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到凌晨十二点的时候,秦禹苍给梁丘鹤发了个微信祝新年快乐,还给他发了一个红包,不多,就200.
但是梁丘鹤开开心心地收了红包,说了一句:“多谢老板!”
接着秦禹苍又给童昊去了个电话,说了声新年快乐。
童昊有些诧异:“你从来不做这种嘘寒问暖的事,有什么突发情况吗?”
“我现在在瑞士,计划五天后回国,有些事可能麻烦你在国内提前代办。”
“你说,需要我做什么?”
“将我们这几年手头零碎购入或者代持的九霄珠宝股票整理一下,等到港股年后开市后立即全部抛出。”秦禹苍道,“另外咱们从上个月通过融券的方式,以债务形式从散户手里融入的九霄珠宝股票,现在有多少股?”
“这部分陆陆续续融了大概六十万股,月底债务就到期,我正在发愁利息钱从哪里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秦禹苍道,“只是还不够,需要尽可能多的股票。不过短时间内有这样的需求可能会引起市场警惕,希望能分散到几个户头来买进。”
“融券需要大量现金,这笔钱你从哪里来?”
“我三天后给你账上打款一千万。”秦禹苍说。
“你要做什么?”童昊直觉不妙反问他。
“我要做空九霄珠宝。”
电话那头的童昊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用一千万来追涨,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想用一千万做空九霄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九霄节前收市的时候,市值68个亿,共计6.77亿股,就算用一千万来融券,扣除各种利息和杂费,也共计不过能融到三百万不到的股份,你拿着这点股票想要真正撼动九霄珠宝,可能性太小了。”
“我们这三百万股不过是抛砖引玉。大头戏还是在其他大户那里。”秦禹苍说。
“哪个大户?”童昊问。
“夏泰和。”秦禹苍说完这个名字,童昊似乎有些被说动了。
“你继续讲。”
“九霄珠宝在10年前后接受了泰和集团的投资后,夏泰和的券商公司便常年持有九霄珠宝股份约5%。”
“九霄珠宝有他的投资,夏泰和不可能把股票借给你做空自己的资产。”
“为什么不可能?”秦禹苍说,“如果我能给到他足够高的利息,填补他这五千万资产,并且远超他后续产生的利润,他为什么不把股票借给我?”
“……那是一大笔钱。”童昊不得不提醒他,“你要做的事情更是一场豪赌。”
秦禹苍笑了笑:“是,很大一笔钱,更是一场豪赌,可是风险越大收益越大,一旦做空九霄珠宝成功,我们所能得到的会非常可观。”
“好,我明白了,等你打款过来。”
“三天后,你会拿到钱,初五就开始,不要停,融券市场上有多少九霄股票,就吞多少。”
“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不是我们的同龄人。”童昊挂电话的时候叹息。
“怎么这么说?”秦禹苍问他。
“你看问题的角度,不太一样。更超前一些。”
秦禹苍笑了笑:“童昊,你已经是我遇见过的很厉害的年轻人,对商机、对金融相关,足够有远见卓识,我没比你强多少,不过胆子大一点而已……”
他看了一眼时间:“我们就不要再互相恭维了,等回去再聊。另外,帮我查询一下春节后,夏泰和的行程。新年快乐。”
“知道了,你也是。”说完这话,童昊关断了电话。
于是整个世界只剩下秦禹苍一个人。
在瑞士,中国春节的影响力也不算小,此时此刻即将凌晨,便有烟花燃起,远远的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得清楚。
像是宣布他即将开战的鼓点。
燃起了新的斗志。
三天后,秦禹苍抛掉了在伦敦交易所账户中持有的所有股份,完成了空仓操作,然后将所有现金都转入了自己在百达银行的私人账户,又通过百达将所有英镑转为了人民币。
明明还可以赚更多。
他倒是一点不留恋。
四天时间,在股市里浅浅打了个来回。
见好就收,也是一个好赌徒应该具备的素质。
秦禹苍的资产已经从初始的6300万人民币,上涨到了一亿两千万,童昊在白云机场接机后,他将其中的一千万打到了童昊账上。
童昊习惯了他迅速搞钱的能力,很麻木地问:“你炒股赚了多少?”
“不算给你这一千万,大概还有一个小目标。”秦禹苍说。
“一个亿?”
“是。”
“我说咱们要不干脆直接退休吧。一辈子都衣食无忧了。”童昊开玩笑。
秦禹苍拒绝:“暂时还不行,我答应了某个人要替他办一件事。”
要实现他的新年愿望。
“让你帮我查的那件事你查到了吗?”
“夏泰和得行踪?”童昊说,“他昨天去了南华寺,在南华寺礼佛,而且还带着夏泽笙。”
秦禹苍想了想:“那麻烦你送我去南华寺。”
“刚回国就往韶关跑,不休息一下。”
“时间紧迫,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就要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免得他们反应过来。”秦禹苍道,“而且南华寺有佛祖保佑,向来灵验得很,说不定就能成。”
“行,那我们现在就出发。”童昊把车径直开上了高速公路,往南华寺方向去,走了一会儿他说,“圈子里最近有一个传闻。”
“什么传闻?”
“夏泰和这次去南华寺礼佛,带上夏泽笙的原因,是着急要找个下家接盘夏泽笙。我看这传闻并非空穴来风,他请了不少中年大叔在南华寺相见。”
“这么急吗?秦骥的葬礼还没有办。”秦禹苍即便早有推测,此时也有些诧异。
“夏泽笙目前继承秦骥遗产无望,对夏泰和来说已经没什么太大的利用价值。不如乘着这几日遗嘱还没有正式生效,夏泽笙还没有完全贬值的时候,找个人把夏泽笙娶走,说不定还能有所获利。”童昊唏嘘,“也难怪夏泰和能走到今天,他这种切头且为的投机商人思维,没几个人能学得来。”
车子在四个小时之后抵达南华寺,秦禹苍收拾收拾准备下车,童昊忽然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不打算追求夏泽笙吗?”
“我改变主意了。”秦禹苍对他说。
这个回答震撼童昊足足一分钟,等他回过神来想要问个清楚,秦禹苍却已经消失在了南华寺进山人流中。
过年期间,来南华寺拜佛的人是平时的十来倍,整个南华寺里面挤满了来进香的人。
老广们总爱在这个时节到寺庙里插三炷香,然后祈求来年发大财。
对于来礼佛好几日的居士,有专门的庭院安置他们,夏泰和这样级别的,交的钱足够,得到的庭院也是最舒适的。只是到了念经的时候,也得跟着僧人去大殿。
如来佛祖的脚下开辟了一块区域,放上了精致的蒲团,与普通游人们隔离开。秦禹苍看着时间,已经快要不到晚课,果然等了不到十五分钟,便看高僧带着夏泰和一行人从后面的小路带入了殿内。
夏泰和穿着一件灰色的僧服,在僧人引导下跪在最前面。
在他右手边是夏泽笙。
也做居士打扮,穿着灰色的僧服。
也是奇怪,这统一制式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夏泽笙穿上后,就有些得道成仙、立地成佛的禁欲感。连在烛火下念诵经文的样子,都分外动人。
秦禹苍欣赏这样的景致,也没有着急去找夏泰和。
等了半个多小时,晚课结束了。
游人们也因为时间太晚,陆续离开,殿内人少了,等到夏泰和等人路过的时候,秦禹苍便迎了上去。夏泽笙看见他,愣了一下神,很快就装作不在意,不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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