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沐梵无法忍受跟别人肢体接触,时临易除外。
所以,他才不管时临易有多忙,立刻满口答应。
余沐梵揉着手腕,偷偷打量时临易。
说起来,他教我防身术,不害怕以后囚禁的时候被我越狱吗?
“你已经练了两个小时,休息十分钟。”时临易递过来一条毛巾,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刚才为什么分神?”
余沐梵擦擦脸上的汗,随口回答,“一点工作上的事,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来听听。”
“你对夜店的运营感兴趣?”余沐梵以为时临易要开拓新版图,便把黎于琛如何给两个销冠画饼,告诉时临易。
时临易弄清楚始末,立刻明白余沐梵正在烦恼什么。
“只要卖出酒水就算业绩,我可以帮你找销路。”
“找什么销路啊?Noctiflorous每瓶酒溢价50%-200%不等,哪个冤大头……”余沐梵说到一半,在时临易的眼神中恍然大悟,“我知道啦!公司里负责接待领导和外宾的公关部门!”
“嗯。酒越贵,他们越容易平账。”
况且,时临易的面子,那帮人不敢不给。
第15章 虞朝朝
二月第一天,Noctiflorous照例公布上个月的销售额排名。
半年前,许凡突然出现。
短短两个月时间,他凭借清纯白月光的相貌、温和善良的性格、以及豪门出身的人脉,轻而易举登上销冠宝座。
从此,Noctiflorous最强头牌再也没有易过主。
本以为,只要许凡还呆在Noctiflorous一天,其他服务生顶多只能挣挣第二。
哪知道今年才开年,余沐梵以碾压的姿态,硬生生把许凡按在地上摩擦。
比对店里公布的月营业额数据,两人之间的差距,比其余所有服务生加起来还要多!
关系要好的服务生,纷纷围在许凡身边安慰他。
“许凡,你别难过,他只有这个月能嚣张!”
“对!等大家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余沐梵就没戏唱了!”
“没关系。”许凡眼睛死死盯着公告栏,说不出更多的话,勉强挤了个笑容匆匆走远。
——怎么如此?
许凡利用管理权限,获得余沐梵的销售数据,想方设法压线超过去。
甚至不惜违反当初约定,动用家里的资产。
他100%确定,自己营业额绝对高过余沐梵。
为何汇总之后,反倒输给他那么多?
莫非余沐梵也有隐藏渠道?
许凡无暇追根究底,现在更担心另一件事。
A城拍卖会,自己必须参加!
可他没有邀请函,必须找个人带自己入场。
“南哥哥,我是凡凡。”许凡拨通一串号码,说话时声音颤抖,带着楚楚可怜的哭腔,“求你帮帮我……”
.
临近新年,A城名流圈照例举办慈善拍卖晚会。
拍卖会主办方,依然是A城最有名望的百年高门,虞家。
虞家准继承人、年仅18岁的小公主虞朝朝,与父亲提拔的两位亲信,一起站在来宾入口处,迎接参加拍卖会的贵客。
虞朝朝一袭酒红色定制礼服,长发披肩,尽可能让自己显得成熟稳重。
偏偏她是典型的甜妹长相,天生笑眼,脸蛋比实际年龄还小两三岁。
仿佛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混进大人的社交场合。
有人问起虞董和虞夫人,虞朝朝神情自若,不卑不亢地回答,“家父和家母身体不适,只能由我代为接待大家。希望各位叔伯赏脸,卖朝朝一个面子。”
“自然、自然。”
混迹生意场的人,都知道虞家小辈命运多舛,到头来只剩下虞朝朝一个女孩子。
好在小姑娘足够争气,自幼接受精英教育,成绩斐然。比同辈那些游手好闲的公子哥都要刻苦,小小年纪便能跟商界的老狐狸有来有回。
即便如此,某些观念守旧的封建余孽,难免感慨。
“唉,可惜虞家百年基业,没有男丁继承。”
“可惜、可惜。要是朝朝的哥哥还活着……”
话音未落,虞朝朝一个眼神斜过来。
“几位叔叔,你们还不落座吗?”
