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殊他的脸是对着赵珣的方向,他的脸颊软白,还带着婴儿肥,又是雪白的一团圈在一起,赵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转过脸。
老先生讲课讲到一半,又要围着学生的书案周边巡视几圈,查看学生是否认真听讲。
赵珣眼看着他走到自己跟前,慢慢收回了眼神,继续看着书页上的长诗。
故而,老先生不出所料地发现了此时正在偷懒的林幼殊。
他翘着胡子,用折扇敲了敲林幼殊的书案,他却还未被吵醒。
好在老先生教书多年,各式各样的学生也见过,像林幼殊这样的倒也不少。
他费了一番力气,林幼殊终于转醒,一脸懵懂地转脸,看着站在案前的老先生。
林幼殊还未睡醒,如今又是稚童心态,用手揉着眼,盈出了水光。
老先生看见他的正脸,倒是被惊艳几分,惊叹于林幼殊长得如此标志。
林幼殊这副懵懂可爱的样子让他都有些不忍心责罚。
只能轻咳一声,提醒他,“后生认真听课。”
林幼殊软着嗓子,低低嗯了一声,眼底的困意还完全消散。
一边的赵珣还在看着老先生布置的课业,没被他们之间的谈话影响到一点。
先生看了看林幼殊,又看着赵珣,觉得颇有些欣慰,四皇子如此认真,一看便是可塑之才。
巡视完一圈,老先生又站在中间授课,林幼殊撑着头,原本是想认真听课,但是一不小心又生出了困意。
其实这也不能怪林幼殊,他本就先天不足,生长发育缓慢,每日若是没有足够的休憩时间便会难以打起精神,只有满身困顿。
赵珣偶尔会看他一眼,惊讶于他居然如此懒怠,一会儿没看就又把脸压在了手臂上。
他雪白的脸上都被压出了红印,长睫密密地垂下来,看起来是一个十足的精致雪娃娃。
好在老先生没再下来巡视,加之他的视力不行,也没能再次将林幼殊课上偷懒的行为抓个现行。
《诗经》今天的内容讲授完之后,先生给了他们一刻钟的休息时间。
宫人接连入殿,为他们送上茶点。
林幼殊的书童原本是在殿外等候,此时也入殿,将他唤醒,让他先吃些东西。
他的书童唤作竹影,大他三岁,林盛吩咐过竹影要照顾好林幼殊。
林幼殊先是懵了一会儿,没多久才反应过来,慢吞吞地用了一些桌上的糕点。
皇宫的糕点倒是比平日在林府吃的味道要好些,而且今天做的还是还是林幼殊喜欢吃的豌豆糕。
可惜每个人只分有三小块糕点,他用手捻着吃完最后一块糕点,又用了些乳茶,还有些意犹未尽。
空下的餐盒被宫人收走,赵珣桌上放着的餐盒却丝毫未动,都没有被打开。
林幼殊馋糕点,压住心里的怯意,用手指戳戳他的手臂,“殿下要吃糕点吗?”
