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好人[快穿](59)
等他一走,小少爷立刻松开了两个姑娘,“你们用的什么香薰,呛死人了。”
姑娘们都是伺候人的,也不像是正经家的姑娘那样要脸面,听了这话只笑嘻嘻的回:
“奴们身上都没多少积蓄,自然是买不起上好熏香了。”
按理说,她们是伺候人的,这样的话由她们说出来,若是换成个脾气不好的,指不定还要惹得客人不快。
可一向脾气不好又骄纵的小少爷却一点都没生气的样子,反而看上去有些怜惜他们。
时清掏出一张银票,直接放在了桌子上,大方道:“这钱你们拿去分了,下次我再来,就别再用这么呛人的香了,真是熏死人了。”
“多谢小爷。”
那说这话的姑娘脸上立刻露出了喜色来。
银票最少也是五十两面额的,这是客人打赏,老鸨只会要走一半,剩下的银子她们互相分一分,也有不少了。
有了银子,几个姑娘伺候的更起劲了。
连跳舞的身姿瞧着都柔软了不少。
姑娘们心情都好,时清看着心情也不错,就连郁辰年心里都在知道小少爷只是要面子,这才故意摆出一副情场老手姿态而舒坦了许多。
屋里的气氛好的不能再好。
青年剥着花生,再喂给靠在自己身上看歌舞的时清,见他看的目不转睛,仿若很随意的开口问道:
“你对这些女子倒是很好。”
小少爷也没掩饰:“是啊,我自小就是个爱惜女子的,满京城不都知道吗?”
郁辰年这次倒是心平气和的。
“可我瞧着,你对女子的爱惜并不像是他们传的那种爱惜。”
至少除了做戏那一段,时清就没在这些女子身上占过便宜。
时清:“无所谓,小爷我又不缺那点子名声。”
旁边那两个留下来斟茶端水的听着两人对话,插话道:“我们见过的许多客人中,小爷可最是心善了,前几日来我们楼里,若不是您仗义出手,那被客人打骂的姑娘恐怕就要遭大罪了。”
小少爷摆摆手,还挺自傲:“这没什么,不过是见不惯那老家伙嚣张罢了,他个老帮菜,还想跟我动手,小爷我只用脚就能把他踹趴下。”
姑娘直接忽视了那嫖客其实是听了时小爷自报家门才吓得自己趴下的事实,一脸仰慕的吹着彩虹屁:
“是,他哪里能打的赢小爷呢。”
郁辰年在一旁听着,猛地皱起眉;“有人跟你动手?”
“一个老头而已。”
时清冷哼一声:“口口声声说什么嫌家里的妻妾没滋味,要来青楼找乐子,结果来了又嫌弃楼里的姑娘着穿着露骨,骂了许久不算还要打人,我这才出的手。”
那姑娘给他倒了杯茶:“来青楼的客人大多都只把我们当做玩物,见那丫头被打,还有在旁叫好的,只小爷您愿意出手帮忙,我们姐妹们心里都是感激小爷的。”
被夸着的时小爷更加得意了。
“没什么,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那种不爱惜女子的男子,尤其是那种觉得家中娘子端庄便来青楼找乐子,又嫌青楼女子太过轻浮闹事的,嫌轻浮倒是别来青楼啊,不过就是底下多了个东西,有什么了不得的,我爹是丞相我都没这么嚣张。”
“是,小爷说得对。”
这姑娘面对金主已然一副瞎了眼的架势,完全当做时清时小爷是满京城第一嚣张纨绔这件事不存在。
小少爷被夸得开心了,往郁辰年肩膀上靠的越发厉害了。
“下次若是遇见这种事,你们也无须憋在心底,跟我说就是,这种将自家正经娶来的妻妾拿在外面做谈资的男人,最是恶心不过。”
“那刘三郎怎么还不来,我都在这玩了这许久了。”
时清起了身,身上的衣物因为之前在郁辰年身上蹭的歪了点。
郁辰年便也跟着站了起来,自然的帮他整理衣衫。
小少爷也特别安然的让他整,还一边抱怨:“我昨日特意跟他约好了的,他别不是又睡过头了吧。”
旁边伺候着的姑娘放下茶壶:“刘家小爷昨晚来我们楼里了,今日清晨才回府,恐怕是真的睡过去了。”
时清立刻皱起了好看的眉,“这刘三,总这样不讲信用。”
“算了算了,你们都别跳了,歇一歇,我出去看看。”
说完,他拉着郁辰年一道出了门。
两人在栏杆那站了没一会,便见着两个郎君喝的醉醺醺的一边说笑一边朝这边走了过来。
两人说话声音不算大,但因为距离近,倒是让时清跟郁辰年将他们说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陈兄你这夜夜宿在青楼,家里的公主不会有意见吗?瞧瞧五驸马,连走在街上碰见女子看一眼都不敢的。”
那被叫做陈兄的满脸得意,摆手道:“这有什么,二公主性子懦弱,莫说我来逛青楼,我就是迎二十个侍妾回去,她也不敢有意见。”
一听到二公主这三个字,郁辰年神情立刻凝住。