目送那几个嘴碎的长辈灰溜溜入座,虞朝朝鼓着脸,偷偷咬紧牙。
——要是哥哥还活着,父母也不会终日郁郁寡欢,身体时好时坏。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虞朝朝很快收起心思。
每逢开年,拍卖会都是重中之重。
今年父母实在不能操劳,虞朝朝年纪虽小,却必须支撑虞家百年的脊梁!
“你好。”虞朝朝接过邀请函,看清楚来人,眼前一晃,“时先生亲自参加,虞家荣幸之至。”
商界谁人不知,时临易从不出席社交场合。
前些年收到邀请,都是让管家和助理代为参加。
他倒是体面,每年都会高价带走几件拍品。
时临易轻描淡写地回答,“今天有我朋友到场。”
“原来如此。”虞朝朝心生好奇,偷偷用余光打量到场宾客,似乎与往年没有太大区别。
有幸被时临易称一句‘朋友’的人,也不知道是哪位。
“时先生,我为你安排座位。”虞朝朝把门口接待的工作,交给两位亲信,自己带时临易来到前排正中,明晃晃C位。
周围和后排宾客,见时临易本尊出现,瞬间从各个角落围过来打招呼。
虞朝朝见时临易对谁都清贵疏离,便问,“时先生的朋友到了吗?我安排你们坐在一起。”
“不劳费心。”
对方不需要,虞朝朝也没有自讨没趣,客套两句又回到门边。
目光不经意一瞥,虞朝朝看到场内的某个身影,嫌恶地皱起眉,“这里是虞家的地盘,谁把许凡放进来了?”
旁边亲信连忙回答,“大小姐,他以南少爷男伴的身份,我们没理由拦着。”
“男伴?嘁。”虞朝朝冷笑一声,低声嘲讽,“倒也合理。他除了长相一无是处,只能卖卖自己了。”
话刚出口,带着余沐梵递上邀请函的黎于琛,误以为虞朝朝嘲讽自己,表情僵硬了好几秒。
虞朝朝接过邀请函,见他是Noctiflorous老板。
旁边跟着的漂亮男生,不用猜就知道是什么身份,琥珀色眼睛清澈又无辜。
“抱歉,我没有冒犯两位的意思。”虞朝朝怕误会,连忙解释,“因为私人恩怨,我才一时口快。其实我对你这种……夜店boy?呃,那个……”
虞朝朝试图解释,可她毕竟才十八岁,完全不了解夜店领域,徒劳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黎于琛得罪不起虞家长公主,叠声说没关系。
余沐梵耐着性子等她说完,弯起眼睛笑了笑,“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在做以色侍人的营生。”
长相过分漂亮的棕发男生,丝毫没有职业羞耻,坦坦荡荡敢做敢认。
“谁让我长得好看呢。”余沐梵朝她眨了下眼,轻快地说,“我叫余沐梵,来Noctiflorous欢迎指名我。”
说完,他不顾还在跟名流寒暄的黎于琛,迈开腿径自走进拍卖会大厅。
虞朝朝目光不自觉追随他,嘴里喃喃,“余沐梵。”
好鲜活的男生。
被自己当面称为‘夜店boy’,还能表现得完全不在意。
虞朝朝年纪小,从小培养的品德,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冒犯别人还不去道歉。
接待完所有客人之后,虞朝朝转遍全场没有找到余沐梵,这才知道余沐梵并非客人,而是黎于琛带来的‘拍品’。
“过分!冷血无情的资本家,一点儿也不考虑别人感受。”虞朝朝皱眉,“他有独立的人格,怎么可以作为拍品呢?”
虞朝朝觉得不妥,火速赶到放置拍品的后台。
自己要找的‘拍品’,正饶有兴致鉴赏其它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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