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男人[快穿](7)
手里还剩下三十多两银子,也是个大数目。“咱们留下十两,应付吃穿用度,剩下二十两,咱们明天去城里逛逛,看有没有什么生意可做。”
孙二麻十分敬佩。“有了钱不想如何花天酒地,挥霍一空,而是精打细算,以钱生钱。小兄弟果然志存高远,令人佩服。”
“哪里哪里,”顾沈爬起来,拍拍孙二麻的肩膀,“孙长老好生休息,明天见。”
顾沈回到自己屋中,脱衣躺下,在丝绸被褥上舒舒服服地打了个滚儿。
他合上眼睛,眼前全是徐季青的样子。
阿青,这一世,我一定要成为你的男人!
清晨,顾沈正梦到他和阿青在清风堂里执手相看,深情款款。
“阿沈……”阿青羞怯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他凑近了,眼看就要亲上去——忽然一双大手伸进了被窝里,把他拽了出来。
“怎么回事?”顾沈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客房里站满了人。
拉他起来的人身穿衙门制服,看样子是个捕快。
“是他吗?”捕快指着他的脸问。
“是,就是他!”说话的人竟是前一天遇见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大汉。“我亲眼看到他偷偷溜进官府,偷走了五十两库银!”
“胡说八道!”顾沈骤然清醒过来,意识到大汉是想诬陷自己,“那五十两银子明明是——”
捕快反擒着他的双手,猛一用力,顾沈痛得几乎失去知觉。“休要狡辩!小二,他昨天住店用的银两,可还在?”
“在,在,我这就去拿!”小二连声应了,从一楼帐房取来了那锭元宝。
捕快接过一看,元宝底部果然还有浅浅的官印,却用砂纸磨了去,掩人耳目。
“不光是他,还有一个留着长胡子的老叫花子!”大汉告诉捕快,脸上写满了复仇的得意。
捕快转过头去,询问小二:“你可见过那老叫花子?”
小二唯唯诺诺地点着头。“见过,就住在隔壁。”
陷害他便罢了,不能把孙二麻也牵扯进来。顾沈挣扎起来:“官爷,你听我解释!”
“人证物证俱在,休要狡辩!”捕快转头对属下道:“去隔壁把那个老的也抓起来,没收所有随身财物,投入大狱!”
午后正是清静时光,徐季青斜倚在靠窗的贵妃榻上,听窗外细雨。矮桌上暖着一壶茉莉龙珠,清香醉人。
消失了一夜的陈兆一匆忙归来,风尘仆仆。“小王爷,我已经同老鸨说好了,本月之内便举办拍卖宴会,出价高者可以得到共度良宵的机会。这城里有个刘姓富商一心修仙问道,求长生不老,我许他十年阳寿,他答应出钱赢得竞价,晚些再替你赎身。”
徐季青听得直叹气。“搞得这么复杂,就不能直接把我赎出去?”
“属下也尽力了,”陈兆一垂下头来,“这是堂子里的规矩。若是不拍卖初夜便赎你出去,少赚了一大笔钱,老鸨也是不依的。”
看他诚惶诚恐,徐季青也不忍责怪。“罢了罢了,你可跟那老头说好了,只是做场戏?”
“这是自然。我说小王爷是仙人降世,凡人若敢染指,必定天打雷劈,死无全尸。”
徐季青这才满意。“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对了,还有一事,”陈兆一又说,“顾沈偷了官府的库银,给关进牢里了。”
“他竟然偷了官银?”徐季青眉头微挑。怪不得昨天晚上忽然变了个人,挥金如土。“胆大包天,活该。”他冷冷说。
“可是小王爷,他不能使用妖术邪法,只是暂时之事。若将他逼至生死关头,万一他突破了时空封印,将地狱恶鬼都召唤出来,到时候阴阳大乱,生灵涂炭……”
“好了好了,”徐季青实在不想再听,不耐烦地捂住陈兆一的嘴,“我知道了,我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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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x花魁
那官狱说来是牢房重地,只不过给狱卒塞了几钱银子,狱卒便笑盈盈地请他们进去,将顾沈押了出来。
牢房修在地下,石壁阴冷潮湿,徐季青略一咳嗽,陈兆一立刻为他披上随身携带的狐皮薄氅。顾沈却只穿着件又脏又破的单衣,用铁铐锁着双手,铁铐粗糙的边缘在手腕上磨出深深的红痕。
“您有话慢慢说,有什么事招呼我一声便是。”那狱卒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将他们三人留在小屋里。
顾沈人都瘦了一圈,面色蜡黄,眼睛里布满血丝,脸上还挂着黑漆漆的眼圈。一见徐季青,却笑得像往常一样灿烂。“阿青,你来看我了。”
徐季青面无表情,语气愠怒。“你这臭叫花子胆子可不小,连官银也敢偷?”
