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闭上眼睛。
“呜……”
边牧睁眼向四周看了看,重新闭上眼。
片刻后。
“呜……”
在意识到自己如果不找出声音源头,或许根本睡不好觉后,边牧起身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找去。
最终在个花坛里找到了声音来源。
看着躺在地上微弱呻/吟的黑瘦小狗,边牧原地纠结了一下。
要不要救这只小狗崽,以及是现在救还是等它睡一觉起来才救?
它讨厌任何打扰它睡觉的家伙!
恶狠狠瞪着地上眼睛都睁不开的小狗崽,仿佛瞪着一生之敌。
久久闻到了香香的味道。
本能让它想要进食,却因为身体的不熟练而不得其法。
在脑袋被拍了一下后,久久才学会用舌头舔食。
夜晚有风,幼崽体弱,感受到身边有热源,久久本能地向热源靠近,蜷缩在对方温暖的肚皮下。
“汪!”
“干什么?!我可不是你妈!”
久久觉得自己耳朵应该坏掉了,否则怎么会觉得那声狗叫和后面的声音很像呢。
狗声人声,肯定不一样的嘛。
嗯,真暖和。
边牧恶狠狠瞪着这个胆敢将它当成狗妈妈的狗崽子,然而任凭它瞪了半天,这小东西依然睡得安安稳稳,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
边牧:“……”
最终,它还是没有起来,算了,它是成熟的狗,不和幼崽计较。
主要是天黑了,该睡觉了,暂时放过这只胆大包天的狗崽。
第二天,久久在一片暖乎乎,软乎乎的感觉中醒来,一点也不想地睁眼。
第一次睁开眼睛的狗崽还有点迷茫。
这是哪儿?
宿主呢?
还有阿爹?
试图翻身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包围,转头一看,正对上一张恶狠狠露出尖牙的狗脸。
久久:“!!!”
“汪!”
“爸……宿主?!”
边牧:“……?!”
不要以为随便改口说个听不懂的词,先前它就没听到,这小子刚刚是喊它爸了是吧?
边牧一巴掌拍在狗崽脑袋上。
“汪!”
“不要随便攀关系,我才没有你这么丑的儿子!”
久久:“……”特么的……不是你之前求着我让我做儿子的时候了是吧?
虽然只有一世,虽然时间短了点,但是不要当死鬼爹不是爹啊!
等见到阿爹,它一定要跟他告状!
对了,阿爹呢?
久久想起来转一圈,却连爬都没爬起来,便又重新摔在了地上。
陌生的身体让它有些别扭,不太适应。
低头一看,看见了自己四条毛茸茸的腿。
久久:“……”
忽然意识到什么,它重新缓缓抬头,再次对上那张恶霸似的狗脸。
之前下意识觉得狗爹很狗,没察觉狗脸有任何违和感的久久,终于彻底清醒了。
狗脸,狗腿。
如果不是这具身体太弱小,久久已经迈着不熟练的狗腿跑了。
它简直不敢想象宿主知道自己变成狗时的模样,恐怕再当几十年便宜儿子也没办法让对方放过吧?
边牧见它看着自己,又凶狠地吼了一声,“汪!”
“还看?看什么看?是不是还想碰瓷我?!”
久久连忙低头做臣服姿态,“呜汪……”
这下连爹也不敢喊了。
哈、哈哈……
其实还有可能,这就是个动物世界,阿爹也是狗狗嘛。
老天保佑,阿爹千万也要是狗啊!
第137章 温柔饲养2
边牧觉得自己被碰瓷了。
自从那天脑抽犯病对一只狗崽见义勇为后, 那只狗崽就赖上了它,赶也赶不走,吼也吼不动。
要是它仗着身体健康强壮跑走, 那只狗崽还会迈着软弱无力还不太熟练的小短腿追它找它。
可怜兮兮, 茫然无措的模样,还真叫狗心疼的。
可它又不是母狗,又不是它妈,为什么要心疼它?
