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虞修绍和他碰了碰杯,神色淡淡。
沈殊容玩味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来回扫视。
封姚雪是前几年被段明徽捧红的流量明星之一, 也是薪火娱乐的柱台, 不过最近封姚雪被媒体爆出了丑闻, 加上背后的金主段明徽不再出资支持他,他现在的事业可以说得上是雪上加霜。
此次来找虞修绍,想必也是为了傍大腿求资源的吧?奈何虞修绍对他根本看不上眼,任他怎么说都是徒劳无功。
“虞总……”封姚雪双肩轻颤,泪水在眼眶中不停翻涌,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连站在最近处的导演都看不下去了,开口替封姚雪美言了一番,把能夸的优点都夸了一遍。
沈殊容心里嗤笑,来傍大腿还带托?
虞修绍抬眸,对那导演说道:“此种英才,去您的剧组里不是更好?”
“虞总说笑了……”导演脸上挂不住,瞬间打起了退堂鼓,呵呵干笑两声。
“……”封姚雪捏紧酒杯,原本白皙的脸憋成了猪肝色,没想到虞修绍还真是一点情面也不讲。
他愤恨地瞥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沈殊容,都是这家伙抢走了那份原本属于他的资源!
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沈殊容勾起唇角,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感受到他们的交锋,虞修绍忽然来了兴致,晃了晃杯子的酒,对封姚雪说道:“《插翅难逃》这边还有几个角色未定,你后天到张导那试一下镜。”
封姚雪以为自己听错了,微微愣了愣神,反应过来后喜不自胜向他致谢,音量都拔高了不少,难以压抑心中的雀跃。
“谢谢虞总!”
沈殊容睨向虞修绍,后天他正好要去试镜《插翅难逃》,虞修绍这狗东西又在给他使绊子了。
“怎么?不高兴?”虞修绍对沈殊容说道,“我来给你增加一点趣味性,不好吗?”
沈殊容将杯中的酒水一口饮尽,脸颊和耳朵渐渐泛起红晕,舒心道:“很好,我正愁拍戏会无聊呢。”
就是不知道封姚雪能不能让他尽兴。
…
回到家已是深夜,沈殊容发现时一辰还没睡,一边看老电影一边剪指甲。
“辰辰,你也不怕剪到肉。来,让我给你剪。”沈殊容牵住时一辰的手,摸了又摸。
时一辰掀了掀眼皮:“你到底是帮剪指甲还是揩油蹭豆腐?”
“剪指甲。”沈殊容正襟危坐,立马挺直了腰杆。
这货不老实,剪完指甲后又来了一套按摩,按着按着就挠起了时一辰的痒痒。
“你又找死是吧?”时一辰死亡抬眸。
“辰辰,这是SVIP服务,小费可不能少。”沈殊容瞅准机会在老婆脸上狠狠啵了一口,“亲了那么多次也没见我死啊。”
时一辰:“你待会儿赶紧填饱肚子,我好送你上路。”
沈殊容幼稚地叉腰:“我不。”
时一辰作势起身:“不煮是吧?不煮我煮,我饿了。”
沈殊容急忙拦住他,谄媚道:“我煮,我煮,老婆想吃点什么?”
“面条,放点菜叶。 ”
“好的老婆。”
沈殊容洗完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刚给菜叶过了一遍水,时一辰就从身后搂了上来,“老攻真贤惠,我还想恰个荷包蛋。”
“好嘞。对了,辰辰,你看我是适合演小白花呢还是适合演恶毒反派呢?”
时一辰仔细端详他的脸,评价道:“五分傻白甜,两分孤傲,三分恶毒。”
沈幼吟这张怎么看都无辜可怜的脸,再搭配上沈殊容那一股子美艳狠毒的气质……给人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微妙。
“老婆,你把我当饼状图了?”
“你想演啥?”
“你想看我演啥?”
