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诡案(93)
第97章 云哥威武
不然怎么搞死你,你说对不对?
景云一句话震得在场所有人脑瓜嗡嗡的,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仿佛在想这人是不是浑身是胆,不然怎么敢说出这么狂妄的话。
“景云你好大的胆子!”荣正风站出来义正言辞的指着景云,呵斥道:“贵人是天命所归,岂容尔等妄言!”
玄衣卫没一个好惹的,荣正风身为是指挥使在气势上自然不会差,但他对上的是谁啊,他对上的可是千军万马逼城都不蹙眉的景云。
“荣正风?”景云挑眉施舍给他一个眼神,“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出来跟我说话?”
景云眼睛余光瞥到旁边玄衣卫手里的剑,一手揽着闻幼卿,另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捏住那玄衣卫的手腕一扭,下一瞬长剑就到了他的手里。
不等在场的人反应过来,景云那把长剑便脱手而出,再一瞬,众人只听噹一声。
之前还在跟景云对峙的荣正风肩膀被捅了个对穿,整个人被用剑钉在了墙上动弹不得。
围观的众人:“嘶——”
肩膀都捅穿了!
闻幼卿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忍住心中想要拍手呐喊云哥威武的想法,手拉着景云的衣领想让这人收敛点,可偏偏队友不听召唤,把人钉墙上不说,还报以冷笑讽道:“连我一剑都躲不开,你是怎么当上玄衣卫指挥使的,传闻尊夫人的姐姐是前任指挥使的妾室,莫不是真的?”
围观的众人又:“嘶——”
别提他们,闻幼卿也听呆了,捅穿人家肩膀不说,还数落人家是靠媳妇娘家上位,他家云哥的嘴也忒毒了叭!
而直接受害者,钉在墙上的荣正风猛地吐出一口血,双眼死死盯着景云,一副恨不得啃其骨食其肉的凶狠模样。
啪、啪、啪。
商澜云漫不经心的拍手,好似在场的都是戏子,而他是看戏的人,“将军好武功,厉害。”
“所以你也想尝尝?”景云扫视一圈周围的玄衣卫,像是想找一把趁手的武器,吓得玄衣卫连忙后退,生怕被波及到。
之前在场还跟荣正风一样忿忿的人也不敢冒头了,开玩笑,上个出头鸟还在墙上钉着内,他们是活够了才会往前冲。
商澜云想尝尝吗?
那必然是不想啊。
他看了眼殿外乌压压的边城军,紧紧握着龙椅把手,手心被硌得生疼脸上却还是阴沉着,百思不得其解景云怎么会活着回来。
难道景云根本没离京?
商澜云看着景云难掩苍白的脸色,心中笃定自己之前的布置没有出错,景云也必然受了埋伏。
至于为什么能这么快回京都,定然是闻幼卿派人去接应了他。
又是输在闻幼卿身上,商澜云幽幽的看着靠在景云怀里的闻幼卿,心中满是阴翳。
之前闻幼卿说的话一遍遍在心中回响,商澜云捂住胸口,想要用这样的方法把那丝波动压下去,而让他产生动摇的罪魁祸首——
商澜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不能为他所用,那就杀了。
谁也没想到商澜云会在这样的劣势下突然发难,幸好景云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在弩箭朝着闻幼卿射来的瞬间推着人往旁边一扑,可即便如此那弩箭还是从景云的腰侧划了过去,本来就有伤的腰侧现在伤上加伤。
“云哥!”
听到身上人痛苦的闷哼声,闻幼卿慌乱的扶着景云坐起来,这也就看到对方腰侧血流不止的伤口,脑子里嗡鸣一声,霎时间什么阴谋算计都不记得了,只剩下景云受伤了这一件事。
殿外候着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也顾不上会不会逼急商澜云都一起涌了进来,一同跟来的临夏简单看了眼松了口气,“没有毒,就是旧伤口被撕裂了所以才会这么严重。”
“我知道了。”闻幼卿红着眼眶擦掉景云额角浮起的冷汗,能让景云都疼成这个样子,那该有多疼啊。
越想越恼火,闻幼卿站起身看着射出弩箭的商澜云,脸色阴沉如水,“把商澜云拿下。”
“我看谁敢!”商澜云猛地站起来,明黄龙袍穿在他身上倒真是让人气派威严不少,丝毫看不出这人在冷宫时的淡然出尘。
“凭什么不敢!”
