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幽?”
“师尊。”傅醒幽低声,“如果你要走,就带我一起。”
江昼吟:“……”他人就在这儿,走哪儿去啊?
渐渐的,江昼吟看懂了,傅醒幽好似魔怔了。
“醒幽。”江昼吟抿了抿唇,尽量平静地说:“师尊不知你之前看到了什么,但那都是假的,你被餍种支配,是肃月尊上施展了‘春日眠’,其实师尊好好的,不信你摸摸看。”
江昼吟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温热的触感,傅醒幽漆黑的眼底浮现光彩。
“春日……眠?”
“对!”江昼吟忙道:“你跟肃月那么熟,应当知晓此等幻术会让你沉溺于梦魇中,但都是假的。”
过了许久,傅醒幽才缓慢抬起头。
江昼吟同他展露一个笑。
“我不信。”傅醒幽又说。
江昼吟:“……”他在认真思考打这人一顿他是不是就信了。
紧跟着领口被轻轻一拽,江昼吟被迫俯身,傅醒幽几乎是略带凶残地吻了上来。
房间内的气温刹时升高。
傅醒幽从前每一次都挺温柔的,他见不得江昼吟蹙眉,哪怕是这人情动时,但这次傅醒幽打破常规,他近乎于无声的歇斯底里,着急想确定什么。
江昼吟陷入软榻上,手臂环住傅醒幽的脖颈,指尖盈盈如玉。
汗水跌落,傅醒幽在灭顶的快乐中终于从自己构造的梦境中一点点走出来,品尝到了真实性。
师尊还在……
这个认知让傅醒幽高兴到癫狂。
只要是真的,命都给江昼吟,他心想。
江昼吟推搡了一下傅醒幽,没推动,顿时一脸绝望,心说我他妈快没命了。
谢洪元情况转好,肃月二回来看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到了正常……大小,就是还是一滩。
谢洪元神志清明,“尊上,仙君跟帝尊呢?”
肃月望着远方,不知为何神色略带担忧,他也不是没被狞幽揍过……三万年前登顶一方,也曾轻狂过,跟狞幽时不时约架,开始略占上风,后来败于这人变|态的成长,就开始挨打了。
按理来说应该习惯了,但这次不同,肃月觉得自己背了良心债。
他第一次见狞幽哭,可见是伤心极了。
这么想着,一道人影朝这边冲来。
傅醒幽面无表情,衣衫并不整齐,直勾勾盯着肃月。
来吧,肃月站起身。
然后秋期挡在了肃月面前。
“帝尊,肃月还未恢复,他跟你差着几乎两个境界。”
“那就你来。”傅醒幽嗓子哑的厉害。
傅醒幽知道跟秋期动手的后果,但他需要最后一丝发泄,很不讲理,结果就是秋期稍微挂了彩,但傅醒幽得到了成倍的反噬,他偏头吐出嘴里的血,站稳后又默不作声折返偏殿,感觉就是想认真给肃月来一拳,家属代打一样的。
肃月心疼地给秋期处理嘴角的淤青,看着傅醒幽的背影都气笑了,“如果不是我,他就真的捅到仙君了。”
秋期却笑了,“这不是没事吗?”
被打两拳就打两拳吧,他身上有天道法则作为保护,要是落在肃月身上,保不准回去养多久。
江昼吟这一觉睡得毫无知觉,连个梦都没做,但是睁眼之际骂娘的心都有了。
他才多大啊?在修真界正值大好年华,却觉得浑身要散架了。
“我靠……”江昼吟动了动手臂,顿时过电般的疼。
“师尊。”耳边炸响的声音吓了江昼吟一跳。
一扭头,见是眼神纯真的傅醒幽。
虽然这么形容不好,但这是江昼吟的直观感觉,傅醒幽一直深沉内敛,极少这么情绪外放,像是特别渴望主人关注的大狗狗。
江昼吟抹了把脸,一说话嗓子都疼,“现在能分清梦境跟现实了吗?”
