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兰不能忍,两步上前,揪着芳婶子的领子,“啪”“啪”——两个大巴掌下去。
“我叫你胡说八道,你个老虔婆,要不要脸!我撕了你的嘴!”
“真当我周玉兰是吃素的,他妈的,老娘不发飙,是不是把我当病猫欺负?!”
“你回去告诉方氏那个贱人,叫她给我等着,早晚有一天,这巴掌我也必要甩她脸上!”
打两个巴掌不过瘾,周玉兰就又甩了两巴掌。
一连四个巴掌,打得芳婶子晕头转向,等她回神,再想反击,周玉兰已经被陈三护着退回去。
而芳婶子带来的那些下仆则早已被陈二带人拿捏,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
周玉兰也知晓自己几斤几两。
要是没有桓少爷、陈二陈三在,她也不敢冒然上前打芳婶子巴掌。
见亲娘打完人,简初柒合上张开的嘴巴。
他心道,这居然没有他的用武之地,全是亲娘一顿输出。
娘,你好棒!大拇指jpg。
另一边,金显贵、霍逍等人是与桓慕珩、简初柒他们一同下的火车,还未等道别,芳婶子就带人来了,也因此,他们站在一旁,“不得已”亲眼欣赏了一出好戏。
见周玉兰打人巴掌,金显贵不禁赞道:“够泼辣,带劲。”
霍逍斜眼看自家亲舅舅:没想到这么大年纪都不成婚生子,居然是喜欢这款的么。
“你、你……”芳婶子气得直哆嗦,说话都不利落了。
周玉兰扬着头:“我怎么?许你胡说八道,不许我打人吗?”
“你再说,我还过去打你!”
芳婶子张了张嘴,往旁边一瞅,到底没敢再说一个字。
这时,简初柒道:“娘,既然简家不欢迎我们,我们何苦再贴着脸回去。”
“我们不如就先同二哥回他家吧,过后,我要让简正德亲自来请娘回去。”
简正德是他便宜爹的名字。
芳婶子听见这话,不禁心道,你和你娘多大脸面,还让老爷请你们回去,呸,异想天开。
“周夫人,请。”桓慕珩道。
他们桓家有专门的人来接,带头者正是陈家四兄弟里的老大,陈笔,陈大。
他与陈二陈三长相相似,身材高大,更像是陈二,脸上戴了一副眼镜,穿着西服,倒很不同于陈二的简单打扮,多了两分精明和干练。
他们兄弟一看感情就很好,陈大接到人,先是对桓慕珩问安,然后笑着说道:“二爷,七少爷和周夫人的房间已经布置妥当,小四在家里备好茶水,就等着您回去了,好为您接风洗尘。”
“七少爷和周夫人也是,先前来信,我和小四还未曾感谢您为二爷做的事情。”
陈三早就写了信用电报传输回去。
至于安排简初柒和周玉兰的房间——这事儿是二爷早早吩咐下去的,不管人到上海后跟不跟着一起回来,总之,房间必须先打扫好,按照二爷的说法,总会住到的。
之前周玉兰打芳婶子的时候,陈大就已经找来了,不便打扰,就先站到了一旁。
这会儿见打完,在桓慕珩说罢,陈大便及时开口,表示车就在不远处等着。
金显贵笑道:“二爷,初柒弟弟,那就先在这里一别了,等过几天,可一定要赏脸,来同我老金一起吃个饭啊。”
“我还想好好感谢感谢初柒弟弟呢,哦对了,给初柒弟弟的报酬,不用等明儿个,今晚我就派人送去贵府,如何?”
“好,金爷。”桓慕珩点头。
简初柒笑道:“谢谢金哥。”
“甭客气,咱们谁跟谁,行,你们先回去吧。”金显贵摆摆手。
霍逍也同桓慕珩、简初柒说了声再见。
他们不再理会芳婶子,先走了。
简初柒临走前,偷偷在芳婶子身上放了一点东西。
然而就在简初柒、桓慕珩等人刚走后,钱管家便带着人找来。
他是看见了芳婶子在这里,不由得一脸疑惑。
“你怎么会来火车站?”
