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戈站在卢部落边界处,看着树林里飞起的鸟群,眼神晦暗不明。
很快,他便看到一支队伍从树林里出来,打头的是两只凶兽,一只看起来像鸟,另一只有些怪异,瞧着像山林里如虎狼一般的猛兽,却长着蹄子,踏在地上嘚嗒嘚嗒地响。
之前还在屋子里商议事情的拜兴等人,这时候听到动静赶紧出来。
“终于到了!”
邵玄走过去,看向队伍中拖着的一个个网袋。
阿光等人见状,将那些网袋拖过来,里面是一个个已经断气的人,身上要么是利器砍伤,要么是被箭矢射的,还有个人胸口有个窟窿,还有血从里面流出来。
“这……这些是?”拜兴看着那些网袋里的人。
“经过树林的时候猎到的。”拖网袋的人说道。
“对了大长老,我们经过树林的时候见到甘切了,他说今晚就在树林里,让咱们不用管他。”一个炎角战士说道。
“嗯,你们大家赶路累了,先歇息。”邵玄说着看向岩鸠。
岩鸠早就安排好了屋子和食物,见邵玄看过来,赶忙道:“是是,大家跟我过来,都累了吧,喝点肉汤。”
“玄哥,它怎么办?”阿光指了指旁边的恐鹤。
邵玄想了想,对岩鸠道,“不是说你们兽圈的笨鸟经常被偷?让小静子过去吧,正好那里有鸟窝,还能守着。”
岩鸠想说“你们那只鸟是吃肉的”,可话临出口,又顿住了,转而道,“行,带它去兽圈。”
邵玄过去用刀背拍了拍恐鹤的鸟头,“好好守着。”
“放心吧玄哥,我一路上都跟它说过的。”阿光一甩辫子,咧嘴笑得灿烂。
见状,岩鸠有些不明白,你们一路上跟这只凶鸟说什么?他突然又想改主意了。将这只凶鸟放进那些吃素的蠢得没脾气的笨鸟圈里,真没事?
阿光带着那只恐鹤,跟着岩鸠过去兽圈那边。
饲养笨鸟的兽圈在卢部落占了很大一块地方,鸟窝也多,因为接连被盗,确实空出了不少鸟窝。
阿光牵着恐鹤进兽圈的时候,一群正散漫走着的笨鸟,一见有陌生人,哗啦啦朝远离躲开,原本蹲鸟窝里面的也都大叫着跑开,空出来的鸟窝也就更多了。
“自己挑一个睡。”阿光拍了拍恐鹤,说道。
岩鸠胆颤心惊地看着那只大头凶鸟抬着鸟爪子挨个鸟窝看了看,然后选了一个最大的走了进去,踩了踩之后便蹲下。
“行了,走吧。”阿光也不再看,转身就离开。
“这个……这真没事?”岩鸠还是怕。
“肯定没事。”
“它……它不会吃……”
“少了一只你就从我们炎角的报酬里面扣。”
岩鸠不说话了,敢情这些人这么积极地守兽圈,就是为了盯住属于炎角的那部分报酬?
炎角的人已经到达,而卢部落也到了做最后决断的时候。典戈还没有离开,就等着卢部落最后的决定。
邵玄不急,不管最后卢部落的决定怎样,他们先休息一晚,明天去将树林里的人清理一下,他们这趟的目的可不仅仅只是为了卢部落迁不迁移。
树林里,藏在各处的人,此时已经开始焦躁了。
是继续留在这里,等机会过去捞一笔,还是先开溜?看炎角那样子,不太好惹啊。
第七六六章 偷鸟的人
夜里的树林中,大概因为有人潜伏在内,最近树林里的鸟少了许多,所以,以往卢部落人夜里能听到的夜行鸟类的叫声,现在却要少得多,因此,夜晚也要安静得多。
今晚是最安静的一夜。
以前树林里偶尔会有一些怪腔怪调的喊声或者猖狂的笑声响起,今晚那些声音都没了,卢部落人知道,不是藏在里面的人离开了,而是因为炎角人的到来,那些人都藏起来了。他们在暗处静静地观望,并没有就这么轻易放弃卢部落这块肥肉。
树林里,几个人藏在一处,看着卢部落的方向。
“你们说,今晚咱们要不要去卢部落的兽圈里拖一只出来吃?有些饿了。”有人低声道。
以往他们在外行动时,其实并不一定要吃多少好东西,都是碰到什么吃什么,饿不死就行,为了捞到更多的好东西,他们对食物也不那么在意。可在卢部落附近的这段时间,他们的胃口已经被养大了,一般的食物还真没法让他们满意,由奢入俭难。
其他人听到这话,也想到卢部落的那些浑身是肉的鸟,以及烤肉的香味,顿时唾沫都分泌得快了,树林里的夜间飘动的花香都像是带着烤肉味。
“要不,咱们去看看?”
