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殷无执居然听懂了:“我对你来说,只是东西?”
丧批感觉到了疼痛:“晃开郑。”
殷无执松手,丧批脸上残留着红色的指痕,神色却毫无波澜:“朕喜欢你,你是个东西,朕不喜欢你,你连东西都不是。”
殷无执的嘴抿成了曲线,又在一瞬间压得笔直。
“这就是你的喜欢。”他恼恨道:“肤浅,廉价!”
“对你是恩重如山。”姜悟的语气里甚至不包含施舍,他平静地陈述:“你全家都该感恩戴德。”
殷无执看上去好生气啊,像是要把他生吞了一样。
姜悟嗅到了死亡的香甜,不遗余力地添油加醋:“亲朕,你应该不希望朕把你扒光了捆……”
殷无执重重堵住了他的嘴。
姜悟被他托起后脑勺,被迫仰起脸。
他剔透的眼珠凝望着殷无执的眼角。
真的好爱哭,亲一下也哭,看一眼也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
话说,这样的人以后真的可能成为千古一帝吗?所谓历史,有无被篡改的可能呢?
殷无执很想咬他一口,看他还敢不敢再逼自己亲他。
这昏君真是可恶至极。
却又倏地想起那一声:“疼。”
他收紧手臂,圈紧了怀里软若无骨的人,凭着本能肆无忌惮。
姜悟被放开的时候,整个大脑都是晕乎乎的。
殷无执捏开他的下巴,才听到他往肚里吸气的声音。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不帮他张嘴,是不是真的要任由自己窒息而死了?
殷无执心情复杂,哑声道:“如你所愿了。”
是这样没错。
但姜悟想看的是殷无执的反抗,而不是他的服从。
大概也没差吧,毕竟殷无执的脸色看上去很恐怖的样子。
姜悟静静看着他,道:“不够。”
“不要再得寸进尺。”
“你想跪,还是陪朕睡觉?”
殷无执毫不犹豫:“跪。”
“那你接着跪吧。”
“……”以为这句话是开始,没想到是结束,昏君怎么不接着威胁他了。
殷无执托着他的脑袋放人躺下,又拉过被子给他盖在身上。姜悟习惯性地闭上眼睛,开始酝酿睡意。
殷无执只能在床头跪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姜悟听到他的声音:“那个,睡觉,就只是,睡觉?”
姜悟大脑开始迷糊:“嗯。”
睡觉不是睡觉还能是什么?
殷无执沉默着。
往日罚跪也不是没有过,可今日这对膝盖却像是跪在了针尖上,总想直起来。
“陛下。”
姜悟没动。
袖子被扯了一下,姜悟又哼哼了一声。
“膝盖疼。”
“唔……”
“臣也想睡。”
“哦。”
“……再选一次,行吗?”
掌心被轻轻地刮了一下,姜悟怕痒地蜷了一下手指,殷无执的声音再次传来:“再选一次,臣也想睡,陛下?”
“嗯。”
“那,我上去了?”
“……”
殷无执静悄悄地上了龙榻,压低声音道:“只睡觉,不侍寝。”
姜悟逐渐睡死。
殷无执的话也不知道问丧批,还是在问自己:“只有一个被子么?”
龙榻旁的下人陪寝处,放着叠放整齐的一床棉被。
“陛下往那边去一点,臣睡不下。”
“……”殷无执拿手,轻轻戳了一下丧批的脸蛋。
真的睡着了。
那,只好把他往里面挪一点了。
殷无执伸手,丧批的身体还是软软的,睡觉的时候也完全是一动不动,任人摆布。
甜腻的桂香盈满了整个怀抱与鼻间,说好了把人挪到里面,殷无执却鬼使神差地,收拢了怀抱。
他抵着丧批的额头,盯着对方的嘴唇。
原先,是没有那么红的。
第21章 第21章
往日的面条人,睡着了之后更是跟死物没有什么区别。
仿佛任何人可以对他做任何事,包括但不限于把他的手臂卸下来,脑袋拔下来,这种伤害性极大的事情。
反正也不会受到反抗。
明明看上去是一个无欲无求的人,却又分外的残忍冷漠,可以肆无忌惮的欺凌一个与他无冤无仇的人。
……招你惹你了啊。
殷无执故意凑近他的嘴唇,又陡然一阵难堪。
昏君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他再以这种方式报复回去,跟昏君又有什么区别?
明明这种事,应该只跟心上人做才对的。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殷无执抽回手臂,把他往里面推了推,自顾自地拉过被子背了过去。
过了一会儿又回身来,闷闷地给他掖好被角。
……睡不着。殷无执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儿床顶,想到丧批此前上朝时的死相,神色若有所思。
一直这副样子,定会遭人诟病的。
有什么办法可以骗过大家的眼睛,让他看上去是活的呢?
第二日,没有人喊姜悟起床,但他迷迷瞪瞪却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身体像人偶娃娃一样被摆布着,有人捏开他的下巴,朝他嘴里灌了水,姜悟下意识吞了下去。
然后才听到齐瀚渺的声音:“陛下,这是香茶,漱口的。”
啊。
又梦到这一幕了。
以前睡的正香突然被吵醒,丧批就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已经被伺候着起来并且去上朝了,等到第二次清醒的时候,才会猛地发现自己只是在做梦。
不过,今天没有听到有人喊他起床,怎么会梦到这一幕呢?
殷无执重新捏开他的下巴灌水进去,然后再给他合上,道:“漱口。”
丧批闭着眼睛咕噜噜,闭着眼睛吐出来,然后再闭着眼睛往后一仰。
“这两日可以把地龙烧上了。”殷无执接过帕子给他擦着脸,道:“天逐渐凉了,帕子湿着上脸还好,待会儿陛下定是要打激灵的。”
如他所言,热帕子沾湿脸的时候的确还蛮舒服,但擦拭过后遗留的水汽接触到空气,微凉的触感果然让丧批稍微精神了一些。
意识精神了,但身体依旧没动。
有人开始给他擦手,丧批才终于意识到,好像不是做梦。
他真的,跳过了被突兀吵醒的步骤,润物细无声般被扶起来了。
啊,幸福。
殷无执真是太上道了。
手臂被人拿起,塞入了宽大的袖筒里,丧批意识到那是龙袍。
他很不喜欢这个龙袍,重得超出想象,除了这具躯壳的重量,还要加上龙袍的重量,穿上这两个东西之后,丧批就像是被挤在两堵不断施加压力的墙内,灵魂都被压得扁平了。
但今日还好,不需要他费力气伸手蹬腿去对抗龙袍,有人操纵着他的身体做好了一切,这隐隐有些接近丧批想要的生活——
只是单纯地存在着。
虽然龙袍的重量还是让他很不舒服。
但果然,没有反抗就没有痛苦,相比以往来说,只需要躺平被压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美好。
丧批很快被收拾妥当,齐瀚渺命人抬来銮驾,殷无执则取过了一个小帕子给他盖住脸,然后把人抱了起来。
齐瀚渺回身过来见到这一幕:“殿下这是?”
“室内和室外有温差。”
如果姜悟的脸在外面露着,一定会被冻得一激灵。
虽然姜悟的意识已经逐渐清醒,但身体的确还是会感受到被唤醒的痛苦。
齐瀚渺感慨:“殿下真是太贴心了,有您在这儿,陛下日后一定舒服多了。”
他可不会伺候这家伙一辈子。
殷无执把人放上銮驾,然后取下他脸上的帕子,一边将厚重的保暖帐子放下,一边平静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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