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时,兜里的手机唤醒神志不清的秦玚,alpha猛地回神,支起身,发现被他压在身下的白鹤浑身都在抖,却仍旧意识不清醒。
强烈的罪恶感扑来,秦玚低骂了一声,摸出手机,发现来电是他小爸。
才接通,那边的人率先开口:“秦玚,你邱瑶姐这周末生日宴,别忘了去。”
“知道了。”
秦玚的声音低,却还是被南钰听出了不对劲,那边安静几秒:“你没到易感期。”
“……”秦玚另一只手撩开白鹤被汗水浸湿黏在皮肤上的发丝,声音干涩低哑:“没到。”
“……”南钰的言语认真了些:“我知道你不会做冲动的事,别被信息素支配大脑。”
“我知道。”身上早已汗淋淋的秦玚苦笑一番:“小爸,我带白鹤去黎哥那,他现在应该下班了,你帮个忙。”
“黎闵没下班,他今天值班。”南钰道:“你能行?”
“不太行。”秦玚倒也诚实,他单手按着不安生扭来扭去的白鹤,卸下力气坐在旁边,仰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小爸,你猜白鹤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谈论这个不礼貌。”南钰不赞许道,但实在也担心两个孩子的安全,正欲要说什么,秦玚倒是先开了口。
“我知道不礼貌,可我现在快疯了。”秦玚的呼吸又重了几分:“小爸,白鹤是猫薄荷味儿。”
南钰在听见那几个字后,心脏猛地下沉:“你们现在在哪?”
“车上。”
“你开车?”南钰声音拔高了些:“秦玚,你现在不能开车!”
“没呢,还在车库。”秦玚明白南钰的意思,他本是想逞强,可现如今他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白鹤的信息素让他已经有些上瘾,这种瘾刺激他的神经,让他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虽然总体来说感觉很爽,但真不适合开车,容易出事。
“你告诉黎哥我们二十分钟后就到,我叫罗叔过来开车。”秦玚手指被烫了一下,他下意识蜷起手指,侧目,发现白鹤正在咬他的指尖,用点力都扯不开。
“乖,别咬手。”秦玚轻声哄白鹤,想把手指抽出来,依旧不成,于是索性让白鹤咬。
电话那边的南钰安静着,听见秦玚的声音失音发闷,蹙眉道:“到了医院,你也去找你的主治医师看看。”
秦玚答应着,火急火燎赶来的罗叔瞧见他这模样,心脏都颤了好几下。
罗叔是秦家的老管家,退休了快一年,买的房就在这附近,别看他华发苍颜,却是十分能干,在岗几年将秦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依旧宝刀未老不减当年。
“去黎哥那里,麻烦你了罗叔。”秦玚将车钥匙递给罗峮,靠在椅背上对手机那边的南钰说:“罗叔来了,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SUV启动,罗老管家踩着油门往医院赶,途中看了好几眼后视镜,他是beta,完全感知不到信息素,可现在的情况实在太过于明显,他是瞧着大少爷长大的人,怎么能嗅不到其中的微妙?
甚至于,躺在大少爷傍边的那位小朋友,的确过于粘人,一分钟里有六十秒都在致力于往大少爷怀里钻,几次被满脸凝重的大少爷拦下,次数多了,那小朋友都快哭出来。
老管家察言观色,从他家大少爷强装镇定其实早已无地自容的空白面部表情中读出尴尬和难耐。
罗峮无奈叹息,要知道,他曾经可也是秦总旁边帮忙指点如何追求南先生的参谋,对这种情况也颇有心得。
只是活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实在想不通,这个家怎么就盛产不会应对爱情的alpha呢?
老管家操碎了心。
“小秦,你得给你男朋友一些安抚。”罗峮委婉提醒。
“罗叔,白鹤是我朋友!”秦玚顿时一炸。
得,这个甚至还没把人追到手!