几人正打算往卢部落的兽圈那边过去,突然,身形一顿,眉头紧锁,看向一个方位。
他们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多,四肢有一半以上的部分都是露在外面的,他们的皮肤可以变得极为敏感,尤其是在夜晚的时候,汗毛根根立起,这并不是说他们有多恐惧,不同于其他人的是,这些人在夜里就是凭皮肤上的汗毛去感知四周的动静,仿佛猛兽的触须,能够察觉到周围的人活动时身体与空气摩擦产生的气流波动。
此时,他们感觉到有人在靠近。
来了!
没多久,就有不大的脚步声传来,不是他们队伍里的人,脚步声听起来很陌生,每一步之间的时间间隔几乎都是相等的,每一步的力道也相近,光听声音让人有种怪异的感觉。
谁在夜里行走不是小心谨慎?就算是他们这几个人能在夜里有比寻常人更好的视力,可基本的防备还是有的,可对方像是什么都不顾忌似的,不急不缓,每一步都如散步般,突然出现在这里,什么目的?
很快,他们便见到一个人影从远处的树林中缓缓走过来,除了脚步声和小腿与草丛的细小的摩擦声之外,便没了其他声音。呼吸声喘气声都听不到。他们以为这是对方在夜里的隐蔽手段。
来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多,还是个光头,他们并不认识。
嗖!
一根树枝如箭支一般,从周围一棵树上射出,扎进来人脚前。这是止步的意思。
甘切看了看脚前的树枝,抬头扫了周围的树一眼,没有人影,但他知道这几棵树上都有人藏着。
“我有个问题。”甘切语气不急不缓地道。
周围没有声音,只能听到其中一棵树上有飞虫在爬动的细微声响。
甘切继续问道,“你们是离开了原本的部落,又聚在一起的人?”他能感觉到,这几个人身上流的血是相似的。
藏在树上的人原本还以为对方也是周围哪个打卢部落主意的人,过来是想和他们商议合作,谁料,竟然会问出这么个问题。有病?
甘切在等答复的时候,离他最近的一棵树上突然蹿出一个黑影。对方手中有一把刀,刀身弯曲弧度很夸张,几乎快成圆形,刀身被涂了一层黑色,在夜里并不会反射出光芒来。对方出刀的速度极快,如鬼魅般在空中变动数次,让人难以看清出刀最后的落点在哪里。刀锋划破空气,带着一丝丝高低起伏的呜呜的声音。
甘切知道,这人朝着他脖子来的,直指颈部。
很多人出刀都会如此,朝着一些致命的地方下刀,比如心脏、颈部动脉等等,毕竟,再强壮的身体,在受到这些伤之后都难活下来。
本来甘切懒得躲,反正被割了动脉也不会有事,他身上又没有血能流,可一想到邵玄说没了头可能就活不成,甘切又犹豫了,这过来的刀看着是要划颈部的脉,可若是一用力直接将自己头砍了,怎么办?
这一切都只在刹那间,在对方看来,甘切只是有片刻的停顿。
很快甘切就侧身避过刀子,根本不惧对方擦着脖子过去的刀,肩膀抖动,直接与对方撞上。
甘切的身体比炎角人还要强,光论骨骼,比炎角部落的高级图腾战士还硬。对甘切动刀的人看上去其实也不瘦弱,甚至,若同时将甘切和那人放一起比较,对方看起来还要比甘切强壮一些,可在碰撞的刹那,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对方整个人都被撞得倒飞出去,狠狠砸在一棵树的树干上。树冠被震得摇晃,像是要将叶片都抖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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