钱管家是简父的人。
他在简家的权利可比芳婶子大。
芳婶子不敢不答,就算她不说,旁边还有下仆也会被钱管家询问。
金显贵嗤笑一声:“呦,一家人、两样事儿,今天这热闹看得真好,走吧,逍儿,咱们也回去了。”
“好的,舅舅。”霍逍道。
钱管家闻言皱皱眉,低声道:“这又是什么人?”
芳婶子:“不晓得,不过听人喊他什么金爷。”
“谁喊的?”钱管家心里一跳,金爷……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称呼。
他经常跟在简父身边出入各种场所,对上海的势力皆有耳闻。
其中之一,金爷、金显贵,那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如今在火车站遇见……
不知怎么的,钱管家心中不由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这预感,在芳婶子说完后成真了。
钱管家当时便只感觉眼前一黑,气血上涌,差点厥过去。
“你、你这蠢妇!”钱管家手指颤抖地骂道:“是不是夫人叫你来的?!”
一想也是,绝对是方氏!夫人居然也得到了消息,竟还没有和老爷提及。
不行,他要马上回去告诉老爷。
这事儿不能耽误!
想到这里,钱管家赶紧转身就走。
芳婶子不明所以,但大概猜到自己和夫人或许是办了什么,坏了老爷的好事。
糟糕,芳婶子暗道,这可别成祸事了,她要回去告诉夫人!
可她回程却极其不顺,不是平地摔跤,就是有人在店门口泼水泼到她身上,明明身后还跟着下仆,可那水珠却一个不落全都泼在了她的身上。
偏偏那伙计也尖酸刻薄,拒不给她道歉,芳婶子又不敢耽搁,只得算了,先回去再说。
哪成想,又走一条路,从楼上不知哪里扔下来一筐烂叶子烂鸡蛋,也全都倒在了她身上,还伴随着一股馊水味儿,芳婶子立即破口大骂,往上头看,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瞧着。
这回,芳婶子浑身衣服湿哒哒,衣摆往下滴着脏水,头发丝上还沾着烂菜叶子、鸡蛋壳,脸上两边有对称的巴掌印,方才跌了一跤,裤腿磨破,膝盖擦了皮,走路便不禁一瘸一拐的。
她一肚子怒气,却也只能憋着,哪敢耽误时间上楼去找是哪个往下扔的东西,她还能怎么办,只得就这样回去,一身样子瞧着狼狈不堪。
偏偏回到简家以后,钱管家站在简父身边,方氏坐在沙发的另外一边,脸色难看,旁人则大气不敢喘,下仆皆被简父遣了出去。
见她回来,简父狠狠皱眉。
方氏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芳婶子讪笑:“这、这路上不小心……”
“哼。”简父一巴掌拍向桌子,骂道:“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
“你们办的好事!你既知晓周玉兰他们母子到了上海,为何不与我说?!竟还想瞒着我!”
“这个家里到底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方氏沉默不语,这种时候不开口为好。
她一向知晓要该如何安抚简父的情绪。
“爸,妈也不是故意的。”简露小声说道:“我们哪里知晓带周玉兰母子来上海的人……居然是桓二爷。”
简露使劲拧着手里的帕子,暗暗想道,该死的,他们怎么这么幸运,在玉石村那么偏僻的乡下地方都能遇见桓家的主子,他们来上海这么久,却连见面的资格都没有。
想起那些有关于桓家二爷的传闻,简露内心不禁一阵嫉妒、不甘。
天晓得,当得知这个消息后,方氏与简露的震惊,表情都无法控制了。
她们更是想不明白,为何周玉兰母子能够与桓二爷扯上关系。
这明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你闭嘴!”简父骂道:“你以为你就无辜吗?你们娘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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