说了什么?”
宁繁把刚刚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慕江眯了眯眼睛:“海山已经被你挫骨扬灰了,怎么和他们交易?”
宁繁微微一笑:“陛下觉得呢?”
慕江片刻间已经猜出了宁繁的打算:“你胆子未免太大了些。”
宁繁往枕头上靠了靠:“我们是战胜国,他们作为战败国不遵守当年的约定,一而再的冒犯我们,是该让他们好好长个记性。”
慕江把他搂过来:“晚上这顿药有没有喝?是不是让人倒了?”
“已经喝过了,不信你去问天冬。”
“下次等朕过来喂你。”慕江不相信宁繁会好好吃药,“这件事情朕详细安排一下。”
宁繁道:“陛下先去准备。不等过年我们就要回去,也不知道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父皇和岳父在京中坐守,不会出现太大的变故,南边倒有点事情。”
英州平定之后,英王两个嫡出的儿子都没了,剩下庶出子全是他平日里看不上眼的,他现在不再想着和朝廷争夺什么权力,只想狠狠报复镇南侯府,为他的儿子报仇。
与北彪国私下里交易买马一事,英王主动告知朝廷,向朝廷请罪。
不过,因为这批马没有到达英王的手上,中途被镇南侯府抢走,英王请求朝廷主持公道惩罚镇南侯府。
慕江和镇南侯府的关系过于亲近,他没有亲自处理,而是让太上皇处理这桩事。
太上皇把在京城的卢观叫到宫里训斥一顿,勒令镇南侯府把那八百匹马还给英王府。
卢焱气得心肝肺疼。
他府上的谋士都说,既然没有抢英王府的马,那就不要还,随便什么人去调查,都说不是他们做的。
英王世子一死,卢府和英王府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来了。
卢焱打算造反一事,也因为英州局势变化而搁置。原本英王可以成为他的同盟,现在反倒成了仇家。
新皇带着皇后去北边游猎,明明是起兵的大好机会,却不得不因为英王府的仇对而搁置。
邬氏听说慕江登基为帝,气得三四天没吃好饭,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梦见孝颐皇后嘲笑她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一心想要卢焱造反夺了慕江的皇位,为了修补英王府的关系,邬氏私下里询问李文进应该怎么做。
李文进想了一下:“既然这件事情是因为那八百匹马而起,不如就弥补英王这些马匹,让他知道我们侯府已经低头了。不过,这只是属下的愚见,您最好和世子商量商量,不能擅作主张。”
邬氏觉得没错,她见卢焱一副不低头的姿态,自己偷偷做主把这八百匹马送过去了。
卢焱表面强硬,实际上也有修补关系的想法,其它谋士不赞成还马,他过来询问李文进。
李文进同样不赞成:“不是您抢的,为什么要还?还了反而坐实罪名,影响您的名声。英王在意的不是些八百匹马,而是死去的英王世子。人死不能复生,您还马而不能还人,他只会怒火中烧。”
结果不出十天,邬氏就听到英王看到马匹后大发雷霆的消息。
与此同时,卢焱原本的好名声在民间和士族之间全败坏光了。
不管卢焱怎么否认他没有做这件事情,外人都觉得他做了。
镇南侯府在得知英王府和北彪国私通的消息后,不去告知朝廷而是勒索英王大笔银子,勒索到手后还把人家的马给抢走了,英王世子来讨,居然杀了英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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