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觊觎朕的美色(13)
不过容臻没有家眷,所以景色美则美矣,却很有些空落。
容臻怕楚恒走路累着,又把他抱到追雨背上,自己亲自给他牵缰绳,一路到了主院。
他们到的时候,最后一道菜正好摆齐,侍女们请了安后,有序退了出去,林伯跟灵岩也退出去,不过容臻极快吩咐了灵岩一句什么。
楚恒早就饿了,不过即便这样,他动作也不见快,优雅矜持地用膳,安静地很。
在皇宫楚恒一道菜不能超过三箸,但在容臻这里就没这么多规矩,将一盘白玉八宝豆腐吃了大半,容臻笑他:“这么喜欢吃豆腐?”
“嗯,豆腐好吃。”楚恒伸舌头舔了舔嘴角的汤汁,像只餍足的猫儿,“我今晚上还要吃这道菜。”
“那我也尝一尝。”容臻吃了一口,细软嫩滑,咬下去柔软却带着丰沛的汁水,就如同小恒儿一般,确实好吃。
楚恒见容臻还要再吃,只能忍痛割爱,心里默默想着,等明天中午朕依旧要点这道菜。
用过午膳,容臻又让厨房给煎了药,盯着楚恒喝了下去,楚恒抱着肚子,有些犯困了,不过想起来容臻的字,又让容臻带他去书房练字。
容臻从容不迫,带着楚恒去了书房。
书房似是被打扫过,干净纤尘不染,案牍上摆了一本《诗经》,正翻到了《关雎》这篇,楚恒问他:“皇叔平日喜欢看《诗经》么?”
实际上喜欢写话本小黄文的容臻面不改色淡笑应下:“不错,诗歌可以咏志、陶冶情操,我平日里便喜欢读诗。”
“皇叔真君子也,我一定要向皇叔学习。”楚恒赞叹不已。
“小恒儿不若抄一抄这首诗,让皇叔看看你的字有无进益。”
“好!”楚恒乖巧应下。
容臻给他磨墨看他写了几个字后,正直道:“你这笔触有些绵软,我带你写。”
楚恒看了看自己的字,确实不成风骨,连忙道:“多谢皇叔。”
“小恒儿跟我客气什么。”容臻自然走到楚恒身后,又把人抱住了,还握着他的小手,带着他写字。
灵岩透过窗棂缝隙往里看,面无表情,唯独眼神泄露了情绪,摄政王这套路,防不胜防。
写完一首诗,楚恒已经哈欠连天,容臻让林伯带人收拾一间房让楚恒小憩,楚恒躺下后很快就睡了过去,长而纤翘的睫毛如同落在花蕊中的蝴蝶翅膀,美不胜收。
容臻轻轻叫了声:“小恒儿?”
楚恒并无反应,已然睡熟了。
“在我面前睡的这么没有防备。”容臻低笑,“不趁人之危,还真不像我……”
他俯下身凑近了,原本想亲他软粉色的唇,最终却只落在额头上。
楚恒回宫是坐了马车回去的,生怕再被这些女子瞪视,回去后,楚恒的身子已经大好,批阅了一会儿奏折之后,想起来明日是大朝日,不由再次担忧起来。
大楚一旬上朝五日,其余时间大臣可求见皇帝商议政事,若有紧急情况,可直接入宫禀告。
明天五品以上官员都需上朝,也就是说,楚恒又要听见张灵均的心声,也幸好杨远杰跟赵飞翎是六品,否则他真怕自己不敢去文华殿。
到时候一定要稳住装作听不见,不能露怯,免得叫百官看轻了自己。
楚恒睡前饮了安神汤,所以睡得还成,五更天时,佑安进来轻轻叫楚恒起床,楚恒这几天一直昏睡,即便早起也不觉得困倦,用过早膳,换上朝服后,楚恒紧张的同手同脚的去上朝了,心里想,幸好皇叔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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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容臻抱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打马过街,这消息瞬间传遍了京城,大家都在找这小娘子是哪家的,不过找来找去,也没有谁身量符合的,毕竟胸平成这般样子的,真的罕见。
这风流债自然也传到了朝臣们的耳中,所以容臻一到,就接到了几道揶揄目光。