二公主正是他的养母所出。
当初他几岁大的时候,废后自身难保没时间去照顾郁辰年,大部分时间都是二公主来陪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后来他跟着废后入了冷宫,二公主正好到了年龄,就被嫁给了一个三品京官的嫡长子。
那家人,就是姓陈。
两人还在说着:
“真的假的?那可是皇女,陛下的女儿,脾气就算是好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我还能骗你不成,我母亲天天让她在家里站规矩,她屁都不敢放一个,上次我纳了个青楼女人回去,她倒是说什么不与娼妓共侍一夫,被我打了一巴掌,哭了几天,不还是照样要伺候我。”
浑身酒气的陈家郎君倒是还挺嫌弃的语气:
“告诉你吧,便是公主,也要尊卑之分,五公主生母可是贵妃,我家里的那个,是废后所出,她连进出宫门的腰牌都没有,哪里有底气跟我闹。”
时清转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郁辰年。
他低着头,脸上看不清神情,但能看出来整个身子都绷的紧紧,放在栏杆上的双手更是死死握成了拳,用力到了手臂都在颤抖的地步。
他不想忍。
可必须忍。
在没有大权在握之前,就连一个三品官的儿子他都是得罪不起的。
青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淡声对时清道:“我们回屋吧。”
“等一下。”
时清离开栏杆,跟在了那两人身后,一直等到他们要下楼了,才站在后面,一脚冲着那陈公子的屁股踢了过去。
只一瞬间的事,这个刚刚还在侃侃而谈的陈公子就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眼看着他下去了,小少爷这才蹬蹬蹬的跑下楼梯。
“谁!!谁啊!!不想活了!!”
陈公子晕头转向的刚刚爬起来,还没放完两句狠话,就被像是一只小豹子一样猛地冲过来的时清按在地上一顿胖揍。
旁边的人原本还想拦,一看打人的是时清,立刻犹犹豫豫的站在了一边,口头劝着:
“时小爷,这怎么好好的动起手来了,快别打了。”
“我就是要打!”
时清还抽空回了一句,然后不顾陈公子的惨叫,几乎对着他的脸下拳。
郁辰年也从楼上下来,将揍人揍的十分起劲的小少爷拦了下来:
“好了,别打了。”
若是事情闹大,闹到了父皇那,知道时清是为了二公主才打的人,按照父皇的脾气性格,顶多也只是训斥陈家人几句。
到时候,没了面子,又被打了一顿的陈公子还是会找二公主出气的。
“好,今天有人给你求情,我暂且放了你。”时清顺着郁辰年起身,还嫌不够解气,顺带狠狠踹了一脚地上鼻青脸肿的陈公子。
陈公子疼的惨叫,他愤恨的被人扶着站起来,“时清!!你别以为这样就算了!今天我非要告到陛下那去不可!”
之前还口口声声自己一点都不嚣张的小少爷被身后青年拦腰抱在怀里,却还张牙舞爪的要冲上来打人:
“你去啊!你去啊!!”
“我时清丞相之子,还能怕你一个三品官的儿子吗!!”
这句话实在是太招人恨了。
陈公子气的身子都在抖,伸出手指指着满脸嚣张的时清,“好!!好!!你给我等着!!”
眼看着他走了,老鸨连忙下来打圆场:“诶哟,大爷们都别围着了。”
“时小爷,您也消消气,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打起来了?”
“没事。”
时清被郁辰年抱着腰,冷哼一声:“走,我们接着上去喝酒。”
郁辰年:“他恐怕要去找父皇告状了。”
“去就去!我还怕他不成。”
小少爷哼哼着:“他若是去了,我自有办法对付他。”
“行了,松开我,人都走了还抱着。”
郁辰年顺从的松开了手。
“其实你没必要出手,他父是御史台的人,你打了他的嫡长子,又说出那样的话,即使有缘由,也还是不占理。”
时清却全然不怕,依旧是那副倨傲的模样,抬着小下巴:“我心里有数,二公主是你姐姐,你又是我的人,他欺辱二公主,便是在欺辱我。”
“欺辱小爷的人,小爷绝不会让他好过!”
郁辰年望着他的视线暗的吓人。
即使知道小少爷就是这么个不讲理又护短的性子,但当“时清是为了他才出头”这件事摆在眼前时,他心里又软的一塌糊涂。
青年沉声道:“到底是我不争气,若是我能给皇姐做靠山,陈家也不会这样欺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