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我毫不客气地把系统捞回来,不让它找借口偷懒找碎片。
被威胁麻的系统:有时候真羡慕一些大脑空空的人类。
它看我对大黑兔收拾的‘家务用品’一件一件如数家珍,没忍住问我,“你都认识?”
就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我毫无所觉地开始翻地毯下面,说那当然,大黑兔买东西我都有关注。
他每天在家里很无聊的,万一真的呆抑郁了买东西伤害自己怎么办。
我做任务是很认真的,你回去一定要跟上面打报告说一下任务流程问题,给我申请补偿。
系统啊了两声,干巴巴地说那你人还怪好的咧。
“不对啊……他前几天在天天都跑出去。”
“啊,是吗我不知道,他只是在阳台抽烟。”
“……”在系统的逼视下我只好改了说法,“我承认他是出去过,但这个虫星就是限制主角受施展才华的牢笼!虫都囚禁了,在监狱里逛逛都不行吗?”
527.
系统算是看明白了,有气无力地落到我的脑袋上,把小翅膀垫在了钻石下面“你真是一点不怕他……”
我神色黯淡了下来,“也不是。”
我怕我对他太过分,怕他……不跟我回家。
我也没心思干找碎片这个细致活了,完全可以让厨房的机器人过来吸一遍,到时候让系统去垃圾桶里挑。
我靠在门缝边,纠结地挠了挠发丝,看向在小屋里不知瞎忙什么的大黑兔,目光有点飘忽。
之前他……奇怪的大话也一字不差的飘回了脑海里。
这应该是他住过最小的屋子了,吃外卖最多的一段日子了。
毕竟他不是主角受,好好一大佬莫名其妙被我睡了,还挨了一个月骂,兼职在家当家庭教师还带崽。
我开始紧急回忆,有没有说什么太过分的话,用不用半夜起来扇自己几巴掌。
偏偏越回忆,大黑兔的每一个表情就越清晰。
在我气大黑兔是一个容易被忽悠欺骗的恋爱脑的时候。
每一个画面里他都是无奈宠溺,温和含笑的,桀骜的眉眼无端温软许多。
最多眼睛瞪得大一点,写满了我又要作什么幺蛾子,然后认命地点了点头。
我手指紧紧扒着门框,低头抿唇,心里咕噜噜地冒泡泡,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系统见我陷入沉思,想了想我干的那堆不当人的事,理解得在旁边不做催促。
直到见我开始抠门框了,怕我陷入与他类似的慌乱情绪,连忙拍了拍我,“想到什么了?”
我闷声,眼睛憋得水亮,“大黑兔对我真好。”
系统:……
“你考虑半天就考虑这个?”系统气得想骂人,但是它机智的憋住了,“那你现在怕什么?”
我踢了两下地面,看了大黑兔的背影一眼。
之前一直那么浪是以为能抹掉两个人的记忆,都不会伤心。
而现在,不一样了。
我既怕攒不到足够的能量,不能解决回家的问题。
又怕能回家了,怎么跟他解释。
怕他不相信,他太忙了,不能跟我回家。
又怕他跟我回家后,发现我是一个平凡的普通人……
哎他要是道德底线低一点,能听到我们说话就好了,这样就不用我解释了。
但是他不是这样的虫。
“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我囫囵道。
位面剧情结束后,主线对主角也没有那么多的管束,这个位面进入自由发展状态。
我又开始忧心忡忡地问系统,会不会大黑兔不是墨涅斯。
他的性格和书里对不上不偏执也没什么掌控欲,脾气好又温柔,家务全能情绪价值拉满。
系统莫名其妙,不懂我为什么车轱辘话来回折磨他。
屋里那只雌虫是墨涅斯是再明显不过的事了。
“这是正式剧情十年前,后期他精神紊乱太严重头疼的不行,天天发疯当然性格极端了。”
说着,它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就这么不想承认他是墨涅斯?”
