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渊唇角微勾,神情轻松。
没等其他人回应,霍明渊径直挂断了电话,耳畔只剩机甲高速穿越云层的剧烈风声。
“为什么只有我能办到?”沈翡问。
在霍明渊的规划中,他似乎是最核心的那一环,不可或缺。
可沈翡很茫然,他什么都不知道。
霍明渊:“你的精神力对虫兽有抑制作用啊,忘了?虫母那么难打,当然得带上你。有没有想过,你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这件事?嗯?”
沈翡静静看着他,“那你呢,你说我们都有各自的使命,你的使命又是什么?”
霍明渊笑了,“别这么严肃,笑笑。”
他说着,腾出右手,食指按在沈翡嘴角,向上牵引拉扯,硬是给沈翡弄出个难看的歪嘴笑。
沈翡眼睫抖了抖,闷不吭声抓过霍明渊的手,低头重重咬在他虎口,被厚茧硌地牙齿发疼。
“嘶……”霍明渊倒抽一口凉气,却噗嗤笑了,借着手的位置抚摸沈翡的脸,“脾气越来越大了,真是惹不得。”
沈翡啃了好半天才松口。
说他咬得轻,牙印都出来了;说他下口重,又根本没破皮。
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催促霍明渊:“快点坦白。”
“我的使命嘛,其实是我猜的。”霍明渊开了自动驾驶,探身过来捧住沈翡的脸,在他鼻尖亲了口,“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使命就是你。”
“别胡说八道了。”沈翡以为他又在开玩笑说骚话,闷声没好气地骂道。
霍明渊犹如琥珀的暗金眼眸直直望着他,“没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也是这样执行的。发掘你的潜力,教你如何生存,尽可能替你解决掉所有麻烦,只为了你能最快地成长。现在看来,我果然没找错人。”
“没找错人?”
沈翡一怔,按霍明渊的意思,是早就知道有人会从三千年前来?
“只不过,中途出了点小意外。”霍明渊悬在他脸颊的双唇下移,在沈翡唇角亲了口,无可奈何笑着叹了口气,“我居然栽进去了。”
被吻过的地方浮起热意,沈翡闭着眼,渐渐感觉脸颊发烫,可身体却越来越冷,心里乱糟糟的。
两人到了军部,其他军系已经有两个元帅在等候,穿戴整齐准备出发。
他们简单和霍明渊打了声招呼,看向沈翡的眼神有些怪异,尤其是那个穿着伊登军系元帅制服的金发男人。
沈翡完全没理。
他一路跟着霍明渊去他办公室,“你还要拿什么东西?”
战斗装备明明都提前准备好了,他们直接出发就可以。
霍明渊拿出张空白的纸,中间对折了下,抽出支红笔龙飞凤舞写了“结婚证明”四个大字,喊雪尘P一张他和沈翡的红底合照。
沈翡懵了,“这是什么?”
“留个纪念。”霍明远把简陋的纸递过来,指了指姓名的位置,“来,签上你的名字。”
沈翡稀里糊涂地被哄着签了名,把自己给送了出去,眼睁睁看霍明远把新鲜出炉的“结婚照”贴上,还麻利地盖了个联邦元帅印。
霍明渊把结婚证折起,放进军服胸口的口袋里,眼眸满意地微微眯起。
“完事儿了,咱们出发吧。”
沈翡被霍明渊一番骚操作搞傻,困惑太多,最后憋出来句:“你……结婚证不是一人一个吗?为什么我没有?”
霍明渊揽着他肩膀,把人带出办公室,“这不是时间仓促吗,等你回来了再自己弄张,你要是想看,路上找我要。”
沈翡越想越不对劲,皱眉抬头,直勾勾盯着霍明渊,“你是不是就没打算给我?纪念是什么意思,你觉得自己回不来了是吗?”
