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晃神,甚至神情也不如方才放松,有些严肃。
护林族的长老和族长倒是紧张起来,霁川不会反悔了吧。
他们不知道霁川说的话有几分真,可若是他们护林族能够得到元阳果的种植秘方,他们甚至可以以此为基础,试试其他的种子是否也能种植出来。
就算不能,只有元阳果一种,也能让护林族比之前多了一份底气。
霁川回过神,看向族长,“不知族长是否愿意与我交易,或者,族长需要与族中长老再商议商议?”
族长见他再次提起,立刻答应,“不用,既然五长老如此信任你,我们护林一族也愿意信任我们的长老,你是我们一族的机缘,我们倒是要感谢你才是。”
霁川道:“这倒不用,大家互惠互利,希望经此一次,我与护林一族能成为朋友。”
话落,霁川拿出之前在岑远身前晃动的那个荷包,对族长说:“这荷包里,是种植的方法及过程,其中最重要的是施肥的时间,那肥料我也是从别处购得,没有秘方,是一些炼丹余下的废料以及炼丹的草木灰,族长倒是可以找一些丹修研究如何炼制,肥料的品质越好,元阳果的品质会越好,成熟时间也会更短。”
“因为我这里的肥料也是别处所得,这次送来的并不多,若是以后有机会,还会给族长送些过来,不过族长最好是找个丹修合作。”
话落,霁川将手中的荷包交给族长。
荷包里有一百枚王品元阳果,一千枚灵品元阳果,以及一块记录了种植注意事项的玉简,一些元阳果种子,几包肥料。
东西不多,却是诚意十足。
且霁川方才说的那些话,更是让护林族众人动容。
他们甚至怀疑自己之前听到的传闻,这样真诚的人,真的会是传闻中那样不堪吗?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霁川用自己的行动展示诚意。
护林一族也不是狡诈奸戾的族群,他们懂得感恩,也知道谁对他们好,他们就会对谁好。
他们质朴如同这山间高大的树木,正直、朴实。
族长立刻让长老拿来了他们珍藏的所有种子,“这些种子,只要有你看上的,都能拿走。”
霁川道:“倒也不需要那么多。”
他回忆自己看过的原文,问族长,“我想要再生莲、固灵花、通灵树这三种灵植的种子,我不认识这些种子,不知道族长可否帮我找出来。”
族长有些意外。
霁川要的其实并不多。
“霁川真修,这些种子我们倒是有,我们也尝试着培育过,却仍旧无法让他们成活,否则,这些灵植又怎么可能是珍稀灵植。”
霁川道:“倒也没有那么难,你们也可以试试那个肥料,且模拟他们最喜欢成长的环境,我想你们若是能成功种植元阳果,应当会有所感。”
元阳果的种植不是只需要肥料就行。
山海剑派具有天生的地理优势,可是只需要肥料就能量产。
在魔界,就需要大棚,遮挡住炙热阳光的热气,再配合聚灵阵,才能结果。
护林族也需要模拟出元阳果最喜欢的生长环境,才能有所收获。
“我想,这对你们来说并不难。”比较出修仙世界呢,许多法器可是超越科学的存在,只是大家以前炼制法器没有考虑过这些方向,更多的关注自身修为和法力的提升。
族长立刻挑选出霁川需要的种子,且将大部分的种子都给了霁川,他们只留下很少一部分。
霁川十分感谢族长,“希望以后我们会达成长期合作。”
他拿出自己的玉简,“加个联系方式吧,方便以后联系,若是你们有任何种植上的问题,也可与我讨论,我虽然并不精通,或许也能给你们一些不同角度的建议。”
族长等人现在对霁川的感官已经变了,虽然传闻中霁川不是个好人,他们却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一次交易十分愉快,族长等人还要留霁川在族中吃饭游玩,“我们护林族也有许多风景是我们特有的,还有许多山珍,霁川真修可以尝尝。”
霁川有些馋,却不能在这些事上浪费时间,如今他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珍贵。
他婉拒了族长的好意,只说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会再次前来,到时候一定不会再与族长客气。
霁川进入护林族时像个贼,离开时,却是护林族派了人,将他送回驿站。
当然,也是悄悄送回去的,并没有大张旗鼓。
送行之人里就有吴长老,吴长老离开时看着霁川,欲言又止。
霁川道:“长老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五长老满是皱纹的脸上充满了忧愁的沟壑,对霁川说:“我帮你算了一卦,只是那卦象扑朔迷离,好似迷雾笼罩你的未来。”
霁川明了,他是现代来的,五长老算不出他的命也实属正常。
“倒也无妨,未来扑朔迷离不代表全是坏事,至少我努力,说不定能够有好的结果。”
吴长老也展开了他的愁容,“我倒是不如你豁达积极。”
吴长老离开后,霁川和都沥一起回到了他们来时的那个飞行船。
在船下,霁川抬头望着高大的飞行船,蹲住了脚步。
都沥不解地问他:“大师兄你怎么停下来了?”
霁川深吸一口气,“嘟嘟,若是待会儿情况不对,我会缠住仇煞,你找机会跑,从此隐姓埋名活下去。”
都沥被霁川吓到,“大师兄你为何要这样说?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来之前不都好好的吗?”
霁川说:“我不知道仇煞有没有听到我们在林中与那个人说的那些话。”
“若是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不过我应当可以靠着肚子里的孩子,撑下来,只是你……”
“都怪我不够谨慎,不应该逞口舌之快。”
都沥一瞬间脸色惨白,他当时也逞了口舌之快,他也忘记了,仇煞有可能听得到他们说的那些话。
“我,我不怕,我知道该怎么做。”
若是仇煞连大师兄也要杀,他会拼尽全力保护大师兄。
若是仇煞不杀大师兄只杀他,他会拼尽全力的逃跑,然后活下去。
两人带着沉重且忐忑的步伐,走上飞行船,慢慢来到船舱厅堂。
仇煞果然已经回到船上,正坐在厅堂的主座,眼神涣散迷离。
在两人进来的那一瞬间,仇煞的目光瞬间落在霁川身上。
霁川逆着光,背后的光好似在他身上落下了一圈光晕,让他看起来竟增添了半分圣洁的色彩。
霁川看着仇煞,看着他那一张因为年纪不大,仍旧有些稚嫩的脸,视线又落入那双波澜不惊仿若一潭死水的眼睛。
他好像并没有任何的情绪,与他平日里大多数时候一样。
霁川仍旧是提着心,放开都沥的手,缓步走向仇煞。
都沥跟在他身后,想要跟着他上前,却又瞬间止住了自己的步伐。
霁川来到仇煞身边,无法从仇煞的眼中看出任何信息。
他不知道仇煞是否听到了他和岑远的对话,仇煞也并未提及,且没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那是不是可以认为仇煞并没有听见,又或者是他听见了,却根本不在意自己究竟是谁,只要自己肚子里有药引,药引的母体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关系呢?
*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 第一次有点痛恨这具身体太有活力
在自己脑补出了那几个可能性的一瞬间,霁川承认被最后一种可能伤到了。
其实他心中早就已经清楚,他对于仇煞,又或者说对魔界来说,就只是一个孕育药引的母体。
他难道还妄想得到什么人权和尊重吗?
明明在面对魔医解语花的各种嘲讽时,他也是波澜不惊,因为他知道自己在魔界的地位就是如此,他没有任何的期盼。
所以现在他为什么会感到伤心呢?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既然仇煞没有提及,他也不可能傻到主动提问,有时候捅破窗户纸并不是聪明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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