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出了下神,叶问尘的手好烫……
纪姜狠狠地剜了叶问尘一眼,厉声道,“给我把这玩意取下来!”
叶问尘恍若未闻,他只知道纪姜允许他握手了,他扣紧了纪姜的手说,“沈越洋侮辱你,我很生气。”
纪姜一愣,忽然意识到叶问尘是在解释他为什么动手。
他心下微动,却依旧保持着严肃的表情,“这是在辰星阁,他是客人,你对他下那么重的手,现在他要住到好起来才离开你就满意了?”
“他是客人。”叶问尘漆黑的眼发亮,“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客人。”
纪姜:“……”
纪姜说,“总之现在他说不追究你的责任不代表你做对了,你情绪稳定一点。”
“他如果辱我,我能暂且忍耐。”叶问尘说,“但他辱你我忍不了。”
纪姜一时怔住,他看着叶问尘又垂眸,“如果他在辰星阁出事,到时候不会轻易善了,所以下次就算他故意挑衅你,你也要忍着。”
叶问尘好一阵没说话,他只是看着纪姜那只被他握着的手,许久他才说,“芽芽,等辰星阁的事稳定了我们下山去买戒指怎么样?”
纪姜:“……”
他真想扒开叶问尘的脑子看看叶问尘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在和你说正事。”纪姜说,“松手。”
“是正事。”叶问尘抬眸看着纪姜,“不和我去买戒指,你想和沈越重买吗?”
沈越重这事是过不去了。
纪姜忍不住扶额,“跟沈越重又有什么关系?”
“他来这里,也是想和纪伯父商量你和他的婚事不是吗?”叶问尘说到这里,眼睛都泛着红,“我不允许你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做见不得光的小三。”
纪姜想,和叶问尘谈事就是一个错误,叶问尘总能七拐八弯地把话题拐到另一个方向。
纪姜抽了抽手没能抽回来也就放任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真是好脾气,换个人早把叶问尘给丢出去了。
“芽芽不回答我是因为你答应沈越重了吗?”叶问尘逼近了纪姜一些,黑眸里闪烁着纪姜看不懂的热烈情愫,“芽芽,我不做地下情人,说不定在你新婚之夜我就杀了沈越重当你真正的新郎。”
纪姜心累,“别闹了,我和沈越重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还没说完,叶问尘的嘴唇已经堵了过来,他轻易地扣着纪姜的手,不让纪姜有推开他的机会。
纪姜倏地睁大眼,有些呆愣的模样。
叶问尘的亲吻没什么章法,趁着纪姜懵住地那一刻舌头趁机探入纪姜口中,胡乱地扫荡纠缠。
滚烫、灼热、呼吸纠缠。
亲吻又重又急。
纪姜的后背抵在书桌上,桌上的东西哗啦啦地掉了一地,这样的动静令纪姜终于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去推叶问尘。
被叶问尘亲了!
和上次在学校时不一样,那个时候黑暗之中,叶问尘只碰到了他的唇角。
可是这次,这次叶问尘……叶问尘的舌头也伸进来了!
可恶!
实在可恶!
亲都亲了,叶问尘没有放开的道理。
纪姜没有很抵触,如果他不逼紧一些,纪姜永远不可能主动踏出来一步。
就算是纪姜要骂他也没关系,叶问尘甚至很乐意听见纪姜骂他。
特别是纪姜骂他王八蛋的时候,他浑身的肌肉都在战栗着,想把这个骂他的人抱在怀里。
纪姜从来没有和人接过吻,叶问尘的亲吻粗鲁又没什么技巧,却让他脑子有些恍惚,又觉得自己太不争气,没什么力气推开这男人,他用力咬上纠缠过来的舌。
叶问尘吃痛松开纪姜,眸光不明。
纪姜舔了舔唇畔的血迹,指着叶问尘的手指有些颤抖,“你……你……”
叶问尘甚至伸出手擦了一下纪姜的唇角,格外温柔,“芽芽咬我了,芽芽喜欢我。”
“叶问尘。”纪姜的声音有些哑,“你是不是疯了?”
