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凡琴过来打了他的肩膀一下:“说的什么话,你本来就很年轻。”
“好了好了,老乐你快去关灯。”曹凡琴指挥着,“小周你帮澄澄把蜡烛插上。”
“啪嗒”一声,四周都暗下来,只有蛋糕上的有一点烛光。
“澄澄,许愿吧。”
乐澄应了声好,闭上眼睛,许了得有一分钟,才慢慢睁开眼。
乐书海笑他:“澄澄是念清单呢,这么久,人家神仙别听烦了。”
乐澄被说得有些羞赧:“那我也得说清楚呀。”
乐书海笑:“好好好,说清楚。”
乐澄“噗”一下吹灭蜡烛:“好了好了,许好了!”
众人这才开始切蛋糕。
吃完蛋糕,又一起看了会电视,时间已经很晚。
一家人谁都没提,周时锐便顺理成章地、且正大光明地住在了乐澄家。
临睡前,乐澄端着水杯往房间走,曹凡琴忽然咳嗽一声:“澄澄,咱家这个居民楼太老了,隔音效果很一般啊。”
乐澄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意识到她在说什么后,掩耳盗铃似地咳嗽两声:“咳咳……那是、那是当然了,我知道的。”
曹凡琴这才放心地离开。
乐澄赶紧关门,猛喝了一大口水,周时锐正倚在床边,闻声看他:“怎么?”
乐澄才义正言辞地说:“我们今天什么都不做。”
周时锐颔首:“本来也没想做什么。”
几天没见,再次睡在一起,周时锐自然地伸手探进乐澄的睡衣,垂眸看向他的皮肤,低声说:“终于好了。”
上次亲密接触后,乐澄就回了家,这两天过得素的很,闻言眨巴眨巴眼:“肯定好了,我手腕上的早就没了。”
没好的那两天,乐澄都不敢穿短袖。
周时锐亲亲他,和他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
乐澄觉得痒,笑着躲了躲,很轻易地原谅他:“好,那下次你能不能不要弄那么久?”
周时锐这个时候就那么果断了,甚至没吭声。
乐澄觉得好笑,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关了灯,故意戳他:“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没听到呀?”
“是不是,是不是?”
周时锐没动,在乐澄第二次故意挤他的时候,才伸手将他摁住。
乐澄可不敢这个时候真惹到他,毕竟在自己家里,静默了一会儿,才伸手从旁边的柜子里拿了些什么,然后问:“周时锐,你今天开不开心?”
明明是他的生日,但他却这样问周时锐。
周时锐心中微动,没什么犹豫:“开心。”
“那还有更开心的。”乐澄神神秘秘地说,“你想不想要?”
周时锐望着他:“嗯?”
乐澄说:“你闭上眼睛。”
周时锐盯着他看了两秒,闭上眼,纤浓的睫毛静静盖在眼睑。
看不见,触感和听觉便更加清晰,指尖一凉,像是有什么推过来,周时锐微顿,心脏轻跳,像是感知到什么,蓦地睁开眼。
月光下,乐澄双眸弯弯:“当当当——看看!”
周时锐有些错愕地垂眸,微弱的光线下,他的无名指上正嵌着一个银白色的圈,在月色下照耀中熠熠生辉。
乐澄在期待地看向他。
于是周时锐又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更明亮的,更动人的,是乐澄此刻的双眼。
很难形容是怎样的感情,他的唇瓣无声地动了动。
“我手工打的,花了好几天才做好呢。”乐澄把另一个圈拿出来,不客气地指使他,“你给我戴上。”
周时锐的动作有些罕见的迟缓,帮他戴上,乐澄拿起来看了看,才碎碎念道:“我做的素戒,还挺好看吧。”
“周时锐。”乐澄认真地说,“你喜欢吗?”
“喜欢……”周时锐这才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开始转动,声线从喉咙里发出来,“……很喜欢。”
乐澄正想再说点什么,就见周时锐忽然转身,拿出来一个东西。
蓝丝绒的小盒子,乐澄愣了愣:“你……”
修长的手指打开,两枚同样圆圆的银白出现。
和乐澄做的低调纯素戒不同,两枚虽是男款,但都有蓝色和绿色的细碎宝石做点缀,宛如藤蔓绕春,清新动人。
“我也做了。”周时锐说。
乐澄的心尖荡起了什么,足足愣了十秒,才说:“那你,你给我戴上,戴另一只手。”
戒指被推到指根,乐澄抬起来看了看,忍不住说:“所以我们两个人前段时间神神秘秘的,都是在做戒指?”
“是。”
乐澄笑出声:“那算不算心有灵犀?”
周时锐说:“当然算。”
“真好。”乐澄张开五指,举起,和周时锐并排放在一起,这个动作其实有些滑稽,“那这样两只手都被你圈住了,再也逃不掉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仍在盯着戒指,侧脸线条朦胧而漂亮,语调也平平无奇,好像在说什么很普通的事情。
但周时锐明白,乐澄是个自由的、随性的人。如果他做戒指是为了要一个承诺,那么,乐澄做戒指,却是要给他一个承诺。
这是在明晃晃地告诉他,我心甘情愿地被你圈住了。
即使没有法律的束缚,即使穿越时空,我也爱你如初,一如既往。
胸腔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满到溢出来,周时锐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很多话涌在嘴边,却忽然不着急开口。
因为他在此刻明白,他和乐澄,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去说,去做。
“嗯。”周时锐慢慢和他十指相扣,“我知道的。”
于是乐澄便笑:“你知道就好。”
夜很深了,静谧无边。
……
“所以两副戒指该怎么戴呢?”
“想怎么戴都可以。”
“不如这样,一三五戴我的,二四六戴你的,轮班制。”
“好。”
“……你是不是偷偷笑了,我都听见了!”
“因为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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