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哄声瞬间在人群里炸开,堆叠的音浪如同咆哮的海浪,将他俩推搡上楼。
贺灼两辈子加在一起都没这么急过。
他抱着人大步跑上楼,一次跨三四个台阶,恨不得给脚下插上翅膀,一步迈到三层去,到了宿舍门口“砰”一脚把门踹开。
连进去都等不到,贺灼直接将他往门板上一按,欺身向前整个罩住他,如同一只渴望交欢的兽。
怀里的猫咪已经醉得人事不清,眼前蒙了层雾,翘着尾音呆呆地问:“急什么呀?”
贺灼觉得自己早晚被他勾死。
“小屿,算我求你,别这样说话。”
他连喘息都透着急迫,但还是不想在门口把人给委屈了,兜住猫咪的臀向上一提,将人放到玄关处的鞋柜上。
柜子上的东西被他噼里啪啦地全扫下去,季庭屿迷迷糊糊地被震醒,伸手要推他。
“等、等等……贺灼……”
“等什么?是你先扑向我的。”
贺灼粗声道:“在篝火堆前面时你那样看着我,我什么都干不进去了,我满脑子都在想怎么冲过去将你压在地上,结果我忍住了,你却自投罗网了。”
“我…可是我……”季庭屿脑袋里一团浆糊,潮红着一张要多勾人有多勾人的脸,把水光淋淋的嘴唇一咬,“我喝醉了,不作数的……而且我现在很丑……”
喝醉了反倒有偶像包袱了。
贺灼才不听他的借口,将人圈在怀里,低头蹭了蹭鼻尖。
最初的狂躁和急切过去了,现在只有满心满眼的疼惜和爱怜。
他努力压抑着自己,每一个字都说得小心翼翼:“一点都不丑,你不知道自己喝酒时有多性感。”
季庭屿人形也保留了猫咪的习惯,喝酒时总喜欢伸出舌尖舔一下。贺灼看在眼里,恨不得自己变成他手中的杯沿。
“我第一次真情实感地嫉妒一只杯子。”
“嗯?嫉妒它……什么?”
“嫉妒它可以被你舔。”
“你!”季庭屿臊得要命,一爪子呼他脖子上,嗔怒地剜了他一眼,“你段位太高了,你到底谈过多少恋爱啊,你这样显得我就像个笨蛋。”
“没有过。”
“什么?”猫咪露出惊讶的表情。
贺灼一字一句重复:“我没谈过恋爱,一次都没有。你如果介意那些,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我没和任何人做过任何亲密的事情,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他的意思是不管前世还是这辈子。
季庭屿的脸爆炸般蹿红。
“我不是介意,都什么年代了,可你为什么?你……”
你怎么可能没谈过恋爱呢?
你那么成熟,那么性感,都快三十岁了却连一段感情都没有过,怕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可是看那要命的型号也不像是会德不配位的啊……
“因为我只想要你。”
贺灼扣住他的后脑,急不可耐道:“小屿,我只想要你,除了你我根本看不到任何人,你明白吗?”
他就像一支一旦开弓就绝不会回头的箭,不管重来多少次都只认准季庭屿这一个锚点,无可救药甚至趋近疯魔地渴求着他。
即便前世误会他厌恶自己时,都从来没动过另寻新欢的念头,即便把人关在自己身边耗到死,都没想过要放手。
季庭屿愣在那里。
胸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灵魂裂开一道缝,活生生挤进来另一个人。
他别开脸,耳根到眉心全红透了。
“可是你完全不像没谈过的,你是不是趁我喝醉了……在唬我。那些让人不好意思的话你总是张口就来,我每次想和你比一下都比不过你。”
他越说越委屈,两只小耳朵都横成了飞机耳,苦着一张脸说:“我根本就赢不了你,你太气人了,我总是输…我不能和你谈恋爱,我以后也会输给你的……”
贺灼被念叨得心都要化了。
他从来不知道季庭屿喝醉了是这样的,可爱又孩子气,倒豆子似的将那些幼稚奇怪的小心思统统倒了出来。
像一只愁眉苦脸藏着许多心事的猫咪。
贺灼快要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连这个都想赢过我吗?”
“那我以后想说让人不好意思的话之前就先写下来,让你说,换我来不好意思,好吗?”
“好!这样好!”季庭屿猛猛点头。
点完又有些得寸进尺:“那你以前说的,可以撤回吗?”也让我来说。
“不行。”贺灼拒绝得十分干脆。
“我不会撤回我以前对你说过的任何一句话,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因为我的喜欢就是这样的,它并不羞耻,那是我们以后每天都要做的事。”
“每、每天都做?”猫咪瞪圆了眼睛。
贺灼笑了,“嗯,每一天,做好几次。”
“还要做好几次?”
季庭屿一副自己早晚会精尽人亡的表情,“你真是个色情狂,我是不是要完蛋了……”
“对,你要完蛋了,所以我可以吻你了吗?”
贺灼的手掌捧着他的脸,摸不够似的一遍又一遍摩挲,又沿着肩线向下,撩开衣摆,扣在他最敏感的腰窝上。
季庭屿被摸得颤抖起来,无助地弓起腰,“可是我现在、我很不清醒……”
“不清醒也没关系,只是一个吻,你不用给我们之间下任何定义。你想要我是你什么人,我就是你什么人。”
贺灼今天特意带了半掌黑皮手套,当他用带着胶质感的拇指碾开季庭屿的嘴巴时,猫咪完全不受控制地咬住了他。
贺灼瞬间感觉头皮发麻。
他的指尖几乎要按耐不住地硬闯进去,贴在季庭屿耳边的喘息粗重得要命,仿佛再得不到就会疼死一样。
“你如果还是害羞,我就只亲外面。”
“别再折磨我了,宝宝,给我一点甜头吧。”
季庭屿看着他快要急红的眼,支支吾吾地松口道:“那、你不能伸进去,也不能掐着脖子喘不过气地来……”
“为什么,你不是喜欢那样吗?”
“因为我喝醉了!”他比划道,“我醉了!你那样我没感觉,浪费了!”
贺灼一愣,两秒后眼眸倏地亮起。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吗?”
“不会浪费的。”
他像只卑鄙的狼诱哄着猫咪:“我们还有你清醒以后的每一次,还有你真正接受我以后的每一次,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相爱,来探索快乐。”
“那……好吧,就给你亲一下。”
单纯的小猫以为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一下嘴巴,就当大发慈悲赏他的,还故作游刃有余地踮脚够向他。
可贺灼却在得到应允的瞬间彻底爆发,他掐着季庭屿的后颈撞过来的力量,好像要把整个宇宙都给撞塌。
“唔——贺——”
一个完整的字都没吐出,季庭屿就被狠狠地砸在墙上,即便背后有贺灼的手臂垫着,他也感觉到玄关的推拉门在猛烈摇晃。
饿狼饥不择食,从自己能碰到的第一片皮肤开始,粗野而急切地吻着季庭屿的脖颈,耳根,脸颊,最后探开唇瓣直闯进去一把含住舌尖!
“唔——你不是说不伸进——嗯……”
那根该死的舌头甫一进入温暖的圣地,就活像要把他吃了似的大吸大嚼,狼吞虎咽如饥似渴地攫取每一口蜜。
贺灼将他薄薄的两片唇瓣含在自己唇间,反复不停地折磨爱怜,变换各种角度地侵略翻搅。
季庭屿感觉自己整个口腔都开始发疼,上颌全麻了,一股铁锈味蔓延出来。
满嘴满口都是他,闭都闭不上。
贺灼大喘一口气,猛地将季庭屿悬空抱起,粗野蛮横地按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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