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听见了韩夺的话,更加恨自己了。
韩夺不出声,用手势朝宴瞿清做了一个我什么都知道的动作。
嘴型开合暗示说。
快挂掉吧,我看见你拨电话了。
第35章
“没想到你眼睛还挺尖的。”宴瞿清摁灭了手机界面的光。
常年画画的人, 观察力总是比常人更加敏锐,善于捕捉细节。
“但是也没什么用的。”
被揭穿小把戏的宴瞿清毫无一丝尴尬,都说娱乐圈是个大染缸, 浸泡进去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能活下来的个顶个的人精加戏精。
“顾子书的人品摆在那里, 可以说那么多年的陋习了, 你觉得他能靠你的小聪明变成一个正常人, 即使我对他确实难以忘怀, 心底也有五成对他的滥情怀恨在心。”
韩夺安静地听着抱怨。
宴瞿清的话,米唐的话, 或许未来还有其他的人会告诉一模一样的话。
可……
人的心怎么会服从约束与常规呢?
如果人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刻能保持理智, 世界上也不会出现那么多为情所困的悲剧了。
在感情面前, 即使知道如临火坑,人人都是智障。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韩夺目光森寒。
宴瞿清笑笑,里面的涵义颇多,而后不顾手臂间的针头, 擅自一把将它拔出血管, 疼痛没有使得他皱一下眉头, 倒是被比自己小很多的小破孩戏弄加无视, 令他十分恼火。
宴瞿清走到韩夺面前,韩夺纹丝不动。
“作为一个年长你很多岁的社会人, 哥哥需要给你说得是......”
宴瞿清突然动了手,一把紧攥在韩夺的头发上, 他用力很猛, 可以用野蛮来形容。
韩夺稍微误判了他的行动, 毕竟对于公众人物来讲,即使私人医院的保密措施到位, 也不能代表法律,由着谁随便任意妄为。
韩夺被扯住了头发,这种动作十分屈辱,只有女人才会在打架的时候互相扯头发,男人只会互抡拳头。
韩夺的下意识的动作并非以暴制暴,而是扬手一挡,冷酷且敏捷地隔开宴瞿清的手臂。
头皮蓦地一麻,估计还稍微流了血的感觉,韩夺起身并没有破口大骂,而是单手提住宴瞿清的脖子,将比自己稍微矮一点的某人扯了起来,迫使对方呼吸困难之余,甚至微微垫起脚尖来保持平衡。
“我容忍了你这一次的冒犯。”
韩夺从小被虐打,身上流过的血比淤青还多,在如此暴戾环境生长下的孩子,长大后会从受害者转变为施暴者,成为彻底的人渣。
韩夺能很好地压制住全身隐藏的阴暗因子,只因为道德标杆的约束与强烈的自尊。
“我这次来找你就是警告你的。”
宴瞿清仿佛从他持续冷淡的俊美五官中,感受到阴森的气息正在不断释放。
“离顾子书远一点,否则我的报复心,也不仅仅是掐住你的脖子。”
宴瞿清相信,韩夺只是一座死火山,便已初露锋芒,若是真的激怒了他,必然会惨遭毁灭。
不知为何。
可能是出于对方灵巧的应变与深藏不露的心机。
冥冥中,是个不好惹的少年。
韩夺松开手。
宴瞿清道,“顾子书究竟是块什么肉?为什么所有人都能为了他发疯?!”
包括他,他遇见了成千上万的人,记得最深的不也只有顾子书一个?!
韩夺再懒得听他为自己诡辩,扭头走得干脆,“目前看来,念念不忘的只有你而已。”
宴瞿清朝他背影喊着,“自信之人必被自信所伤!顾子书不可能是你的!你最终也只会落得我们这种结局,我将拭目以待看你被无情抛弃!”
韩夺打开门,回眸冷笑,“即使被抛弃又会怎么样?你不是也好好活着吗?”甩了门大步离去,毫无停留。
宴瞿清的手臂流得血滴逐渐凝结,病房的隔音效果太好,以至于病房内发生任何事故,外面的护士医生都不会进来打扰。
顾子书!顾子书!顾子书!!好你个顾子书!
