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上臂的三分之一、二分之一、三分之二……图腾纹一直蔓延到上臂的三分之二处停住!
在今年最后一次狩猎的时候,邵玄记得自己胳膊上的图腾纹只是过了二分之一的地方,并未达到三分之二处,而在狩猎结束之后,邵玄也没多少时间去训练地那边训练,之后就跟着巫开始学草药,还有巫卷的绘制……
巫卷绘制?
传承之力!
邵玄感受着脑海中的图腾。火红色的焰包裹着双角,而在火焰底端靠近双角的地方,蓝色的焰身也清晰可见,相比刚开始学习巫卷的时候,现在蓝色的火焰变多不少,而红色的火焰也并未减少,相反,焰身更高了!
现在并非战斗狩猎状态,这样的焰身,说明它平时就保持这样。
邵玄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只是在绘制巫卷的时候紧盯着象征传承之力的蓝色火焰,现在看来,增加的蓝色火焰也让图腾上的火焰整体都扩大了。
练习传承之力竟然有这般好处?!
这是邵玄完全没想到的。
难怪之前跟泰对上的时候,邵玄就觉得图腾之力的掌控,比最后一次狩猎时还要熟稳很多。他没想过一招就将泰制住,还想着大概要打一会儿才能决出胜负。但是,在泰展露出图腾纹的那一刻,邵玄突然有种感觉,面前的人,并不强,他能应付,能很轻松地应付。
邵玄不知道其他图腾纹蔓延到上臂三分之二处的人,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感觉,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细细感受图腾的变化,然后,膀子一挥,将装着兽皮卷和笔、颜料的盒子拿出来,继续开始画巫卷。
而山上的那些人,在邵玄离开后才从一年之约中回过神,泰还很懊悔地道:“忘了问他现在图腾纹那哪儿了!”
而雷则看着之前邵玄所站的地方,那里有一双凹陷下去的脚印,是在邵玄跟泰掌拳对上的时候出现的,只是大家之前没注意。
“你管他现在到什么程度了,只要明年冬季之前能打败他就行。”雷说道。
“也是。”泰揉了揉拳头,赞同道。
就在部落其他年轻战士们每天思考议论着明年要猎什么样的猎物、猎多少猎物的时候,邵玄依然维持着之前的生活规律,上午去巫那里画画,下午去药屋帮忙,然后回到家里,呆在自己房间,慢腾腾挪动着笔,在兽皮卷上画画。
冬季一天天过去,邵玄去洞里看过一次,洞里的孩子们有些在睡觉,年纪大点的倒是在搬石头练力气。有这样的变化很好。现在洞里也不缺食物了,除了冬季前囤积的鱼,有时候喳喳外出,在附近抓一些小野兽,不乐意吃,也会扔给洞里的孩子们。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邵玄伸了个懒腰,看着面前石桌上已经快完成的画。
现在绘制一个图,已经不像当初那么难了,一开始画一个图需要休息半天,到现在,半天能画好几个图,画完还能跑外面训练凯撒和喳喳。
巫给了他两张兽皮卷,一张邵玄每天都带着上山,练习巫卷誊写或者自己绘制,再给巫检查成果。而另一张,邵玄自己在家练,巫并不知道。
在巫看来,邵玄每天能绘制那么多图,已经非常难得,早就超过了他的预期。巫绝对不会想到,邵玄每天回去后,还会在另一张兽皮卷上画画,不是誊写版本,而是以自己意识为主的原创画!
邵玄现在画的画,到时候打算送给巫。巫教授他药草,教他怎么控制传承之力,邵玄也想报答下这位老神棍。
为了部落,必须坚守于此,牺牲甚大,当巫难啊。
不过,甲之砒霜乙之蜜糖,邵玄觉得这位子不好坐,巫大概并不是那么想的。只是,巫心里总有些遗憾罢了,邵玄能从巫每次看向巫卷的眼神中瞧出来。
“差不多了……”邵玄看着面前的兽皮卷,低声道。
在冬季快结束前,部落的人准备开始挑选达到年纪的孩子,巫这几天也比较忙,连邵玄这些天的绘画成果也没来得及看。
这天,巫好不容易有个空闲时间,坐在那里闭目休息,突然想到什么,侧头看向矮桌上放着的一份兽皮卷。这是邵玄今天上午练习完之后,放在这里的。当时他正有其他事情,没能看。
将兽皮卷拿过来,刚一入手,巫就察觉到不对了,这张兽皮卷并不是平时邵玄练习的那张。难道几天没见,那小子已经画完一张了?