没告这只狗崽碰瓷就已经是它心地善良了。
边牧这么想着,理直气壮地走了。
久久这具身体本来就先天不足, 被狗妈妈遗弃的幼崽, 虽然现在它来了, 身体状况也没有改善多少,能站起来走几步已经是它很努力了。
找不到狗爹,它也不敢乱跑, 对它这么弱小的小狗崽来说, 外界也是很危险的。
它就躲在最开始应缺发现它的地方,努力将自己隐藏起来,心想自己要不还是不找了吧。
狗爹走就走了,要是对方忽然想起来,因为上个世界有点偏差导致这个世界不仅变成狗, 连记忆也紊乱了,怕是要当场来个大义灭亲。
这么一想, 走了也挺好, 它就是冻死饿死,也比被狗爹吃了强。
虽然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但能苟一天是一天。
这么想着,久久又放宽心了。
躺在花草里香喷喷地睡了一觉, 最后它是被咬醒的。
睁眼就对上狗爹那张狗脸,吓得它浑身一个激灵,完了,狗爹真来吃它了?!
“汪!”边牧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赶紧的!记账上,以后都要还的!”
久久转头一看,就见一只黄毛母狗正在一旁,几下吃完了一个苹果,然后卧成一个方便幼崽进食的姿势。
久久:“……”
久久:“…………”
“汪!”边牧又不耐烦地吼了一声,这回却是没有明确的意思,就是用声音威胁。
久久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体和小短腿,最终呜咽一声,不得不屈服在现实情况下。
它望天感叹,要是它一开始做的就是狗,现在绝对能毫无障碍地接受现实,可它偏偏是做了一世人,才又变成的狗。
作为人的羞耻心深深烙印在它的灵魂里,让它不得不在进食时闭上眼睛。
这也让它坚定了一个想法,坚决不能让狗爹在这个世界想起一切,还是等它作为助手回狗爹脑子里吧,至少……至少不会被吃。
边牧是只活泼的狗,虽然没有弃养狗崽,但它也是三不五时才想起来来看一眼,喂一次,平时大多数时候还是做自己的潇洒狗哥。
然而就这样磕磕绊绊养了一个月,狗崽还真勉勉强强活了下来。
等久久能跑能跳能自己找食物,边牧发现自己更甩不掉这只狗崽了。
它去哪儿,狗崽也跟哪儿,它跑狗崽也跑,虽然跟不上,但狗崽总能用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引它上钩。
如果边牧不回来,狗崽能自个儿在它们相遇的地方等上好几天,等边牧靠近一点泄露一丝气味,狗崽就会欢快地冲跑上前,围着边牧转圈摇尾巴,又是亲又是蹭,比对亲妈还亲。
以边牧的智商都忍不住骂一声狡诈,虽然是狗,但能不能别这么舔?简直丢狗的脸,出去不许说认识它。
边牧一边骂这狗崽太舔狗,但一边又忍不住因为狗崽的舔而得意地摇尾巴。
它才不是因为这只舔狗而动容,而是因为既然养都养了,那就不能半途而废,它报酬都没拿到呢,现在丢下就亏了。
边牧快乐做狗,只有久久经常仰天感叹,阿爹现在在哪儿啊?
它现在既想念又忐忑,不知道该不该找到,要是见到阿爹,狗爹一下子清醒了,那它就完蛋了。
要是找不到,那它之后更完蛋了。
要是找到了,是狗,那这个世界完蛋了,虽然狗爹脑子坏了,但是它没坏,也是接收了剧情的,剧情主角可都是人啊。
要是找到了,阿爹是人,那它也要完蛋。
总之,无论什么结果,它都没什么好下场。
久久抱紧自己瘦弱的身体,将自己埋在边牧肚子里,享受这如履薄冰的温情。
“汪!”滚开,我不是你妈!
边牧这么吼着。
久久:“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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