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凤才不是秃毛啾！(22)

　　其实孵蛋这种事完全可以跟晒太阳睡觉同时进行，但他孵的这个蛋比较麻烦, 是绝无仅有通晓事理的凤凰蛋。
　　在辰舒身边带了没两天, 这个叫绍修的凤凰蛋已经会滚会跳，到处乱窜, 还会缠着辰舒给他讲故事。
　　托他的福，辰舒安稳的日常变得活泼起来, 原本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生活, 仿佛已经是几万年前的事了。辰舒自己也乐在其中, 严格算起来他并不是本质上懒散的神兽，只是因为找不到可做的事情。他没有兴趣维护规则伸张正义，像现在这样跟小打小闹, 轻松愉快感觉就很好。
　　凤凰蛋真的是淬天地之精华，每天活力无限不知疲惫。辰舒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要跟一个蛋交流，但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听候这个蛋的差遣了。拔草捉虫扑蝴蝶，做尽了以前没有做过的事情。
　　辰舒也不觉得生气或者羞耻, 反正这个地方也就只有他跟蛋，没人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何况这个蛋还声称是他夫君。
　　只能迁就一点了。
　　绍修圆滚滚从草地上蹭了湿漉漉的泥，玩累回到辰舒身边, 从他柔软的鬃毛蹭了蹭蛋壳，把草屑泥土都蹭到辰舒的毛上，蛋又恢复白白净净的模样。
　　辰舒：……
　　前言收回，这蛋欠打。
　　蛋感受不到辰舒情绪的波动, 或者是感受到了但是毫无反应。反正我是一颗蛋，你又不能把我揪出来打。绍修想着，挨着辰舒睡得四平八稳。
　　但是绍修很不舒服，总觉得身上脏兮兮的。当神兽没有每天洗澡的习惯，也没有这个条件。按理来说，他们自身的调解能力足以让毛发保持干净。可今天被绍修蹭上了脏东西，打破了这个微妙的平衡。
　　辰舒站起来，弓起腰背舒展开身体，迈开蹄子走向远方。绍修趴在他背上，紧紧黏住生怕被晃下去。他没有问辰舒要去哪里，反正周围风景变化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
　　辰舒走了很久，开天眼找到了一个狭小的缝隙，越过缝隙是一处广袤的天地，有草有花有山，还有山泉刷过岩石形成的天然瀑布。
　　他驮着蛋，越过山林和峡谷到达那处，钻进瀑布里痛痛快快冲洗干净身上的泥沙，才抽空环视这块地方。
　　脆嫩的青草绿油油的招手，风吹起的时候繁华的香气挂着风弥散。清澈的瀑布后有个山洞，可能看到里面很平坦，还透着一线光。
　　辰舒问，“我们住这里，好吗？”
　　蛋晃了晃，从他背上跳下去，愉悦的在地上滚了两圈，表示同意了。
　　辰舒用干草做了个草垫，编了厚厚三层，又软又舒服。他把绍修带到山洞里，算是住下了。
　　即使换了居住地，两个人的日常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依旧是晒太阳睡觉孵蛋。区别在于以往隔三差五来骚扰的散神彻底销声匿迹了，毕竟他搬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他们又不会给自己发红包。
　　身为蛋的绍修意识越来越清晰，甚至具有完备的思考能力，能跟辰舒简单对话。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我什么时候才能孵化？
