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表明心迹才特意抢在我前面说出来?”
谢恒攥着黑珍珠嘿嘿一笑,“我反应没有将军快,将军比我先看清自己的心意,我已经落后一步了,所以表明心迹这种事就让我抢个先吧!”
宣景摇头笑得十分宠溺。
去洛河之前他告诉谢恒等自己回来之后有话要说,就是想对谢恒表明心意。
尽管最初他是想着等自己顺利登上皇位、大事已定之后再与谢恒坦白。可三十晚上跟谢恒一起看烟花,当谢恒放开烟花转而紧紧握住他的手,在他们的对视中能看到彼此的身影于烟花的倒影中无比清晰时,那一刻宣景就突然决定,等剿匪回来之后,他就要让谢恒知道自己的心意。
他幼时苦楚,半生谋划,所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路,无一不是筹谋考量的结果,唯有谢恒,是他生命中最大也最惊喜的意外。
即使前路依旧艰难危险,但他会用自己的生命去保护谢恒。
若是连自己喜欢的人都护不住,他又如何能护住天下百姓?
只是没想到谢恒在这时候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还抢在他前面表明心迹。
在他面前,谢恒好像永远都不会隐藏自己的心情。不管是敬仰还是爱慕,谢恒都会在第一时间以最直白而热烈的方式表达出来。
他何其有幸,能得到谢恒最珍贵的爱意!
谢恒窝在宣景怀中,双手抓着宣景的衣襟,脸贴在后者的胸口感觉热得厉害,他肯定此时自己的脸色一定比之前发热的时候还红。
刚刚的表白看起来很有气势,好像谢恒是做足了准备的,但这会在心意相通之后,谢恒却有点“怂”了,不是很敢看将军此时的表情,他甚至有点佩服刚刚的自己一套表白能说得那样流利,半点都没有磕巴。现在算是后知后觉的害羞?
啊!谢恒转头,将整张发烫的脸都埋进宣景怀里。
宣景轻笑出声,伸出双手环抱住谢恒。
谢恒还能感觉到宣景笑时胸腔微微的震动,一时间脸更红了。
相互坦明心迹的第一天,谢恒原本想着是不是要跟将军去做一些特别有纪念意义的事。但实际上这一天两人都只待在将军府。
他们一起讨论朝政、军事,看各种文书并交换意见。在书房待得时间久了,两人就到院子中去,宣景在院中练剑,谢恒就在边上看着。
下午宣景在院中练剑的时候下起了雪。
白雪纷飞中剑光流转,显得别有一番意境。
眼前古色古香中的庭院中,一袭黑色劲装的将军在纷纷扬扬的白雪中使出一套招式凌厉的剑法,一招一式带动簌簌风声,剑气四溢。
眼前这一幅场景满足了从前年少的谢恒对诗剑江湖的全部幻想。
将军哪怕只是在雪地中负剑而立,都能自成一幅诗酒江湖的画卷。
谢恒越来越激动,忍不住跑下去,跑到宣景身边站定:“将军教我剑法吧!”
宣景想了想,点点头,“不过你没有内力,我只能教你一套不需要搭配内力的简单剑法。剑法虽然简单,但只要你学得好,日常防身问题不大。”
谢恒点头,是剑法就行,他可不挑,反正有宁六保护,他学剑法就是图一个字——帅!
宣景先是给谢恒讲解了招式,将那些看起来复杂难懂的招式进行分解,之后就手把手地教谢恒。
几乎是被将军圈在怀中学习剑招,谢恒心想这要是电视剧的话自己拿到的一定是女主的剧本,将军怎么能这么宠他呢!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天却在谢恒的感知下飞速度过,当看到夕阳西下时谢恒还想着自己是不是出幻觉了,怎么会这么快就到傍晚了?
