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38)

“…”申念初被他吻的上气不接下气，对上韦笙炙热的目光一时竟有种悲伤的情绪，“我…”
“你这么说让我觉得很害怕…”韦笙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强硬，可这背后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忐忑与温柔，透过外壳瞧进去是颤抖不安的心，“你这么说我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不是对你不够好，是不是你没有那么喜欢我？”
“…”难以压制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申念初索性闭上了眼睛。他的泪水因为压力，因为母亲生病带来难以挣脱的枷锁，更因为此时韦笙的手臂紧紧搂着他…他两次晚上去寻找韦笙，追根究底要的就是这样的拥抱与支持。申念初轻轻吸气，张开嘴压着情绪道，“我没有不喜欢你，不然我拍你做什么…我也从来都没有喜欢别人，我最开始就是觉得你…”
“嘘…”韦笙听出他声音的起伏，主动把嘴唇再一次压在他的脖颈上，“没事儿，别说以前…没关系…你怎么想都行…”他的吻顺着脖颈在申念初的耳根游走，他的舌头扫过那意外滑落的眼泪，留下一道湿润，“以前都过去了，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我们只说现在和以后。”
申念初不知自己此时应该再说些什么，想说的很多却无从开口。他看着韦笙有些许彷徨和迷失，每一次因‘已知结果’而质疑之时，伤害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对所有事情一无所知的韦笙。这一次，韦笙或许因为心中的火气而去翻看了那个盒子，因而看到照片愿意主动低头…那么，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是不是还会有很多下一次？
韦笙见申念初眼中藏着泪光，勾起嘴角缓和气氛说道，“你需要照顾你妈妈，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下次你需要找我撒气的时候给我个暗示，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
“你找我撒气总比去找别人好，你这智商万一让别人骗了怎么办…”
57
“我没有找你撒气…”申念初辩解无力，很明显他与韦笙对今天的争吵有着完全不同的理解。可这就是他与韦笙从最开始便有的问题，他的人生像是被‘剧透’了一般，那些已知的情节会不合时宜的出现。
“行…”韦笙顺着他的话，态度‘端正’，“今天是我的错！我手机没电了，回家之后才发现你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不应该和左婷见面，都是我不对。”
“我没说你们不能见面…”
“口是心非，嘴里没一句实话…你明明就希望我们不要见面。”韦笙闭上眼睛，将脸颊塞进申念初的脖颈之间用力吸气，“以后…我不会跟她见面了，你放心吧。”
“…”
“那个，你看了那视频，”韦笙清了清嗓子，问得更为暧昧，“小时候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当然，被剧透的生活肯定不是生活的全部，那些已知的情节总归在串联成故事的时候会出现诸多新意，韦笙提到的‘小时候’自然是其中之一，“…我当时才7岁。”
“我也就10岁…”韦笙张嘴咬住申念初的锁骨，表达浓浓的不满，“我记得那么清楚，你一点惭愧都没有？”
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却还是义无反顾躺在了韦笙的怀里，仔细想想这一点比申念初重新再活一次更离奇，“我有什么好愧疚的？”
“恩，”韦笙又是一阵鼻音的轻笑，“不用愧疚，我本来也没指望你记得...”
“…”
“我记得你就行了…这么多年，我始终都记得你看着我的样子，我始终记得你说你要养一只鸟，说要给我做饭。这些…有一个人记得就行了，我记得就行了。”韦笙说的很随意，气息之间夹带着释然。话虽是如此，可韦笙心中总归希望申念初对当时的事情有些印象…或许，韦笙一直在等着一个这样的机会对对申念初当面说出这些话，说出这些在他心里反复重复无数遍的话。
“…”
“我记得你就行，我找到你就行了…”韦笙重复着这几个字，声音很轻，带着对世间万物机缘巧合的感恩。
申念初止不住亲吻韦笙，他伸手搂住韦笙的腰，无比浪漫的开始却可能有一个惨烈疏离的结局，这道选择题早已失衡。申念初翻身趴在韦笙身上，哈着气轻声说，“明明是我先找到了你，你记得我找到了我…我不记得你，也找到了你…”大喜大悲之间总会有那么一个平衡点，此刻的申念初还寻不到，可韦笙的出现带着推动一切向前的动力，是不是一道往前走总归会达到那一点？
“你说得对。”韦笙答的动情，仰起头容纳申念初的占有。他将手伸进申念初的裤子里，上下揉捏那已经抬了头的性器。
“恩…”申念初咬着嘴唇呻吟，动情却不敢发出任何动静，“把手拿出来…”
母亲就睡在隔壁的屋里，两人稍微有些‘拳脚摩擦’，只怕明天一早还不知要面对什么。
韦笙对申念初这想法心里有数，悻悻然抽出自己的手，“你躺好…别勾引我。”
申念初听话翻身，重新躺在床上深深出了一口气。
此消彼长…韦笙侧头看他一眼，撑着床便俯身张开嘴。他将申念初的裤子拉到大腿根，随即用温热柔软的口腔将那阴茎完全包裹。申念初的性器在韦笙的嘴里不断胀大，触感刺激随着小腹爬向心口，躁动不安的同时也带来无尽的快感。
“恩…”申念初咬紧牙根，扭动腰身不知是尽是退。他将手指伸进韦笙的头发中，撕扯的同时想要将他拉开，可另一方面却恨不得将阴茎顶进他的深喉…

