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辰对他笑:“给个机会,我想好好干。”
“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边烁短暂地为难了一会儿,“需要安排一下,你等我消息。”
边辰点头:“好。”
“是真心想好好干吧?”边烁问,“你要是敷衍我,去了以后乱来,到时候我也得一块儿被收拾。”
“真心的,”边辰说,“跟你对我一样真心。”
边烁皱着眉在他背后用力拍了一下:“小子今天怎么说话酸唧唧的。”
他嘴上嫌弃,但看得出心情很好。
“感觉你像变了一个人,”他说着向着客房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那小孩儿,你们俩是不是认真的?”
边辰一阵尴尬:“怎么突然说他。”
“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突然便得成熟、有责任感了,那大概率是恋爱了,”边烁笑道,“心里有了人,眼前就有了目标。老实说我对你非要喜欢男人这点实在是……但认认真真谈个对象总好过搞些乱七八糟的。”
按照原来的时间线,边烁还得为自己不成器的弟弟多苦恼大半年。眼下边辰没法儿告诉他自己突然改变的真正理由,只能硬着头皮默认。
边烁因为意料之外的突破性进展有点儿亢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继续感慨道:“就好像我有了你嫂子,有了家,才从不着调的小屁孩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要是他能教会你那些,那也挺好的。”
“你跟嫂子最近都挺好吧?”边辰问。
“挺好啊,”边烁笑道,“有空来我家坐坐,一起吃顿饭。”
边辰点头的同时想着,也是,距离他俩离婚还有两年半,可能问题尚未发生。
“有了拼搏的方向是好事,但有时间你也多关心关心她。”他提醒边烁。
“我还用你教,”边烁站起身来,“晚上还有应酬,先走了。你记得自己今天答应我的事,我尽快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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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烁离开后,边辰打开客房的门,只见礼子宁正坐在椅子上发呆。
“是不是偷听了?”边辰问。
礼子宁慌忙摇头:“我不会做这么不合适的事!”
边辰只是故意吓吓他,笑着走了进去:“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了,还满意吗?”
礼子宁点头。
“还有就是……”边辰想了想,从口袋里取出了前些天那张卡,夹在指尖递了过去,“密码你还记得吗?”
礼子宁显得有些不安,犹豫过后还是伸手接了过去:“记得。”
“你记这个干嘛?”边辰问。
“……”
边辰被他呆滞的模样逗笑了:“记性那么好,那看来考上川海理工问题不大。”
“时间那么紧,万一我没考上——”
“那就滚出去。”边辰说。
礼子宁闭上了嘴。
边辰满意地欣赏着他的模样,心想,这可比长大以后可爱多了。
“你先收拾吧,”边辰说着转过身,“有任何事能用那张卡解决的都别来烦我。”
礼子宁见状往前迈了一步:“有事!”
边辰回过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既然是包养……”礼子宁看一眼手里的卡,又抬头看向他的脸,“那我除了念书,是不是还需要履行一些别的义务?”
“你在期待什么?”边辰问。
礼子宁看着他,不说话。
边辰注视着这张年轻又帅气的面孔,心中稍稍有些动摇,但很快还是清醒过来。
“不用。”他告诉礼子宁。
不是想当正人君子,实在是上一回经验太过惨痛,不想再自找折磨了。
第17章 不乖
边辰想去的是一家专门生产金属零部件的公司,规模中等,一直以来都是九天旗下电器公司的供应商。
今年上半年,这家公司的另一家合作企业毫无征兆宣布破产,导致挤压大批产品无处结款,管理上的诸多问题一并爆发,陷入严重危机。
若非九天电器背靠九天集团家大业大,也会一并被波及。
边烁作为上游负责人反应迅速,算了一笔账后认为有利可图,于是雷厉风行与对方谈妥条件进行了收购,皆大欢喜。
“原本没打算动那边的管理层,”边烁告诉边辰,“一方面怕影响他们组织结构,二来有能力的人也不愿意去。”
边辰自然是知道这一点,才主动请缨。
不仅如此,他还知道这公司是个大坑,当初之所以会出问题和自身管理僵硬混乱脱不了干系。
若不及时干预,未来会因为新旧流水线交替导致的产品质量问题害九天电器声誉一落千丈。
在过去的时间线中,一切发展宛若如多米诺骨牌般不可收拾,边烁今后几年都要为这烂摊子操碎心。
但对已经了解完整来龙去脉的边辰而言,现在插手还有挽救的余地,只是费点神。
边烁在一周后带来了任免书,生怕他做不好,还给他安排了一个经验老道的副手,叮嘱他一定要谦虚,多听前辈建议,还提醒他脸皮不能太薄,有任何不明白的必须开口问,拉不下脸问别人可以来问自己。
边辰被他安排得明明白白,心中无奈又好笑,还有一点感动。
那天的事故背后究竟有没有边烁的影子,如今的他已经失去了追根究底探知真相的机会。
就算真的是,边辰也没有办法对此刻的边烁产生怨怼。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已经改变了礼子宁的人生轨迹,或许也能帮助九天电器避免危机,那未来与边烁之间的矛盾说不定能一并化消。上天让他重活一回,他不能白费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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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短短一个礼拜,边烁再次不请自来。
说是要请边辰吃饭,菜还没上齐就展开了批评教育,苦口婆心劝导边辰不可一意孤行,得多向前辈请教,虚心学习。
“新官上任三把火嘛,这我懂,”他边说边给边辰倒酒,“但你毕竟没有经验,有些事不能太想当然。老陈这方面有经验,你多听他的,没坏处。”
“老陈跟你说什么了?”边辰问。
边烁有点儿尴尬:“他无非也就是担心嘛,怕那个……”
“他怕我添乱是不是?”边辰说,“我也嫌他烦,能不能把他弄走?”
边烁哭笑不得。
“你不是要我好好干么,”边辰故意沉下脸,“我努力了你又有意见,是不是指望我过去混日子?”
老陈就是边烁给他安排的经验老道的副手。
客观来说,这个人确实有些能力,若相处融洽会是不错的助力。问题在于,老陈打从心底里看不起边辰这样空降来的太子爷,戴着有色眼镜对边辰的一切安排都看不顺眼,处处阳奉阴违。
要在短时间内盘活一个烂摊子本就辛苦,边辰没心思和他斗,更没有忍辱负重事后再打脸的兴致,只希望他别碍手碍脚,最好是立刻消失。
“他不来找你我也会来,”他告诉边烁,“既然他对我那么不满意,行吧,要么他走,要么我走。”
“怎么这么孩子气,”边烁把酒杯往他跟前推,“这是工作,不是大学社团活动。万一出了问题,最后许多人要担责任,你明白吗?”
“你又要我来,又不信任我,”边辰说,“既然怕我拖累你,当初就不该管我。”
“……”
边烁一言不发,但边辰大概明白他在想什么。
应该感到很无奈,可能还有点儿生气了,气他这小子怎么那么不识好歹。
这番话确实无理取闹,过去的他在面对边烁时从来没有摆出过这般态度。
兄弟感情再好,于他而言也是有边界的。
只是重来一次,他突然很想知道曾经一心为他的边烁对他忍耐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边烁抬起手,摇着头对他指了半天,最终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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