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目光落在了乔仪抓着宁繁的那只手上,寻思着先把这只手剁掉。
乔仪忙把手松开。
宁繁以为熊孩子还在想不开,主动拉他手臂出去:“回去我和你父亲说一声,让他禁足你半年,半年一过,你什么情爱都忘了。”
乔仪快被太子吃人的目光吓哭了。
他觉着自己现在已经断情绝爱了。
宁繁这边刚和乔仪出门,太子那边紧随其后跟了出去。
夜风习习,现在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路人了,无星无月的夜晚,只靠这些欢场酒楼里的灯光来照明。
宁繁不习惯在北方过冬,这几日受了点寒气,身体略有不适。医者难自医,他见风总要咳嗽。
乔仪年少没长成,身高不如宁繁,不过还是贴心的解下来披风给宁繁围上。
衣服还没有拢到宁繁肩膀上,一只手给他拨了回来。
太子殿下神色淡漠,脱了自己外袍搭宁繁身上:“远远看着一个人眼熟,没想到真的是你。”
乔仪:“!!!”
乔仪一见太子,登时比见了鬼还难受,他问声好就要开溜。
太子往他肩膀上拍了拍:“乔公子。”
“咔嚓”一声,乔仪肩膀脱臼了。
太子表示不小心失手了,要帮乔公子接上,然后,乔仪手臂也脱臼了。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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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仪觉着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倒霉过。
太子一定克他,两人八字肯定不合。
先是情场上失意,心情苦闷不已,现在□□又要遭遇此等折磨, 乔仪真要疯了。
他想他以后出门之前一定要打听打听太子在不在。如果和太子在一个地方, 那他就不去了。
好在宁繁接骨功夫极好, 三两下替他把骨头正回来了。
不等宁繁说些什么,乔仪像兔子似的溜走了。
太子一出来, 他身后那些侍卫太监跟着出来,康财知道宁繁讨厌他,他不敢靠得太近,几个人远远跟在后头。
宁繁懒洋洋的裹着慕江的衣服:“乔仪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太子何必吓唬他。”
“孤倒是没见过谁家孩子一口一个宁哥哥的称呼人。”慕江道,“外面天寒, 我们去马车上说话。”
上了马车之后,宁繁给自己倒一杯热茶, 慢慢的捧着喝。
他垂眸时眼睫毛极长, 眉眼间带着倦意, 不笑也不说话的时候,他神色依旧有几分温柔,天生让人觉着想亲近。
马车慢慢行走, 不一会儿宁繁抱着茶睡着了。
慕江晚上喝了点酒,现在觉着浑身发热, 他看宁繁的身子偏向马车那侧, 并不像以往那样靠着自己,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满。
他是没看出乔仪那个瘦胳膊瘦腿的小白脸有什么好的, 宁繁居然喜欢这种人,慕江怀疑宁繁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此时酒意发作起来, 慕江愈加不满,他拿了宁繁手中的杯盏,将宁繁的肩膀搂了过来。
过了一会儿他觉出宁繁肩膀有些僵硬,似乎不愿意被自己抱着。
慕江一阵烦躁,低头咬住了宁繁的嘴唇。
他知道宁繁的滋味很好,但有些事情确实要亲自品尝了才知道具体是怎样的美妙。
慕江不清楚宁繁方才有没有和乔仪这样做,眼下看着宁繁明明清醒了却在装睡,他故意伸手去扯宁繁的腰带。
这下宁繁果真睁开了眼睛。
他唇角被慕江咬出血来,一点艳色晕染开,宁繁用指腹缓缓擦去,拿了剩下的茶水慢慢饮尽。
慕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疼不疼?”