时一辰想了想:“平时做任务你都喜欢演小可怜,不然这次换换口味演反派吧?”
沈殊容:“我听老婆的,但是我演了反派你可不许怕我啊。”
时一辰笑道:“你当我三岁小孩呢?电影和现实傻傻分不清。你什么德性我能不清楚?”
沈殊容叹了口气,“往事不重提,黑历史啊黑历史。”
…
两天之后,时一辰陪同沈殊容和他的经纪人一起来到了《插翅难逃》的选角现场。
《插翅难逃》是一部警匪片,沈殊容原定的角色是被绑架的人质,试镜时需要演一段即将被撕票的哭戏。
封姚雪也在争这个角色,导演便让他们都演了一遍。
封姚雪对此胜券在握、信心满满,他演过很多哭戏,也接过不少这种类型的角色,在这方面沈殊容绝对赢不了他。
但没想到的是,导演最后选定的不是他,而是沈殊容。
“哭戏不是一味地哭,不是拼命地卖惨装可怜博取匪徒的同情,不是眼泪鼻涕齐哗哗地流就够了,眼中还要有对死亡的恐惧以及求生的希望。”导演解释道,“沈幼吟的情绪表现要比你的丰富得多。”
在场的任何一个工作人员都不会觉得封姚雪比沈殊容演得好。
“可是……可是……”封姚雪很是不甘,他这些年积累了这么多的粉丝,接的戏不是男一号就是男二号,为什么到了《插翅难逃》就是不能把这样一个角色给他?
就因为他有了丑闻?
沈幼吟的粉丝数连他的零头都不到,而且还是通过「家暴案」卖惨得来的关注,在网上的争议更是不少,凭什么把这个角色给他?
“张导,让我试试齐堔吧。”沈殊容忽然开口说道。
人质他还真不想演,他想演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而且老婆也想看他演反派。
经纪人瞪大双眼,“你想演齐堔?”
沈殊容:“是啊。”
“你?你演齐堔能行吗?”导演说道,从身形和气质上看,沈殊容并不太合适演反面角色。
不过以刚刚沈殊容堪称完美的表现来看,他对他还是有些许期望的。
说不定沈殊容真的能把齐堔演好。
“来试试吧。”导演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让沈殊容上了场。
绑/匪头子齐堔的试镜是一段和下属窝里斗的对手戏,对于有反心的小弟,齐堔该杀就杀,绝不会手软。
一般演员需要演出那种深入骨髓、视人命如草芥的「恶」并不容易。
但沈殊容却做到了,试镜时拿了一个苹果,边吃边笑呵呵地搂着搭档的肩闲聊,当谈话进入一个关键的节点时,一眸一笑都透露着十足的杀意。
“号子,你说,干我们这行的,还用得着在乎什么规矩吗?”
明面上说的是拿钱后撕票的事情,暗地里却是在提醒下属他并不是一个很守规矩的人,很有可能会连小弟一起杀害。
沈殊容用力拍了拍搭档的肩,把苹果递到他的面前,吊儿郎当地发问:
“号子,这苹果好吃啊,要不要来两口?”
“你是要继续跟着我?还是想死?”
搭档脸色惨白,不知道是真的入戏了,还是被沈殊容话语间的狠厉震慑,接苹果时手都在微微颤抖。
沈殊容拍掉手上的碎渣,漫无目的地四下环顾,心里在决定把人埋在哪里好。
“就这吧。”
沈殊容无聊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子,埋完了再栽上一棵苹果树。
剧本中的第二天,沈殊容在人质面前坐了下来,手里还握着一个苹果。
“银行卡里的钱不对,你在骗我。”
“看见院子里那棵新栽的苹果树了吗?”
“它旁边还有个坑。”
“专门给不听话的人留的。”
“你想当不听话的人,还是想吃我手里的苹果?”
怎么选都得死,沈殊容勾唇一笑,薄情嗜血。
导演激动地站起身,喃喃道,“对味,太对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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