闻幼卿身后的暗卫本来就因为景云受伤怒气上头,现在夫人都发话了他们就如脱缰而出的野马,朝着商澜云逼近,而护在殿内的玄衣卫则被一同赶回来的方旭拦住。
“方旭你这是谋逆犯上!”荣正风的下属被方旭摁跪在地上,脸涨得通红却就是挣扎不开。
方旭冷冷看他,“犯上?我效忠的是大盛的明君,商澜云还担不起明君这个称谓,既然担不起,那他就不是我的主子,也就更别说什么犯上了。”
方旭瞥了眼被暗卫制伏住的商澜云,心道这人才是真正的谋逆犯上,要不是有闻幼卿他们这群人守着,这京都的天早就变了。
幸好他眼神好,早早站在了闻幼卿这边。
方旭美滋滋的肯定自己眼光独到,跟着手下一起把剩下的玄衣卫尽数捆起来,当然也包括那个被钉在墙上的荣正风。
暗卫压着商澜云走到闻幼卿跟前,“闻大人,他怎么办?”
心绪都在景云伤口上的闻幼卿回过神看了眼,淡淡道:“商澜云,刚才你让人拿下我的时候肯定没想到会有现在这出吧。”
商澜云回以嗤笑并不言语。
“你想当皇帝可以,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商澜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惊愕的看他。
料到他会是这般反应的闻幼卿并没多在意,他继续道:“老老实实当你的皇帝,治理好国家,从此以后咱们互不相干。”
从一开始闻幼卿就没想过把商澜云赶下帝位,他承认商澜云的心性很适合当皇帝,相比他而言商澜清还差了点狠辣。
至于同样有争夺皇位权利的民间皇子江南星,闻幼卿可太清楚对方那性格了,让他留在京都这一个地方超过一年都不可能,更何况十年如一日的被困在皇宫里呢。
这诺大的皇宫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凄黑牢笼,困住了数不清的狂妄之徒,用权力画地为牢,永生难逃,等商澜云想明白想逃走的时候,那他的惩罚才刚刚开始。
没想到会有这么个结果的商澜云凝视着闻幼卿,想要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诡计,然而对方坦荡荡的毫无破绽。
他沉声道:“你不怕我事后问罪?”
“那就是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但你记住了,只要你做了坏事,招惹到了我,哪怕你一辈子缩在这龟壳里,我也会弄死你。”闻幼卿笑了笑,“我能把你摁在地上一次,那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商澜清看着他的眼,也笑了起来,“闻幼卿,这次我输了,我也答应你老实当皇帝,但我得提醒你,九黎那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到那时候希望你还能这么自信。”
闻幼卿懒得搭理他,扭头把注意力全放在景云身上,也就没注意到景云看向商澜云满是威胁的眼神。
成功接收到威胁的商澜云:“……”
那弩箭怎么没直接把这比心脏扎穿了?!
奉天殿上暂且告一段落,另一边天牢里还有对被商澜云坑惨了的苦命人在艰难等待。
商澜清的手脚长时间被捆着已经没有知觉了,他头靠在善渊肩上,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拍在自己脸上,意外的心安。
最起码这么糟糕的环境里,还有个活人陪着自己,总比一个人强。
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商澜清的心又乱了起来,他天南海北的想话题勾着善渊说话,而对方从一开始的说两句到只回个嗯好,再到没有回答,到最后呼吸也越来越微弱。
“善渊你就是个混蛋。”
商澜清觉得自己眼眶有些热,他用力闭上眼恶狠狠的说道。
但这句话说完,身边气息微弱的人却突然说了句,“你、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香味?什么香味?”商澜清被这不搭前言的话问蒙了,他扭动着坐起来,看善渊的脸发现对方虽然面泛青灰死相,但还没糟糕到自己以为的程度,登时有种自己又被骗了的羞恼,“你还有力气为什么刚才装死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