韦笙第二天一早吃了些东西后便主动道了别，母亲没有察觉两人的异样，送韦笙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唠叨一句，“找个时间给你对象道个歉，有些事情男孩子要主动一点。”
“恩，我道歉了…”韦笙一本正经点头，眼神不忘瞥向一旁的申念初。
“那就好。”
申念初套上鞋子拿起外套，推着韦笙赶紧出门道，“我送他出去。”
“恩，那你带钥匙。”
母亲关上门，申念初瞅了韦笙一眼，长舒一口气道，“以后你别这么突然来我家…”
“怕什么？”韦笙明白申念初心里的忌惮，主动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一道朝停车的地方走，“那我跟你妈妈说什么？”
申念初侧头看向韦笙，春日的阳光慵懒舒适，打在韦笙的脸颊上一片惬意。睫毛形成一片阴影，韦笙眨眼的瞬间撩拨着申念初的心跳。
“怎么不说话？”韦笙停下脚步与他对视，怕申念初心里还有芥蒂，“想什么呢？”
申念初一边摇头一边继续往前走，闭着嘴巴轻笑不吭声，像是故意要把忐忑不安留给韦笙。
“生气都是昨天的事儿，说好不想过去就想现在和以后的，你别现在翻脸啊！”韦笙跟上他的脚步，伸手揉了揉申念初的后颈。
“赶紧走吧！”申念初侧头冲着他笑，这样轻松的感觉好些天没体会过了。

闹了一圈不愉快，申念初看着韦笙开车离开，随即陷入沉思。他心中的疑问并没有因为韦笙的到来而有答案，韦笙给了他信心，给了他继续往下走的勇气，可申念初觉得还缺了点什么…
这感觉很难用语言来表达，申念初需要的或许是下一次再有类似情况的时候，能有足够的勇气不再产生质疑。
韦笙的的体温还在申念初的皮肤上，他拿出手机点开自己的通讯录，思索再三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那个电话。
申念初盯着手机屏幕犹豫很久，最终坚定的按下通话键。
“…”很快，电话接通了，对面是一阵安静…
申念初怀着忐忑打了这通电话，而接电话的那一方想必也是相同的感觉。“你好，”申念初率先开口，轻轻吸气后道，“我是申念初。”
“我知道你是谁，有什么事？”左婷的声音很冷，语气也很不好，“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有时间吗？我们能不能见个面？”
左婷在电话那端停顿了很久，“笙哥…韦笙知道你找我吗？”
“不知道。”
“…”称呼的更改带来一阵刺痛，左婷的声音无奈颤抖，最终恢复平静，“你想什么时候见面？在哪儿见面？”
58
上次我约你见面，你同意了…所以这一次，我愿意和你见面。
申念初反复拒绝左婷的这句话，他坐在两人约好的餐厅，前后左右看了看确定不会有上次那样被韦笙尾随的情况。
左婷在两人约好的时间出现，穿着一件浅色的上衣，瞧上去有些沮丧疲惫。她看到申念初，脚步停顿片刻后走到申念初对面坐下。
“你好。”申念初盯着左婷的眼睛，下意识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他曾经这样与左婷面对面坐在一起，但这并不是熟悉的原因。记忆中，申念初才瞧见韦笙与左婷相拥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想要知道这个女生是谁，她和韦笙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事情？最终，申念初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自然也没有任何机会与左婷相见。当下的这一幕，他在心中思索了好多次，他模拟了所有的对话…终于，再活一次的现在，他完成了曾经想做的事情。
左婷点了一杯咖啡，主动对申念初点点头，“你约我见面，想说什么？”
申念初想了想，开口说了句不怎么样的开场白，“我上周末在韦笙家楼下看到你…”
左婷皱眉打量申念初，沉默片刻后无奈嗤笑，“我明白了，你是来示威的？你放心吧，我既然把他妈妈的戒指还给了他，我就不会再去找他。”
“…”这样说来韦笙的话不假，可申念初却因此更为不安，左婷几个月之前的态度还那般坚定，怎么就突然放弃了呢？“他妈妈…希望你们在一起？”
左婷眼神闪现疑惑，很快便反应过来，“韦笙什么都没有对你说？”
“…”
“你真是幸福…”左婷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后看着申念初。那眼神带着嫉妒和无奈，羡慕的同时又好像充满绝望，“韦笙为了你可以与父母为敌，而你却可以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享受他对你的好。”

“他…到底怎么了？”
“他过年的那天被父母从家里赶出来，你知道吗？”
申念初大惊，摇头之余想到年三十那天情绪失控的韦笙，“他父母不同意我们的事情？”
“他父母怎么可能同意？”左婷抬高声音，很是无奈，“上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他爸妈不可能同意的…韦笙爸妈分开了很多年，每年过年会因为与他团聚共处一室。”
“然后呢？他们怎么知道的？韦笙主动说的吗？”申念初有些着急，这些事情即使已经发生了几个月，可一无所知的状态让他很难受疲惫，像是失去掌控一般。
左婷摇头，欲言又止最终叹气开口道，“这件事怪我…我跟你上次见面之后一直气不过，韦笙在那之后可以避开我，我没办法…所以把你们的事情告诉了他爸妈。”
“…”
“其实这事情过年之前叔叔阿姨就已经知道了，我本来的想法是他们可能会来找你，可能可以影响韦笙的想法。”左婷说到这里停顿许久，看得出也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但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叔叔阿姨没来找你，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解释你们的事情。总之…年三十的那天他们吵起来了，韦笙就被赶出了家门。”
“…他那天…去找了我。”
左婷点点头，满眼苦笑，“我早应该想到叔叔阿姨阻止不了他，最后也没办法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