宁繁喝完这杯水:“今天发生的事情有很多问题。”
“孤知道。”慕江道,“你在怀疑康财。”
康财手眼通天并不稀奇,毕竟是太子身边的近侍。
任何一个皇子权贵贴身伺候的人在外都有极大的权力,能敛很多财富。
他们做些讨好主子的事情,拿些稀罕玩意儿来,或者献上美女娈童,这些都不稀罕。
稀罕的是康财前些时间才被贬出去,现在哪怕回到了太子的身边,他的面子依旧不如从前,却能将本该送去教坊的傅月弄到青楼里卖价。
傅家这样的家族就算倒下了,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在。
当初宁繁不想犯太多杀孽,所以只倒了傅家这一家,没有折腾傅家九族。
傅家女眷若真的能随随便便花些银子赎出来,朝廷许多官员及傅家亲戚肯定会私下里帮一把。
没得太子允许,康财私下里却能做到这么多,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和什么人在互相勾结。
宁繁道:“他用什么借口将这位傅月姑娘带出来的?”
“她现在不叫傅月了,改名珊瑚,据说是怕冲撞你的字。”慕江道,“你表字是什么?”
方才慕江问侍卫的时候,侍卫只支支吾吾说了宁繁表字里有一个字是月,并没有说更多。
他们随便议论主子的名字,是大不敬。
平时其实没有什么人能称呼宁繁的名字,家里人叫他小名或者三郎,下人称呼他三爷或者公子,外面的人见他都是敬称,且他很少同什么朋友厮混,姓名倒想个摆设,只有身份是真的。
宁繁本应晚两年再起表字,宁百泉说他今年大婚,今年生日后便起了个。
慕江和他处境差不多,全天下都知道慕江的姓名和表字,却无一人会称呼,就连皇帝也是称他为太子。
日后等他当了皇帝,就更不能说了。
宁繁重复一遍:“他用什么借口将这位珊瑚姑娘带出来的?”
慕江淡淡的道:“孤年少时在宫里遇到过她,她和家里姐姐进宫,中途贪玩跑出来,迷路后哭着求孤带她找姐姐。这件事情孤和康财说过,哪里想到他一直记得,还把她找了出来。”
“事情过去多年,人物面貌都有变化,太子殿下是怎么知道她就是你当年遇到的人呢?”
“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孤能对她有什么想法?只是觉着好玩儿罢了,可就算好玩儿,亦仅限于当年那一瞬。”慕江上上下下看着宁繁,“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现在,孤更喜欢太子妃这样高挑温雅的美人。”
宁繁唇角处又有血珠渗出来,慕江轻轻握住他精致尖削的下巴,身体很有压迫感的靠过去。
慕江从前没有吻过别人,梦中那些景象影影绰绰,醒来便难想起具体,他不知道还可以更深入的亲吻。
宁繁虽然厌恶此事,从不准许别人冒犯他,但他看过不少,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眼看着太子只贴着他的唇瓣轻轻摩挲,时不时的轻咬他一下,宁繁叹了口气,反客为主坐在了慕江的大腿上,两只手捧住慕江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半刻钟后,宁繁抬起头,漫不经心的一笑:“太子殿下,下次你应该这么做。不过最好没有下次了,我只想辅佐太子坐到那个位置上,不想为太子疏解这个。”
话音刚落,慕江按住他的后颈,把他再度按了下来。
这回慕江知道怎么回事,终于清楚如何对付宁繁。
密不透风的亲吻让宁繁有些窒息的感觉,舌根处甚至隐隐作痛,他下意识想把慕江推开,手伸出去却被紧紧握住。
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慕江松开宁繁,先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紧接着他对宁繁伸出手,示意宁繁握着自己的手下来。
哪想到宁繁居然从另一侧跳下来,且头也不回的走了。
康财赶紧上前:“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慕江看着宁繁的背影,摸了摸自己唇角。
大概害羞炸毛了。
慕江本想着上前去给他撸顺毛,瞥见旁边的康财,突然想起来更重要的事情。
慕江神色不悦:“脾气太大了,总与孤闹脾气,孤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可能记住了从前的教训,康财并不敢说些什么。
慕江往前面走去:“孤倒是后悔把那个女的给大皇子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她和孤见过?”
康财陪着笑道:“奴才今天出门才晓得,傅家有个小姐流落青楼了,听说人长得沉鱼落雁,便去凑着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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