　　“我是一只公白泽，你是我孵的第一个蛋，我也不知道蛋到底怎么样才算孵化。”辰舒用蹄子按住绍修的壳，试着用力想要把他踩碎。
　　但凤凰壳比世上最硬的宝石还要坚硬，即使辰舒把所有力气加上去，蛋壳还是纹丝不动。
　　绍修晃了晃，觉得十分失望。
　　“不然我们去找龙凤问问吧。”辰舒这个建议得到了绍修的同意，时隔天知道多久，他们又从落脚的地方出来。
　　神界已经换了样子，听说是龙凤晋位上神后制定的新的规则，封了许多神官，要把世间轮回因果的事情纳入管辖范围内。
　　毕竟世上同种生物有的能活十年，有的却可以活三百八十年，生长速度也不大相同，确实不太公平。
　　但是这跟辰舒没关系，世上人畜寿命多长他并不关心。辰舒带着蛋来到丹凤的神殿，引起一片哗然。
　　“那个是神兽白泽？我以往只是听说过，今天第一次见。不愧是代表祥瑞的兽，气度非凡。”
　　“不知道他有没有结缘的禽，我的小女儿…”
　　“别想了，没看到他背上的蛋吗？丹凤早就把孩子送过去，给他当童养媳了。”
　　“丹凤生的是儿子吧？配给白泽太可惜了，又下不出蛋。”
　　…
　　辰舒仿佛听不到他们的议论，笔直笔直走到丹凤面前，把蛋放下到她旁边。
　　丹凤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辰舒要退货？她跟青龙还没过几天安生日子，就被拉来当神官，现在忙得要死，那有空孵蛋啊。
　　便宜儿子，扔了算了。
　　辰舒沉默了会，才问，“蛋要怎么孵出来？”
　　原来不是退货啊，丹凤松了口气，想了想才回答，“哦，用石头砸开吧。”
　　辰舒：……
　　你认真的吗？
　　这个蛋是你生出来的吗？
　　他是打怪兽买一送十的吧！
　　其他禽类听到这话，生怕辰舒真的回去砸蛋，连忙出来解释。
　　“禽类的蛋都有特定的孵化时间和环境，但是凤凰的蛋是第一次出现，所以我们不确定到底应该怎么孵化。”
　　“但大概步骤应该相同，找一个温暖湿润的环境，等他自己钻出来。”
　　“总之千万不可以用石头砸！”
　　原来是要他自己钻出来，辰舒听完点点头，带着蛋离开了丹凤的神殿。
　　丹凤目送他的背景，总觉得心里萌生出淡淡的愧疚。其他禽类的小女儿小男孩嫁出去，都是养的白白胖胖，收拾的漂漂亮亮。她把生出来没几天的蛋丢给辰舒，实在是不太厚道。
　　丹凤跟青龙一合计，决定要为他们做点什么，起码防止辰舒孵蛋的时候不会遇到其他野兽的攻击。
　　当然他们忘记了，辰舒虽然懒散，但是天生灵力在，其他野兽要攻击他难度还是相当大的。
　　辰舒来的时候匆匆忙忙，回去的过程中倒不急了。反正蛋的孵化是个玄学，他着急用处也不大。辰舒随处走着走着，在路上见到山洞还进去转转。他趴在洞里，遇到一只孔雀。孔雀问他愿不愿意跟自己小儿子结缘，辰舒看了她一眼，默默离开山洞。
　　一颗蛋已经够烦了，他又不是要开养鸡场。
　　回到住处的时候，辰舒发现龙凤合力帮他盖了一道屏障。要不是他记得路，还找不到峡谷的位置。
　　辰舒越过峡谷钻进去，顺便把屏障加固了一层，又准备恢复以往的生活。不过他想起来鸟类的蛋要在温暖的环境下孵化，于是在山体上开了道小口，让阳光正好能从缝隙里透出一线。
　　他把绍修从身上剥下来，放到那线阳光中间时，蛋当场撒泼满地打滚，死活不愿意离开辰舒温暖的鬃毛。
　　「你想劈死我」绍修避开那线刀刃一样的光，愤怒的跟辰舒控诉。
　　辰舒用蹄子按住乱滚的蛋壳，把他压到那线光下面，“要是能劈死，你早都万箭穿心了。”
