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灵殿下变弯了[重生]+番外(55)
那就永远都不要醒来好了,睡死过去也没关系一一
思及至此,傅成蹊不自觉扬起了嘴角,白简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师兄在想什么? "
傅成蹊怔了怔,笑得更欢喜了:“在想,当初还好爹把你带了回来,让我白捡了一个便宜师弟。
这话说得极顺口,虽然是假话,但心中的感激却是千真万确的。
白简行不言语,半晌,才低低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声音不大,却盛不含糊。
他没用师兄这个称呼,而是你——
听了这话,饶是脸皮因城墙厚的傅成蹊,也感觉面上一阵燥热,一丝淡得腻人的甜弥漫在心间:“阿简,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你可不能反悔。”
白简行郑重道:“绝不反悔”
傅成蹊笑:“无论什么情况? "
白简行深深地看着他,浅色的眸子深不见底:“无论什么情况,你都别想跑。”傅成蹊迎上对方的视线,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样子:“我晓得,跑不掉——喂——白简行一把将他打横抱起,一改往日从容淡定的形容,急匆匆地用脚踢开房门把傅成蹊抱入屋中。
“喂~阿简~是去你的床还是我的床——”
“你说我们要不换个大床,挤在一起怪热的——”
“喂,我要求在上这件事,你好歹也认真考虑考虑——? "
“啊啊喂——我说的在上——不是这个意思啊!拒绝——!”
傅成蹊心怀忐忑地坐在白简行身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自己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令人颤栗到抽搐的愉悦,一种危险又让人无法自拔的感觉。
所有感官似都消失了,沉溺在巨大愉悦中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留下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淌过面颊在下巴尖凝成一抹剔透耀眼的光。
白简行抬起身子,无比细致地舔掉他的眼泪。
等天光大亮时,傅成蹊已成了一滩烂泥,化在白简行的臂弯里。
*
待他们来到醉花谷时,已近黄昏.好在夏日天光漫长,天还未黑透。
醉花谷是城西醉花山下的一片谷地,谷中有一汪醉花泉,泉水清冽纯净,被灼灼酒花所围。
正好此时又是酒花盛放的时节,天色近晚暮霭渐浓,隐隐绰绰一片馥郁妖异的白色花海。
此地盛产酒花,隐在月色花海中的几十处房舍便是酿酒作坊,星星点点闪粉灯火,自成村落,便是闻名于世的酒乡。
因泉水清冽酒花馥郁,沧北县附近的酿酒世家都将酒坊建于此地,夏至后许多好酒之徒风流之士来此避暑休养,饮酒作乐玩赏风月,因此醉花谷虽地处偏僻,却也有几家颇有风骨的客栈小院儿散落在花海中灵泉畔。
一阵清凉的夜风吹来,傅成蹊嘴里叼着酒花颇为惬惫地道:“这倒是个好地方,此番事罢我们也来住两日罢? "
白简行淡淡点了点头,只要有这个人在身旁,对他来说哪儿都是好地方。
醉花谷酒乡夏夜热闹,草径土路旁摆满大大小小的酒坛子,皆是野酒摊儿,也有碧琉玲珑的酒肆,酒旗猎猎为风所扬,街头巷尾都弥漫粉淡淡的酒香。
有酒哪能没有下酒菜,各色烤串摊儿也散落在街道两旁,一阵阵脂香四溢的味儿扑面而来,傅成蹊难得不为之所动,一门心思琢磨这醉花谷酒坊如此多,究竟从何查起?
一条长街走到尽头,越过层层白色花海,隐约可见不远处有一汪泉水,在月色下泛着清冽的光。
傅成蹊一把拉住白简行的手腕:“想必那就是闻名于世的醉花泉,都说这泉水清例甘甜之极,我们去瞧一瞧罢。”
白简行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他就任傅成蹊这般拉着走,良辰美景夜色清凉,心中惬意非常。傅成蹊在醉花泉边蹲下,兴致勃勃地掬起一捧泉水放在唇边喝了起来——
“呸——!!! ”一股腐尸腥臭的味道弥漫口中,令人作呕,这闻名于世的酿酒名泉口味也太独特了罢?!