张九筠开口道:“摄政王当真是年少风流,竟做出带小娘子骑马游街之事,也不怕污了她的名声。”
礼部尚书谢承安“哼”了一声,示意不满,不过他敢怼皇帝,却莫名怵容臻,所以只敢哼一声。
“我大楚民风开放,这事无伤大雅。”容臻道,“况且我怎不知我昨日抱的是个小娘子。”
“百姓们亲眼瞧见的还能作假不成?”张九筠对容臻颇有意见,逮住这个机会自然要刺一刺他,“莫不是摄政王敢做不敢当,不想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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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话音落下,朝臣们的视线俱都落在了两人身上。
摄政王作为新起的一派,背靠小皇帝,这段时日网罗势力,已然触动了张九筠的利益,若容臻当真德行有亏,张九筠便可抓住这点抨击。
容臻淡然从容道:“张相可是给本王扣了好大的帽子。本王若不好好为自己辩解,可就要成了负心汉了。张相,本王问你,你听闻百姓传言后,可有证实,找出是哪家的小姐不曾?若无证据便到本王这里质问,可是草率呢,张相年长我两轮,做事还这么偏听则暗,与那只会东家长西家短只会搬弄是非的长舌妇何异,难不成长相为官三十载,也不曾学会点明辨是非的本事?那本王少不得要在御前奏上一本,参你个昏庸无能之罪。”
将堂堂宰辅形容成长舌妇,已经有大臣在偷笑了,张九筠气的脸色极为难看,冷笑道:“摄政王巧舌如簧,深谙诡辩之术,臣自是不及,但不论如何,摄政王也不该有碍风化,当做好表率。”
“可方才是宰辅说本王年少风流啊。”容臻似是十分无辜,“一边说本王年少风流,一边又说要做好表率,本王可真是太难了。”
张九筠简直想破口大骂,他方才说年少风流,那是在讽刺,二十七岁,寻常人家的孩子都快能娶亲了还年少,要不要脸,容臻听不懂吗,不,他听得懂,可偏偏就是能用这句话堵着他,他也偏偏不敢说自己在讽刺,只能退一步免得更丢脸面:“那就祝摄政王早日抱得美人归。”
这话仍是陷阱,容臻自然也不会踩:“什么美人,张相可别乱说,坏了我的名声。”
有大臣死死咬着牙,仍旧控制不住肩膀一耸一耸的,憋笑憋的脸都红了,张九筠觉得他今天疯了才去招惹容臻,张灵均在一旁见父亲被怼,尽管气愤,却不敢出言,毕竟对方是摄政王,官位远在他之上,只能掺着父亲,扶他到椅子上喝茶顺气。
须臾,小太监过来宣人:“诸位大人,可上朝了。”
张九筠口才不如容臻,也不能与他彻底撕破脸,此时也觉得儿子之前的提议不错,等我儿当了皇夫,令小皇帝诞下皇嗣,再设计他与容臻离心,这朝堂,便仍旧在他把控之中。
文华殿的大门在第一道晨曦下缓缓打开,朝臣鱼贯而入,文左武右,站成两列,泾渭分明,至于容臻,自然是坐在楚恒左下手位置,摄政王权势仅次于皇帝,辅佐新皇治理朝政,上朝落座,且遇皇帝不必跪拜。
佑安也换了总管太监的赭红色白鹤服,拖长了声音喊道:“皇上驾到……”
楚恒扶着宝霖的手,着一身黑色五爪金龙朝服,踱步走了进来,先看到了朝他微笑的容臻,心里安定了一些,走到龙椅上坐下,朝臣跪下参拜,楚恒道:“免礼平身。”
他凝神听了听,暂时没听到张灵均的心声,不知道是离得远听不到,还是这场合肃穆,他没有想东想西。
“众卿可有要事来奏?”楚恒问道。
张九筠率先出列,禀告朝事,今年春天干旱无雨,灾情初现,张九筠请楚恒预备灾银,以备不时之需。
这件事楚恒之前就知道,处理的还算妥当。
大多数的事情,一般在奏折或是单独商议就解决了,上朝一般是用来决策。
容臻也禀了两件事情,一是关于楚慎的处置。
楚慎如今被关押在大理寺,总不能一直关押下去,必定是要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