　　绍修抵挡不住他的压力，闷闷的在阳光下面从早到晚，晒得他怀疑蛋壳都要变黑了，依旧没有孵化的痕迹。他挣脱辰舒的桎梏，滚到他鬃毛里趴伏着，死活不愿意出来了。
　　能不能孵化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现在过得安稳舒坦才是硬道理。
　　然而，没几天，他被一道雷劈开了。



　　☆、两个小毛团（3）

　　绍修被劈开的时候, 整个鸟懵懵懂懂，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概是由于龙凤重新规划过，世间昼夜和季节更替愈发随意，一睁眼一闭眼就是从天黑到天明，打个盹的功夫春夏秋冬就轮了一遍。
　　绍修明明记得昨日还是春光明媚，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夏雷阵阵了。他跟辰舒说好了今天要去瀑布旁边捉蚂蚱，这可是大事。绍修在洞里晃了量去哪, 没看到辰舒，可能早早去等着了。于是他奋力的挪动蛋壳, 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出滚。
　　当他刚滚到洞外时, 一道惊雷当空劈下, 正正落在他蛋壳上。
　　绍修还没来及的反应的时候, 听到‘咔嚓’一声，他第一次感受到没有蛋壳格挡的光亮。
　　叼着浆果回来的辰舒看到这样的场景, 嘴一松, 浆果滚的满地都是。鲜红的果子撞到坚硬的蛋壳上，软软的被弹开反向滚出来。蛋壳后面有个东西蠕动了一下，抖了抖在雨中湿淋淋的毛, 头晕脑胀的用两条小细腿站起来, 睁开覆盖在瞳孔上的瞬膜，歪过脑袋十分清亮的叫了声——
　　“啾唧！”
　　辰舒悬着的心瞬间落回去, 他快速跑到绍修身边，从蹄子拨弄他紧紧黏在身上稀疏的毛发，打量这个出生就遭雷劈的小东西——
　　软软的黄毛, 瘦瘦的身躯，细细的爪子，尖尖的嘴，尾巴上还飘了几根彩色的细丝。
　　“鸡？”
　　“啾唧！”绍修愤怒的扑闪着小翅膀，对他的污蔑表示严重抗议。
　　见过本凤这么高贵的鸡吗？
　　雨下的越来越大，不断还有惊雷劈下。辰舒叼着小鸡的后脖子把他带回到洞里，放在软软的草垫上，用神力把他身上的毛发烘干。
　　紧紧贴在身上的黄毛，看上去还是稀疏的样子。
　　像小鸡。
　　绍修总算孵化出来了，然而因为在屏障内，除了龙凤谁都没有得到消息，自然就没有那些闲得无聊到处转悠的散神上门来送红鸡蛋。日常还是那样的日常，只是变成鸡的绍修比蛋更加麻烦。
　　“说了我不吃虫子！”
　　“太冷了，你快让我钻到你怀里。”
　　“不要总是这么冷淡的样子，你偶尔也得活泼一点，唱个歌吧。”
　　“我今天溜到外面去了，为什么其他神兽都会变成人，你还是这副样子？”
　　“肯定是因为你的人形丑！”
　　辰舒被他缠的没办法，只好顺着绍修的意思变成人形。绍修看清楚他的模样，顿时觉得眼睛被闪的睁不开了。
　　原来人类的模样可以这么好看，眉目如黛，唇峦如峰，身形俊逸。他毛发化成一身红衣，披在骨肉匀亭的身体上，无端端勾起绍修的食欲。他直勾勾望着卿喻，打定主意以后要是有机会，就缠着他天天变成人形。
　　君子绍修，翩翩灼华，分明是用在他身上最合适。辰舒懒散的坐在草垫上半靠半躺着，伸出白净修长的手指给绍修。绍修小爪子扒上他的手指，被辰舒带到他身上。
　　绍修在他腿上找了个落脚点卧下，两个黑溜溜的眼珠子紧紧盯着辰舒，“真好看，我什么时候才能化作人形？”
　　“等个三五百年吧。”辰舒随意的答了句。其实他也不知道化人形需要做什么，在他长到三五百岁的时候，知道有修为的灵兽可以化作人，他便试了试，就成功了。
