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做储君(173)
顾宝莛知道五哥在忽的才不是被老娘打死呢,慢吞吞挪动自己的手,去抓着五哥僵硬的手指头,调皮道:“放心,娘不知道,你快跑,躲起来。”
老五真是恨不得抓起小七暴打一顿,气得牙痒痒:“躲你个腿!”
老五凶巴巴地说话,但却手上动作轻轻的和小弟握着,真的完全没有办法想像没有小七的日子。
小时候的每天夜里,都不会被个小家伙吵醒,老四也不会每天半夜起夜,陪某个小家伙撒尿。
家里的智茼兴许永远都不会出房门一步。
大哥早就成了白骨。
太子之位悬空。
薄家与他们顾家越来越生疏……
南三所成为皇孙们的居住地。
曙国饿殍遍野,天花来势汹汹……
老六还是沉默寡言的老六,过年过节,大家坐在一个桌子上,相顾无言。
没有人会突然蹦到他背上,喊他背着走了。
也没人敢大庭广众踹他一脚,对他做鬼脸。
没人冬天咳嗽咳得肺都要呕出来,然后哭着把鼻涕擦他身上。
没人会这样让他心疼了,只是一声‘哥哥’,就能让他这样难受。
“小七,你不要怕,你会好的。”顾燕安听见自己这样安慰小七,也安慰自己,“一定会好的,父皇年轻的时候也中过剑,刚好也在胸口,虽然说位置不一样,但是爹好好的,你也会好。”
顾宝莛‘嗯’了一声,湿润的眼睛看着一下子好像又成为小时候傻蛋的五哥,小声说:“五哥,你别哭,你哭我也想哭,心口就疼。”
老五立马被自己的口水呛住,憋着说:“好好,小七,你要不要吃点儿什么?还是说渴了?要不要喝点儿什么?”
顾小七摇头:“没力气吃东西……”
“那怎么办?我嚼碎了喂你?”顾燕安是认真的。
“好恶心哦。”太子殿下嫌弃。
“那能怎么办?你饿了嘛。”
顾宝莛说:“我不饿,就头晕,可能是流血的缘故,还有点困。”
“要五哥打你一巴掌吗?”
顾小七:“……我不困了。”
第126章 入宫┃好像挤出了一条沟沟……
宫中出了这样大的事情, 好几个王爷都直接进宫去了,至今也没有出来,哪怕是皇帝想要封锁消息,也还是让不少人得知太子受伤了。
义王府的薄丞相正在看书, 得知消息的时候, 沉吟片刻,多问了一句:“伤得如何?”
从宫中送消息过来的小公公双手揣在衣袖里, 低着脑袋, 小声道:“还不清楚, 文了守门的侍卫, 都口风紧得很, 只有宫女瞧见太子时被抬上马车, 直接送回南三所的,陛下过去后, 好几个太医便也随后就到, 可太医院的下人汇报说, 到现在也没有商讨出什么对策, 就听见三王爷闹了一场, 应当是极为凶险。”
“他们那些做王爷的, 在太子的事情上,总是关心则乱,夸张更多, 说不定并无大碍。”薄丞相嘴上虽是这样说,面上却沉了下来, 给了一小袋子的银子放在小太监的手上,然后说,“回去罢, 若有消息,再来禀报。”
小太监却为难道:“奴才出来一趟不容易,现在太子殿下身边的消息不好拿,频繁出入,容易被发现。”
“那就想办法。”薄丞相冷声说罢,摆了摆手,“下去吧。”
小太监没办法,只能拿着钱先走了。
待小太监离开,薄丞相走到窗边,随便招呼了一个南营的退伍军士,便问说:“少爷去哪儿了可知道?”