霍明渊抿唇浅笑,抬手刮了下沈翡的鼻子,没说话。
沈翡喉结动了动,用力眨了几下发涩的眼睛,笃定道:“我能治愈精神力,就算你出事了我也肯定能及时救你,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霍明渊却还是不说话,只知道笑。
“你说话啊,赶紧说‘你说得对’!不许带什么乱七八糟的纪念。”
沈翡来了脾气,要抽走霍明渊自制的结婚证撕掉,手被霍明渊握住,怎么也挣脱不开。
“一个念想而已,留给我吧。”霍明渊低头亲了他手一口。
“你……”沈翡哽住。
终究还是软下肩膀,不再说话。
-
任务目的是杀掉雄虫李克,但既然去了巢穴,就无法避免和虫母的正面对决。
擒贼先擒王,这是一场意外提前的决战。
目前消息只传播在联邦军高层之间,尽量减少知情人。
四大军系各出一名元帅,以及两万名精锐机甲战士,登上联邦军作战飞船,向古地球进发。
四名元帅连带沈翡,坐在领头的作战飞船里,历经漫长的仨小时,无数次跃迁,众人终于被通知离开飞船。
他们即将进入虫兽防御圈,需要驾驶机甲战斗前进。
元帅级的高层都知道,虫巢在曾被毁灭的古地球,但整个星际只有霍明渊真正进入过,还是两次。
所有情报都来源于霍明渊的回忆。
沈翡爬上霍明渊的机甲,看着联邦精锐绞ro机一般疾速推进,破开密密麻麻的层层虫兽,内心很平静,他清楚这只是最简单的一道关卡。
远远能眺望到一颗蔚蓝星球,沈翡额头微痛,心间泛起如微风海浪的酸楚,望着它失了神。
这就是被末世毁灭了的古地球。
孕育人类的地方,最伟大的母亲。
放眼望去,整颗星球几乎都被海洋覆盖,鲜少陆地,和往昔模样大相径庭,但沈翡还是为之动容。
没想到他还有机会再次来到故乡。
但这颗星球,现在却成了虫兽巢穴。
虫兽明明痛恨人类,为何要以人类曾经的家园为巢穴?甚至称之为母星?
霍明渊的机甲不断接近,沈翡额头越来越痛,他抬手以掌根揉捏,紧锁着眉头强行忍耐疼痛。
头一次遇见李克,和它对战,也是这个疼法儿。
这次要更剧烈,像被一波波爆炸浪掀开。
因为离强大虫兽太近了吗?
头晕眼花的同时,眼前如走马灯般晃过无数陌生画面,恍惚间,沈翡甚至幻听到了悠长的吟唱声,渺远地如同来自尚未劈开的混沌天地。
茹毛饮血,战火纷飞,夜光璀璨,登月攀天……眼见他高楼起,眼见他楼塌了,经由万年演化出的繁华都市,转眼化作被绿植侵蚀覆盖的破败废墟。
数不清的腐烂丧尸倒在地上,额头皮ro蠕动,拳头大的黑色飞虫纷纷破洞而出,像从茧中孵化,嗡嗡振翅飞向天空,犹如黑云压城过。
巨大蘑菇云在世界各个角落腾起,画面隐去,又是r升月下,c起c落。
枯燥而平静地无限重复,陆地渐渐被淹没,直到迎来新的主宰,虫兽在仅剩的陆地建立家园,繁衍生息。
沈翡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低头死死咬着后槽牙,霍明渊察觉他不对劲,拧眉问他怎么了。
“我……啊啊……”
沈翡疼得□□出声,只能在缝隙中艰难思考——这难道是地球的记忆?
画面仍在不断快速闪现,沈翡看清某张画面,猛地颤了下,冰水兜头般骤然清醒。
他捂着剧痛额头,颤抖着嘴唇问:“霍、霍哥,你……见过虫母是吗?它长什么样子?”
霍明渊抿着唇,“……”
怎么会没见过?
霍明渊三年前,只身一人重创虫母。
一年前从昏迷中醒来,又来了一趟,彻底杀死虫母。
可惜有新的雄虫转化为了虫母,发反而壮大虫兽力量。
但霍明渊沉默了,最后道:“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沈翡疲惫地闭上眼。
“晚了……”他小声呢喃。
蜿蜒曲折的巢穴深处,高比巨厦、形如蜘蛛的虫母与洞壁融为一体,无数雄虫攀附其上,薄薄软壳下鼓动血管不断向大脑中央输送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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