　　绍修以为真的要等三五百年，急的在他腿上跳了两下，“我不要等那么久，我现在就想化为人形。”
　　辰舒的腿没有毛发保护，被他这么一抓弄得有些疼。他托起绍修举到眼前，思索了一会给他说，“似乎修炼的话，能够早点抬高神力，你可以试试。”
　　但是怎么修炼？这是个大问题。
　　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龙凤到附近转悠，给了他们两份典籍。一份是结缘后共□□行提高神力的方法，还有一份是——
　　“你还太小了，不能看这个。”辰舒迅速合起那本典籍，藏得严严实实，把健康绿色的那本交给绍修，“你练这个就好了。”
　　“哦。”绍修乖巧的应下，装作温和无害的样子，实际上已经悄悄开始算计辰舒藏起来的那本了。
　　修行需要他们配合进行，为了能够让绍修早点变成人形不再整日烦着自己，对力量没什么渴望的辰舒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认真的配合他修行起来。
　　毕竟是万古才出一个的凤凰，绍修的修炼速度比其他禽类快了很多，几乎是一日变一个模样。当再一次春暖花开时，他已经羽翼丰满，身形跟丹凤相差无几了。
　　偶尔他出去在天上飞一圈，但凡有点灵息的，都会注意到有凤凰飞过。但是等他们看的时候，只能见到斑斓的尾羽。
　　凤凰住在哪里？
　　谁都不知道，这是神界的一个未解之谜。
　　而且，连跟凤凰结缘的白泽住在哪里，他们也都说不上来了。
　　当夏雷又一次划破天际的时候，绍修终于如愿以偿化作人形。他的人形跟原型极为类似，艳丽而妖娆，眉眼盈盈中透着让人挪不开眼的光彩。
　　绍修披着金色的华袍，上身的肩腰都堪堪露在外面，透过没有遮盖严实的下摆，还能看到他笔直纤长的双腿，明晃晃的暴露在辰舒眼前。
　　“好看吗？”他扶着辰舒的肩膀，整个人黏糊糊贴在他身上，唇挨着他的唇，吐出的气息拂过辰舒的脸和脖颈，“你说，我好看吗？”
　　辰舒握住他不规矩的手，脸上的表情依旧镇定自若毫无波动，“比起这个，你是不是偷看我藏起来的那本书了？”
　　“……”绍修没想到他反应这么敏锐，扁扁嘴坐在他身上，“是啊是啊，看看又怎么样？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你确定你长大了？”辰舒握住他纤细娇弱的胳膊，骨架分明还透着少年感，根本没有完全成熟。
　　绍修被他问的有些心虚，不情不愿的从他身上离开，又重新化了一个人形。明眸皓齿，白面粉唇，像是帝王家粉雕玉琢的太子。
　　辰舒扫了他一眼，把龙凤给的那本小黄书藏得更严实里，还在装书的箱子上加了几道结印。
　　“小孩子要身心健康，不能看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辰舒认真的教育他。
　　从蛋龄开始算已经上百岁的绍修：……
　　怎么觉得自己的鸟生，无比艰难呢？
　　“我是你夫君吧？”绍修趴在他腿上，用清脆干净的声音追问，“你不会再找其他鸟，只会一心一意跟我过，时时刻刻不分开，对吧？”
　　“对、对，”辰舒连声应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不然你以为我把你孵出来是为什么？”
　　“为了吃烤鸡！”绍修抢答。
　　紧接着，他脑门上被辰舒敲了一下。
　　绍修捂住被敲痛的地方，扁扁嘴泪眼汪汪的看着辰舒，“要呼呼。”
　　这蠢鸟，每天除了撒娇还会做什么？绍修无奈的在他脑门上轻轻吹了两下，捏捏他柔柔的脸，审视着玲珑精致的小夫君，“你不需要那么快长大，我不会跑。”
