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诡案(18)
谁知说完这句话景云突然停了下来,刘百岁不解的看他怪异的盯着自己,脊背发凉,“将军?”
“你这张脸应该不是你原本的脸吧?”景云若有所思道。
刘百岁嘴角一抽,这下换做他心里咯噔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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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不甚明亮的宫室内,暗香罗帐,若是金屋藏娇定是个十分合适的地方,可惜的是,这里藏得并不是娇娥,最起码在藏的人看来不是。
闻幼卿浑浑噩噩的睁开眼,入目的陌生房间,他躺在床上,心里却没有多少恐惧的情绪。
目前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想到昏迷前杨宿慌乱的神情,还是忍不住叹气。
君本良善,何苦为贼啊。
想过杨宿,他又想到应该尚且不知情的景云,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凉,幸好自己把事情嘱咐给了刘百岁,景云一听计划应该就不会生气了。
脑内快速思考着种种,那天从梦中醒来后,闻幼卿就把爱惜羽毛这类的想法扔进太湖水了,那般唯唯诺诺不是他的作风。
君子立于世,自当迎难而上。
既然敌在暗我在明,那他就把敌逼出来。
于是他用了一整天时间思考谋算,第二天找到了一直抱有怀疑的杨宿,意料之中的,杨宿果然有问题。
接着就是如他所想,杨宿身份暴露敌方绝对不能留他了,不能杀就只能带回罗刹国。
而等自己到了罗刹国,就如罗刹国拿皇子之死做理由一样,景云手里也多了筹码,随时可以发兵攻城。而他则可以在罗刹国内,尽可能的收集国师和朝中人来往的证据。
此时房门被推开,杨宿手里端着餐盘走进来。
“你醒了。”
闻幼卿支着身子坐起来,看着杨宿走过来,“这里是罗刹国吧。”
“嗯。”杨宿把餐盘里的甜酥酪给他,“先吃点东西吧,国师晚上设宴请你去。”
听完闻幼卿眉头一挑,唇角扬起,“设宴?说的我都要以为我是自愿来的了。”
“澹雅你——算了,总之国师不会杀你,你只要别乱跑我一定保你平安。”杨宿欲言又止,脸上难掩丧气。
闻幼卿手里端着酥酪没有吃,温热的温度正好可以暖暖手,“是因为那个荣大人嘱托过吧,你会加入他们,是不是跟荣大人有关系,或者是跟荣大人背后的人有关系,我能知道这个荣大人到底是谁吗?”
刚醒来就说这么一长串话,闻幼卿嗓子有些干,也没怀疑酥酪里会不会有下药,自己都在这里,下药也没有意义,这么想着他就吃了起来。
嗯,味道不错,就是太甜了。
“你不该来边城的。”杨宿看他吃起来,在旁边坐下,叹了声气。
第23章 小混蛋呐
“你不该来边城的。”
“你就应该来吗?”闻幼卿看着杨宿,“你现在做的事一旦被查出来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
杨宿木着脸不说话,闻幼卿看到他这幅样子就来气,想再说两句,门却再次被推开。
穿着罗刹国服饰的侍女鱼贯而入,其中带头的人走到床边,也不搭理杨宿,对着闻幼卿冷漠道:“大人,热水衣服准备好了,一个时辰后晚宴开始,请尽快准备吧。”
嘴上叫着大人,语气眼神里却没有半点恭敬的意思,显然闻幼卿的阶下囚身份她们都是知道的,想来也对,国师怎么会派普通的侍女过来服侍他。
杨宿被无视也不在意,他正好被闻幼卿问的局促,此时直接趁机离开,只是那背影难掩狼狈,分明是落荒而逃。
他到底遇到什么了?
直到泡进水里闻幼卿还在思考这个问题,屏风后的侍女道:“大人,需要服侍吗?”