叶问尘往前走了一步,惊得纪姜后退,“叶问尘,你别过来。”
叶问尘心底又焦灼起来,他无法接受纪姜排斥他,可是纪姜让他别过去……
他控制着自己的脚步站在原地,“我只是不想从你嘴里听见沈越重的名字,我讨厌他。”
“我都说了我和沈越重没什么关系。”纪姜咬牙切齿,“你能不能别闹?”
说完这句话,纪姜又感到微妙的不对,这话好像渣男语录。
叶问尘低垂着眼皮,黑色的发遮住他的眉眼,看起来像一只委屈的狗狗,“我没闹。”
纪姜无语,“被你强吻的是我,你委屈什么?”
“我没有委屈。”叶问尘轻声说,“芽芽,你可以强吻回来,我不反抗。”
纪姜:“……你还真是既要又要,好处都给你了。”
叶问尘没说话,只是看着纪姜的唇,那颗唇珠似乎也是因为被亲过,显得红艳艳的,一看就很美味。
他喉结又滚动了一下,强迫自己不要多看,乖顺道,“芽芽不要和沈越重在一起就好了。”
纪姜已经不想和他车轱辘这件事了,抬了抬下巴冷冷道,“行了,你出去。”
叶问尘没动。
纪姜揉了揉脑袋,“你出去,去寒水潭待两天,把你的伤治好。”
等沈家兄弟离开了叶问尘再出来比较好,纪姜思忖着,否则他担心到时候打起来。
他还是希望沈家兄弟俩早些离开的,现在辰星阁的情况并不适合留外人在这里,更何况……
纪姜想得好,叶问尘却不这样想。
他满脑子都是沈越重来了,纪姜就要把他赶去寒水潭了,这样一想,他忍不住委屈,只觉得脑袋都疼得厉害。
他抬起那双泛红的眼睛看着纪姜,“你要赶我走,因为沈越重,你要赶我走。”
纪姜:“……”
纪姜的视线从叶问尘的眼睛上扫过,“叶问尘……你不会要哭吧?”
这话说得纪姜有些好笑,龙傲天可是绝对不会哭的男人。
不过……叶问尘越来越不像龙傲天了,那个说着我与纪姜犹如此玉的叶问尘是被这个叶问尘给杀了吗?
怎么跟个恋爱脑似的。
叶问尘没说话,却忽然踉跄着往前一步。
纪姜下意识伸出手又收回,他面上不显,只道,“去寒水潭把伤养好,早中午饭我会让人给你送。”
叶问尘只用那双眼看着纪姜,然后抬起脚步靠近纪姜。
纪姜心头发怵,后退两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叶问尘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他眼一闭,往纪姜怀里倒去。
本来还防备着叶问尘的纪姜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他下意识扶着男人,“叶问尘?”
叶问尘没有回答,额头抵在他的肩上,纪姜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叶问尘浑身滚烫,像是发烧了,难怪刚才握他手的时候手那么烫,吻也那么烫。
纪姜眼皮重重地跳了一下,“叶问尘?”
叶问尘似乎已经陷入昏阙,纪姜叫了两声也没有回答。
纪姜心知肯定是因为叶问尘的伤一直没治好,所以现在才会突然昏阙……说不定早就开始发烧了,只是他一直没发现。
所以今天叶问尘这样反常也跟生病有关。
但叶问尘自己有发现吧?
这混蛋是不是蠢啊?
纪姜扶着叶问尘上床躺好,打算叫人。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男人,迟疑了片刻微微倾身,“叶问尘,要不然我现在送你去寒水潭吧。”
“不要让我走。”
叶问尘好像听见了,在纪姜叫他那一刻勉强睁开眼,他本能地攥紧了纪姜的手腕,使了力把纪姜拉下来,翻身压着纪姜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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