赵珣看了他白软的手,眼看着他睁得溜圆的带着渴望的眼,将自己书案上的食盒推向他之后,没等林幼殊道谢就收回了视线。
看着赵珣清冷的侧脸,林幼殊抿唇笑了笑,颊边出现了浅浅的笑涡。
好像四皇子也不像是爹爹说的那么吓人,至少他还愿意分自己一份豌豆糕。
一刻钟的小憩时间过得很快,下一节课接着讲《诗经》剩下的内容。
午时,在店内吃完了饭,他们获得了小睡的时间。
等到日仄之时,便是学算术。
算术课不再是枯燥的语言,加之上午课上时间睡足了一天的量,林幼殊精力充沛了一些。
算术先生的长相儒雅俊俏,还带着一副时下少见的叆叇,说话的声音也是如长相一般温吞。
林幼殊原本是拿着草纸演算,不小心就走神了,毛笔在雪白的宣纸上画了一幅尚未成熟的山水水墨画。
等到他晃过神来,黑色的墨汁都已经染黑了衣角,连雪白的手腕上也沾上了一些。
林幼殊有些心虚地藏好脏污的衣角,尽量集中精神,此后没再走神。
酉时,日暮迟迟,也到了下学时间。
皇子在宫人的护送下赶往自己的寝宫,其余人则是要出宫。
因丞相与林盛的关系最为要好,王舟也交代了王诚要与林幼殊交好。
于是他主动同林幼殊并肩行走,也和林幼殊搭上了话。
王诚在一群人中的年岁最大,加之王舟教养有度,所以说话也进退有度,温和有礼,林幼殊对他的印象不错,只是分开时就已经叫上了他兄长。
王诚内心也很喜欢林幼殊,最主要原因还是林幼殊长得太漂亮乖巧了一些,看起来像是精致的瓷娃娃一般。
都是小孩心性,两个人分别之时还有些依依不舍的,但还是各自上了马车,都赶着要回家。
回到家时,正厅早就已经摆上了晚膳,林盛夫妻和林檀都在等着林幼殊下学回来一同吃饭。
他们家气氛和谐,没有太严的规矩,吃饭时林盛便问林幼殊在上书房的情况。
林幼殊如实道来,把今日所做一一道出,“上午过于困顿,未认真听先生讲课,下午的时候学了算术。”
老先生是帝师,曾经也教导过林盛几分,他们还处在一块儿办事。
下午的时候,老先生确实和林盛说了此时。
林盛在他面前责怪自己孩子偷懒不懂事,但面对林幼殊时却只剩下了心疼。
甚至说出的话都有些不顾原则了,“雪狸要是实在不想上课,那便按自己的意愿,先生那边爹爹自会安排。”
林幼殊看着他笑了一声,弯起了圆圆的眼睛,“多谢爹爹。”
第七十一章 爱撒娇的小猫咪一枚吖
照这样来看,他必定会每日都在老先生的课上睡觉,如果林盛提前安排好的话,那他也倒是轻松了些。
李氏看着两人,有些无奈,给一边的林檀夹了一道糯米鸡,嗔怪他们:“夫君,你就惯着雪狸!还有雪狸,怎就这般懒怠。”
林盛在儿女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妻子的手,李氏脸颊漫上薄红,似水的眸子看了他一眼。
先生布置了课业,按要求来说是要认真写完的,只是算术作业早就被林幼殊在马车上草草写完了,剩下了一个背诵课业,他不愿再多花时间。
林盛也不逼他,让他把每日都需饮用的汤药喝了之后,就让下人带他去洗漱。
简单洗漱一番,林幼殊雪白的脸被水汽蒸得通红,被嬷嬷抱进了卧房。
他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明明一日时间里也睡了不少时日,但是还是很容易犯困。
他被抱上了床,侍女给他盖上锦被,他便枕着玉枕睡了过去。
他惯用的玉枕是李氏去神隐寺时为林幼殊求平安求得,被主持亲自开过光,具有安身净气的功效。
林幼殊睡着后,房间里还点着两盏灯,这是怕林幼殊半夜惊醒时看到漆黑的房间会害怕。
床下的小榻处睡着小厮,是为了防止半夜出现突发情况。
林幼殊睡下后,林盛和李氏刚从林檀的房间出来,林檀也睡着了,现在便来幼子的房间看一眼。
看着林幼殊安睡的香甜样子,夫妻二人为他掖了掖被角,就离开了。
回去正房的路上,没有侍女与小厮跟着,林盛往周围一看,没有什么人,一把拦住李氏的的腰,把她抱进了卧房。
*
第二日是照常的上课时间,现下他有些适应了当前的作息。
很快就能被侍女成功唤醒,然后穿衣,进行洗漱,再赶往皇宫。
林幼殊这次到上书房的时辰尚早,昨日先生便说过,同在在上书房中习书,大家便都是同窗,不存有尊卑之分,与皇子会面也就不需行礼,这也是明崇帝的示意。
林幼殊慢吞吞坐在自己的书案前,恹恹地把下巴抵在书案上,垂下了长卷的眼睫。
竹影因此来问了多次,他是否是身体不虞,林幼殊摇头,只有他知道,他只是单纯的不想上课而已。
竹影只能退下,林幼殊低着头,继续趴在书案上,盯着书案上昨日他不小心染上的墨点发呆。
突然间,他尚未束起的发丝被人用手扯了一下,开始的力道小,林幼殊便尚未注意,之后,身后之人扯他头发的力度加大,他才感知到,抬起头来,往后看向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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