“不用,出去吧。”
对于此人的态度,他并不在意,且不说立场侍主不同,但就是男女之别,他也不会和女子计较失了风雅。
“外面有侍卫,大人有什么需要跟他说就行,等会他也会送大人去晚宴。”侍女说完就离开了房间,像是一刻都不想多留,可怜闻晏晏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嫌弃。
百无聊赖的往身上撩了把水,平静之下闻幼卿浑身的肌肉却是紧绷的,所以在门被推开的瞬间,闻幼卿迅速扯起架子上的外衫披上。
“谁?”
进来的人也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愣了一下,声音唯喏道:“大人,我是这个院的侍卫。”
“那你进来做什么?”闻幼卿趁这个空荡系好衣带,“没事就出去吧。”
他等了好一会儿,侍卫也没有出去,虽说都是男人但衣服湿了半大几乎透明,他还没有给别人看的习惯,又道:“怎么还不——唔!”
话还没说完,侍卫猛地扑过来,完全不给闻幼卿反应的机会就捂住了他的嘴,堵住了对方呼救的机会。
被高大健硕的男人完全束缚在怀里,闻幼卿几乎是动弹不得,被拖拽到床上,他试着挣扎,皆以失败告终。
“唔!”被穿着侍卫服的男人摁倒在床上,闻幼卿恶狠狠的瞪着身上人,这一瞪他发现这人的眼睛里隐隐带着幽深的翠色。
景云!
“小混蛋皮薄肉嫩,这小脸摸着真滑啊。”景云说着在闻幼卿的脸上摸了把,教育人不忘揩油,“不是很有胆量吗,怎么现在不会动了,换个人来你已经被吃干净了。”
叫谁小混蛋呢!
除了你谁会这么大胆!
你摸哪呢大混蛋!
闻幼卿气得脸都红了,可在景云的视线心里再怎么怒骂,嘴里说的还是,“云哥我错了,你压疼我了。”
十分的怂,十分的软。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当怂则怂,不为耻。
折腾了一路潜伏进来的景云被他这么软软的声音一叫,很不争气的泄了火,在怀里人的脸上捏了把,站起身来,“赶紧起来收拾,等会儿晚宴开始了,我会陪着你一起去。”
小山似的重量终于离开了,闻幼卿被压的好半天喘匀一口气,躺在床上抬不起手来。
景云垂首看他,深色床铺上,如玉美人因为刚沐浴完只着了一件浅色外衫,纤细精致的锁骨脖颈不经意间暴露在男人面前,青丝散了一床,而美人两颊泛着薄红轻轻喘息着,眼睛也带上了水色,软嫩的唇娇艳欲滴,似春桃朱果惹人采撷。
要不是时间场合地点都不对,景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人,可偏偏现在不是时候,所以他只是拳头握紧松开握紧松开几次,扔下去尽快收拾走出了房间。
闻幼卿好不容易缓过来,还没来得及问景云怎么会在这里就被扔在了屋里,茫然的看着景云离去。
难不成这人还在生气?
自己的撒娇不好用了吗?
没事,一次不好用就两次,闻幼卿坚定的以为着。
而屋外的景云看着自己身下,无奈苦笑,还真是不争气啊。
心里这般想着,脑海里那颇为香艳的一幕却难以抹去,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品位回忆。
……
罗刹国建国一百多年,以国家兴衰的规律来说,罗刹国已经走到了后期,但所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罗刹国还是有几分财力的。
比如闻幼卿走入大殿,打眼看到殿内随处可见的金具,深感这中原地区与漠北地区文化差异之大,这些饰品若是放在京都府某大户人家内,定然要被说一句俗不可耐,可在这罗刹皇宫看到,倒是难得的异域风情。
殿内除了王座只有两方座位,闻幼卿按照指引坐下,不一会儿,对面坐下个中年男人,而王座迟迟没有来人坐下。
“闻大人莫急,王上身体不适,可能要等会儿才能到,不如我们先开始吧。”中年男人这般说着拍了拍手,歌舞酒侍闻声而动,大殿内眨眼间已是一番奢靡喧哗。
“国师真是位高权重非同凡响。”闻幼卿并没有碰眼前的东西。
他端坐在那里既没有过刚过硬显得紧张,也没有软着身子显得松散,一身雪色曲缀不卑不亢,端的是芝兰玉树风姿似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