很多人类对有负面评价的角色都很抗拒。
“你一直大黑兔大黑兔的叫?”
“那倒不是,只是叫习惯了。
就是——
他的精神紊乱该怎么办呢?”
强大温柔如墨涅斯也被头疼磨得阴暗偏执,不敢想象那是多么可怕的疼痛。
而小白兔妈咪在原剧情直到墨涅斯去世才成功研制出高纯净度的高阶雄虫提取素。
那这十年,该怎么办呢?
他该多疼啊。
已经快收拾到厨房边的大黑兔蓦地抬首,回眸看了我一眼,又清又浅的笑了一下。
眉目间舒展又无奈,暗红色的瞳孔似有流光闪过,笑意一点点盈满了那双眼睛。
他明明嘴角没有动,我偏偏就是听到。
他说,不疼。
528.
心跳猝然漏了一拍,我猛地把门拍上了。
接着抱着系统哀嚎,怎么办他是不是听到了!
被我疯狂摇晃的系统:???
“你俩刚刚也没(四声)说话啊。”
我:“统哥……语音包东北了。”
系统:“被你气得。呵,有事统爹没事统哥,人类唔$@()”
我交叉双臂把它埋在胸前:“你看到他刚刚的表情了吗?”
系统一脸冷漠:“眼珠通红,不排除杀虫灭口的可行性。”
我把它举在眼前:“你说,如果我问他愿不愿意跟我回家他能同意吗?”
觉得可能变成求婚戒指后的系统:……让它走就现在。
系统超大声:“醒醒,现在连回去俩投影的能量都不够。”
我开始逼问系统,“他明明随时能把我甩掉,为什么要陪我做任务?”
系统沉默了下,终于找到了和我交流的方法,为了逃出我的魔爪,做出了违背本心的决定,底气不足:“他超爱。”
我眼睛发亮:“你说得对,我要跟他摊牌了!”
系统:等等?!
让它修复完跑了再摊牌啊!
系统骂骂咧咧地开始满地找碎片。
529.
说的很有气势,但到厨房里看到墨涅斯我就怂了。
他把衣袖挽至小臂,正把蔬菜一根根洗完摆菜板上展览,连蒜都掰成一瓣一瓣地像一个方向摆好,见我冲过来抓着门把手,死死盯着他,憋着脸都红了,偏偏一声不吱,一口气不出。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上来拍了拍我的后背,让我把那口气吐出来,温声笑了笑,在我呼哧带喘时,俯身贴了贴我的额头,“一直都可以陪你回家。”
“我提前请了婚假,手上还有很久的年假,可以带我去你的家里看看吗?”
他有些为难地蹙了蹙眉,少见有些难为情,“找了很多蓝色的星球,也没有找到你的蓝星。”
他可惜地叹了口气,“本来是想送给你当新年礼物的。”
“可是,我现在,回不去家……”我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从何而来的委屈和释然还有隐隐的恐惧涌上心头,到了虫族后,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哭了出来。
之前这张妖孽脸太能打了,无论我做什么表情都能给我兜到欲语还休波光流转上。
这次我哭得太惨了,这张脸都兜不住我丑恶的灵魂和凄惨的表情了,哭得相当凄厉,涕泪横流相当凄厉。
把大黑兔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去给我找纸,结果厨房我基本不来,导致边上全是抹布和洗碗布。
之前我哭都是被大黑兔气哭的,导致我有个习惯是埋他胸里用衣服蹭蹭,颇有谁惹谁负责的感觉。
但我今天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我摸着他身上的衣料,下意识觉得不便宜,那点节俭心理又上来了,让大黑兔把围裙套上我埋围裙上哭会。
大黑兔:……
大黑兔下意识就想往我手里塞纸,找了半天给开始给我塞菜叶子。我刚想说他浪费粮食,发现是被他洗烂的……行吧,我擤了擤,顺便看了眼垃圾桶,哽叽道,“晚上不吃香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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