不等他说完,胸口就压了一个脑袋,“师尊……”
江昼吟:“……”得,能分清了,但是那股劲儿还没过去。
然而江昼吟怎么都没想到,这股劲儿一时半刻过不去。
傅醒幽恨不得长在他身上,眼神更是一刻不离。
江昼吟心疼自己的老腰,在床榻上窝着,傅醒幽就坐在一旁,也不废话,就是时不时捏捏他的手,凑上来亲一下,抱着他的腰,总而言之怎么撒娇怎么来,江昼吟开始还能板着脸,三两回下来根本顶不住。
“哎。”江昼吟叹气,抬手抚摸傅醒幽的发。
他是个挺有原则的人,但对傅醒幽总是忍不住纵容。
期间慕洗风进来送了一回抄手,傅醒幽正抱着江昼吟看着窗外发呆,听到动静转头看来,点了点头:“师兄。”
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有些软。
慕洗风:“……”
慕洗风从肃月口中听说了“餍种”一事,这种深刻灵魂的咒术的确能轻松逼疯一个大能,他也没那么生气了,但还是给傅醒幽攒了一顿打,谁知没有发作的余地。
“师尊睡着了?”从慕洗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江昼吟小半张侧脸,他整个人埋在傅醒幽怀中,是十分信任的姿势。
“嗯。”
“抄手我做好了,你用灵力掌控温度,师尊还想要什么就同我说。”
“好。”傅醒幽顿了顿,“师兄。”
“……你说。”
“我也想吃。”
慕洗风咬牙忍了片刻:“师兄现在就去做!”
秋期路过灶房,又倒退着折返回来,手里拿着捧香甜扑鼻的槐花,好奇道:“洗风,你不是才做完吗?仙君一碗不够?”
“没。”慕洗风往灶口添柴:“醒幽也想吃。”
秋期:“……”
秋期还记得慕洗风在听清餍种后沉默半晌,坚定说道:“虽然事出有因,但对师尊动手是事实,该打。”
打出一碗抄手来?
秋期无奈地摇摇头,回到房间。
他开门动静轻,但肃月第一时间抬头看来,“怎么有股香气?”
“顺路摘的。”秋期漫不经心地说,从纳戒中取出个瓶子,注入点灵泉插起来。
肃月只是笑,清晨时他靠在窗边,说闻到了一股槐花香,秋期想来是以为他喜欢。
是很喜欢,肃月将瓶口一朵要掉不掉的槐花揪下来,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秋期眼角余光瞥见,脸色晴霁。
这日,江昼吟终于养好精神,去看了谢洪元。
谢盟主格外哀怨:“我以为仙君把我忘了。”
江昼吟苦笑:“我也没办法。”
之前吞噬谢洪元神魂的就是那团黑气,现下没了,却留下了一大片伤口,这也是谢洪元久久无法恢复人形的原因。
“我炼点儿促进神魂恢复的丹药给你。”江昼吟说着一顿:“可是我材料不够。”
“我给你万宝楼的钥匙,仙君自行去看!”
江昼吟:“成!”
但昼吟仙君虽然酷爱薅羊毛,但薅得有尺寸,有风度,人谢盟主还活着呢,总不会真的搬空了,只是多余的边角料拿来便宜自己,届时等谢洪元恢复了,还怕没有谢礼吗?
“师尊。”傅醒幽皱眉上前,“还要多久?”
谢洪元看了傅醒幽一眼,没敢说话,总觉得帝君一瞬间心情极其糟糕。
“好了。”江昼吟起身,“我去万宝楼拿药,凌天盟境外的那些邪修,你能帮师尊去料理料理吗?”
江昼吟想让傅醒幽扩大一下活动范围,别总是围着自己。
傅醒幽原本很抗拒,但见江昼吟笑了笑,于是抿唇,“最多半个时辰我就回来。”
江昼吟干脆:“行。”
江昼吟让他料理邪修,是让他出去散散心,多感受一下现实世界的精彩,谁知真就半个时辰,傅醒幽带着浅淡的血腥味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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