宴瞿清捂脸笑了一阵,但很苦涩,堪比黄连苦胆。
镇定了情绪后,走到病床前摸出电话,迅速翻找里面的通讯录,稍微迟疑了一下,选择了里面一项未注名的号码。
等了一阵,对方接通,俨然比较忙碌,不过忙碌的并非接电话的人,而是其他汇报公司情况的列位总监。
郝觅晨说,“说吧。”
挥手暂停了重要会议,叫所有人离开会议室。
天地终于清静。
宴瞿清紧攥双手,“你要的东西拿到了。”在拳头缝隙里,隐约夹着几根乌黑的发丝,可以清晰地看见毛囊。
“你要韩夺的头发做什么?”
郝觅晨跳过这个话题,“过一分钟,医院的护士会去取,你最好捏紧了,不要随便弄掉。”
宴瞿清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五六年,有演技,有实力,有粉丝基础,但没有坚实的人脉资源。
郝觅晨想要弄死他,跟碾碎一只蚂蚁般不费吹灰之力。
不出三分钟,果然有专业的医生与护士走进来,一个娱乐大众的明星仿佛变得毫无任何吸引力,如同从地面捡走一张纸,拿着镊子从宴瞿清的手指缝隙里取出毛发,又迅速离开。
宴瞿清虽然看不见郝觅晨,对方的压力感亦如几年前。
那时候宴瞿清曾因为被顾子书戏弄,抬手准备揍顾子书的,最后因内心积累的情愫影响,最终默默忍受了复杂的情感折磨。
可是他晚上被人绑架后,关在黑屋子里折磨了几天,过程并未对他的身体创造明显的伤痕,却让宴瞿清被浸泡的冰冷的浴缸里受尽折磨。
那个时候,他认识了郝觅晨。
郝觅晨踩着他的尊严说,“小书愿意跟你玩玩,你就陪他玩玩,但是敢动他一根毫毛的话,我也可以叫你无声无息地少个什么零件。”
只要回忆对方说残忍的话跟玩儿似的,宴瞿清不禁泛起鸡皮疙瘩,浑身冷颤。
郝觅晨一直没有挂断电话,耐心等待大夫护士走后,才开口说,“喂,你......蠢货。”
“我叫你惹怒韩夺,由他把你打进医院,怎么变成小书打你进医院?你想让小书心生内疚,然后好继续保持联系?”
“你是不是脑子不清醒?”
宴瞿清即使成为了当红流量,不过是荧幕前的提线木偶,背后难逃被人操控的命运,这令他十分不爽,又无可奈何,反而问道,“你需要的东西弄到手,不是很好?”
郝觅晨利用完他跟利用一次性纸杯似的,差不多也懒得说话了。
警告说,“以后不准再出现在顾子书面前。”
跟几年前一样,必须消失得干干净净。
宴瞿清也是成名后,偷偷打听过郝觅晨的私人信息,知道此人是顾子书的青梅竹马,表面富家的氏族少爷,暗地里从小就坏的伪君子。
顾子书甩掉的每一任,都没有再纠缠过他,再加上自己被囚的恐怖回忆,屡屡想起都觉得背脊生寒。
郝觅晨十分的不简单,令人望之生畏。
韩夺去药店买了些双氧水,用药棉沾了摁在头皮微微泛痛的地方,稍微擦拭几下有淡淡的血红。
神经病吗?
突然薅他头发?
扔掉了药棉与双氧水瓶,韩夺特意去校园里的水果店,平常他自己要吃都是去校外买地摊,或者小型皮卡车拉得批发价水果。
提着血红的进口车厘子,韩夺双手插在口袋里,寒风阵阵,吹得挺直的背脊不由缩了缩。
顾子书蛮怕冷的。
韩夺的脚步又停留在校园超市门口,毫无犹豫进去买了毛茸茸的奶油白耳套与棉手套。
买到手后,韩夺居然笑了笑。
顾子书浑身上下全是名牌,愿意戴这些廉价货吗?
韩夺推门而入,宿舍里的两位又是不在,特别适合他和某人卿卿我我的绝佳时机。
咳咳咳。
韩夺说,不是卿卿我我,就是看看他受到的刺激平缓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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