带着疑惑,巫解开捆绑着的皮绳。解开时,巫还想着,每次看到那小子绘制巫卷,心里就忍不住叹息,怎么就不愿意当巫呢?果然,战士们一跑出去,心就再难以收回了,还是从来没出去过的孩子比较好培养。
摊开巫卷。
巫原本以为,邵玄会画一些简单的药植,比如跳跳果,或者这几天接触到的几种药材,但他没想到……
手颤抖得厉害。
巫卷上,第一张图画得有些长,若是别人看到,决计不会懂这里面到底画的是什么。但巫所见的,是绕在古树之间的巨大藤蔓,山间蒸腾而起的雾气,因树林的遮挡而若隐若现的水潭等等,隐隐能感觉到其中的生机与危险,让人感觉浑身的汗毛似乎都在紧张地颤动……这就是一张充满了山林气息的图!
才看了一张图,巫就抬手放在胸口。跳动得有些快。
很多巫都是从小被教导起的,选中之后,就不会离开部落。所以,巫从出身到现在,从未离开过部落的范围。
虽然他对很多事情都知晓,比如狩猎队会遇到的凶兽名字,先遣队所到的地方是哪里,等等都清楚。但也仅仅只是知晓而已,而不是真正亲眼见到,就算见到也不是活动的,带回来的都是早已经宰杀好的猎物。
或许年轻的时候幻想过,某一天能走出部落,但年纪大了,担任了巫这么多年,心思也沉静下来,认认真真地成为一个身负重任的巫,带着部落往好的方向发展。
纵然,作为巫,还到了这把年纪,没有多少事能让他情绪起伏如此之大,但此刻,巫的情绪难以控制。
一张接一张,有狩猎路线上的见闻,也有邵玄跟随先遣队的时候所遇到的,比如那群巨大的蜻蜓飞机队。
巫看完一遍,返回来继续再看一遍。
外面的人烧了热水,泡了药草端进来,让巫口渴的时候喝。
进来的人走路悄无声息,搁下石杯的动作也慎之又慎,生怕惊扰了巫。走出门时,他往巫那边看了一眼,想着,巫大概又在看哪位先祖遗卷了,每次看先祖留下来的东西,巫的情绪总会格外伤感或者激动。
另一边,邵玄留下已经绘制完的巫卷,就去了药屋帮忙,等下山回到家,老克已经在门口打转,似乎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原地走一圈,还使劲跺两下拐杖。
“怎么了这是?”邵玄问。
“回来了!”老克上前几步,嘴哆嗦着,半天没能说出啥来。
“冷静,冷静下来再说。”
“不能冷静!”老克粗粗地喘气,过了会儿,才终于缓过来些,说道,“巫让人传了话。”
“嗯,巫说什么?”
“巫说,让你准备,参加冬季结束后的祭祀仪式。”
“祭祀仪式不是大家都参加吗?”邵玄疑惑,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是核心名单!最靠近火塘的那一批人!”老克使劲敲着拐杖。
老克现在有种自家孩子终于出人头地的自豪感。虽然以前邵玄也立过功,得到了巫的赞扬,还能跟着巫学东西,但是,祭祀,对部落的人来说,是极为神圣的。能够在祭祀仪式上参与其中一个环节,任谁都会喜得恨不得就地跪下朝山上拜几拜,更何况,是最靠近火塘的一批人。
毕竟不是土著,这两年下来,邵玄虽然尽量融入,但也无法扭转思想,也没老克那么激动。
老克倒是相当积极,“到时候穿什么呢?阿玄,你那件刺棘黑风的皮做的衣服放到哪里了?拿出来我擦一擦!”
刺棘黑风皮衣?“就祭奠先祖的那时候穿了一次,然后就扔床底下。”
倒不是嫌那重,那点重量对于邵玄来说不算什么,就是感觉,穿着像是扮演小怪兽似的,背后一溜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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