义王府的守卫都是南营的老人,见老爷问话,倒也不敢欺瞒,说道:“早上回来了一趟后,就又出去了,老爷您是知道的,至于去了哪儿,应当还是南营。”
薄丞相默了片刻,幽幽道:“那看样子兴许会和四王爷在一块儿……”
既然是这样,那他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静观其变便是。
薄丞相是知道自己儿子现在帮顾家老四忙活牛痘天花之事,热火朝天的,就连和他老子一块儿下棋都没有这么认真。
还真是有趣,知道攻城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猛攻几个要点,不愧是他薄颜的儿子。
薄丞相前段时间也种了牛痘,现在身上正是起痘的时候,偶尔有些红点发痒,他也能忍着从不去碰,一旦忍不住就不让自己闲着,要么看书,要么练字,或者处理分到他这里的折子,总而言之是绝不愿意身上留下什么伤疤的,一点都不希望留下,毕竟他妻子还怪喜欢他这身皮囊的,弄坏了可惜。
“这样,你去南营一趟,告诉他们,就说宫中出事了。”薄丞相到底还是打算推一把,不然若是这次事件当中,那位活蹦乱跳,陛下期待有所长进的太子当真一命呜呼,厌凉最后一面都没有见着,未免也太残忍了……
薄丞相想着了自己,嘱咐道:“快去,不要耽误。”
老侍卫欧阳立马右脚一顿,浑身的腱子肉都绷紧着,行了个礼,转身久往王府门口跑去,牵了马来,翻身便上去,一路朝着京城外面前去!
从义王府到南营还是有些距离,抵达的时候,天色都因为诡谲的寒冷黑得看不见太远。好在南营灯火通明,他刚靠近,守卫之人便举着长枪对准了他,欧阳老侍卫连忙拉住缰绳,黑马前蹄便骤然悬空,长嘶一声。
“来者何人?!”守卫即便看出了来着容貌是他们南营的人,但也绝不会擅自放人进去。
欧阳老侍卫声音高昂雄浑,道:“奉义王之命,又要事要告知薄公子!”
“是找少主。请稍等片刻,我等前去禀报!”
守卫说罢,跑步前行,不多时复回来,领着欧阳老侍卫往主帐中走去。
主帐比其他帐子大两倍,里面除却摆放着一些近年薄厌凉秋猎来的动物毛皮,还有各种皇帝赏赐的金银珠宝,各种名人字画。
但以上都不是南营少主喜欢的东西,唯一让南营少主整整齐齐陈列出来的,是各种刀具、名剑、巨斧、弓箭,全是杀人的利器,每日还有下人前来擦拭磨刀,可见重视之程度颇深。
欧阳老侍卫进入其中后,首先入目的便是那一整个刀架,上上下下二十多把,每一把的剑柄都缠着颜色各异的布条,可见是经常使用的。
再往右边看去,便是此行要见的少爷,少爷盘腿坐在没有凳子腿的圈椅上,正在用餐,旁边并没有四王爷。
“老叔怎么来了?”薄厌凉对所有在义王府干事的老人家都喊老叔。
欧阳老侍卫一见少爷便单膝跪地,抱拳行礼,说道:“禀少爷,老爷让我过来同少爷说,宫中出事了!”
正抓着烤羊腿的薄厌凉手肘还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闻言,那双深蓝色的瞳孔立即犹如利剑刺向老侍卫,手中的羊腿更是直接丢下,一边用手旁的湿帕子擦拭手掌,一边站起来,说:“爹让你过来说的?”
“正是。”
薄厌凉抿了抿唇,说:“可说了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情?”
“并无,只是让我速速前来,不要耽误了时辰。”
薄厌凉听罢脸色极为难看,踱步片刻,再等不了一分一秒,冲出主帐骑上宝马便离开南营!
薄厌凉的贴身护卫原本也正在外面烧着篝火吃烤肉,见少爷跑了,连忙全部丢下手里的东西,健步如飞,也是一个跨步上了马,紧随其后的冲出去,然后跟在薄厌凉身后一马长的地方,问说:“公子去哪儿?!”
薄厌凉声音在黑夜里传来:“入宫。”
然而说是入宫,实际上薄厌凉的马到了宫门口,根本不许进!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从他成为太子的伴读开始,南三所就同他的另一个家一般,想入便入得,谁都拦不了!
可现在薄厌凉骑在马上,宫门口的十名侍卫纷纷跪在地上,没有要开宫门的意思,说:“薄公子,请回吧,今日陛下有令,谁都不许入宫!违者当律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