谢恒在将军府用过晚膳之后就回去谢家,毕竟自己一天都没消息,谢斌应该也会担心。
临走时谢恒回头看了一眼宣景,笑道:“将军,明天见。”
宣景应了一声:“明天见。”
第二百二十五章 憋大招
回到谢家,谢恒坐在书桌前,瞧着外头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心里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美。
这会回想起与将军互诉衷肠的过程,谢恒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可是将军啊,是未来的昭明帝啊!他竟然把昭明帝给泡到手了!呸呸呸,这么说太不庄重了,他竟然跟昭明帝搞上对象了!
他是怎么那么轻易就想通了自己的感情,又是怎样顺理成章地接受将军对他的感情的?现在如果让他以以前的心情设想,他觉得就算自己知道将军对自己有意,而自己也对将军生出了爱慕心思,估计也要纠结许久。可事实确实他不但毫无障碍地接受了,而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确定了和将军的恋爱关系,干脆利落地简直不像他。
这便是感情到了深处自然而然的表现吗?
谢恒又想到自己伏在将军膝头最终扑在将军怀里的场景……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他哪来那么大的勇气理直气壮地占将军的便宜?跟被夺舍了似的。
“在想什么?”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谢恒吓了一跳,抬头看向来人,“兄长?”
谢斌坐到谢恒身边,“一进来就看到你在傻笑,想什么这么开心?”
谢恒一时心虚,看了一眼跟在谢斌身后进来的黑天鹅,一把将其抱住,“我在想小黑,小黑又壮实了。”
谢斌:“……今天一天都没见你,去哪了?”
谢恒:“难得沐休,随便出去走走,兄长找我有事?”
谢斌“嗯”了一声,“下次沐休时有场赏梅宴,到时候你若是没事就跟我一同去参加。”
“赏梅宴?谁举办的?”
“一线牵。”
谢恒嘴角一抽,“一线牵?那不是冰人馆吗?”
所谓的冰人,其实就是古时候对媒人的另外一种称呼。而冰人馆自然也就跟现代的相亲会所差不多,就是促成姻缘的。
谢恒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位大人或者王公贵族举办的赏梅宴,没想到竟然是冰人馆。更离奇的是谢斌竟然要去参加,还想拉着自己。真是活久见!
“兄长不是不着急成家?怎么会想着去冰人馆?就算兄长想给我找个嫂子了,也没必要自己亲自过去吧?只要把消息放出去,以兄长的条件自然会有媒人上门,为兄长寻觅门当户对的良配。”
谢恒腹诽:就算你非得想去也别拉着我啊,这要是让将军知道了不得误会!
谢斌:“等着媒人上门终究被动些。而且一线牵是京城最大的冰人馆,每年举办的赏梅宴也多的是达官贵人参加,大都是些条件优秀的年轻男女,若是能在赏梅宴上寻得一心人,也不失为一桩风雅之事,不是比让媒人硬邦邦地介绍促和更有意思?”
谢恒刚要调侃谢斌居然变得这么主动,谢斌又道:“而且我主要是想给自己找个弟妹。”
“咳咳!”得亏是没喝水,就是这样谢恒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还一不小心收紧了手臂,把怀里的小黑都给勒痛了,从谢恒的怀里挣扎出去。
“兄长莫要开我玩笑了!”
“这怎么是开玩笑?”谢斌到底没有指出谢恒单身太久看一只黑天鹅都觉得眉清目秀的事,想着还是给自己的弟弟留点颜面,只是委婉地说,“虽说先立业后成家,但现在你官居三品,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就,兄长自然相信你日后还能继续扶摇直上,不过这时候也需要一个贤内助在背后支持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你也能更加心无旁骛地应对朝堂之事。”
谢恒:“我身边有知冷知热的人啊!不是有石竹一直照顾我吗?”
端茶进来的石竹听到谢恒这话顿时感动,公子还是很倚重他的。
谢斌不赞同地看了一眼石竹,“那怎么能一样?”
谢恒:“是不一样。”
谢斌刚要以为自家弟弟开窍了,谢恒便又说道:“我若是成亲,那一定是因为我心悦对方,想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是因为我的心需要他,我的精神和情感需要他,而不是想找个照顾我起居的人。那跟找个小厮有什么分别?而感情这种事我也只想顺其自然,并不想太过刻意地去寻找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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