罗峮一把年纪再次体会到恨铁不成钢的滋味。
“好好好,是朋友。”罗峮边开车边细细道来:“朋友之间也可以互帮互助,你拍拍他的背,别总推开他,给他些安慰。”
秦玚那是想推开白鹤吗?他是不想被罗叔误会!
既然罗叔都开口说了,那他也不装模作样,正好白鹤爬起来要往他身上拱,他干脆将软绵绵的人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一只手被白鹤紧抓着,另一只手就一下一下的拍抚白鹤的背。
前面的罗峮瞧了瞧后视镜,心里一惊,转眼又微笑道:“原来小秦你比秦总要上道些。”
秦玚闻言表情滞住:“什么?”
罗峮只是微笑着,不说话。
十九分钟赶到医院,早就迎在门口的医生和护士见秦玚抱着人下车,拉着担架车就冲了过去,秦玚把白鹤放上担架车才道:“用担架是不是有点太大阵仗?”
戴口罩的白大褂医生隔着镜框看他:“你还想继续抱?”
秦玚失笑:“那倒不是。”
“一股味,呛死人。”黎闵将alpha推开些,他瞧了一眼缩在担架上的人:“这小孩暂时交给我,南先生让我叮嘱你,去找你的主治医师。”
“知道了知道了。”秦玚点头,要转身,衣角被扯着,他身形一顿,埋下眼发现白鹤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摆不放。
“哎呀这小孩。”护士小姐姐在旁边都看愣了,他又瞧瞧秦玚:“是不想让你走呢。”
秦玚心软,他也真不走了:“我和你们一起吧。”
黎闵没说什么,几人一起前往就诊区,白鹤要被推进去做检查了也还是不松手,黎闵无奈,叫护士给白鹤来了一针微量麻醉,人睡了过去才成功被推进去检查。
“去找你的主治医师。”黎闵能察觉到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浓度有些过高了,压的他都有点喘不过气。
秦玚倒还理智,只是突然与猫薄荷味儿分开,他没来由的烦躁起来,这种状态不对,他不等黎闵再说,转身快步离去。
这家医院是他家的私人医院,规模很大,出名的科室众多,成绩最好的有两大科室,分别是专项研究omega与alpha的科室。
秦玚是alpha科主任医师的一对一病人,很多年了,从他分化开始到现在,他是病都是交由科室主任陈文晟负责。
陈文晟是alpha,这天晚上不该他值班,秦玚猜都不用猜他绝对没走。
他推门进去,里面传来电脑音响的声音。
“吃!”“碰!”
秦玚:“…………”
“好大一股味儿!大晚上的你干了什么?”陈文晟头都没抬一下。
“去了黎哥那一趟。”秦玚没靠近陈文晟,双手环抱倚着门,声音懒懒散散。
他身上浓烈的信息素,再加上这句话,很显然激到了陈文晟,年轻的主任终于抬起头,面色凝重如临大敌:“你干什么?哥的老婆也抢?”
“黎哥知道他是你老婆吗?”秦玚扬起眉。
“早晚的事。”陈文晟摆摆手,站起来戴上口罩,手揣兜里往外走:“跟上,你这味再不控制一下,今晚上这栋楼里的人都别好受。”
隔断治疗,分轻度中度和重度。
将信息素失控的alpha关进检测室,依情况分阶段注射适量的药物进行治疗,直到控制下来为止。
这药只起控制作用,无法医治病情,秦玚刚分化那会儿经常进检测室,现在已经很少进了。
他注射了药物,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病床上,检测室玻璃窗外的陈文晟摸着下巴观察电子屏上的信息素波动和其他指标,通过麦克风叫秦玚。
“不太对啊你,你也没在易感期,信息素指标不到爆发的程度。”陈文晟眯眼:“你这是……被动发情?谁招惹你了?”
被动发情,一般指alpha被omega的信息素影响,进入假性发情,程度严重则有可能真激起易感期。
能引起alpha被动发情的信息素,只能是高匹配度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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