　　“嗯？”绍修歪过脑袋，大大的眼睛看着他。
　　辰舒却没有继续说的意思了。
　　你不需要那么快长大，我会等你。
　　漫长苍白的时光我都等过来了，不差等你跌跌撞撞走过来的这阵子。
　　我还给你留了漫长的神生，等着你陪我看尽世间。
　　这话实在太酸了，人类写情诗都没有这么酸过，要他怎么跟绍修开口呢？
　　活了天知道多久终于迎来初恋，结果初恋还需要养成的辰舒想。

　　☆、两个小毛团（4）

　　日常从晒太阳睡觉孵蛋变成晒太阳睡觉带崽, 辰舒并没有觉得有多大变化。而且这个崽上还是他的夫君，那就更不能有意见了。
　　毕竟从蛋开始养成小情人的机会不多，且养且珍惜吧。
　　…当然，这是在他不知道几千年后，他还要再孵一次的前提下。
　　绍修打从开始变成人形后，就不太愿意恢复成小鸡的模样了。准确说他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小鸡，就连成年的老母鸡都没他原型的一半大。凤凰的真身出奇好看, 光滑柔顺的毛发，斑斓的翎羽长长拖在身体后面, 顺着脖颈摸下去, 温软的触感煨过掌心, 平端生出几丝岁月静好的意味。
　　可高贵的凤凰不会那么轻易的给他顺毛, 即使辰舒是自己结缘的夫君也不行。何况绍修这么机智的凤凰，当然知道他们现在做的事情并不是真正的结缘。禽与兽的结缘方式有两种, 一种是通常使用的水乳|交融, 身体纠缠，另一种则是生死结缘。
　　第一种方式辰舒总嫌他太小，要等绍修再长长。他每次都这么说, 气得小凤凰都不想跟他说话了。从蛋里开始算, 他现在已经有二三百岁，要放在人间怕是已经七八世同堂, 子孙多的能够开个养鸡场。
　　只有辰舒嫌弃他小，这个愚蠢而迂腐的笨蛋。
　　要是绍修能通晓后事的话，他会明白这种情况有个更贴切的形容方法, 叫性冷淡。如果他真的能通晓未来的事情，就会知道几千年后的自己，依旧在辰舒的性冷淡中无奈的当活寡夫。
　　第二种方法神界没几个人使用，因为需要把体内的灵力分给对方一半，而且还是单向的，说不定你分过去对方不愿意分给你，互相结缘也就不成立。生死结缘除了同生共死的意思，还指代结缘过程中，可能会发生的种种意外。因为要把身上最重要的东西送给对方，要是狠不下心来拿掉身上最重要的部分，结缘也会失败。
　　绍修偷偷去跟母亲丹凤打听自己身上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丹凤告诉他，凤凰乃至所有禽类，身上重要的都是翎羽。翎羽看似是身外之物，实际上连着你的命脉。尤其是他身上的金翎羽，更是连着你的心头血。
　　“那，我如果把金翎羽拔下来送出去呢？”
　　“要是拔下来，你就要永远受着裂心的痛苦，日日夜夜疼如刀割。拿到你翎羽的生灵若是出了什么事，你都会感同身受。”丹凤看出他的意图，转而说，“要你是拿来结缘，只要辰舒守在你身边，哪也不去，你就不会感觉到痛苦。”
　　绍修点点头，跟丹凤告辞后回到住处。他试着拔了下身上的金翎羽，刚扯了一下就感到钻心的疼，跟拔其他的毛感觉完全不一样。绍修疼得眼泪汪汪，不敢再动了。
　　辰舒看到他这样，立刻就知道绍修动了什么念头，半是警告半是威胁的说，“你要拔下金翎羽，需要把心刨开隔断他连着你心血的根才行。”
　　“你、你胡说！”绍修吓得立刻缩回爪子，不敢再去碰那根漂亮的金毛。辰舒说的话太恐怖，不就是个毛吗？跟心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