“银子真的不是我偷的。”顾沈连忙解释。“是我去赌钱,从几个流氓手里赢的。他们不服输又挨了打,才来陷害我。”
徐季青冷哼一声。“这会儿倒知道狡辩了。”
“我不是狡辩!”顾沈急得眼睛都红了。“那些人怎么想都无所谓,我只在乎你信不信。”
徐季青想他堂堂魔界少主,性子也直来直去的,既然这样说了,想必确实是被人陷害。但嘴上还是依旧冷冷淡淡的:“随你怎么说。你毕竟是我的客人,偷了官银来见我,说出去总不好听。我这次便帮你一回——”
“阿青,你听我解释,我真的没有……”顾沈还想解释。
“你到底听不听我说?不听我就走了。”徐季青声音虽然不大,却吓得顾沈立马乖乖闭上了嘴,端端坐好。“听你说。”
“我替你买通了几个证人。到时候上了公堂,你只管一口咬死钱不是你偷的,是那告你的人看走了眼。”
徐季青说完便站了起来。“我可只帮你这一回,往后你是死是活,我都再不管了。”
即使他这样说了,顾沈脸上依然满是感动。“阿青,谢谢你。”
陈兆一替他拉开门,徐季青正要迈步出去,又听得顾沈在身后说:“等我出去了,一定会赚钱娶你的,阿青,你一定要等我。”
都沦落到大牢里了,这人还是满口大话。徐季青叹了口气,登上石阶,出了大牢。
“公子慢走。”狱卒一面赔笑,一面关上了那扇沉重的铁门。
三日后,开堂公审。堂上木匾高悬,衙役个个高大威武,气氛庄严。
三声响亮的升堂鼓,顾沈和孙二麻被押了上来,并肩跪在堂下。原告便是那脸上有刀疤的大汉,将他那一通鬼话当着陆州知府的面又说了一遍。
“嫌犯顾沈,你可认罪!”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
“不认。”顾沈答得果决。
“我有证人!”大汉咄咄逼人。“当时还有好几个人跟我在一起,都看到了顾沈从官库里偷银子!”
知府吩咐差役。“带证人上堂。”
上来的三个证人都是那天大汉的同伙。大汉满脸得意,自以为万无一失,没想到等那些证人一开口,却一个个都犯起了含糊:“我……我当时也没有看清楚……”
“虽然我看到有人偷走了银子,可是……”其中一个证人还走到顾沈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我见到的那贼,似乎比这个要瘦一点儿。”
大汉气急败坏。“哎呀,你们怎么回事,当初不是跟我一起看得清清楚楚吗!”
“不许喧哗!”知府大人又转头逐一问那些证人:“你们看清楚,真的不是他?”
证人们纷纷点头。“不是他。”
“那想必,只能是你眼花了。”知府道。“将嫌犯顾沈松绑,无罪释放。”
大汉气得鼻子都歪了,却又无力扭转局势,只好转而指向孙二麻。“年轻的我没看清楚,可老的一定是他!”
顾沈才站起来,正揉着刚解下铁铐的手腕,听到大汉的话,立刻抬起头来。“你这无赖,休要血口喷人!孙长老是丐帮之人,行侠仗义,怎么会去官库里偷钱!”
“你们看到了吗?”知府又问那几个证人。
“这个嘛……”证人们抓耳挠腮,犹豫了起来。“好像也没有看清。”
“你们真的没有看清吗!”大汉不依,凶神恶煞地逼问。“你们要是敢做假证,那可是杀头的大罪!这小叫花子没偷银子,老叫花子也没偷银子,那银子能是谁偷的!难道是你们几个?”
大汉的手朝这边一指,几个证人吓得双腿发软,连忙改口:“我,我们看到了!就是这个老叫花子偷的!”
☆、乞丐x花魁
“不是这样的!知府大人,你不要听他们信口胡言!”顾沈连忙说。
可那知府却根本不听他的话,又拍了拍惊堂木。“犯人孙二麻,盗用官银私用,花天酒地,罪大恶极。杖棍二十,发配戍边。”
大汉在旁边连连恭维。“大人英明!”
“孙长老,你快跟他们解释啊。”顾沈焦急地催促孙二麻。
孙二麻却哈哈一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发配充军,说不定也是桩美事。”
眼看那知府大人已经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大堂,顾沈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
“大人,孙二麻有恩于我,我愿替他受罚!”
“律法严明,岂有替人受罚之理?”知府厉声道。
顾沈毫不畏惧。“孙二麻年老体弱,纵使戍边,也只是个年迈老兵。不如将我发配充军,愿尽余生为国效力。”
“你这叫花子倒也奇怪,才刚证明了你是无罪之人,现在却又要主动受刑。”知府只觉他是个怪人。“罢了,就遂了你的愿,你便替孙二麻挨二十棍,充军戍边!”
知府扬长而去,顾沈在后头恭恭敬敬地道谢:“谢大人恩典!”
顾沈被几个衙役押下大堂,五花大绑地捆在一根长凳上。
行刑的长棍由荆条制成,足有杯口粗细。眼看衙役横眉竖目地提棍上前,顾沈紧紧闭上了眼睛。
衙役将长棍举到半空,正要落下,门外忽然有人来唤:“刘二,你过来一下。”
持棍的衙役闻声出去,门外的同僚压低了声音跟他说:“有人出十两银子保他,你看着办吧。”
行刑的衙役再回来时,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表情温和了许多。
那衙役打过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屁股,早都轻车熟路,力道控制得炉火纯青。棍子落在顾沈屁股上,啪啪直响,却并不怎么痛。
二十棍打完了,只是皮肤有些泛红,什么伤也没有留下。
顾沈被押回牢房里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便要出发去往边疆。
肚子饿得咕咕叫,却连口水也没得喝。他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翻来覆去,无法成眠。
“小兄弟,小兄弟。”他忽然听到孙二麻的声音,四下张望,才看到孙二麻出现在天花板附近那一条窄窄的铁窗外。
他忙走过去。“孙长老,你怎么来了?”
“你替我挨了棍子,我还能让你在里头饿肚子呐?”
孙二麻将一只五香烧鸡拆成数块,用荷叶包好,从那铁窗的缝隙里塞了进来。还有用细竹筒封装的清水、烧酒和几两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