白行简看傅成蹊反应如此激烈,也掬起一捧水举到鼻间嗅了嗅,发现并无异味,舌尖轻舔尝了尝虽然尝不出传说中的清冽甘甜,却与昔通泉水无异。
看白简行面上无波无澜,傅成蹊奇道:“阿简,你舌头坏了? "
白简行蹙眉沉吟片刻,沉声道:“大师兄所说的臭味,怕是泉水被死者怨念所感染而产生的‘患’。”
人类或魂灵的怨念郁结不散皆可成‘患’,没有主观意识,只能遵从本能行动的‘患’不仅能附着在物体上,强烈的怨念甚至能融入山川河流渗入大地,如果得不到净化,这些绝望与愤恨的情绪便会千千万万年流传下去,蔓延至一草一木中,如同当年的鬼灵之域明水城。
只因莫小公子是对魑魅魍魉异常敏感的体质,故只是触碰便能感受到化于水中的‘患’。
白简行取出一张缚灵纸浸于泉水中,屏息凝神催动灵念,浮于水中的灵纸顷刻自燃,在泠泠水光中升起一团绿幽幽的火焰。
火焰瞬间蔓延开来,整个醉花泉被一片幽绿的鬼火包围,一阵阵焦灼腐烂的恶奥从水面上弥漫开来。
傅成蹊被眼前光怪陆离的景象震惊得说不出话,半晌,颤声道:“阿简,这片土地下,怕是聚集了无数死者不能往生的怨念——”
作者有话要说:
殿下:“上”位大业前路一片荆棘,我仍需努力
阿简:我会好好伺候殿下,别想些有的没的殿下捂心口暴风哭泣 … …
关于老牌醋精阿简,其实味柴很能理解他
毕竟想到自己的人对别人坦诚反而对自己遮遮摘掩没嫉妒愤恨到生出心魔己经很不错啦
给阿简一个理解得眼神
日常表白大天使们~来一记篇体摸头杀
你那是什么智熄CAO作混蛋!
第68章 叶氏酒坊
将醉花泉的怨念净化完毕,傅成蹊已满头大汗.他抹了抹额角,重重地呼了一口气道:“我们寻家酒肆歇息片刻,说不定还能查出些线素,毕竟地方小,没有不透风的墙。”
两人在一家生意清冷的酒肆落了座,老板看终于有客上门,一脸褶子笑得荡漾开来,殷勤地过来招呼,傅成蹊随意要了一坛黄酒几样小菜,末了漫不经心道:“老板,你家的酒,怎么比别家的要贵上许多? "
老板闻言立刻敛了笑,做出一副委屈状.向前探了探身子道:“我家的酒都是正儿八经的醉花谷出产的酒,天地良心童叟无欺,不似别家浑水摸鱼拿些冒牌货充数。”
傅成蹊听出了些端倪,奇道:“怎么在这醉花谷中,还有售卖冒牌酒的? "
老板嘿然一笑:“公子有所不知,现在市面上那些所谓产自醉花谷的酒,九成九是唬人的,这醉花谷一年前便产不出酒了,我家售卖的,都是酒窖里藏了好几年的陈酒,绝对是压箱底的好货,怕是要绝版了 。”
两人对望一眼,白简行道:“可是泉水有问题? "
老板眼睛一亮,两手一拍道:“这位公子是明白人,俗话说水为酒之血、粮为酒之肉、曲为酒之骨,这水一旦不行了,酿酒也就无从谈起了,从去年开始,用那醉花泉水酿出的酒,散发着一股子腐尸味儿,哪里卖得出去,弄不好还砸了自家招牌,毁了醉花谷的名声。”
傅成蹊来了兴致道.“可有查过原因? "
老板叹了口气,眉毛拧作一团:“怎么查?这醉花泉是从地下冒上来的,我们,总不能遁地去查罢?而且平日里饮用也没啥问题,可一酿酒就出了岔子。”
沉吟片刻,傅成蹊眼睛一转望向老板:“可曾怀疑过是魑魅魍魉作怪? "
老板眼神一凛,用余光扫了眼四周,确认无人才低声道:“去年新搬来了一户人家,据说是京城官老爷的亲戚,靠山稳谁都不敢惹,夜里神神秘秘走动搬运货物,除了酒坛子还有一车车麻袋儿,从他家院子里路过,时常飘出阵阵腐尸臭味儿,他们来了不久,这泉水就出了问题,乡里人有猜测他家夜里干见不得人的勾当,因罪业太重触怒了酒灵,连累了整个酒乡的人。”
傅成蹊此时心中明白了七八分,淡然一笑道:“实不相瞒,我与师弟对魑魅魍魉之事略通一二,可否告诉我们是哪户人家,我门去瞧一瞧,说不定能帮上些忙。”老板闻言将手拢进袖子里,迟疑道:“这 … … ”
傅成蹊朝白简行递了个眼色,白简行会意,从钱袋掏出一锭银子推到桌上:“酒钱,不用找了。
老板瞧见银子,立刻两眼放光神采奕奕,眼角眉梢满是笑意,伸手将银子揣进怀里:“沿着街市向东走到头,叶氏酒坊。”
*
行至叶氏酒坊门前,正好几个穿着方领黑布小衫的家丁从屋内走了出来,每人肩头都扛着一个黑布麻袋,往停在府门外的小推车上搬。
“尸块——”白简行眉头微蹙笃定说道,他是见惯尸首白骨魑魅魍魉的人,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嗅出他们扛在肩上为何物。
傅成蹊会意点了点头,低低笑道:“阿简你先别出手,让我玩一会儿——”说着便将手负于身后大步走向前,吐掉嘴里的酒花闲闲一笑道:“各位兄弟辛苦了,需不需要在下搭把手? "
家丁闻言齐刷刷地看向傅成蹊,面上又惊又怒:“哪儿来的闲人.滚一边去!”抬起脚作势便朝傅成蹊扫去,傅成蹊身形一闪,轻轻巧巧避开了,面上依旧是笑:“各位兄弟要将这尸块送到哪里去?夜路走多就不怕遇见鬼么? "
家丁互相交换眼色,将扛在肩上的尸块卸下,纷纷掏出碗口粗的木棍朝傅成蹊挥去,傅成蹊身形躲闪几下,随手抬起一根树杈,与打向自己的木棍挥舞对击游刃有余。
“大师兄,玩够了罢——”一阵凌厉的剑意从背后袭来,挟着一股劲风将持棍之人逼退三步。
傅成蹊微微侧首,看白简行依旧在原地凝立不动,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傅澎奚漫不经心道.“阿简.你急什么——? "
白简行面不改色:“解决了好回去睡觉——”话音未落知退已出鞘,凌空一挥白光如闪电般划过夜空,人未至剑意己到,还未等傅成蹊看清楚,家丁手中的木棒纷纷掉落在地。
对白简行来说,与这些小喽啰过招就跟切白菜豆腐一样,没意思得很。
傅成蹊望向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家丁,咧嘴道:“阿简,你好没趣。”正欲俯身仔细盘问,忽而听到一阵阴沉的笑声——
“在下不知莫公子、白公子光临小店,有失远迎,还请见谅。”来人一身天青锦缎长袍,浅谈的笑意隐在夜色中,不过十七夕侈的年纪,细眉细眼,五官纤巧端正,标志中藏若一丝妖冶。
这副模样傅成蹊瞧着倒是有几分熟悉,只是记不起在哪里见过。
那人看傅成蹊一脸疑惑,旋即淡然一笑:“莫公子自然不认识我,在下叶随明,只是寻常的买卖人。”
叶随明 … … 傅成蹊虽对这名字没什么印象,可提到叶字.又仔细瞧了眼此人,虽气质截然不同,相貌倒是和叶云灯有四五分相似,想必酒肆老板口中那位京城官老爷靠山,就是御史大夫叶云灯罢,倒也算是故人。
只是他未想到,叶家一族竟也有修行之人,料想大概是些野路子,正经门派弟子大不会为了钱财干此等勾当。
明水城一役后白简行名声大噪,去年自己又与白简行进宫净化湛元剑,叶随明认识他两也是情理之中。
傅成蹊面上从从容容道:“叶公子,在下此番与师弟追查骨酒一事,如若打扰还请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